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
“啊,抱歉,綱手。我剛剛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看到了你剛剛出去。”
“你在說什么呢,我不是一直就在這里么?”
看著跟在自己身后有些發愣的男友,綱手嘆了口氣,湊了過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藍染惣右介失蹤之后,大家都不太好受,但是這時候身為二番隊隊長的你要是倒下了可怎么辦?伱可是負責隱秘機動的啊。”
“是啊……這個時候就算是硬撐也要必須撐下來才對。”
“嗯,這才是我熟悉的男人。”
看著笑瞇瞇的綱手,加藤斷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就好像兩人仿佛還生活在十七八歲那無憂無慮的年紀一樣。
但是在兩人面前呈現的,是靜靈庭的殘垣斷壁。無數穿著黑色死霸裝,肩膀上綁著木葉護額的木葉村死神們在周圍跑來跑去,不斷的修繕著靜靈庭內的建筑,讓其重新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自從藍染惣右介主動離開這個世界,從神樹之中轉移到了異世界之后,整個世界原本平淡下去的火藥味再一次的濃郁起來。無國界之軍到處救火,但是看結果而言,卻又有那么一點抱薪救火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能感覺到忍界不斷的有火苗正在上升。
虛夜宮勢力正如他們所言,實際上本質就是一個科研勢力。在藍染惣右介這個有著政治需求的頭腦直接離開之后,沒過多久他們就商量著直接退出了火之國序列,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獨立科研組織,開始針對性的研究旗木卡卡西帶回來的大筒木浦式所描述的科技和未來世界,爭取理解到更多的技術突破。
而宇智波斑成功的復活之后,將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釋放了出來,并且開始傳播有關于雙生世界的構思。能夠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想法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但是更多人在乎的是,藍染惣右介為什么會直接失蹤。這個忍界的壓艙石失蹤之后,那些原本很穩定的勢力開始逐漸的震蕩起來,甚至開始用武力重新回歸到了互相斗爭的時代。
甚至木葉村內部也因為死神和相關的問題產生了一場斗爭,宇智波家族有些人想要追隨宇智波斑,而且還有一部分忍者被那號稱的無限世界所蠱惑,想要脫離木葉村。
或者說查克拉網絡時代就是如此的混亂才是,一些看起來很美好的東西就是能夠蠱惑人心。
雖然說影響并不算太大,也只是在靜靈庭內部造成了一部分混亂,然后把一群人關到了無間里面服刑外,好像沒有什么大的變化。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藍染惣右介的離開很可能代表著史無前例的第三次忍界大戰的爆發。大筒木浦式的到來還有它宣告的無限進化的世界讓諸多忍者都心懷恐懼,而宇智波斑所代表的那種輕松的世界更是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安定和害怕。
被迷惑的人,走上歧路的人,從數量上來看恐怕甚至要比上一次的月之夢要更多。畢竟上一次的月之夢,本質上是脫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宇智波斑這個玩意還能回來啊。而且付出的代價,似乎也僅僅是一小部分自己的忠誠,或者一部分自己的查克拉而已,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的么?
經過無國界之軍和虛夜宮的轟炸,忍者們在忠誠這一點上可以說是接連不斷的突破了底線,讓人懷疑到底忠誠存沒存在過的級別。
就是在這種混亂復雜的情況下,加藤斷身為一名木葉村的隱秘機動部隊的隊長,要考慮和要行動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多如繁星一樣。他一方面要監控查克拉網絡是否混入了陌生的信號源,另一方面也要指點自己的部隊去其他地方探查信號,還要將一系列的消息重新整合起來,裝訂交給火影波風水門。
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此連軸運轉的情況下,局勢并沒有絲毫的好轉。四番隊的綱手甚至也不斷的接到了任務,其他番隊的成員們也不斷地為木葉出功出力。但是事態的嚴重性就是不會以個人的意志進行轉移。藍染的壓制本質上是將大戰的時間不斷的拖延,拖拽到了那個遙遠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到來的未來。但是藍染離開了,戰爭就自然被有心人驅動起來。
畢竟沒有見識過這些武器和理論在真正的戰場上有著什么樣的效果,模擬出來的東西總是差了很多真實感,所以賭一把對于小國和小村來說可以說是在自然不過的選擇了。
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主權在各大忍村的擠壓之下岌岌可危,研發力量又不如其他幾個大國,偶爾出現天才總是會被高薪挖走或者干脆直接給你斃了。而無國界之軍又不可能直接照顧到方方面面,那這時候不掀桌子等什么呢?
