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玄倒是沒王奇正那么沒節操,主要是王奇正已經跪了,他就不用了。
“師兄,這法門難道是為我等量身定做的對吧,那就先傳給三師弟.再傳給我。”
聞言,跪倒的王奇正眉頭一挑,看著在那站著跟二五八萬似的張飛玄,眼眸就瞪了起來。
這貨倒是挺會找機會啊!
宋印搖搖頭:“這自身為爐,煉化為丹,要自己體內生丹火,這樣才能煉出最好的丹法。你們現在還差了點,剛才是我以大道火為引子,先煉化了你們修煉所需之媒介,主要是讓你等知道真正的修法是什么樣的。”
“若想到我這一步,還得繼續磨煉。”
得,等于白說。
搞半天還是要煉嘛,等于是個變相找個方式折磨他們。
王奇正直接爬起,這算是白跪了。
“湯熬的差不多了,過來吃吧,也嘗嘗我的手藝。”宋印笑呵呵道。
那鐵鍋中的湯,經過一小時燉煮,配上提味的草藥,已是香氣四溢。
宋印又將附近小石頭召來,凝聚變化為了三個碗勺,伸手一招,鍋中之湯自動飛到碗里,熱氣騰騰的食物落在他們跟前。
二人接過,也不客氣,直接喝了起來。
“師兄手藝不錯啊!”
王奇正眼睛一亮,抬頭看向宋印:“以前也學過嗎?”
“算是吧”宋印頷首笑道。
上輩子自力更生,當然學過,尋常飯菜,他是會做的。
如今法眼在此,要找調味的草藥也很容易,二師弟帶來的草藥,基本都是負責提味的,也省的他另找了。
鍋很大,是將那頭老虎的肉都給放進去煮的,但煉氣士,鐘鳴鼎食,真要放開了吃,光是王奇正一人在那一碗接一碗,吃掉了半鍋方才停下。
張飛玄食量稍差,但也是吃掉了三分之一,余下一點,宋印很早就吃完了。
“師兄,要不讓三師弟再去弄點什么?”張飛玄見宋印早就停下了進食,不由問道。
宋印搖頭道:“不必,我時常吸收日月精華,吃東西講究個入食便可,真要放開了吃,怕是多少都不夠。”
他自修成無漏真身以來,山中食材就沒有讓他飽腹過,這到了人間,同樣沒能飽腹。
不過他也不在乎,條件不足以讓他吃飽的話,那就不用吃飽,自己這無漏真身,靠著吸收日月精華也感覺不到餓。
“伱們吃飽了嗎?”
二人點了點頭。
宋印又是伸手一拂,那大鐵鍋與碗勺自從飛離,在空中泛出白光,變化為之前的石頭,重新落在了它們原先的位置。
看得他倆一陣發愣。
世上有沒有真仙他們不知道,但若論神仙威風,他們這師兄,絕對算是最有范的一個。
“既然吃飽,那就做晚課吧。”
宋印說道:“晚課是一千遍迷心術,開始吧。”
“不是吧,真煉?”王奇正驚道。
聞言,宋印眉頭一皺,看了過去。
“不是,俺的意思是這天色已晚,師兄,不若早些歇息,明早再煉。”王奇正訕笑道。
“就你們這個戰力,你們還想睡覺?你們怎么睡得著!”
宋印喝道:“就是太過憊懶,才讓你們連真正的修法都察覺不到,給我煉!”
“是!”
