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軍情九處的抓狂，馮雪這邊就顯得無比的愜意，因為他發現，雖然救護車惡魔這個怪談的附身并沒有多少自行操作的空間，但他附身的狀態下，卻并不是完全壓制了身體原主人的意志。
換言之，雙方是可以腦內交流的。
這就意味著，雙方可以達成“契約”。
比如“我幫你教訓眼前這幾個混蛋，你之后幫我在網上高強度回復關于‘天秤’的帖子，如果發現有提出天秤委托渠道的帖子，僅有一次回復在‘特定時間’撥打‘特定號碼’的內容，完成之后忘記我的存在，將這當做是你自己的發泄行為”這樣不涉及太多超凡力量的約定，以如今天秤怪談的強度，哪怕是口頭契約也有著足夠的約束力。
至于號碼，馮雪并不是每次留下的都是同一個號碼，而是廣撒網的留下了一些0點之后10個0、1點之后10個1之類的號碼，并在相應的時間將手機號碼調整到相應的號碼。
在高強度的送了幾天“快遞”之后，這個號碼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天秤怪談的一部分，那10個0的號碼也不再會打到馮雪的手機里，而是會直接鏈接到最近的、有空閑的處刑人的手機中。
這種速度遠超出了馮雪的預料，他本以為這種每到整點接電話，然后看定位跑單的活計至少要持續到他回無限城，卻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嵌入了怪談之中。
不過后來他也就明白了，就如以標簽為基礎制造怪談，和憑空凝聚怪談的區別一樣，從零開始和從一開始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怪談的核心競爭力是知名度和影響力。
馮雪目前持有的兩個怪談詞條，天秤不必多說，完全是借著奧運會的東風直接吹遍世界。
而救護車惡魔的怪談，在進入哥倫比亞網絡進行尋根溯源后，他才意識到杰斯頓老兄究竟幫了他多大的忙。
這個自圣洛潭城出現的都市傳說可以說是以一種仿佛病毒感染一般的速度，在大哥倫比亞迅速蔓延，不知道多少嗅到了血腥味的私立醫院、私立監獄在這其中看到了商機，隨后就是一條現代化的“種植園”產業鏈。
而在透過現象看本質之后，馮雪也終于明白了數量級的重要性。
比如他作為“惡魔廚師”，每天也就跑一家，哪怕目擊者再怎么狂熱，半年過去，真正見識過他做飯的也就二百人左右。
別看貝克蘭德的主婦圈已經沸騰，但說到底，也就只是貝克蘭德的中高檔主婦圈而已，再怎么上行下效，也不過是貝克蘭德的瘋狂，雖然在馮雪降臨初期，這個都市傳說提供了大量的識，保障了他長期在現實存留，但現在，卻有些跟不上版本了，之所以馮雪現在仍舊堅持著每天下午出去做頓飯，也只是為了將來能做出幻物美食罷了。
反觀天秤這個怪談，不說人盡皆知，知名度破億絕對是沒問題的，這種情況下，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人知道了這個電話號碼，也有十萬人的關注，這已經超過了整個惡魔廚師的影響范圍。
這種感覺有點像dnd的信仰封神體系，伱信徒很少，哪怕各個都是狂信徒，你的等級也不會太高，但反過來說，如果你的信徒遍布多元宇宙，哪怕每一個都只是泛信徒或者淺信徒，積累起來也一樣把你頂到偉大神力。
意識到這樣的規則之后，馮雪就明白，自己想要凝聚更多的怪談詞條，就要盡可能的將攤子鋪開，雖然少量的“狂信徒”有助于提升標簽強度，但更多的泛信徒才是力量的根源。
感受著體內一大一小兩團火焰，馮雪思索著怪談的進一步可能，某種直覺告訴他，怪談詞條遠不止區區幾個權能就能概括的，這以識為燃料熊熊燃燒的火焰，應當還有其它的作用才對。
但很遺憾，現實世界并不存在能給他解答這份疑惑的人。
看了看手機自帶的日歷，馮雪意識到，自己是時候準備回無限城了。
雖然說他現在的識已經足夠長期生活在現實世界，但從最近和維多利亞對怪談部門的交鋒中，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壓力。
現實世界的這群專業人士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們只是因為語言不通，摸不準無的行為模式而已，但是對于那些已經有了穩定規則的怪談，他們還是有一套完善的行動邏輯的。
如果只是技術性問題還好說，但這些人手里也是有幻物的。
還是那句話，設定大過天，特攻日神仙，在這些專門對付怪談的組織使用的幻物針對性越來越強的情況下，他也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從容。
馮雪此時很慶幸，這些“真人”沒有他這樣的金手指，無法真正清晰的看穿那些幻物的本質，否則只要針對性的挑選幻物，馮雪就很有可能要面對如同之前那個因為拿著賈基槍，結果被點穴給點炸的世紀末殺馬特一樣的下場。
但即便是如此，隨著他本尊出現的規律被摸透，這些怪談對應組對他的能力會越來越熟悉，說不準哪一天，自己就將陷入退無可退的狀態。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馮雪選擇暫避鋒芒，先回無限城，看看巴別塔內，究竟有什么。
不過在這之前……
馮雪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每天去超市盯梢還得一會兒，于是來到練功房，看著正在練“瑜伽”的杰西卡道：
“我讓你送的東西送出去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話說究竟是什么東西，非要先繞去哥倫比亞，更換包裝，然后才送到炎國？”杰西卡滿臉好奇的問道，馮雪卻是一本正經的道：
“如果是可以隨便拿出來說的事情，我就直接走常規快遞渠道了。”
“好吧。”杰西卡也明白對方不想說，自己就絕對問不出來的道理，只能攤攤手，但還是將陳夕瑤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對于暴露了陳夕瑤的名字，馮雪倒不是很擔心，憑借教官這個標簽的能聚，他就可以斷定陳夕瑤一定在官方的保護之下，甚至過得還不錯。
要問為什么的話，因為就在最近，他的標簽列表里，忽然多出了一個差點讓他嗆死的標簽——
緋聞男友。
關于為啥救護車怪談是標注了亞裔，這里面影響因素很多——
第一，最初怪談是馮雪，杰斯頓也是為了營造出還是馮雪在作案的假象，所以雇傭的人也多為亞裔。
第二，生意擴散后，想要釣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小混混也不傻，他們搶劫的話，肯定要找看起來好欺負的，而亞裔給歐美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好欺負、悶葫蘆、書呆子，而且亞裔骨架天生比白人、黑人要小，看起來也更柔弱一些。
第三，非亞裔對亞裔臉盲，只要不是特征明顯或者長期相處，基本很難分出誰是誰，簡單來說，一個白種人叫救護車，提款機能記住他的長相，而亞裔記不住。換言之，你雇一個白種人打人，幾天就要換一次，但雇一個亞裔就可以長期，這不只是麻不麻煩的問題，正所謂人多口雜，雇的人多了，就容易走漏風聲。
綜上所述，亞裔在釣魚方面有天生的優勢，就算偶爾有醫院用白人或者黑人，到最后都會意識到沒有亞裔好用。
ps：我知道維多利亞有creepytales和WeirdFiction的說法，但這是詞組，字面上來說，就是“恐怖故事”或者“怪異”，所以我書里維多利亞的怪談用詞是“怪異”，我說的“沒有怪談這種叫法”，指的是沒有像是那些專有名詞那樣造一個專屬單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