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道人并未發現的是,方夕竟然跟在余化身后,大搖大擺地入了城。
余化入了城,來到—處貧民區,鉆入自己破舊窩棚。
這里密密麻麻,搭建了大量木屋,也不知道其中住了多少人。
夜幕深沉轉睛地盯著面前的藥爐,不斷加入一些亂七八糟的其它藥材。
等到藥爐冷卻之后,他望著其中—團半凝固的猩紅色藥液,臉上浮現出喜色:“色澤、氣味都對......這秘藥成了!”
他找到一卷破布,不斷擦拭著一柄小小的匕首。
等到藥液稍微冷卻之后,余化飛快將其吞服,心中默念‘剝皮訣’的咒文,嘴里咬著破布,拿起了匕首.....
“真是個狠人啊!”
方夕神念—掃即收,整座小城的大部分情形,早已在他心中纖毫畢現。
除了那—座位于城池正中的‘無皮觀’,因為忌憚可能存在的真人羽士之外,其它一切,基本都是一覽無余。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到大街之上,此處仍舊熱鬧喧囂。
“大爺.....來玩啊!”
處燈紅酒綠的所在,大量鶯鶯燕燕身披薄紗,對外拋著香帕與手絹......
朱漆紅樓之中,不時就有,歡聲笑語傳出。
方夕來到門口,望著這青樓:“玄妙樓.......這名字倒也有趣!
“呦......這位公子好生俊朗!”
一名體態風流,嘴角—點美人痣,只穿著抹胸的艷麗女子走了出來,見到方夕,頓時眼前一亮:“妾身鶯鶯..公子可是第一次來此地?”
“正是!”
方夕大大方方地摟著對方腰肢,可以感受到那細膩而充滿彈性的肌膚。
“嘖嘖.....公子雖然第一次來此,可絕非第一次來此等地方吧?”
鶯鶯抓著方夕作怪的大手,嬌嗔一聲道。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識走吧。”
方夕摟著此女,大搖大擺地走入玄妙樓,果然見到處處酒池肉林,更有許多新奇花樣,的確別有一番玄妙的樣子。
“公子....今晚想如何玩?”
鶯鶯靠近方夕耳垂,吐氣如蘭地道。
“我想....去那里玩!”
方夕指了指玄妙樓后方的一處。
鶯鶯見此,表情頓時—變,強顏歡笑道:“公子……那里都是沒錢的憨貨才愿意去的地方,以公子玉樹臨風,縱然不要錢也有許多備兼姐妹愿意作陪的,何必作踐自己呢?”
“不用了,本公子就是喜歡白嫖!”
方夕哈哈一笑,走向玄妙樓后院。
方夕才在外面,他就見到不少衣衫襤褸之輩,徘徊在此樓后院,面露恐懼與期待混雜之色。而時不時便有人來!被選中進入后院之中,然后化作尸體被抬出,只是尸體臉上,大多帶著滿足的微笑此時神識—掃,自然便發現,在后院之中的,竟然都是身具修為的女修!只可惜大多是修為低劣,都是在煉氣期左右,唯有一人達到筑基的樣子看來是修煉烷女法的····都是女菩薩啊!
正好,這具體魄之強大本座還未嘗試過呢,方夕挑開珠簾,走入玄妙樓后院。
那位鶯鶯竟然不敢跟過來,只能暗罵一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又去招待其他客人。“呦?姐妹們,又有客了。’
一名衣著暴露的女人大大方方地端坐品茶,見到方夕到來,嬌笑一聲。說實話,此女不論樣貌還是身材,比鶯鶯差遠了,但不知為何,那一顰一品的那種難以描述的風情,誘人心魄。
“你不行·…·她們也不行!”
方夕望著此女款款而來,卻伸出根手指,輕輕搖了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呵呵…奴家哪里不行?”
這女修心中冷笑,臉上笑容更盛,帶著媚態,眼眸如水,似乎要令人深陷進去,赫然動用了某種媚術。
但下一刻,她就是臉色蒼白連退三步,猛地吐出—小口精血。
“姐妹們,是道人!”
旁邊一名小個子女修見到這—幕,立即尖叫起來“那位同道前來惹事?”
一名面如寒冰的女子走了出來,身上氣息隱隱堪比煉氣圓滿。
“你也不行...你們縱然—起上,也會被我弄死的!”方夕哈哈一笑,神識—掃,便找到了那位筑基女修,神識傳音過去。
面如寒冰的女子雙手如玉,涂著翠綠色的指甲,正要動手,樓上卻傳來—慵懶“寒玉,且慢。請這位公子上來,此人我親自招待的聲音。
寒玉面色—變,立即低眉順眼,神態變得敬起來:“這位公子.....樓上請!”