既然有力量能夠讓忍界重新洗牌一次的話,那他們也很愿意成為那個點燃了火把的火種。他們早就被各大國家壓抑的不行,現在沒出問題完全是因為藍染微操過于厲害,總是在明里暗里的將各種有利條件通過巧妙的政治合作來維護這種平衡,但現在藍染沒了,大國之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推動的最賣力的反而是這些小國們。
他們比誰都清楚維持這個世界的人是誰,那人沒有了,那就等著重新洗牌,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不論是新出現的各大死神宮廷,亦或者是忍者隱村,都開始為了可能存在的戰爭而摩拳擦掌。但是那些真正的高高在上的領導們卻被各種事情纏住了身子,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戰爭的出現。
畢竟說到底,戰爭也沒有辦法影響到他們。那些真正的一人可以抵擋一整個忍村級別的強者,說什么要在乎忍界大戰之類的,那肯定是因為他們心懷和平。但是喜歡和平的人沒有那么多,真正的多數是被仇恨浸染的憎恨與殺戮欲。確保自己不會被第一波打死,那么剩下的事情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很理所當然的。
“……我們必須要阻止戰爭的開始。”
站在隊長議事廳內,居于首座的猿飛日斬看著面前的諸多木葉村的死神們低聲說道:
“等到藍染離開了之后,我們才知道這個世界的和平恐怕與他脫不開干系。但是他現在為了追求更大的真理離開了,我們也總不能在他離開之后就跟野獸一樣去戰斗,廝殺。”
“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就像是他的寵物,或者奴隸一樣么?對于和平的渴望,大家都是認真的,也沒有什么人會覺得和平這種詞匯是虛假和可笑的。畢竟我們誰都曾經接觸過那個戰爭的年代,戰爭帶來的傷口還在我們的村落之中隱隱作痛。”
“不論如何,木葉的態度就是制止戰爭的出現,不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不論要做什么的事情,必要的時候需要用暗殺和煽動之類的顛覆性的手段,我們必須要讓戰爭遏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那些小國并不知道戰爭的嚴重性,那就讓我們來敲打一下他們,讓他們意識到這個世界還是誰在管事情。”
諸多隊長們看著面前的猿飛日斬,雖然嘴上都是承諾,但是表情上來看有一些人確實不是太在意這些事情。
木葉村的十三番隊本身有很多都是藍染惣右介派系內部出來的人,屬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范疇,對于這方面的事情,藍染派系向來是不在乎的,他們更在乎怎么研究。
甚至像是十二番隊的藥師野乃宇,身為隊長甚至根本就不肯參加這次的隊長會議就能看出來,實際上很多人對于戰爭是保持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的。他們確信自己能夠在戰爭中活下來,也能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那對于他們來說戰爭就是很無聊的東西了。
既沒有阻止它的必要性,也沒有讓他們繼續發展的理由。純粹看他們的心情。想要推動一下那就是直接站上去推動戰爭的發展,如果想要和平,那就跟在無國界之軍和忍村周圍奔走相告。如今的忍界忍村之中的約束力正在逐漸的下滑,隨著各大力量的興起和理論的爆發,人們心中的傲慢情緒正在不斷的滋長。
而作為傲慢的最頂峰,劃定了整個世界格局,像是擺弄蟲子一樣擺弄這個世界的藍染惣右介已經自己選擇離開,那么接下來的天下第二,可還是有很多人在乎的。
“……我認為猿飛總隊長說的沒有錯,這一次一定要阻止戰爭的爆發。”
六番隊隊長,宇智波鏡,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臉上喜氣洋洋的表情,當即站了出來表示擁護總隊長。
身為木葉精神的繼承者,宇智波鏡知道了虛夜宮的存在之后就巴不得整天跟虛夜宮開戰,打進虛夜宮活捉藍染惣右介,然后對其進行審判。
現在知道了藍染惣右介離開的消息之后,宇智波鏡甚至很難維持自己臉上的嚴肅的表情,總是時不時的就偷偷笑出聲來,哪怕是如今也是想著想著,嘴角就不禁牽動了一下。
還好他馬上注意到了其他隊長神色稍微有些不是很友善的樣子,收斂了一下自己想要狂笑著的沖動,一本正經的站在那里,對著兩側的穿著白色羽織的死神們開始講述他自己認為的木葉的立場。
“我們木葉的一貫立場就是,我們不希望戰爭出現在自己的家鄉之中,也不希望戰爭出現在世界之上。除非這場戰爭是我們木葉親自發動,并且目標是為了讓全世界得到共同的美好,不然的話,我們反對一切戰爭的爆發。畢竟戰爭的出現就意味著血腥和死亡。我們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東西。”
宇智波鏡站在那里看著周圍兩側的隊長們,看著他們或是認真聽講,或是神游天外,或是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很是嚴肅的沉聲說道:
“哪怕我并不喜歡藍染惣右介,但是我也要承認的是,他的存在是壓制了無數野心家的根源。而他的離開,也同時意味著很多野心家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個世界之上進行他們的行動。”
“我們的和平不能是藍染惣右介賞給我們的,我們的和平是讓我們的雙手鍛造出來的。如今的木葉必須要強而有力的向著外界宣布這樣的消息,我們在宣傳方面已經落后了無國界之軍和虛夜宮很多,甚至就連云忍都有點比不過,但是唯獨在這方面,我們是占據了大義的。”
“木葉一直以來都是有著和平的土壤的。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來不斷的擴張木葉的影響力。現在的年輕時代恐怕并不理解戰爭是什么樣子的,我們甚至可以在網絡上召開軍事演習,讓那些躁動的人們理解一下真正的戰爭是什么模樣。讓好戰的那些人冷靜下來,來思考自己在戰場上究竟是英雄還是被炸死的骸骨。這一次的危機,也正是我們木葉真正擴展思想的機會。”
這話是你能說出來的?
