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大亮,屋中狗男女神清氣爽地出了屋,還都好生易容回了昨天左右護法的樣子。
走出院外一眼就看見好幾個小姑娘一排跪在墻邊上,雙手抱頭,抽著鼻子可憐巴巴。
趙萇河看樂了:“你們干嘛呢”
小姑娘們咕噥:“給你們送飯。”
趙萇河也發現了,她們腦袋上都頂著一個小籃子,上面放著各種糕餅。“客氣了客氣了,”趙萇河樂呵呵地取了一塊餅,轉手遞給身后的岳紅翎,“咱們這個送飯的禮儀很萌嘛。”
“誰說這是禮儀了”小姑娘們抽巴巴:“我們是被圣女罰在這的,她公報私仇。”
岳紅翎瞪了趙萇河一眼,胡扯什么咱們的禮儀,搞得你很懂一樣,還好小姑娘們沒什么記性,不然這句話就露餡了。
趙萇河尷尬地低頭吃餅不做聲了,結果剛剛咬一口,差點沒吐出來。本以為這是當地出名的鮮花餅呢,外表看著是那么回事,結果一口咬進去,全是各種各樣的油炸蟲子,看得頭皮發麻。
岳紅翎也是看得頭皮發麻,差點想把手上的餅直接丟了。
結果面前這個小姑娘還在說:“嗚嗚嗚,這炸螞蜂本來是我的,嗚嗚嗚好香的。”
趙萇河:……
岳紅翎:……
II人丟餅的動作都生生止在那里,本以為是思思在坑人呢,這么看還是好東西啊岳紅翎不動聲色地把餅塞回小姑娘手里,“那就給你吃,怎么好意思搶你的食物。”
“圣女不許我們吃早飯。”
“沒關系我們找她求情。”
兩人一溜煙跑了,趙萇河手里還拿著咬了一口的餅,一路猶豫,該說不說,其實挺香的。
岳紅翎大怒:“因為是思思給你吃,就很好吃是吧。到時候給你吃固蠱,治不死你。”
“不是真的挺香的。”
去死吧,你吃了就別用那嘴親我。”
兩人拌著嘴一路去找思思思…
思思在路上就冒了出來,笑瞇瞇地看著吵架的兩口子,頗有一種害得家庭不睦的快意,昵聲道:“哎呀別吵了,都是思思不好,忘了你們沒吃這些的習慣。
II人住了嘴,直勾勾地瞪著她看。
思思笑瞇瞇道:話說回來了,岳姐姐說是浪跡江湖很苦,看來也沒有陷入過真正的絕境,否則那是什么都吃的,何況蟲子。”
“唔,”岳紅翎想了下,倒也承認:“確實沒到過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嗯,如果前天萇河沒來接應我,我遁入蒼山就有可能了。”
一句話差點把家庭不睦又變成了柔情蜜意,思思悔之莫及,立刻道:“所以很好吃的啊,不妨試試,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說著轉身帶II人進了自己的屋,擺出真正的鮮花餅和果酒:“今天、最遲明天,雷振堂肯定會召開五族聯席小會,我覺得我們應該聊點正事兒。”
岳紅翎道:“本來昨晚就以為你們聊正事,我才先不打擾,結果你在干嘛呢”
“啊”思思敲著腦袋:“我忘了····”
被弄得嗯嗯嗯的弄了一晚,到天亮的人確實是我思思,岳女俠頭上有點綠呢。
岳紅翎……
你還能這么說是吧……
趙萇河繃不住了,“說正事,說正事。”
話說我們躲在白族這里,你山寨里還有人呢?不怕寨子被雷振堂偷襲看你還挺閑適的。”
思思搖頭:“暗殺也就算了,公然出兵去打五族聯席者,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別說白族、瑤族會發作,就連其他跟著大勢走的小族也不會坐視,他先要陷入無休止的內戰里,所以我們只需要保護自己,其實越是走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反而越沒問題,最好就不要單獨躲在哪里嗯嗯嗯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公報私仇或者假公濟私,面上來說,這話還挺不好反駁的。
狗男女對視一眼,都不吱聲。
思思頗有點勝利的快感,悠悠啃著鮮花餅,眼睛笑得彎彎的:“至于我們自己……你劍試百族收獲如何有關蠱術或者詛咒,有沒有需要我講解之處”
