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
一處無人的角落,張無忌收到了來自下屬的密報。
東方不敗拒絕了他的招攬,而且還連夜去見了霍隱。
這讓他十分惱怒!
“這個東方不敗,真是給臉不要臉!”
張無忌所惱怒的,并非是東方不敗的拒絕,而是東方不敗連夜去找霍隱的事情。
這意味著在東方不敗的心中霍隱比他更加的厲害,也更加的重要!
這讓他如何能忍!
“這個霍隱也著實可恨!”
前一段時間,他只是想要讓楊逍試探一下霍隱,結果霍隱直接就把楊逍給殺了,這完全就是不給他面子!
若非是因為這段時間里他要在武當山扮演好張無忌的角色,他早就去試一試霍隱的斤兩了!
不過楊逍的死也并不是毫無價值。
至少從霍隱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霍隱是有真本事的,并非是以訛傳訛。
就是不知道,霍隱究竟是不是真仙!
“本座決不允許這個世界上存在本座之外的長生者!”
張無忌的臉上露出一抹狠毒之色,等他解決了張三豐,再回頭來收拾霍隱!
后山。
張無忌端著一托盤的飯菜來到張三豐靜修的地方,說道:“太師父,無忌來了。”
隨著張無忌的話音落下,房間里便傳來了張三豐縹緲的聲音。
“進來吧。”
張無忌聞言單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正坐在一張蒲團上打坐的張三豐,說道:“太師父,無忌親手為你做了飯菜,你快嘗嘗吧。”
說話間張無忌已經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后將托盤里的兩道精致的素材還有米飯端到了桌子上。
張三豐緩緩起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然后對張無忌說道:“你有心了。”
張無忌微微一笑,回應道:“這都是無忌應該做的。”
張三豐在桌前坐下,拿起快子,看了一眼那兩道素菜,并未立刻動快子。
張無忌見狀便關心的問道:“太師父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嗎?”
張三豐放下手中的快子,嘆息一聲,說道:“你太師父我是老了,不是瞎了,也不是湖涂了。”
張無忌聽到張三豐這一番話,臉上神色不變,一臉疑惑的問道:“太師父這是何意?”
張三豐抬起頭來將目光看向張無忌,問道:“你真的是我的無忌孩兒?”
張無忌的臉色微微一變,勉強一笑,回答道:“我當然是無忌了,太師父你在說什么呢?難道太師父是在懷疑我在飯菜里下了毒?”
說著張無忌便拿起快子,將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還有米飯也是如此。
吃完之后,張無忌對張三豐說道:“太師父你看,我都吃過了。”
張三豐沒有再說什么,他只是抬起手來,朝著張無忌輕輕推出一掌。
這一掌看似尋常,實則蘊含無窮變化,剛柔并濟。
在這近距離之下,張無忌根本無從躲閃,只能硬接這一掌!
面對這掌力雄渾,如浪潮一般滔滔不絕的一掌,張無忌下意識的抬手同樣拍出一掌。
只是他出手匆忙,并不能完全接住這一掌,只能借力暴退!
張無忌撞破房門,落入院子之中。
張三豐緩步走出房門,將目光看向落在院子里的張無忌,面無表情,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假扮無忌?”
假扮成張無忌的帝釋天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他看著張三豐,色厲內荏的說道:“你若是不想讓真正的張無忌去死,那就最好不要攔我!”
