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彌漫。
仿佛無邊無際。
程瀚一邊不緊不慢的邁著步伐,一邊以于翔龍以關聯性,開始推演下一道關卡。
一系列鏡頭迅速出現。
第三關叫做——求救者。
小于坐了一次大飛機,又咬牙闖入迷霧,辛苦繞過超凡生物“柯璋”,然后聽到了一個奇怪的求救聲。
“誰來幫幫我!我不小心闖入了迷霧里,被困了三天三夜。”
正常情況下,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可惜這是玄士布下的手段,求救聲含有特殊力量,小于不出意外的中招了。
這家伙上前拍了一下求救者的肩膀,對方回過頭來,顯露出一張爬滿蛆蟲的腐爛臉龐,噴出一口黑氣。
小于當即手軟腳軟,遭到一頓暴打,又被捆成粽子,丟入一口深枯井。
這一段坐困枯井的經歷,讓小于刻骨銘心,往后再也不敢莽撞的救人。
程瀚回顧完于署長的悲慘人生,不由搖了搖頭:“這三關如此惡心,難怪這幫黑甲軍戰士,對此怨念深重。”
他行了十余米,眼前驀然閃過幻象。
全知之眼再度被動激發了。
“砰!”
程瀚猛踩地面,身形如流云般向后飄去。
“嗡”
靈玄之眼猝然震動起來。
一個嚴肅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程瀚,我是胡一南,歷練嚴禁使用登鵲式,這是違規行為!”
程瀚平靜答道:“我不想死。”
對方的語氣有點迷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另一個鏗鏘之聲,突然插了進來:“程瀚,我是第二戰團的副校尉穆正豪,你感應到危險了嗎?”
程瀚“嗯”了一聲:“前面有一個鬼東西,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已然發現,全知之眼提升到6級之后,凡是沖著自己而來的危機,技能被動激發的概率高得出奇。
“砰!”
程瀚的身形落地。
后方五米外,正是柯璋的地盤。
胡一南快速說道:“那是黑山營安排的歷練關卡,不是危險。”
程瀚搖頭:“不!我的直覺非常敏銳,以前好幾次遇到致命危機,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才保住了性命。”
換做旁人,哪怕舌燦蓮花,監控組的人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但說話的人,是以一己之力弄死“騏碧”的天才,這幫人不敢斷然否定。
穆正豪問道:“你感應到了什么?”
程瀚答非所問:“鐵校尉說得沒錯,黑甲軍的歷練制度,一百年來就沒有變過,實在老掉了牙。”
穆正豪有點懵:“伱想說什么?”
程瀚注視著前方,語氣平靜:“這一套多年一成不變的東西,想要了解它的細節,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穆正豪終于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有人悄悄在迷霧里動了手腳?”
胡一南脫口而出:“異神信徒!”
程瀚頷首:“沒錯。”
他心中卻有一種大笑的沖動。
他的真實實力堪比玄師,明面卻只是戰士,敵人自然是以戰士為標準,這與“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此前獲得“五十年一遇的天才”名頭,他就預想到可能有這么一天,沒想到今天真釣上了一條魚。
話說回來。
這并不奇怪。
他晉升戰士傳得全城皆知,歷練也被無數人看在眼里,敵人抓住這個機會下手,其實是理所當然之事。
胡一南的語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程瀚,你趕緊使用登鵲式離開迷霧。”
程瀚果斷拒絕:“我腳下就是柯璋,我哪兒也不去。”
盡管他有應對手段,反殺敵人也沒問題,可勢必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老老實實待著才是最佳選擇。
胡一南醒悟過來:“你使用登鵲式,必定會遭到敵人的伏擊,最好待在原地。”
穆正豪連忙說道:“程瀚,你待在原地,我馬上帶人過來支援。”
程瀚的嘴角抽了一下,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想死嗎?”
無需推演都能判斷出來,敵人布置的手段,絕對將這幫吊靴鬼考慮在內,他們來一個就會死一個。
穆正豪有點急:“我被調過來就是為了保護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你被困在那里嗎?就算有危險,我總得試一試。”
程瀚神色平靜:“我是天才,相信我的實力。”
穆正豪沒有再堅持:“好吧!”
胡一南緊接著問道:“那該怎么辦?”
程瀚淡然吐出兩個字:“耗著!”
敵人的計劃有一個嚴重的疏漏,那就他們錯估了柯璋,當然如果是其他新人,這根本就不是漏洞。
正常情況下,除非是精通植物溝通玄法的玄士,無人指揮得動柯璋。
可誰能想到,一位新人戰士,恰好就具有這等能力呢?
程瀚心中得意的嘀咕道:“表面看來,我只是與柯璋做了一個交易,它才愿意出手相助。
“實際上這是馭靈玄印的效果,但我用隱秘之力做了掩蓋,就算玄師在場也看不出痕跡。”
監控室。
此時此刻。
這一次突發事件,讓一幫人有點慌亂。
穆正豪到底是副校尉,馬上有了主意:“必須上報黑山營!敵人即便不是玄士,也差得不遠,我們應付不了。”
胡一南定了定神,看向下屬:“立即向總部請求支援!”
