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之前跟林山打聽了一下,那個布置庚金刀海大陣的陣法大師在哪里,大家都想要此人聯系方式。
見識了此陣的厲害,黑骷魔君的陣法名聲被打響了,可以說是一炮而紅!
林山含糊搪塞過去,聲稱以后機會給他們引薦。
大家以為他想吃獨食,無奈只好作罷。
所有人都走后。
金曜峰的廝殺也到了尾聲。
邪靈三兄弟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灰霧臃腫,沉甸甸躺在地上竟然飄不起來了!
所有活口一個不留,連帶著魔獸大軍也讓它們吃了個遍!
“起來!”
林山下落到血池大殿前,這仨貨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飄過來。
“主人,我們感覺好像要進化了,沒多久就可以到達邪丹中期,跟上您老人家的腳步!”
氓蠖孺興高采烈,向他邀功。
林山心里不以為意,這三個家伙本就實力偏弱,即便邪丹中期了,也相當于普通人金丹初期的水準。
當然,表面上還是要勉勵一下的。
“不錯,你們好好干,改天我再跟其他魔道中人做做交易,給你們多找點血食。”
“多謝主人!”
這仨貨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只因為吃太撐了,沉甸甸地只能癱地上。
“可惜了啟鑒那老東西金丹后期的肉身,如果能給我們的話.”
“嗯?”
林山頓時不悅,還得寸進尺上了!
“先滾回去修煉!”
“是是是。”
邪靈三兄弟回到靈獸環。
左寧等人簡單打掃一下戰場,來向林山復命。
“教教主,我們此次一共擊殺千余人,戎教黔布殘部兩百余,啟鑒真人殘部兩百余,鯤教新招反叛弟子五百余,魔獸四千余頭”
“其中有近三成是邪靈前輩的功勞,剩下也是草木精怪與骷髏妖兵的戰果。”
“我們事后只找到一半人的儲物袋,大概五百之數,剩下的有可能要么丟了,要么被破壞了。”
當然,還有可能是被邪靈三兄弟順走了,這個他們沒敢說。
林山點點頭,同意他們自己分了,沒有要求充公。
這幫人相當于一人分了十個儲物袋,打一場仗算是賺大發了,個個喜笑顏開!
整個金曜峰又經歷一次大戰,到處都是血跡和尸骨,看起來如同修羅場,先前建立好的各種建筑,又一次被打塌了。
得,還得重建!
“你們不要光打掃戰場,去把遺骸血跡之類的清理一下,我讓草木精怪輔助伱們。”
雞哥的骷髏妖兵在攻下金曜峰之后,就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任務完成后沒有了指令,就像一個個呆瓜。
還要林山指揮這些豆兵來干活。
左寧等人領命,就要去打掃,又被林山叫住。
“且慢,這個給你們!”
一個大號儲物袋被扔了過來。
這里是啟鑒真人的大部分家當,靈石沒有多少,因為之前給黔布買魔獸幼崽花了十多萬,里面剩下的很多瓶瓶罐罐都沒有用,林山讓左寧等人拿去魔寨里換掉。
換得的靈石用來重建山門。
啟鑒真人生前留下不少遺產,很多魔功典籍對林山很有用,值得他好好借鑒和琢磨。
還有兩件普普通通的中品魔寶,林山瞧不上眼,扔到倉庫當守門員了。
這次把啟鑒真人吃下,他賺得盆滿缽滿,得趕快先休整一段時間,好好把得到的好處消化一下。
殊不知,
此時此刻。
雞哥正在進退兩難!
前方是一座大兵營,在平原上呈現棋盤狀,看起來井然有序。
里面布置頗具章法,而且妖氣盎然,軍陣深藏。
氣勢恢宏中,殺機四伏,如深淵巨口!
一旦遭到偷襲,會立馬結陣召喚軍魂,立于不敗之地。
雞哥做過妖族少主,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座軍營的不凡,它明白一旦自己陷進去,絕對是有去無回!
黔布原本按理來說是逃不出它的捕殺的,但在追擊的路上,先后遭遇了八波金丹期修士的阻撓!
這很不對勁!
