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克家大小姐的話，馮雪愣了一下，然后擺擺手道：“別鬧，你那幻夢境我又不是沒去過，連整個星球的人都裝得下，這才千萬人，怎么可能裝……”
“你也知道是另一個幻夢境啊！那個世界就我一個神，全世界的信仰都是我的，造個包裹全人類的幻夢境當然很容易，但這個世界有別的神啊！我如果從原本的世界抓信仰，很容易被發現的！一點一點慢慢吸收入夢者的信仰成長倒是沒問題，可是忽然增加這么多……總之你要是不想暴露，就趕緊想辦法！”
克家大小姐的語速越來越快，馮雪也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過這其實并不是太大的麻煩，略微修改了一下拉人參數，一批還沒來得及分班的新學生就被直接“退學”了。
人數降低到三百萬后，幻夢境重新穩定下來，克家大小姐也松了口氣，嘆息道：
“幻夢境的本質是由人類的夢境交織而成的世界，伱可以理解成每個人都有一個積木小屋，而我的權柄能夠把不同人的積木拿過來蓋一個更大的積木城堡，然后把他們裝進去。一般來說，幻夢境的容量是有盈余的，我可以先把入夢者放在現有的城堡里，然后再用他們的積木擴建城堡，但一下子超出已有城堡的容量的話，還是會撐破的。”
“懂了，預售蓋樓是吧？”馮雪瞬間秒懂，不過也沒再多說，只是將游戲界面最小化，開始將當前的學生名單進行分類。
目前的學生各個年齡段，各個階層都有，本應是主體的高三生只有十幾萬，主要是帕林國、布達阿里以及理想國的應屆生，其次是復讀生、輟學生構成的團體。
至于真正的大頭，就是那五十萬夢魔小姐姐，以及剛剛被噩夢神拉進來的新學生了。
對的，噩夢神拉進來的。
上學地獄說到底是一個“地獄”，入學的方法并不只有錄取通知書，或者說，錄取通知書反而是馮雪自己開發出來的方法，而它真正的拉人方式，是單純的“入學”。
虛數學區本身是在上學地獄那不講道理的進化權柄下，通過“違反校規降級”這一規則，進化出來的極端噩夢，對于噩夢神來說，這毫無疑問是能夠強大其權柄的噩夢素材。
就如馮雪傳播高深的武功有助于他提升武祖怪談一般，噩夢神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提升自身的機會。
而這些被噩夢神用于噩夢中的，屬于上學地獄的素材，無疑就成為了一種模因級的傳染源，凡是曾經在夢中進入過虛數學區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被上學地獄所標記。
然后，在馮雪一聲令下之后，果斷的下地獄。
不過這還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諸神眼皮子底下的，但卻沒有任何神靈，會聯想到外來者的身上。
因為這個鍋，噩夢神背了。
清晨，伴隨著太陽神與月亮神神力的更迭，人們也陸陸續續從睡夢中醒來，然后，看著熟人臉上的黑眼圈，那些感同身受的人便會不由自主的問出那句——
“你也做噩夢了？”
“是啊，你呢？”
于是，一個關于重回高三的噩夢，如同病毒一般，流傳開來。
諸神很快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但沒有人會在意，因為他們都清楚，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噩夢神。
至于他是否打算借此謀奪更多神力，諸神大多是不關心的，畢竟這個神位再怎么普及，也仍舊是噩夢，是歸屬于夢境的體系，撐死不過是多一個夢境系的主神罷了，美夢神和夢魔之主都沒急，他們急什么？
至于美夢神和夢魔之主，自然也不會戳穿，畢竟她們還指著獨占這個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寶藏呢！
當然，讓噩夢神專美于前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美夢神越發致力于撫平那些作了高三噩夢的凡人的創傷，夢魔之主手下的夢魔們，在不上鐘的時候，也越發專注于師生游戲……
“找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應該能凝聚詞條了吧？”感受著自己身上越發充盈的識，克家大小姐用力伸了個懶腰，連講臺上喋喋不休的老師也變得親切起來。
馮雪聞言卻是咧咧嘴，小聲道：
“還早呢，這個怪談的核心是高考，想要真正凝聚，重點還在于現實中的高考，當那些飽受‘折磨’的考生發現自己的成績暴漲，原本可望而不可即的學校居然成了囊中之物的時候，才是這個怪談真橫爆發的時候，在那之前，一切都不過是對于恐懼的積累罷了，單純的恐懼，不過是線性的增長，只有那瞬間的翻轉，才能帶來質變。”
“高考，我記得好像也是六月吧？”
克家大小姐眉頭微微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沒錯，和高考是同一天，不過高考爆發應該是在放榜的時候，所以理論上來說，神選角斗應該比這個怪談形成要早。”
馮雪的嘴角噙著笑意，也虧得他和克家大小姐昨天才分別拿到了全校第一、第三的好成績，而現在又是講試卷環節，否則單是這笑容，就足夠讓老師叫他起來回答一下問題了。
克家大小姐此時才終于意識到了馮雪的險惡用心，皺起眉頭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神選角斗我們不去了？讓其他人吸引諸神的注意力？”
“嘿嘿。”馮雪的笑容驟然一收，一本正經道：
“怎么會？神選角斗我當然會去，不過嘛……”
說到這里，馮雪忽然調轉話題，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知道旁邊那所建筑的是什么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雖然被馮雪這忽然蹦出來的問題弄得有些迷糊，但克家大小姐還是給出了答案：
“這里是帕林工業大學附屬高中，旁邊那個當然是帕林工業大學了！”
“不，不對。”馮雪搖了搖頭道：
“那所學校確實是帕林工業大學沒錯，但那棟建筑，真名其實是帕林軍事工業研究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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