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國之間的戰爭氛圍越發的濃郁起來。
商人們的生意也開始受到了影響,哪怕是木葉的商業流通都開始遲滯起來。
雖然作為五大國之中最強大的那個,但是木葉所仰仗的還是較為原始的商業,一旦流通性被阻隔,往往會發生極其強烈的物價上漲。
但是這種勢頭被早有預見的藍染惣右介制止了。在向三代目火影和團藏闡述了有關于商業和信心的論述之后,藍染得到了一部分暗部和根部的臨時指揮權,嚴厲的打擊了不良商販。
當然,不出所料的是,很多商販后面都有一些大家族的身影。雖然藍染惣右介一力主張要一視同仁的進行處理,但是這說到底也是說說而已。很多家族就靠著這個活呢,怎么可能讓你全給處理掉了。
這次小小的風波也就這么不了了之,物價雖然維持在了一個比較高昂的價格上,但是大家還算是能夠接受。
大家族忍者們也開始有了商業聯合的雛形,開始呼朋喚友進行最原始的商業定價行為。
而三代目在其中又發揮了作為火影的威嚴來維護木葉的團結,讓火的意志燃燒的更加興盛。不論怎么看都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當然,至于被抬升了接近三倍的物價那自然是可以接受的范圍內了。至于說太貴了要死了的話有藍染開的慈善接收所,可以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一邊吃飯,反正餓不死。
在這物價飆升的時刻,那些普通人一般來說都是會收緊消費,也只有一些朝不保夕的忍者們在酒館之中開懷暢飲。
但是就在這喧囂中,某個角落里卻坐著三位穿著羽織的中青年。
這種事情在木葉實際上也不算罕見了,畢竟上有所好下必從之,藍染惣右介穿著羽織一臉正氣的模樣也成了很多人的榜樣,除了忍者外,有不少路人和孩子都喜歡穿著白色羽織招搖過市。
畢竟這東西穿上黑色的內襯后在外面一披,確實是看起來帥氣又有型。雖然用的是長刀長劍這種并不符合忍者氣質的東西,但是怎么說呢,很多人也不是沖著忍者能打來的,當然是怎么帥怎么穿。
只是在這里飲酒的三人,穿著的羽織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樣。
二,六,十一,三個數字撰寫在他們的背后。
彼岸花,宇智波,短劍,三個不同類型的勛章在他們的羽織背后點綴。
而在場的眾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三個人在包間內飲食的樣子,只是自顧自的在外面喝酒劃拳喧囂無比。
若不是時不時有服務員將餐品端到他們面前,恐怕甚至都會以為這些人的存在只是幻覺。但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察覺到這里的異樣。
不論是監控的忍者也好,亦或者是送菜的服務員也好,三個穿著羽織的身影就像是正常的旅客一樣,自然而然的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感慨著某個人的恐怖。
“轉魂體,模擬認知,就算是我們直接出現,也沒有辦法直接認識到我們。”
“藍染的技術,真的是可怕。”
帶著宇智波團扇紋章的男人和月白色長發的男人看著彼此,臉上的表情都不算是特別好看。
實際上藍染壓根就沒有什么秘密基地,他的研究設施很是敞亮的直接放在了木葉的影子里面,而所有的人員也可以隨意出入,只要不去傷害木葉的建筑和人就可以。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藍染的傲慢終于到了癲狂的地步,他們這一身出去往外面一站怕不是十個人里面十個人喊妖怪復活了,然后帶著一堆上忍和火影過來給他們打一頓供出藍染。但是事后看,他們想多了。
哪怕穿著顯眼的羽織,相貌無比的清楚明顯,但是看不到就是看不到,認不出就是認不出。
配合上他們所使用的能夠承載靈魂,甚至可以吃東西喝水品嘗味道的所謂的轉魂體,他們心中對藍染的存在算是徹底的有了一絲敬畏。
這種事情簡直像是恐怖片一樣,在正常生活的木葉背后,居然存在一個影子國度。在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的不被注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死去多年復活的人什么的。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夠從各種角度再一次的看看如今的木葉。
“朔茂,你有什么想法嗎?”
“嗯?”
“剛剛看你一直在吃飯喝酒,你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嗎?”
看著那沉默的坐在另一邊,吃著酒盜喝著小酒的旗木朔茂,另外兩人都有些好奇的問道:
“藍染是絕對不會在意我們的想法和行動的,但我們卻不能放棄。為了木葉和大家的未來,你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嗎?”
“沒什么別的,我只是在想……藍染真的是惡人么。”
“?”