這些金丹期修士個個蒙著臉,不想被別人看出來自己的身份,對路過的黔布暗暗點頭,放其過去,似乎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只是單純阻止雞哥一段時間,而后果斷抽身而走,也沒有抓捕它的想法。
這讓雞哥很是蒙圈,懷疑這幫人的身份和動機。
因為急著追殺黔布,所以沒有深究,等它接連闖關之后,才發現黔布已經進了前面的大營,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等了很久,眼看是沒戲了。
雞哥左思右想不得要領,撲扇撲扇翅膀,覺得自己不能冒險,只好扭頭回去。
它雖然恨死了黔布,但并不是傻子,前前后后這么多人阻攔,還有大軍接應,這其中沒有預謀它打死都不信!
得回去,先跟林山商議對策
軍營中。
中軍大帳。
“那只雞飛走了,你安全了。”
戴不動放下帷帳,收回一個長筒望遠鏡之類的東西,剛才他一直在暗中偷窺遠處的雞哥。
“這只妖禽靈智很高,竟然還懂知難而退,恐怕來歷不小。”
“不要小瞧鯤教教主,外界盛傳他也是頂級宗門歷練真傳,背后傳承必然不凡。”
朱兌友轉頭看向首座。
“狽先生,你為何不讓我們出帳擒下此妖,斷鯤教教主一臂?”
狽先生全身裹在黃袍中,聲音低沉帶著穩重。
“你們拿不下它,此妖身上的妖氣十分純正,在我這輩子見過的妖族當中都能排在前列,不下于一些妖族少主,是少有的厲害角色。”
狽先生曾經追隨奎虎妖王,后來又跟了沅鹿妖王,在妖族之中見多識廣。
它的分析判斷多半不會出錯,戴不動和朱兌友對這點自然信服。
三個齊齊轉過頭,把目光投向了中間的一名中年男子。
“黔布,黔道友,你的追敵已經走了,現在可以講講你的事了。”
黔布磕頭如搗蒜,大聲呼救!
“狽仙堡的諸位真人,多謝救命之恩!”
“布無以為報,懇請收留,從此以后,鞍前馬后,絕無二心!”
“鯤教教主暴戾無仁,啟鑒道人剛愎自用,若早聽我言投靠狽仙堡而非野熊幫,豈能落得今日下場!”
“野熊幫言而無信,欺軟怕硬,這種勢力遲早垮臺,被諸位踩在腳下,這點我深信不疑,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三人全都點頭。
他們的眼界也不差,根本看不上熊山上人那幫家伙,也從來沒把野熊幫當做真正對手。
今天決戰之所以打了個不分勝負,還是因為他們初來乍到,勢單力薄,加上狽先生不想損失太多妖族兒郎,故而以均勢收場。
等過幾日狽仙堡招收本地的人族勢力到場,就可以發動炮灰來反攻了。
“黔布,你想加入狽仙堡,本堡主如何知道你的誠意?”
狽先生表面慢條斯理地發問,實則氣機牢牢鎖定他,軍帳外的大軍嚴陣以待,一旦發現他有什么不對,將會立馬把他封殺!
只要進了這個地方,生死就不由他掌控,想活命只有聽話!
和當初在金曜峰山巔,被林山用手掌撫摸頭顱的情況一模一樣!
黔布渾身都在顫抖,頭皮收縮發麻,后背如芒刺痛。
“我本有百余心腹還有陣法師學徒,只可惜全都陷落在金曜峰下場不明,想來兇多吉少,今后替狽仙堡訓練陣法師學徒。”
“不夠!”
“我本人對于魔獸大軍的培育,催熟,訓練,以及作戰方式都有深刻理解,可以幫助狽仙堡建立魔獸大軍,并且和野熊幫作戰中尋找對方的破綻!”
“可以,但差點意思。”
“我曾經在戎教擔任副教主一職,在內政管理上獨當一面,把戎教做大做強,招賢納士,開源節流,蒸蒸日上!”
“不錯,還有么?”
“我”
黔布想了想,索性一咬牙,把自己背后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其實,我這次能逃出鯤教教主家禽之手,是因為背后有眾人之助.”
“哦?是誰?”
狽先生和戴不動、朱兌友早就對這個很好奇,終于逼出來了!