你自己就吃鮮花餅,看得美美的,讓我們吃蟲子,趙萇河心中吐槽,口中道的:“蠱這東西,不管是作用自身還是外放傷敵,至少可以看出跡象來,詛咒怎么解太過無聲無息,無法防御。”
“詛咒需要媒介,也需要一定的施法時間,,正常一對一的情況是沒法用的,怕就怕在提前施術,你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著了道。
趙萇河道:“當然得有限制啊,有這么明顯的限制,已經很讓人頭疼了,沒限制那還了得”
思思笑道:“不用那么擔憂,這個也不是完全無解,首先越是強大的詛咒,前置需求就越高,比如需要收集你的指甲、毛發立一個草人,各種方法咒足幾十天的,甚至有可能要用施術者的命去換,一般來說不用擔心這么強的方式。
岳紅翎問:“那一般的呢”
“一般的,其實它本質還是在通過天道既定范疇內的一種方式,去影響你的靈魂或者肉身,只要你的修行高出一定層級,自然就可以抵御掉,這與抗毒其實是一樣的理論。”
思思說著說著,眼里有些陰翳:“我們曾經試過,盡舉族之力去咒一個人,如風拂面,一點作用都沒有,我爹……”說著截斷沒有繼續。
慢慢道:“所以我才認為武學才是根本,這些異術只能做個輔助,西南百察還算好的,都還重視自身,靈族以前就過于極端……我為此出山,不就被某冤家欺負了么。”
岳紅翎沉吟道:“需要怎樣的修行才能完全無視這些”
思思搖頭:“我不知道,三重秘藏總是要有的吧當然對應一般的話,我感覺II重秘藏,地榜水平就差不多了”
趙萇河道:“那都不是我們現在可以無視的,還是得有些解法”
“是可解的,比如那天你在洱海扛著虛弱詛咒之時…我看你就在自解,還有昨天的血咒,恰好撞在你的強項上,但你那種自解的效率很低,整個戰斗過程都沒完全解掉。
思思托腮道:“我們有藥可預防,至少能頂幾天的,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吃。”
趙萇河道:“為什么不肯吃”
“詛咒可解,入體的蠱蟲可無解,一旦它和你身軀徹底結合,想要把蠱蟲拔除的話…你人也廢了。”
思思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老爺敢不敢吃思思給的、來歷不明的東西
趙萇河低頭看看餅里的蟲子,忽然一陣后怕。
“這就是苗疆,思思收起笑容,淡淡道:“苗疆如是,靈族更甚,你還想進靈族么”
趙萇河抬頭看看她的眼睛,又低頭看看餅里的蟲,忽地張口咬了一大口,燦然笑:“你敢給,我就敢吃。”
“思思看著趙萇河大口吃餅的樣子,眼里似有迷霧,朦朧不清,直到定定地看完他吃掉了整塊餅,才慢慢道:“預防之藥已經入口,七日之內,你無視詛咒了。”
岳紅翎皺著眉頭,有點想勸趙萇河注意點,但終究沒說出口,這種情況,你除了信思思還能怎么辦非要不信,只能自己添堵。
那就一個人吃,另一個不吃,一旦有什么岔子,另一個人也可照應。思思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彎腰附耳湊在岳紅翎耳邊:“別擔心你的小情郎,欺負他的事我已經做過了,不想再做,他既還敢信我,我便不會負他。”
岳紅翎微微一笑:“希望如此。
“圣女,圣女。”外面跑來一個小姑娘:“刀族萇派人來說,雷振堂遣使叫我們去大理赴宴,問我們怎么看。”
這可是鴻門宴,危機甚至超過昨天,傻子才去大理送死。”
思思冷笑:“叫他們來這里開會,咱們II族在這沒有資格做個東道?
小姑娘又撲通撲通跑回去傳信。
思思看著趙萇河與岳紅翎,你們的傷好了么
他們可是有地榜,還有兩個,第一次會議若是壓不住他們,此前做了再多都是虛話。
狗男女的神色都有幾分凝重。
兩個地榜……雷振堂結合了巫蠱之術的實力成迷倒也罷了。
真正麻煩的是時無定如果他也來的話,地榜前列,那該是朱雀、玄武、唐晚妝的對手,他們兩個可以應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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