“是!”
胡一南又道:“總部的人手趕過來,需要一段時間,希望程瀚可以堅持住吧。”
一旁的下屬們,望著影像中的人影,神情皆有點微妙。
程瀚只是一個新人,遇到這么大的危機,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反觀兩位頭領卻有點亂了方寸。
到底誰才是新人?
穆正豪呢喃道:“求救者’是一個可使用幻術的‘玄法木人’,敵人多半對木人動了手腳。”
他又嘆道:“程瀚說得沒錯,這一套歷練制度,確實老掉牙了。”
胡一南糾正道:“這好像是鐵峰校尉的話。”
穆正豪“呵呵”一笑:“又不止老鐵說過,說這話的人太多,可歷練照樣搞了一百年,但程瀚這么說,卻大有可能終結它。”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說了屁用沒有,程瀚說了才有用。
胡一南沒有說什么。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安全隱患確實太大了,黑甲軍必須做出改變。
五分鐘后。
“嗡”
法具突然震動起來。
程瀚的聲音響起:“那東西沖我來了。”
一群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過去了。
才過兩秒。
一個惡心猙獰的影子,闖入了法具影像的監控范圍。
這赫然是一個機關木人。
但它的身軀表面,卻附著著一條條血淋淋的肉條,并像蟲子一樣不斷蠕動,看起來惡心之極。
一顆方方正正的木頭腦袋上,掛著四對似乎是剛挖下來的眼球,委實讓人毛骨悚然。
穆正豪倒抽一口氣,叫破了這東西的名字:“血屠!”
對于程瀚的所謂“直覺”,這位副校尉本來始終存著一絲懷疑,如今親眼見到這東西,懷疑徹底消散了。
胡一南滿臉后怕:“敵人悄悄將玄法木人改造成血屠,我們居然毫無察覺,幸好程瀚察覺到不對勁,否則他真變成了一團爛肉。”
作為監控小組的負責人,假如程瀚出了事,他絕對會被拎出來當替罪羊。
穆正豪面帶憂色:“血屠吞噬的血肉靈魂越多,戰斗力也越強,某些強大的血屠,甚至能與玄士對抗。”
這位副校尉現在真不敢過去了,因為沒有專用法具,任何戰士過去都是給血屠送血肉,增加它的戰力。
胡一南的話,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祈禱:“希望柯璋扛得住血屠的沖擊。”
迷霧中。
程瀚皺起了眉頭:“怎么這么臭?”
血屠身上掛著的血肉,看起來像是新鮮血肉,可聞起來卻比糞坑還臭幾倍,簡直令人作嘔。
不過。
臭歸臭,他心中卻相當高興。
因為——釣上大魚了!
血屠的現身,讓全知之眼解析出了更多信息。
這一具肉屠相當強力,其制造者也很強大,在玄士群體中算是高手。
這不是大魚是什么?
雖然大魚藏在暗處,可肉屠本身就是較強的關聯性,全知之眼遲早可以將這廝揪出來。
“噗!噗!”
數十條藤蔓,從泥土中鉆了出來,組成一張藤蔓網,擋在了程瀚頭頂。
柯璋履行了承諾,它將盡力提供保護。
在眾多超凡生物中,超凡植物極其講信用,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它們也會努力履行承諾。
這很有一點“一根筋”的意思。
程瀚以心神觸碰一下馭靈玄印,向其發出一道訊息——我們聯手作戰。
藤蔓輕輕擺動了一下。
這是在表達高興。
雙方對峙幾秒,戰斗爆發了。
“砰!”
血屠猛然蹬地,凌空高高躍起,像炮彈一樣砸了過來。
“嗖!嗖!”
十余條藤蔓,一齊抽了過去。
它們分成前后兩組,形成有層次的攻擊。
程瀚果斷嚎了一聲。
“啊”
恐懼戰吼!
鬼泣之嚎!
在超凡視界中,奇異的波動散發出去,不斷沖擊著血屠,干擾著后者對源能的利用。
“砰!砰!”
血屠被藤蔓抽中,倒飛而出。
但這并非落了下風。
而是一次試探性攻擊。
柯璋也沒有好過,它的數條藤蔓,表面長出黑瘤。
血毒污染!
對人類和動物來說,血毒非常可怕,只要沾上一點,血肉就會快速腐爛。
對植物來說,危險性低了許多。
監控室。
“啊”
刺耳的嚎叫,讓一群人聽得相當難受。
胡一南忍不住抱怨道:“程瀚,你亂叫什么?這種攻擊對血屠的效果并不……”
話未完。
戛然而止。
監控影像中。
一道又一道灰影忽然冒了出來,朝著血屠沖了過去。
嘯妖群來了!
“啊”
“啊”
漫天尖嘯爆發了。
胡一南聽得腦子“嗡”了一下,飛快的沖過去關掉了聲音。
臥槽!
這么多尖叫,太可怕了。
與此同時。
胡一南心底還有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一批嘯妖,顯然是程瀚吼了一嗓子召喚過來的幫手。
穆正豪直接問了出來:“程瀚是怎么做到的?”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皆被驚得不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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