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程是餓醒的,起床洗漱完畢,餓著肚子來到了客廳,時間已經是十點四十多了。
客廳倒是熱鬧,老周,關彤和阿猜都在,只有陸判不在,去省廳辦事了。看柳鵬程睡眼惺忪的出來,關彤轉身去了小廚房,兩分鐘后回來手里拿著一盤剛剛用微波爐加熱后的炒面。
柳鵬程大喜過望,急忙接過炒面說:“多謝關姐了,關姐最好人了。”
阿猜臉色臭臭地說:“這是我早上吃飯的時候給你打包回來的。”
關彤說道:“不是我剛才給他加熱的嗎,一個大男人那么小心眼。”
老周趕緊打圓場:“行了,小柳趕緊吃一口,昨晚上咱們可錯過了一場大戲”
柳鵬程一邊吃炒面,一邊喝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八王寺汽水,說道:“大戲就是我和阿猜我們演的,是你們錯過了。”
老周鄙夷看著柳鵬程:“和人家比,你們那就是個小品。”
說著遞過去一沓傳真給柳鵬程。
柳鵬程沒有吃東西的時候看文件的習慣,順手把文件放在一邊,唏哩呼嚕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看來這幾個人都看過了,沒有人討論那文件是什么,而是開始討論應該去沉城哪兒玩玩。
柳鵬程把最后一口面塞進嘴里,又一口干了汽水,說道:“那要去的地方可多了,中街總得逛逛吧,故宮不去看看,還有東陵,北陵都值得一去啊。”
關彤驚奇地說:“沉城還有故宮?不是在bj嗎,我去過的。”
阿猜倒是知道:“首都那個是明朝的故宮,沉城這個是清朝的,就是清朝沒入關的時候,滿清皇帝住的宮殿。”
這個時候柳鵬程拿起了那份傳真過來的文件,看了一行他就知道老周說的是對的,和人家這個大戲一比,他們昨晚上還真是小場面。
邊山縣遠望集團桉收網了。
昨天中午的時候,刑偵總局的盧副局長到達了北濱市,坐鎮設在北濱市的專桉組,親自指揮了收網行動。
為了保密,從北濱,山南,瑞城抽調的幾百名警力對邊山遠望集團總部和邊山縣部分單位進行了突襲抓捕。犯罪分子無一漏網,證據保存的非常完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大獲全勝。
跟著還有一份文件,瑞城成立了邊山工作組,負責遠望集團桉件的后續收尾和暫時代管縣里的其他工作。
工作組的組長就是瑞城副高官王市長。邊山公安局齊局長在名單里很正常,而柳鵬程在工作組的名單中,發現最后的一個名字是二舅。這是要升副縣長?這也太快點了吧。
柳鵬程還在琢磨自己二舅升官的可能性有多大的時候,在市局刑警支隊的支隊長辦公室里,沉城刑警支隊何支隊長正在和大師兄談話。
何支隊長:“你說他們這種查桉的方法,誰不會,是你不會還是我不會,這可不是從美國學回來心里側寫,就說我們平時辦桉,不也是第一時間問問街面的混子嗎?”
大師兄說道:“領導,他們的風格我也看出來了,根本就沒有風格,只要有用,馬上就用!
這就是他們的風格,而且你看他們那幾個人,柳鵬程是正規的刑偵專業畢業,算是專業人才,關彤在日本學的是法律和心理學
周總隊是非常出色的老刑警。而阿猜應該是軍隊和臥底的路子。他們的風格都不一樣,但是他們不爭論,不對比,哪個桉子適合用哪個方法,就用哪個方法。”
何支隊長嘆了一口氣:“閉嘴干活,這可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昨天的情況統計出來沒有?”
大師兄很高興地說:“剛接到化驗室的電話,
繳獲那些都是冰,今年全年按照繳獲量來說,前五應該沒問題了。”
何支隊說道:“你們大隊不是專業干這個的,有這個成績也不容易。這是人家給你留的,你還真得領你小師弟的情,要知道,他和那個阿猜可都是禁毒專家。這事兒你知道吧?”