黔布緊咬牙關,這些人本來都是自己的外援,但現在過去了這么久,也沒見人家敢闖進大營里。
本來說好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來是都慫了。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這些人其實都是之前戎教的魔獸批發客戶,后來鯤教代替戎教而立,拒不交付曾經的訂單,所以得罪了這幫金丹真人們。”
“這些人礙于戎教教主單個實力強大,又擁有一個人強攻山門的實力,所以不敢明著針對,怕被事后報復,連累自己老巢。”
“于是我暗中聯系他們聚在一起,準備給鯤教教主使絆子。”
“原本,擊殺鯤教教主的家禽,就是計劃中的一環,誰知道他們.”
黔布說到這里恨鐵不成鋼!
多好的機會!
那只雞獨自追出來,你們八個人,還不敢出手拿下?
八個人啊!
魔道中人一個個都是自私到極致,誰也不敢相信誰,況且他們之前也不一定有交情,只不過都是戎教客戶而已。
現在因為利益受損聚在一起,但是面和心不和。
他們也知道自己這幫人就是一團散沙,能打順風仗,逆風一點都不行。
鯤教教主的家禽實力不差,單打獨斗他們心里沒底,聯合起來又怕被自己人背刺,所以只能拖一拖時間,眼睜睜放跑了雞哥。
狽先生這才明白,原來那些人的來歷在這兒!
如此看來,似乎可以利用.
“嗯,你很不錯,不光有頭腦,還有才能,我狽仙堡唯才是舉,對于人才一向都很優待,那就先讓你當個客卿吧!以后看表現轉正!”
黔布大喜,終于又找到了肯收留自己的下家!
當即大拜,聲淚俱下!
“多謝堡主!”
“困難之時得其所,何德何能受此恩!”
“恩公,請受黔布一拜!”
“布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愿拜為義父!”
“哈哈哈哈!好!!!”
狽先生大喜,來到人族征戰,平白無故收個好大兒,不由笑逐顏開。
他繞過桌案,來到黔布身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將此人托起。
“吾兒,你今后只要好好在為父手下做事,我定不會虧待與你!”
“義父!孩兒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這倆人轉眼間就打成了一片!
旁邊的戴不動和朱兌友都看呆了!
戴不動提出質疑:
“先生且慢,黔布此人劣跡斑斑,前科猶重,曾是四姓家奴,在九曜峰周圍無人不知。”
“這種品行不端之人,收留恐怕是個禍患啊!”
“您忘了戎教教主之死,鯤教教主被偷家之事了嗎?”
“依我看,不如驅逐出境,免得日后反噬你我!”
狽先生還沒說話,黔布瞬間坐不住了。
“噗通!”
他再次跪下,聲淚俱下。
沒有和戴不動辯解,而是抓著狽先生的長袍褲腳嚎啕大哭,聲稱自己每次都是迫不得已,被人脅迫,并無二反之心。
狽先生心里不忍,讓戴不動少說兩句,黔布的苦衷它作為妖族,也深受觸動。
“不是,先生,你怎能如此糊涂啊!朱兄,你快勸勸先生!”
戴不動轉過頭來,發現朱兌友看似眼睛盯著黔布,實則瞳孔目光渙散,好像在思索著什么東西。
“朱兄?”
“嗯嗯?”
朱兌友從走神中緩過來,看到黔布眼巴巴瞅著自己,輕笑一聲。
“依我看,收不收留他倒是沒什么,主要是義父這個稱謂有些不妥。”
“哦?怎么不妥?”
狽先生對朱兌友的智慧十分信服,故而虛心請教。
“黔布此人我調查過,前前后后有生父一位,義父三位,但都下場不太好。”
“此子天煞孤星,專克義父!”
“先生,你如果收留他為義子,日后恐怕也會被他連累,所以一定要慎重啊!”
“命格這玩意兒,非人力和修為所能限制。”
朱兌友不知為何,扯出了‘命格’這么邪乎的稱呼,倒是把狽先生給逗笑了。
“朱軍師,你可別忘了,鯤教教主至今都活得瀟灑,怎么沒有被黔布克死?”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也有命格?”
“那你倒是說說,什么命格能扛得住天煞孤星?”
“呃,這個不多,據書里所介紹,紫微帝星,九天玄女,氣運之子,天官祿命,降厄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