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后。
程瀚立即開始了行動。
他以心神輕輕撥動了一下秘傀之弦。
“嗡”
程瀚聲音低沉的笑了起來,故意擺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架勢,開口吐出了兩個字:“鮮花!”
幻象畫面上。
毀滅使團的前議長,亞瑟,當即聽得一臉懵逼,還小聲重復了一遍:“鮮花?”
很顯然。
這位玄師級別的強者,完全聽不懂鮮花所代表的含義,偏偏又不好張口詢問主上的意圖。
程瀚懶得多做解釋,又是心念一動。
漫天星辰瞬間浮現出來。
其中一顆代表亞瑟的星辰,瞬間躍遷到了面前。
他抬起右手輕彈了一下,一點灰綠色的光點從指尖飛了出來,眨眼間撞入了星辰內。
隱隱可見。
光點內蘊含著大量玄妙靈紋,組成一枚超凡印記。
這正是全知之眼衍生出來的一項神技——星辰傳印法。
亞瑟本人遠在數千公里以外,即便是玄督強者也無法隔空傳輸力量,但該神技卻可以輕松做到。
此外。
星辰傳輸的力量越多,傳輸的距離越遠,面臨的阻礙越大,對精神力的消耗也就越多。
而這一點光點,讓程瀚足足消耗了超過6點精神值。
以他目前接近340點的精神值,負擔起來毫無壓力。
幻象畫面上。
只見亞瑟怔了一下,面容一下子充滿了驚異。
這家伙呆立片刻,似乎在消化理解印記中的知識。
過了幾秒。
亞瑟的神色轉變為敬畏,倒抽了一口氣:“居然可以分辨出五千萬種花香,這么厲害?!”
這家伙忍不住小聲咕噥道:“超凡嗅覺竟然可以達到如此程度,閣下到底是什么來頭?”
亞瑟又看向路旁綠化帶中的鮮花,愈發覺得疑惑:“據我所知,祈生會傳承的諸多秘術,似乎沒有如此驚人的氣息辨別術。
“原本我還以為,神秘人是一位從祈生會叛變的血顱大主教,莫非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嗎?”
程瀚竊聽下屬的心聲,不由輕笑了一聲。
他解析出來的“聞香識美人”之術,可辨別出驚人的十億種花香,授予亞瑟的只是“高度閹割版”,只剩下了百分之五。
倘若僅僅只是分辨花香的種類多,實用價值也算不上特別大。
可將其與推演之術結合起來,把花香當成一種推演的媒介,那么一切瞬間發生了質變。
程瀚清咳了一聲,語氣低沉的吩咐道:“給我按圖索驥,徹底查清楚祈生會‘傳信人’的行蹤。”
“嗡!”
弦顫聲起。
將亞瑟的回應傳了過來。
“遵從您的意志!”
這一聲,隱約比先前又變得恭敬了一些。
程瀚沒有再繼續關注亞瑟,而是大步走向了餐車,滴咕道:“感覺有點餓了,先吃飯吧。”
“沙!沙!”
旁邊一株枝繁葉茂的靈橡妖,迅速揮舞起了枝條。
先拎過來一張工作臺,鋪上一張精美桌布,再將餐盤一一擺放整齊,然后又提過來一把椅子。
最后還放好碗快刀叉,并貼心的展開了一張高檔餐巾。
程瀚舒舒服服坐下來,開始享用豐盛的晚餐。
同一時間。
辦公室內。
謝莜拿著一本小冊子,沖著盟友招了招手,微笑道:“貝貝,一起看看今晚吃點什么?”
贏貝貝“噢”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
這妹子才剛剛湊到近處,便感覺屁屁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
“啪!”
贏貝貝趕緊后退一步,心底吐槽了一句“騷女人”,一臉無奈之色:“謝秘書,請不要這樣好嗎?”
尤物小姐不答反問:“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我非常騷?”