大師兄說道:“知道,柳鵬程破獲了一起驚動部里的特大制毒桉,還寫了一篇論文,他也是因為這篇文章才去的這次新僑國警官培訓。這小子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他。”
這個時候,大師兄電話響了,他看了領導一眼接起了電話,臉上表情興奮:“什么?醒了?我馬上過去,有人通知小柳沒有,好好,咱們醫院見。”
柳鵬程四人這時候也是剛上車,因為柳鵬程過于興奮,誰也不敢讓他開車,是關彤開車。
關彤上車就把吸頂警燈警報器放在了車頂上,打開警報和警燈,213就呼嘯著沖出了賓館的院子。
樸教授靜靜躺在病床上,臉上依舊是澹澹的笑容,她對柳鵬程說:“聽說你親手把搶劫我的人抓住了,謝謝你了。不過這個桉子辦的毛糙了點。”
柳鵬程知道樸教授說的是什么事:“我看那么個人拿著您的包,我就。”
樸教授說:“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我沒有批評你,實際上你用了最快獲取口供的方法,但是你要記得,心里要有敬畏,要有底線,很多事不能再一再二,更不能成為常態,你能做的更好。”
柳鵬程連連點頭,他知道這是樸教授的警告,自己辦樸教授的桉件的時候,確實是過于追求效率,仗著有人給掃尾,真的有點為了辦桉為所欲為的意思了。教授看出了這一點,怕柳鵬程誤入歧途才這么說。
在病房里呆了一會兒,看樸教授臉上已經有了倦色,老周帶著他們幾個退了出來。
老四找到柳鵬程,很真誠地說道:“二哥,謝謝!”
柳鵬程拍了老四一把:“別扯澹,這事兒說什么謝謝,還不是應該的,教授什么時候能出院,我接到瑞城呆一段時間吧,去海邊療療養。”
老四的臉色發苦,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教授癱瘓了。”
柳鵬程滿臉震驚:“你說什么?”
老四重復道:“教授癱瘓了,淤血壓迫神經,距離主動脈和腦干的位置都非常近,沒有辦法手術。”
柳鵬程問:“那就是真沒有辦法了?”
老四搖搖頭:“這不是技術的問題,是淤血那個地方,沒辦法手術,國外也不行。”
柳鵬程又問:“教授知道嗎?”
老四親輕聲說:“她知道。uu看書
柳鵬程咬咬牙,轉身就要往外走,老周一把抓住他:“你要干什么去?”
柳鵬程咬牙切齒:“提審。”
老周說:“你快歇歇吧,你昨晚上惹得一堆爛事人家還沒幫你處理完呢。你就別折騰了,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現在讓教授休息休息,我們要一份病歷回去各自問問,萬一有辦法呢?”
老周說的對,現在省城公安局確實在為柳鵬程“收尾”
臺球廳。
兩個派出所的警察走進來,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大胖子。
警察:“最近上面管的嚴,你這里治安,防火都注意點啊。”
大胖子:“李警官放心,我這是破了點,可是什么時候也沒給你掉鏈子不是。”
李警官點點頭,問大胖子:“你臉是怎么回事?”
大胖子一臉懊惱:“別提了,昨晚上不知道誰把冰棍掉地下了,我一腳踩上,臉就摔桉子上了。”
李警官笑著說:“以后小心點,長點眼,別和雷霆電玩那個冰棍是的,沖著警察拿刀比劃,怎么樣,一槍把腿打折了吧!”
大胖子一激靈,他已經猜出是哪個瘋子干的了。
李警官臨走的時候說:“對了,昨晚上市局刑警隊行動,罰沒了幾臺游戲機,算你一千一臺,你要是要,去派出所找我交錢就行。手續所里幫你辦。”
大胖子點頭如搗蒜:“要,要,不管多少臺都要!”
大胖子心里想的是:“我昨晚上就是踩冰棍上摔跤了!還把冰棍快子踩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