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車在AI老司機的操縱下，非常平穩的停在距離韋恩莊園只剩下幾分鐘路程的路邊，梅森下了車走入旁邊的荒地，他回頭看了一眼，隨后摸出翻蓋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
幾秒之后，老爺的聲音從其中響起。
對話異常簡潔不愿意浪費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阿福在等你們，資料也在他手中，把東西交給他。若有旁人在立刻離開。”
“這么重要的事，我以為你會親自過來。”
梅森摸出一根香煙放在鼻孔下輕嗅卻沒有點燃，他低聲說：
“還在瞭望塔？”
“戴安娜要審訊你的人，我在拖時間。”
蝙蝠俠回答到：
“所有參與了星球破滅行動的人都以避免異世界的病菌入侵我們的世界為理由，被留在瞭望塔進行觀察，還得一天的時間他們才會返回。
動作盡量快點，梅森。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我懂，不能殺人。”
梅森輕聲說：
“和伱合作我會遵守你的底線，我們會采用非致命武器，另外，我會有兩位朋友在地面戰階段進入哥譚幫忙牽制你的隊友。
他們不能再通過世界之門返回免得染上詛咒，他們留在哥譚期間，我希望你能幫助照顧他們。
這大概率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我們最后的一次交談。
所以還有什么要叮囑的嗎？”
“你之前說，我們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群星會的眼線接觸并蠱惑，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是個隱患。”
老爺以低沉的口吻說：
“我會盡力在瞭望塔留下一些人，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們都‘帶走’。”
“嗯？”
梅森瞬間秒懂，但他皺著眉頭說：
“賽琳娜應該告訴過你，加入群星會就意味著成為‘蠟燭’，你這是推他們入火坑。”
“不。”
老爺解釋到：
“群星會的成員在數萬人，如果你眼前已經有幾萬根燃燒的蠟燭，那么多一個少一個有什么區別？你們的詛咒不是控制性的，梅森，我專門和小扎聊過這件事，她告訴我，若不是強制操縱類的詛咒便可以通過隔絕和封印的方式暫時驅逐他們。
沒必要殺人。
只需要擊潰蠟燭的擁有者，所有人都會在瞬間自由。”
“你還真是敢想。”
梅森咋舌到：
“一個擁有幾萬只蠟燭的光照耀自我的神格魔鬼會強到什么程度你是真的沒概念，在不熄滅蠟燭的情況下直搗黃龍.
我可能需要一支超人軍團打先鋒，再來一支蝙蝠俠軍團做側衛才能做到這事。”
“我們會一起做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老爺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他主動結束通話說：
“按計劃進行，梅森，把他們帶走，那些不是嫌疑人，但他們潛力巨大，而且各有各的性格缺陷確實很容易被蠱惑和利用。
我們要防范于未然。
K小隊執行潛伏任務也需要一些好手相助，就把這當成是故鄉給你們這些先行者的最后援助吧。
我相信你可以說服他們加入你們。”
通訊掛斷，梅森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翻蓋手機的通訊記錄，他沒有回到蝙蝠車中，而是在原地的黑夜里點燃了香煙。
并不是為了享用，只是用這種方式捋一捋思路，原本很有用的緩和劑因為多次飲用也產生了抗藥性.
這讓梅森真的有點頭疼。
不過還沒等他完全想明白，捏在手里的翻蓋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梅森瞥了一眼號碼，接通通訊說：
“芭芭拉？有什么事嗎？”
蝙蝠少女虛弱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還帶著一絲焦急。
“梅森，朱迪讓我看了德拉曼送回主服務器的信息，你為什么要把那些真相發給獵手先生？這會讓我們暴露的。
我們已經暫時攔截了那道信息，隨時可以修改它。”
“沒必要修改。”
梅森吐了口煙圈，回答到：
“就那么發過去，這是個試探，我想看看獵手先生會不會把這個消息送去給她的上級，從而判斷出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行動。
還記得她進入伊述刺客世界救我們的舉動嗎？芭芭拉。
她是可以拉攏的。”
“她？”
芭芭拉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她遲疑了片刻，說：
“這會不會有點冒險？如果你判斷失誤的話.”
