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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沐師姐,已經很感謝啦。我倆再試六天,如果還不行,我就用最后一天調整狀態。”
“就按廣亮說的辦,反正‘攜手隱身術’,也只是一個輔助手段。”徐潔瑩附和。
“是這個道理。”金梓鳴無奈說道。
接下來幾天,那對夫妻繼續苦練,沐嫣在琢磨,該如何與廣亮過招?而莽漢則在痛苦思考,“問題出在哪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間匆匆而過,那對夫婦終究未能煉成,沐嫣安慰道:“師弟,別犯愁,說不定是好事。”
“怎么講?”
“這不也是一個變數嗎?上次他倆可是能施展‘攜手隱身術’的,只是沒有效果。現在無法運功,說不定會導致不同的結局?”
“對哦,師姐,你說得對。”莽漢高興起來。
兩天后,廣亮的大戲,終于拉開帷幕,那對師姐弟神色復雜,但顯然,依舊是緊張多于期待。
聚靈陣內,稠密的靈氣粒子彌漫,沐嫣和廣亮相向而立,后者率先發動。
他從基礎劍招,逐漸過渡到“毒刺劍訣”,而沐嫣則手持心愛的璇木劍,見招拆招,應對自如。
有大境界的優勢,她死死壓制對手,不斷壓榨和激發廣亮的潛力。
“流星劍”祭出,漫天劍雨如星辰墜落,沐嫣終于有了幾分凝重。
木劍舞動,一張越來越厚重的大網結成,它旋轉著飛向空中,卷住劍群,或抵擋,或糾纏,或引向他處……
隕石巨劍在高空顯現,承載著廣亮的希望,攜帶著滔天的威壓,疾速俯沖。
璇木劍綻放青光,由純正后天法則演化的木刺,如箭失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空中,與大劍相觸,化作麻繩,去束縛或拆解尚顯稚嫩的星辰法則。
當巨劍臨近頭頂,隕石蘊含的法則,已被她強力破除。而由星辰奧義驅使的巨劍,又怎能承受以高階能量加持的木劍?
在隕石破碎的同時,廣亮雙目放光,通過沐嫣的逼迫,悟到星辰法則的諸多真諦。
他發出一聲長嘯,不再繼續出招。激情四射的他,周身綻放光芒,越來越炫目,愈來愈熾烈,他終于沖關成功。
沐嫣快速飛離,來到觀戰二人的身旁,她與師弟對視,有欣喜,亦有擔憂。而徐潔瑩,則眼神復雜,難以言表。
廣亮的陽神與元嬰逸出,鯨吞滿含星辰法則的光點,然后融入血肉之中。
天空云層翻滾,電閃雷鳴,劫云就要噼下,廣亮意氣風發,抬頭看向恐怖的蒼穹,豪放嘶喊:“來吧,要死要活,老子都拼啦!”
如同在“今生林”幻境中看到的那樣,第一道雷劫是藍色雷槍,被他以星辰劍雨和隕石巨劍擋下。
他趕忙恢復被轟爆的小半截肉身,第二劫很快降臨,那顆如同太陽的火球,雖被金梓鳴所給的法器和符箓化解,卻再次將他重創。
閃電在高空竄動,漸漸匯聚成一條紫色雷河,第三劫如海嘯一般,向下方那位搖搖欲墜的修士撲去。
“老子活夠了,不想躲啦,來吧,看你狗日的能否噼死我!”廣亮聲嘶力竭,面對恐怖的天威,滿是決絕,不退一步。
“廣亮!”金梓鳴在心中悲呼,不忍地閉上雙眼;二女比他堅強,雖神色和心態各異,卻死死盯著那個與天斗,與命爭的焦黑漢子。
毒刺、流星劍雨和隕石巨劍,以及仗劍之人,齊齊迎向奔騰不息的紫河。
雷電吞沒了他,在轟鳴聲中,地動山搖,霏靈山谷的防護大陣自發啟動,護住了山林與湖泊。
天空轉晴,微風輕拂,刮走了飛揚的塵土,場中空無一物,哪里還有那位鐵血漢子的蹤影?
“廣亮走了……”莽漢的心中流血,他的嗓子干啞,已經說不出話,只能握緊拳頭,狠狠砸下。
二女流下清淚,也沒有出聲,良久,沐嫣率先回過神來,蹲下身子,輕撫金梓鳴結實的后背,低聲安慰。
莽漢緩緩抬頭,無神地看了一眼師姐,隨即瞧那位向遺霜,神情中竟帶有幾分寒意與質疑。
只因在剛才的天威中,在他閉眼前的一瞬,腦中突然跳出一段記憶,那是宋妙師父狡黠而得意的笑聲:
“修煉的法門不難,但只能用于兩情相悅、完全互信的情侶。”
“難道徐潔瑩與廣亮,并非兩情相悅?或者,并未完全互信?可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是幾百年的夫妻,怎么可能?