你小子被藍染折磨了這么久,現在藍染一走你就長腦子了?
大家看著那長篇大論的宇智波鏡,有些人腦海之中不禁想到這人什么時候開始長腦子了。
似乎藍染惣右介離開了之后,大家對于事情和想法的判斷就稍微多了一層顧慮。因為那個真正能夠讓所有人都安心,而且確信他會兜底的人,似乎真的離開了忍界。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狂亂而又倨傲的一些人開始冷靜的思考起來自己位置的所在,而那些本來以為傲慢而不得不只能屈居人下的人卻窺伺到了可能逆轉的契機。說到底,世界的戰爭就是這樣的事情。
有些人認為發動戰爭可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有些人認為發動戰爭很可能是讓他們的社會地位得到提升。還有一些人則是單純的什么都不管不顧,腦子里什么都沒想過,為了發動戰爭而發動戰爭。而可悲的是,忍界不論哪一種人都不缺。
原本叫不起來,是因為藍染惣右介總是很干脆利落的把有野心有能力的吸納入了虛夜宮開始調教。而那些沒有能力有野心的,在無國界之軍面前也翻不起來什么浪花。但是現在無國界之軍疲于奔命,虛夜宮的行動開始逐漸的分裂混亂,肉眼可見的失去了領導者后內部開始發生爭吵和分裂。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壓艙石都開始不穩定,那全世界人心思動也是很正常的。
這時候如果木葉能夠強橫的將和平的大權獨攬過來,宣布成為忍界憲兵,誰要發動戰爭就打誰的話,很有可能從聲望上得到一部分利益。
但是同樣的,這種宣稱是十分危險的。如果別人真的想要搞大戰爭的話,那么宣布為了和平而戰的木葉就是第一個被針對的對象,很有可能會發生全忍界圍毆木葉的現象。而這種事情對于諸多隊長而言都是無法接受也無法認可的。
尤其是當猿飛日斬看著自己手底下的隊長們好像也并不是怎么有興趣的樣子,對于宇智波鏡提出來的建議更是保持悲觀的心態。
哪怕他們自己人都不覺得這些話是能夠成真的,那又怎么可能讓忍界的人去相信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存在的,木葉就是真正的為了全世界好而去作戰,不是為了獲取自己的利益?
而且,他也沒有辦法保證,那些出去的忍者們就真的不會動手搶劫,這種事情在以前的世界之中屢見不鮮。雖然現在有著查克拉網絡進行監控,但也誕生了很多用來遮蓋修改的技術。種種的一切都是雙刃劍。
哪怕是身為邢軍管理員的加藤斷,本質上也不怎么在乎這一次戰爭的樣子。實際上作為死神的他,對于外界的感情已經趨于某種淡漠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從世界翻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曾經的綱手的影子。這讓他對一些技術和能力產生了一些新的思考。
至于忍界打大戰什么的……說句難聽點的,跟靜靈庭有關系么?木葉又炸不了,畢竟他們是第一大國。說到底,這一切跟他們無關,那自然也缺乏直接動手的動力。
看著那些死神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猿飛日斬也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現在也是死神,自然明白擁有了這種身軀之后,人們自然而然會產生的某些怠惰或者無所謂的想法。
就連人都不是,你讓人類去共情猴子的生活說實話都很困難,你讓死神去理解人類的世界什么的,越是長時間使用死神的能力,就越是會對那種共情感到無所謂。
“那就先說到這里吧,我去和水門談一談有關于和平的問題。”
看著面前的死神們,猿飛日斬最后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老夫知道你們現在已經是死神,并不想理解忍界的事情,但是不要忘記,你們曾經是人。”
面對很多無動于衷的隊長,猿飛日斬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