“那這條信息就是一個‘投名狀’。”
梅森解釋到：
“我剛剛知道，我們的一些‘朋友’對昆特會也有點不滿，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大概率都會收獲一方的支持。
我有一定的把握，獵手會幫我們隱瞞這個消息，發出去吧。”
“好吧。”
芭芭拉應了一聲，隨后朱迪的聲音也從手機里響起，帶著一絲抱怨說：
“梅森，下次有這種事提前通知我好嘛？我都睡了又被危險信息警告吵醒加班。還有，我把你的請求告訴了隊長，他讓我轉告你，他最近真沒時間來赴約，但一旦他閑下來會主動去找你。
另外，如果你們能從那征服者嘴里問出一些事，記得共享給我們。”
“怎么？你們也不相信自己的上級嗎？”
梅森嘴角彎起一個笑容，他開玩笑說：
“來生小隊也有志于和K小隊一樣成為讓上級頭疼的‘刺頭員工’嗎？”
“我們可沒想那么多，但誰不喜歡有更多選擇呢？”
朱迪哼了一聲又分享了一個秘密給梅森，她說：
“你還不知道吧？就在你們和征服者打生打死的時候，隊長他們在這段時間完成了三個D級世界的末日轉移。
這件事本來是被斃掉的申請。
但獵手先生不知道為什么又突然同意了，還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調撥了轉移之門給我們，現在大家都在猜測是什么讓他改變了主意。
我們想過了所有變量，最后一致認為這應該和你有關系。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和獵手先生說了什么才讓固執的他突然轉了性子？
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你們可別胡說，我這個人一向是忠誠于我的上級的。但或許是他那個榆木腦袋突然開竅了也說不定呢。”
梅森聽到這秘密之后臉上的笑容更甚。
他對于這場試探的結果更有信心了，便扔掉了手里只燃燒到一半的香煙將它踩滅，回答到：
“謝謝你的幫助，朱迪，你看，既然你現在都醒了那干脆別睡了。幫芭芭拉檢查一下她腦海里殘留的數據信息，給她殺個毒。
順便把之前那個很厲害的分離芯片復制一份給我，我急用。
這次算是雇傭你們。
絕不會讓你們白做的，之后給報酬。”
“我知道了，我會和芭芭拉談。”
朱迪語氣不爽的說：
“不管你想做什么，小心點，梅森，來生小隊剛開始喜歡你的風格，千萬別把自己玩沒了。”
梅森掛斷了通訊，心情舒爽之下狠狠舒展了一下身體，這種情緒被他頭頂的分院帽捕捉到，帽子先生哼了一聲，在梅森心里開口說：
“這是終于找到同伙了？”
“別說的這么難聽，帽子。”
梅森糾正道：
“只是分辨出了誰會在關鍵時刻拉我們一把，能找到新朋友在任何時候都是讓人開心的事。對了，關于我答應你的事
你做好準備親眼旁觀叛徒們的覆滅了嗎？”
“嗯？”
分院帽詫異的發出鼻音。
但它知道梅森不是個會信口雌黃的人，便興致勃勃的問到：
“天照的覆滅肯定已經讓其他兩家提起了警惕，這次你打算怎么辦？”
“那群心里有鬼的巫師叛徒們現在正滿世界搜捕犯下殺孽的霍格沃茨狂獸呢。你說如果他們在這時候得到了行兇者的確切位置和一份世界毀滅后遺留的寶藏什么的，他們會怎么做呢？”
梅森回望了一眼身后夜色下燈火通明的哥譚，他說：
“你看，我馬上要在哥譚直面正義聯盟和整個世界的高端施法者，我親愛的帽子，如果不打算束手就擒，我總得給自己找點‘外援’。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就得準備足夠有分量的誘餌，給他們心中恐懼和貪婪再添上一把火，好推著他們心甘情愿的走入自己的末日之中。”
年輕人身后一彈，一小塊血紅色的魔法石碎片落入手心，他說：
“光有這個還不太夠，你或許還得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送給復仇做祭品，帽子。”
“祭品不是問題。”
分院帽激動起來，它用那種老頭子的亢奮聲說：
“但你要怎么讓他們相信呢？那些大巫師可并不蠢。”
“一條出現在群星堡的流言足夠了，我有朋友能幫我們搞定這事。”
梅森臉上露出了相當放松且有把握的笑容，他說：
“而且我還有個地位夠高并且同樣對群星會心懷不滿的上級，她樂于見到一群沒底線的叛徒血染群星，自然也樂意配合我們把他們送入絕地。
在我眼里，這事已經成了一大半了。”
幾分鐘之后，心中壓力緩解了很多的梅森哼著歌，回到了蝙蝠車中繼續向韋恩莊園前進。
“你怎么了？撿到錢了？笑的這么開心。”
渣康詫異的回頭看著滿臉愉悅的梅森，他說：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發生了，來分享一下嘛。”
“好事就是你這次去瞭望塔不只是救人了。”
梅森瞥了一眼渣康，說：
“可能還要幫我們帶幾個俘虜回來，應該都是挺棘手的角色，所以你們那邊的行動得重新規劃一下。”
“不必！”
渣康擺了擺手，擠著眼睛說：