方夕走上二樓,進入一個包廂。
包廂之中,點燃著—座香爐前方擺著—座白玉屏風,上面繡滿了各種栩栩如生的春宮圖。
—位只穿著薄紗的女修在屏風之后的蒲團上盤膝而坐,見到方夕到來,睜開雙眸。是哪位道友,來跟蘭姑開這一個玩笑?
“道友你也配?”
方夕冷哼—聲,上前—步,結丹的氣息猛然爆發,又局限于此屋之中。
蘭姑臉色大變,立即順勢趴下,五體投地地行了一個大禮:“拜見真人!不知這位真人來此,有何貴干?蘭姑以及“玄陰觀’必會全力為真人辦到……
“不錯,身段很軟,還懂得搬靠山,雖然我根本不知道玄陰觀是哪根蔥……”
方夕大大方方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意開口:“此地似乎是無皮觀的地盤你們玄陰觀在此所為何事?”
“這是我們玄陰觀在附近幾城都設有據點,為的就是搜集人藥煉法的……”
蘭姑遲疑著回答。
方夕葛然就想到了那些被抬出去吸干精元的男人,登時無語了。
此種行徑哪怕只針對凡人,放在南荒也是絕對的魔道,會被正道修士圍剿的。
在此紅日界,卻簡直如同司空見慣一般。
“不愧是視命如草啊……’
他心中暗自感慨一聲。
聽蘭姑又道:“不過其它據點都是道士值守,此地由妾身專門負責,也是有原因的。
還不是為了無皮觀那位老觀主,此人即將壽盡,等到其—死。不少同道都會到來,凱覦其留下的大丹.....”
“大丹?什么大丹?”
方夕好奇問了一句,卻見蘭姑身上微微一顫,不由冷哼一聲,浩大的金丹法力,頓時令蘭姑跪了:“真人?饒命……所謂大丹……就是前輩們所遺留的金丹。”
“修士金丹?”方夕這下是真正愕然了按照他的見識,南荒修仙界的結丹修士,金丹乃精氣神所系,—旦修士身死,不論坐化還是隕落,金丹都會直接崩解消散的。
除非在修士生前,就像利用幾種罕見的魔道法門,比如“盜丹之術,將金丹勉強保存利用起來。怎么到了這里,修士死后的金丹都還能遺留的?
莫非這就是法修神通金丹的奧妙?方夕心中沉吟,而下方的蘭姑已經在心中嘀咕,這位真人羽士怎么連此等常識都不知曉?莫不是假貨?
就在蘭姑想要試探—二之時,方夕的大手已經按了下來“前輩饒命...”
蘭姑的身體—下變得虛幻,讓方夕抓了個空,不遠處,人影一閃,此人身軀竟然—分為二,分別向“兩個方向”逃竄。
“哼!”
方夕冷哼一聲,四周墻壁與門窗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層五彩禁制,將兩道人影一個反彈而回。
他大手一抓,直接將兩道憑空浮現的黑色利刃抓成碎片,然后掐住了兩道人影的脖子。
“這……”
等到看清楚之后,方夕又不由詫異了這兩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蘭姑,男的相貌清秀,竟然也隱隱與蘭姑相似的樣子。
他怔了怔,也不遲疑,分別將兩人進行魂搜……
片刻之后。
方夕面露怪異之色,手上燃燒起尸火,將這兩人燒成灰燼。
這兩人其實也是一人,蘭姑此人修煉的乃是玄陰觀的“陰陽術’,此種異術需要龍鳳胎才能修煉,并且一人將另外一人完全吸收,從而達到陰陽雙身的效果。
“此界的術法,果然詭異邪門非常…”
方夕喃喃一聲,回憶著搜魂所得的情報。蘭姑所說大體不假,她來此地,的確是為了無皮觀那位老觀主死后遺留的“無邊血海丹!”
沒錯,修煉無皮觀功法,最后神通凝結而成的金丹。喚作“無邊血海丹”
意味著要練成此丹,必造就,無邊殺孽,萬項血海!“法修的神通金丹修士坐化之后,金丹真的能留存下來,被稱為“大丹’,乃是—味極其珍惜的修仙資源……有助人成丹之效!”
“因此,當老觀主即將坐化之際無皮觀附近的道士只會越來越多,都想爭這—味大藥。
“甚至……道與道、道士與道士、甚至道士與道之間,都可以互相吞噬以彌補道基,從而法力突飛猛進”方夕回憶自己所得的記憶,不由詫異:“怎么感覺如此像“盜仙基’與“盜丹之法’?莫非當年那位閻魔道主,也是魔門中人,還故意傳下此等法門,就是為了方便互相盜取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