廣亮煉化金靈礦的啟示,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新娘,或許本應是另外一個女人?”金梓鳴的腦海中,各種念頭閃現。
沐嫣見他清醒,這才轉身安慰未亡人,徐潔瑩臉色蒼白,有悲傷,有追憶,有懊悔,好像還有一絲決然……
身心疲憊的金梓鳴,既沒有與師姐返回宗門,也沒有與徐潔瑩同去法然城,他辭別二女,獨自回到葉家。
他先去詢問一毛夫婦的行蹤,得知兩個多月前,他們就已隨二長老,前往星空歷練。
待葉染衣聞訊歸家,他告知廣亮的隕落,妻子聽完,亦唏噓不已。
“染衣,徐潔瑩與廣亮的感情好嗎?”
“我不清楚,你怎么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沒什么,這次見徐潔瑩時,覺得她怪怪的。”
“那你應該問芮穎,她肯定知道,不過,人都走了,還打聽這些,有什么意義?”
“有的事,弄清楚,心里才踏實。”莽漢喃喃自語。
“上次你走得匆忙,忘了告訴你,芮穎去年已晉升到合體。”
“呵呵,該見見小妮子了。”苦澀中的金梓鳴,終于露出一絲微笑。
“徐潔瑩的資質,不如芮穎,要想進階,難啊!”
翌日,莽漢單獨約見小妹,多年不見,當年的小蘿莉已是一位氣質獨特的美貌婦人。
“大哥,終于見到你,感覺真好!”女子由衷感嘆。
“一晃眼,你都合體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的氣息好強大,現在是什么境界?”
“晉升大圓滿不久,先不提這些,廣亮隕落了,你知道嗎?”
“啊!怎么回事?”
“潔瑩沒告訴你?”
“我知道她去見廣亮哥,陪著去東蕪洲突破,之后就沒見到她,可能還沒回來吧。”
“廣亮沒能扛過第三道雷劫。”
“唉,合體,合體,多少元嬰的夢想,卻要么無法凝煉陽神,要么倒在最后一關……”芮穎嘆息。
“有一件比較隱私的事,我想問問你。”金梓鳴嚴肅起來,正色說道。
“大哥,什么事?”
“你覺得廣亮和潔瑩的感情如何?”
“你怎么會關心這個問題?”
“就是好奇,你回答我。”莽漢態度堅決。
“嗯,還好吧,但他倆很少在一起,時間久了,恐怕會有一點疏遠。”
“道院有其他男修追求潔瑩嗎?”
“自從你揍過蘇策,逍遙道院中,誰還敢打潔瑩姐的主意?”
“哦。”金梓鳴松了一口氣。
“不過……”芮穎欲言又止。
“什么?”
“逍遙宗有一位合體修士,在追求她。”
“他和潔瑩的關系如何?”
“潔瑩姐肯定不愿搭理他,但礙于對方來自上宗,又是大能,有時只好虛與委蛇。”
“那人糾纏她多久啦?”
“大概有六十多年,對方知道她與葉家和你的淵源,不敢用強,前些年似乎心灰意冷,沒有再來,但五年前,又卷土重來。”
“他叫什么名字?”
“萬荃。”
辭別芮穎,莽漢回到葉家,去找負責外事的三長老。“三叔公,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
“逍遙宗的一名合體大能,叫萬荃。”
“咦,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聽誰講過?”三長老眼中露出疑惑。
他思索片刻,神情突然變得凝重,“梓鳴,我想起此人了,你怎么會打聽他?”
莽漢稍作猶豫之后,決定實話實說:“一個朋友在突破時隕落,我了解到,萬荃在追求他的夫人。”
“什么?竟有這等事。”
“三叔公,此人有什么異常嗎?”他好奇問道。
“梓鳴,你先跟我講講,怎會知道此人?”
聽他把芮穎的話復述一遍,三長老沉聲說道:
“你說的可能是一個重要情報,先不與你細說,再過一個多時辰,族中有長老會,你和染衣來參加吧,說不定與你相關,我會提前跟族長說的。”
“好的。”
酉時,葉家高層的議事廳內,眾大老和金氏夫婦齊聚一堂。
“梓鳴,這次回來,修為已達合體大圓滿,可喜可賀。”族長撫須笑道。
“在黑羅界和寒清界得了些機緣。”
“外域好啊,不像我整天呆在家中,撿不到寶貝。咦,我竟然看不出你的元神境界?”葉青琴詫異說道。
“是六重中期。”
“厲害,已經超過我一個小境界,戰力如何?”
“可以對戰普通的大乘初期。”
“青琴,看來你這個晉升不久的真君,不是梓鳴的對手啊。”大長老笑道。
“沒想到,第一次見你時,還是一名金丹小修,幾百年過去,我已經斗不過啦。”葉青琴嘆息。
“五叔公謙虛。”
一番寒暄后,回到正題,三長老起身,開始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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