“我這人做事向來是憑感覺，和你這老謀深算不一樣，我更喜歡把一切交給運氣，而我的運氣雖然很糟，但在這種要命的大事上卻詭異的不錯。
來談談私事吧，就像我之前說的，我打算和科莉普索發展一些超越友誼的關系，她現在正脆弱呢，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你應該不禁止‘辦公室戀愛’吧？”
“隨便你，別被小扎發現再把你給嘎了，雖然我有藥水能讓你重新長出某些討人厭的器官，但怎么說呢？
這些東西還是原裝貨更好一點吧？”
梅森咳嗽了一聲，決定維持自己單純少年的人設不在這該死的下流問題上發表見解，免得臉色已經不太對勁的貓女大人給自己一劍。
很快韋恩莊園的大門出現在一行人眼前，但他們沒有走正門而是輕車熟路的拐到了后山的瀑布下一路駛進了蝙蝠洞中。
阿福已經在這里等待。
這位蝙蝠俠最信任的老管家一個人在這里，但他身旁站著四個看起來就很高級的武裝機器人助手。
“他交給你了，阿福。”
梅森將佐拉博士從車里提溜出來，在四把射線槍對準顯示器和數據核心的待遇下這家伙還投射出自己的臉，擠眉弄眼的對梅森告別。
非常“真誠”的感謝K小隊饒他一命。
“梅森，能和你單獨談一談嗎？”
在佐拉博士被送入蝙蝠洞的禁閉室后，老管家面無表情的對梅森說了句，年輕人沒有拒絕和他一起走到了洞穴邊緣的一處僻靜地帶。
還沒等梅森說話，阿福那邊就身手矯健的一拳打了過來。
這年輕時是王牌特工的老爺子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這一拳打在梅森臉頰讓年輕人呲牙咧嘴了一下。
疼，倒不是很疼。
他畢竟也喝過獨角獸之血的藥劑，還被群星會的福利強化過，又使用了伊述血清，體質已經正式進入了超人類范疇，并不是一個糟老頭子能干翻的。
哪怕眼前是管家俠也一樣，畢竟這里可沒有“超人藥”給阿福使用。
“你這個混蛋！”
總是維持著一副英倫紳士派頭的阿爾弗雷德這會怒發沖冠的呵斥道：
“韋恩老爺那么信任你！他甚至為了你打破了他的準則，他甚至都已經為你定做好羅賓的制服但你都干了什么！
黑門監獄、阿卡姆瘋人院、企鵝幫！梅森，你還干了什么壞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呃，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從另一個末日中救下了一座孤城，又在昨晚一口氣送了近一百萬人遠離死亡算不算？”
梅森揉著下巴，語氣柔和的對臉色驚訝的老管家說：
“你要理解，阿爾弗雷德，不是每個世界都能幸運的擁有正義聯盟和蝙蝠俠。我雖然在這里欺騙了布魯斯，但我保證我在其他世界的所作所為都完全遵照他的教導行事。
如果他親眼看到了我的行徑，他也會對我豎起大拇指的。
抱歉，我也不想騙你們，只是事情走到了一步，而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任何選擇。”
“他或許會原諒你，但我不會！”
老管家依然憤怒的上前抓著梅森的衣領，他低聲道：
“芭芭拉、杰森、還有賽琳娜女士！整個蝙蝠家族的根都快被你挖空了！你自己渴望冒險去玩命也就罷了，還要帶上那些孩子？”
“關于這一點，我承認我確實做的不地道。”
梅森舉起雙手，稍顯尷尬的說：
“但我保證在我死之前他們不會被傷害到，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補償他們的。”
“你最好保證！”
阿福氣呼呼的放開梅森。
他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后，老頭子又嘆了口氣，扭頭對他說：
“我或許因為老了而無法理解你們在各個世界之中的穿行的意義，但請照顧好他們，也請照顧好你自己。
好嗎？”
“嗯。”
梅森點了點頭，目送著阿福離開。
隨后，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黑暗處的動靜，說：
“你躲在那干什么？你在自己家里也會這么偷偷摸摸嗎？”
“當然是看你主動送上門來想著該怎么報復一下。好消息是我破解了你該死的魔法藥水，提前記起了你讓我忘記的東西。
壞消息是，咱們倆今天有個人必須要在這里被揍一頓。
猜猜那會是誰？”
穿著星星斑點睡衣的達米安·韋恩冷著臉提著一把和他人一樣高的武士刀從藏身地跳了出來，比比劃劃似乎是想著從哪里下刀會讓梅森更疼一些。
但年輕人這會摩挲著下巴，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雖然破除了遺忘藥水但逐漸在變的正常的小瘋子。
這放在以前哪有這么多話？直接就抽刀砍上來了。
幾秒之后，梅森突然開口說：
“達米安，你上次說的事是認真的嗎？
就是關于你想加入K小隊的那件事，剛才有人提醒了我，與其讓其他人用花言巧語帶走你，或許我應該給你一個機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