二人身軀一正,手掐法訣,直接打出迷心術來。
這法術,乃是最基礎的,可迷人心智,沒什么殺傷力,但要是遇到了什么猛獸強盜,用這招也能制住。
初入煉氣的弟子若真是碰到什么危險,就算打出什么有殺傷力的法術來,威力也不一定那么足,萬一碰到個體質強的盜匪,說不得還沒兵器鋒利。
他們畢竟是丹派,先天就不如那些會廝殺的。
但一個障眼法,一個迷心術,通過制人心智來退敵,十分不錯。
師傅這法術記載得好,將一些情況都考量到了。
只是見二位師弟在那笨拙的使用法術,宋印越看越不對,道:“你倆互相釋放,光是對空氣打,又有什么用,互相接受法術,也能鍛煉自己對這幻覺的抗性。”
“是”
二人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互相面對對方,在那打著法訣。
他們兩個都是五階,一階就能用迷心術,還真不能對對方造成什么影響。
倒是打了多了,令王奇正愈加煩躁,他猛地打出一道迷心術,倒是沒產生什么幻覺,反倒是在張飛玄眼中現出了幾個大字。
都是你他娘害的!
喲呵?
張飛玄來勁了,也一道迷心術打過去。
你還識字呢?
王奇正扯扯嘴角,又打出一道。
你他娘的找死呢!
張飛玄也打出一道。
來!你今兒有本事砍了我,什么我害的,你能耐你跑啊,我絕不攔你。
你他娘放屁,老子要能跑早就跑了!老子就不該回來,老子也不該信你的邪!迷心術,老子迷你爹的腚眼!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罵人呢?!
二人在那越用法術越起勁,在宋印眼里,他倆的雙手捏著法印一下一下往前點著,幾乎快如殘影,甚至還挪動了腳步,繞著圈在那互相點著手指頭,臉色愈發猙獰。
一千次法術,在他二人幾乎一息一下的施法之下,也沒那么慢,也就半個時辰,那一千次法術就已打完,二人在那彎著腰弓著背氣喘吁吁。
張飛玄依舊保持著猙獰臉色,費力的抬起手,打出一道迷心術。
王奇正不甘示弱,對他一齜牙,打出了雙手。
“好,可以了。”宋印欣慰的說道。
雖然姿態不雅,但是這訓練卻是下足了功夫。
二位師弟還是很勤奮的。
隨著宋印的話音一落,他倆像是約定好的各自跳開,一個拿出寶杵,一個握住斧頭。
“來啊!”
“來就來,你以為老子怕你啊!”
二人在那瞪大眼睛,血絲密布,幾乎要把對方給吃了。
宋印眉頭一挑,“嗯?”
聽到宋印聲音,他倆抿了抿嘴,又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冷哼一聲,背對過身,不看對方。
“你們啊看來是平日打鬧慣了。”
宋印笑笑,但也沒過多在意,打鬧慣了,還是師兄弟,代表什么?
代表他金仙門情誼好啊!
宋印抬手一招,兩樣東西就飛到了二人身邊。
“師兄?”
張飛玄愣了一下,懸浮在他身周的,是一件虎皮披肩。
而在王奇正身前的,則是一件短衣。
宋印笑呵呵道:“我看三師弟衣服都沒了,正好這虎皮在這,能當個上衣。剩余材料,給你做了件披肩。”
張飛玄看著這披肩,張了張嘴,最后沉默下來,將那披肩收下,直接披在了肩膀上。
哪怕這披肩,與他那衣服樣式顏色完全不搭。
王奇正雙手捧著接過了上衣,沒穿,只是怔怔望著宋印,眼眸甚至有些呆滯。
“早日歇息吧,明日還有早課呢。”
宋印擺了擺手,接著盤膝打坐,閉上了眼。
“俺”
王奇正張開嘴,面容突然扭曲開,最后將衣服穿了上去。
這衣服更像個馬褂,但是沒扣子,讓他胸襟敞開著,像是個碼頭扛包的。
但王奇正哪里還管什么樣式,只是抿著嘴,像是緊咬著牙,最終也只是俯首躬身,聲音變得低沉:“謝過師兄.”
他躬在那里,手臂遮住了臉,看不清神色,久久不愿站直。
張飛玄看向了上空兩輪明月,捏住了肩膀上的披肩,眼睛幾乎進入了月光,變得有了點光澤。
回個宗門都要防著被師傅吃掉,在外界小心翼翼如老鼠避著其他煉氣士。
見慣了世態薄涼,爾虞我詐,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活著。
又有誰會想著,給他們縫一件衣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