看著那一臉頹廢的中年男人,加藤斷和宇智波鏡頓時一愣。
什么東西?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么,藍染是惡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
拉攏他人滲透到木葉內部,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削弱家族的力量,甚至暗中操縱了整個木葉的走向,這種人不是惡人誰還是?
只是面對自己的兩個伙伴不解的模樣,旗木朔茂卻慢慢的搖了搖頭。
“他也沒拿忍者做什么人體實驗,也沒有去褻瀆那些已經入土的尸體,反倒是我們木葉內的人經常有人這么做。”
“而且對于我們的復活,實際上在威逼利誘之后也沒怎么管我們,倒不如說還對我們挺大方的,又是發錢又是給東西,說是打擾死者什么的,但我覺得我還是復活比較好。”
“我本以為我死了之后卡卡西和木葉的大家就會寬容下來,然后團結的更加緊密。但是現在團結他們的不是因為我的死,我的死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團結他們的反而是我們一直鄙夷的藍染。”
“所以我在想,他真的是一個惡人嗎?”
看著外面那些稀稀落落的人群,旗木朔茂神色有些愁苦。
對于忍者來說,殺死一個敵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誰都下得去手。
但是要怎么判斷是敵人,卻需要一個能夠說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而另外兩個人,都有這個理由。
藍染惣右介,在宇智波的角度來說是敵人。
因為他的計劃和制訂的方略逐漸壓縮了血跡家族的生存空間,希望讓家族的忍者和普通的忍者進行交替輪換,最終融為一體,這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而在加藤斷的角度,藍染同樣是敵人。
他是木葉直屬派系的人員,是千手綱手的男朋友,在木葉行政體系中占據權威位置,對于藍染大刀闊斧試圖改革極其不滿,認為改變了祖宗之法,最重要的是可能觸及到綱手和他的利益。
但是,從他旗木朔茂的角度來看,藍染真的是敵人么?
自己兒子認了一個權勢滔天的便宜干爹,各種秘法和技術不要錢似的往外送,而且平民忍者的環境也改善了很多,各種流言蜚語也少了不少。
雖然說對家族忍者和木葉固有內部班子來說,藍染惣右介是一個破壞者。但是從旗木朔茂這個被害人的角度來看,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找不到藍染有什么過錯的地方。
除了他嘴臭陰陽怪氣。
“斷是為了綱手和她的未來,鏡是為了宇智波和木葉。”
“我呢?我憎恨他為了什么?那個逼死了我的火的意志?還是對我兒子冷嘲熱諷的木葉?”
“你們都有其他的寄托,我只有一個兒子啊。”
“……”
加藤斷和宇智波鏡看著面前這個略顯老態的男人,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旗木朔茂的死亡可以說是離奇又悲慘,幾乎可以篤定為是木葉上層為了壓制真正意義上的平凡忍者做出的舉措。
向來推崇火之意志,團隊意志,甚至將醫療忍者列為必須的木葉,居然會因為有人放棄任務而選擇同伴,開始進行輿論風暴,逼的人自殺這種事,大家想想就明白。
雖然說還不至于讓木葉的火之意志價值觀徹底崩潰,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大家談話的時候顧忌多了很多,交流的時候也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將心比心。甚至很多家族融合的趨勢都開始停滯下來。
宇智波鏡是感觸最深的。他陣亡的時候是二十五歲,那時候二代目跟他們一起在戰場上犧牲,為了木葉戰死沙場。
那時候的宇智波就算是嘴上不說,實際上也是出人出力,頂多嘴上不服。
但是現在呢?掌控了木葉警備隊的宇智波明里暗里開始要求更多的利益和區域,擺明了就是不信你火影和木葉。
看似解決問題的木葉白牙的死,反而將木葉內部很多隱藏的問題激化到了臺面上,這就讓木葉白牙的死在他人口中形象變得越是糟糕惡心起來。
誰都不會喜歡一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盡管他看起來好像很悲情,而且還好像為誰做了什么貢獻,但是自己的利益可是切實受損了啊。不罵他罵誰?不自殺認個慫不就得了?
面對這個一臉平淡的十一番隊隊長,加藤斷和宇智波鏡彼此看了一下后,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
反而是旗木朔茂自己擺了擺手,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不說這些事情了。藍染說的那個長期任務,你們覺得怎么樣?”
“什么長期任務?”
“就是那個觀測到有人在暗中調查木葉,觀測宇智波家祖地,希望我們去找一下來源的那個任務。”
“那個我會去調查的。”
“是嗎……”
喝了一口小酒,旗木朔茂看著眼神陡然嚴肅起來的宇智波鏡,臉上表情有些微妙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