「誰?」
陸遠心神劇震,下意識地抬頭向前望去。
只見前方百丈外站著一位老者,白須飄飄,看著略顯蒼老。
但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中卻透出迫人的鋒芒,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壓迫之感。
「咦?竟然有人類武者闖到這里來了?」
白袍老者微微驚訝,但他的神情卻依舊淡定,仿佛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似的。
陸遠眉頭一皺,心中突然涌起深深忌憚。
因為這老者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讓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敢問閣下是哪位宗門長老?」
陸遠謹慎詢問,心中則暗暗提高了警惕。
對方能夠悄然靠近他而不曾引發他的察覺,這足以證明修為和膽量都相當驚人。
白袍老者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陌生的臉龐。
「呵呵,老夫不屬于任何宗門,只是偶然經過這里而已。」
「嗯?」陸遠聞言一愣,有些疑惑。
這座荒山距離滄京已經很遠了,除了滄瀾國皇族和各方世家,幾乎很少有其他武者會涉足這里,對方為何要來這里呢?
「既然遇到,老夫便幫你解決掉這頭妖獸吧!」
白袍老者緩緩邁步走到前方的空地上。
「多謝前輩!」
聽到對方主動出手,陸遠自然求之不得,拱手道謝。
但是話聲未落,一幕讓他吃驚的畫面出現了!
只見白袍老者右腳輕踏地面,整個人騰身而起,朝著半空飛掠而去。
剎那之間,一股渾厚無匹的威壓彌漫虛空。
「好恐怖的氣勢!」
陸遠心神劇顫,眼皮狂跳不止,有種窒息般的壓抑。
白袍老者騰身而起之后便俯沖而下,狠狠拍出兩掌。
嘭嘭……轟隆!
劇烈的爆鳴聲響徹山林,狂暴的氣浪夾雜著滾滾煙塵,席卷了方圓數十丈的區域。
嗷……吼!
凄慘的叫聲驀然響起,毒龍蟒直接被打翻在地,身軀抽搐著昏厥過去。
「這……這就結束了?」
陸遠目瞪口呆,心中掀起陣陣波瀾,腦海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剛才的場景委實太過震撼,縱然是他都忍不住有些發懵了。
「呼!好險吶!」
陸遠收斂思緒,不由心中慶幸。
剛才若非有那白衣老者突然出現,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個白袍老者究竟是誰?」
看著那位老者的背影,陸遠眼角抽搐,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隔著數十丈的距離,但他依舊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位老者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
如此可怕的存在,絕對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陸遠心頭一陣驚悚,完全不敢怠慢。
畢竟對方能在瞬息之間擊斃毒龍蟒,實力必定遠超他所認知的范圍。
他甚至隱約猜測,那位老者的修為,或許已經達
到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否則,豈能僅憑一招便輕易重創妖獸?
「那個老者……究竟是何等人物?()()」
陸遠腦海中閃過種種念頭,卻又無從猜測對方的來歷。
而在這時候,老者卻悠然轉身,緩緩走來。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銘記在心,日后必報大恩!()[()]╬╬()()」
陸遠拱手施禮,鄭重表
示感激。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老者擺了擺手,隨意說道。
「呃!不管怎么說,您今天算是救了我一條命,晚輩絕對不敢忘!()()」
陸遠一臉嚴肅,語氣堅毅。
他跟這位白袍老者素昧平生,對方卻冒著巨大的危險替他化解了致命的危機,他又怎能坐視不理?
「呵呵,老夫只是路過此地,順手解決掉這頭毒龍蟒,你不用放在心上。」老者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原來只是路過……」
陸遠松了口氣,正準備告辭離開,忽然眉梢一挑!
「咦?前輩,您的衣衫……好像有些奇怪呀!」
陸遠凝視老者胸前的一片血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片血跡,明顯就是毒龍蟒所留。
先前毒龍蟒噴吐毒液攻擊二人之時,毒液灑在了白袍老者的衣袍之上,將上面染成了一片殷紅。
雖然他也注意到了這點,但對方的態度卻讓他頗為疑惑。
對方毫不猶豫揮劍斬殺毒龍蟒,看起來毫不費勁,似乎根本沒把這毒血放在心上。
但仔細一想,這又并非什么稀罕事兒。
據說這片山脈中有很多妖禽猛獸,毒蟲毒蛇橫行,常年積聚的毒血早已滲入泥土石縫,對武者來說并不值得特別在意。
而在毒龍蟒身亡之后,那片血跡反倒是最佳的洗滌污穢的工具。
老者身上的血漬沾染毒汁越多,便會被侵蝕得越厲害。
而一旦脫去這件染血的白袍,那片血漬便會被迅速排斥干凈,連同毒龍蟒的血肉和骨骼一起腐蝕掉,徹底變為一灘惡臭的黑水。
「噢?有嗎?」白袍老者搖頭一笑,毫不在意。
「哈哈!前輩不用擔心,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陸遠爽朗一笑,搖頭不已。
「不必如此!」老者緩緩搖頭,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冷笑。
陸遠眼角一跳,忽然察覺到對方似乎話中有話。
「前輩有什么話請講?」
「呵呵,其實老夫只是想告訴你,這里距離滄京城還有千余丈之遙。」
老者傲然掃視周遭,仿佛在提醒著陸遠,他們即將抵達滄京一樣。
「嗯!」陸遠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他并沒有立即詢問,因為他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但一時又難以判斷對方的用意,索性暫且拋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望前輩賜教!」
陸遠深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
「什么事情,盡管說。」老者點頭一笑,神色略顯淡然。
陸遠皺眉道:「不瞞前輩,我本是滄京人士,只是家父病逝,才流落此處。」
「滄京,哼!」
老者聞言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縷寒光,嘴角的冷笑也變成了不屑。
「呵呵,老夫還以為你有什么問題,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滄京紈绔子弟啊!」
「嗯?」陸遠眼角一抽,頓時有些尷尬,但還是強作鎮定地笑了笑。
他并不懷疑對方話里的真假,畢竟他的修為和見識擺在那里,根本看不透這名白袍老者的境界深淺,對方自然也沒必要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