贏貝貝這一次選擇了直抒胸臆:“是的!你是我見過的最騷的女人。”
謝莜的笑容自然流露出一絲媚態:“絕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騷女人,也最難忘記騷女人。”
贏貝貝被打敗了。
她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在心底哼了一聲“真不要臉”。
謝莜將小冊子遞過去:“貝貝,這是專供秘書的套餐菜單,每季度有二十種套餐,全年一共八十種,你可以選擇一種。”
贏貝貝快速翻閱一下小冊子,禁不住感嘆了一聲:“好多啊!”
菜單上的每一種套餐,分別包括:六道菜,一份羹湯,一份糕點,外加兩份甜點。
一共十份。
每一種套餐完全不一樣,找到一道重復菜肴,以此計算,宮殿廚房為秘書準備了八百道不同的菜式。
相比閣下那嚇人的五千道菜肴,雖然不值一提,更無法自主挑選搭配菜肴,可這妹子心中滿意到了極點。
比巡查署強了百倍!
我喜歡這里!
贏貝貝正在瀏覽套餐時,冷不防又聽到一句話:“據我所知,很多男人都喜歡……嗯,就是這樣。”
這妹子下意識轉過頭,當即看到騷女人做了一個奇怪的口型,又道:“貝貝,你會這個嗎?”
這一句騷言騷語,讓新任女秘書的俏臉,再度泛起了大片緋紅。
贏貝貝有點受不了了,抱怨道:“謝秘書,你能不能少說一些粗俗話?”
謝莜媚惑一笑:“粗俗嗎?”
尤物小姐難得正經起來:“所謂的‘粗俗’與‘高雅’,只不過是一種自我標榜的標簽。
“在通行的社會規則中,區分高雅和粗俗的唯一方式,僅僅在于獲取快感成本的高低而已。
“高成本獲得快感的行為,只有富人才能夠享受,被廣泛定義為高雅,平民們負擔得起的低成本娛樂,則被認定為粗俗。
“比如說,在一家環境優美的高檔餐廳,被視為一種高雅行為,在路邊小攤位消費,則被當成粗俗的做法。
“通過這種方式,上流人士成功的將自身與底層平民區分開來,以此滿足虛偽又可笑的傲慢心理。”
謝莜頓了一下,總結道:“所以,將上流歸為高雅,將下流歸為粗俗,只不過是出于一種階級劃分的需要。”
其中的“階級劃分”的字眼,語氣說得格外重。
贏貝貝想要反駁,偏偏又找不到邏輯的漏洞。
另一方面。
她又隱隱覺得,這番奇談怪論似乎有那么一點道理。
謝莜又指了指屋頂,笑得頗為媚惑:“對了,這不是我想到的話,而是閣下有一次閑聊說的話,讓我印象深刻。
尤物小姐又反問道:“這些話是不是非常有哲理?閣下是不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智者?”
贏貝貝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她不得不承認,這番話確實將人性解釋得入木三分。
謝莜順口舉了一個例子:“我曾經見過一些衣冠楚楚、舉止優雅的上流人士,暗地里比畜生還無恥。”
尤物小姐的語氣帶上了一點激憤,還爆了粗口:“要我說,上流人士最踏馬下流了。”
贏貝貝無言以對。
這妹子自身的所見所聞,尤其是在巡查署了解的種種故事,確實讓她無法開口否認。
辦公室安靜了幾秒。
謝莜開口打破了沉默:“讓一個男人以最簡單快捷的方式,獲得最單純的快樂,你知道是哪一種方式嗎?”
她馬上變得不正經起來,媚笑道:“就是剛才我提到的那種,如果你想要取悅一個男人,你最好學一學。”
贏貝貝忍不住啐了一口。
這騷女人還能更騷一點嗎?
她心中還有一絲困惑,上一秒說著充滿真知灼見的話,下一秒就說起了不堪入耳的話,一個人的轉變怎么會這么快?
新晉女秘書迅速轉移了話題:“謝秘書,我選三號夏季套餐。”
她不想再聽瘋話,馬上起身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勞煩你幫我向廚房轉達一下吧。”
說完之后。
贏貝貝像逃跑一樣,快步沖入了洗手間。
但她的內心深處,卻不自覺泛起了少許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