說著帝釋天便施展輕功,轉身朝著遠方飛去。
張三豐看著帝釋天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縱然他知道真正的張無忌可能早已經遭遇不幸,但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希望,他終究是沒有出手。
“唉……”
一聲長嘆,道盡太多無奈。
開封府。
客棧之中。
霍隱早上醒來并未立刻退房,而是又在柜臺續了兩天。
他這兩日白天就坐在客棧的大堂里,豎著招牌等待有緣人。
一連兩日,霍隱都過得很是清閑,既沒有人找他算卦,也沒有人認出他的身份。
第三天早上。
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白發蒼蒼的老人緩步走近了客棧大堂。
他環顧一周,目光最后落在霍隱的身上,緩步朝著霍隱走來。
霍隱看著來人,微微一笑,說道:“恭候多時了。”
老人在霍隱的對面坐下,呵呵一笑,說道:“老道張三豐,見過霍先生。”
霍隱看著坐在面前的張三豐,不免有些感慨。
前幾日他忽然心有所感,預料到有貴客將至,故而一直未曾離開這間客棧。
一直等到今日張三豐到來,他才知道,原來他預感之中那位貴客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武當張真人。
從外表看,張三豐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沒有什么超然的氣質,也沒有什么威嚴的面貌,但是霍隱知道,這是張三豐早就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所以才看起來平平無奇。
想到這些,霍隱便對張三豐說道:“張真人不必如此客氣。”
張三豐聞言慈祥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感慨之色,說道:“老道本無意下山,只是因為一些俗事,不得不下山來走這一趟。”
說話間張三豐抬頭看了一眼霍隱豎在桌子旁的招牌。
天知我知。
口氣很大。
但是有真本事的人,口氣自然也是應該大一些的。
霍隱聽到張三豐的話,語氣微妙的說道:“張真人所求何事,我已經知曉,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還請張真人出示卦金。”
“這卦金可以是錢財,也可以是張真人身上的珍貴之物,全憑張真人自己做主。”
規矩既然立了起來,自然就要遵守。
他不能因為求卦者是大名鼎鼎的武當張三豐就因此不收卦金。
張三豐聽到霍隱的話,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張三豐一生修道,生活一向清貧,手中并無多少銀兩,所以他可以用來當做卦金的唯有隨身的珍貴之物。
他略作思考,便將手伸隨身的行囊之中,從中掏出一對鐵羅漢來。
張三豐看著手中這一對鐵羅漢,像是往常一樣細細的摩挲,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追憶之色,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令人難忘的事情。
他雖然舍不得這一對鐵羅漢,但是為了知道張無忌的下落,他不得不將這一對鐵羅漢拿出來作為卦金求卦。
念及此,張三豐將手中的鐵羅漢放在桌子上,說道:“此物老道珍藏百年,今日便拿來作為卦金,不知道霍先生意下如何?”
霍隱看了一眼那一對鐵羅漢,旋即將目光看向張三豐,認真的說道:“張真人憑此可求兩卦!”
張三豐聞言拱手道:“如此就多謝了。”
之后張三豐繼續說道:“老道想要知道,我那無忌孩兒如今可好?”
霍隱臉上露出一抹遺憾之色,回答道:“張無忌已經不在人世,還請張真人節哀。”
不僅是張無忌,與張無忌相關之人大多也都遭到了帝釋天的毒手!
雖然張三豐早有預料,但是此時聽到霍隱的回答,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悲傷之色。
他回想起了當年張翠山自殺時的事情,此時的心情比當時還要更加的難過。
他沒能照顧好張無忌,實在是有愧于張翠山臨死前的囑托。
在悲傷過后,張三豐收拾好心情,又問道:“霍先生可知道殺害我那無忌孩兒的人如今身在何方?”
霍隱輕輕點頭,回答道:“此人號稱帝釋天,實則名為徐福,乃是從千年前活到今日的老怪物,作惡多端,同時也詭計多端。”
張三豐聽到霍隱的回答,低聲說道:“原來是他。”
霍隱繼續說道:“此人在離開武當山之后,徑直朝東去了,他打算東渡出海前往東瀛,張真人此時動身追趕,興許可以在登州追上他。”
張三豐聽到霍隱的話,回應道:“多謝霍先生了。”
霍隱搖頭說道:“張真人支付了卦金,乃是公平交易,不必如此。”
張三豐又看了一眼那一對擺在霍隱面前的鐵羅漢,而后緩緩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霍隱也站起身來,送張三豐離開。
客棧門口,霍隱看著張三豐的身影遠去,僅僅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張三豐便如風一般消失在長街盡頭。
等到看不見張三豐的身影之后,霍隱再回首將目光看向那一對鐵羅漢,心念一動,便將那一對鐵羅漢上附著的氣運值抽走。
恭喜宿主獲得5000000點氣運值!
這是霍隱第一次在抽取氣運值時得到系統的提示。
五百萬點氣運值,這是霍隱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第一次一次性獲得這么多的氣運值!
而這一對鐵羅漢之所以會附著如此多的氣運值,則是因為這對鐵羅漢對張三豐具有非凡的意義。
“都說郭襄一遇楊過誤終身,張君寶遇到了郭襄,何嘗不是誤了終身呢。”
霍隱輕嘆一聲。
這對鐵羅漢已經沒有了氣運值,對于霍隱而言就是普通的擺設,并沒有其他意義。
不過他還是珍重的將這一對鐵羅漢收起來,等到將來的某一天,若是有機會的話,他會親手將這一對鐵羅漢送還給張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