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閃動,在內閣大殿,逐漸形成宋印之人影。
人影一形成,在內閣辦公之人登時呆住,愣愣的望著突兀出現之人。
“擴建了,人也變多了”
宋印眼中露出一絲欣慰,“好,代表政務能及時處理,沒有懈怠。”
“自當不敢懈怠!”
自側方傳來聲音,只見蘇有根和姚寧青聯袂而出,快步走向宋印,沖他躬身拱手。
“參見大老爺!”
“參見陛下!”
陛下?
內閣之人紛紛一驚,下意識就要跪倒。
宋印一拂手,一股輕柔之風托起他們的膝蓋,眉頭微蹙。
“陛下勿怪,他們都是聽您事跡長大,您又是大乾皇帝”姚寧青趕忙道。
“大乾皇帝,也不是讓人用來跪的。”
宋印笑了笑,“罷了,慢慢來吧說起來,你們老了不少啊。”
雖是容顏未變,但宋印能看出來,他們的精氣神,比之三十年前,的確老上很多了。
“大老爺”蘇有根面露哽咽之色。
“左一之呢?怎么沒見到他人?”宋印掃了一圈,沒發現左一之的身影。
“陛下.”
姚寧青抿了抿嘴,上前一步,道:“左次輔薨了。”
宋印扭起眉頭,后又舒展,“壽元已盡嗎”
姚寧青和蘇有根低頭。
他的年歲,要比姚寧青還要大些,純是憑借一腔熱血才跟隨在宋印身邊,過了幾十年沒了也很正常。
宋印看了眼姚寧青,又看向蘇有根,眼中露出一抹柔和。
在他眼里,蘇有根當年只是少年變青年,可是一晃眼的功夫,卻已知天命。
“三十年光景,經過的事與人,也太多了。如今的乾都,我也不認識了啊好,好。”
宋印步步往上,走上了內閣當中那唯一的空置主座,轉身坐下。
“陛下!”
齊喝之聲自這殿內響起,這次所有人都是拱手躬身,垂著頭,十分恭敬。
“我很高興,見到了很多生面孔,也許下一次到來,生面孔會老去,又會多出新的生面孔我雖為皇帝,但不必記得我,沒有我,你們處理政務也很好,這一點我也很欣慰。”
宋印看向眾人,道:“左一之的接任者,是誰?”
“陛下.”
內閣眾人的前列便有一中年出列,“在下司應斗,被公推為次輔,掌民生商事。若是要看相關冊子,還請移步民生殿。”
“不必,來時我神識已掃,否則怎敢夸口于你們。”宋印笑道:“干得不錯。”
“謝陛下。”司應斗再次躬身。
“陛下,那些災情您也”姚寧青問道。
“啊,看到了,災情之說,也不必慌張,我已出關,那天下之大災自不會顯現,至于那邊境之事,我會親自探查。”
說這話時,他不免帶上了一絲冷意。
“臣工無能。”姚寧青躬身拱手,“無法將五州變得如直隸一樣。”
若是變得與直隸一樣,早就不生什么妖災魔災了,正因為人心還不夠,凡人們還不夠對大乾認同,還不夠祭拜山石,還不夠對皇帝忠誠!
宋印擺手,“我掃了卷宗,與伱等干系不大,這不是治理問題,你們是一視同仁的。”
他來時,神識掃過內閣所有卷宗,軍政內政民政都有涉獵,其處理案件的態度,用之輕重,按照各地不同有所差別,但法度依舊一視同仁。
但是出災害的程度,其他五州確實要比直隸高些。
“我入主人間,到現在總體不過三十五六年,直隸與其他州之差別,頂多五六年,那為何直隸比其他地方好呢?這一點,首先我們得正視首都之效,其次,那便是五州之地,與直隸的差別。”
宋印徐徐道:“五州之地,原屬大燕與冀國,大燕之民,雖也受邪道害,甚至比直隸之邪道更深,但他們會隱藏,善于躲幕后,所以凡人沒有察覺,完人也頗多,只知道我們除鬼,卻不知道鬼類從何來,雖有教化,但終究差了一層。”
“而冀國之地,雖凡人與我等一樣,深受邪道毒害,但本身生過魔災,余毒未消,導致我等治理比之在其他地方還要難行。”
“三十年光景,時日還短,再過幾十年,一定有成效。諸位,治理之事,本就百年計,一蹴而就可不成。”
宋印笑道:“或許你們也看不見了,但所做之事,必然流于后人,這等長生久視,可比我等修道人要好多了。”
“陛下,我等不敢貪天之功,只是在您之光芒下,盡力做事罷了。”姚寧青說著。
“哪有什么貪天功,很早我就說過,我只占個名號,為的只是掃除邪魔.這治理之事,雖是仙凡混雜,但更多的還是仰仗你們。”
宋印站起身,“你們治理,我們則去除邪道.還有沒有可能,加加擔子?”
“大老爺,是要出征了嗎?”蘇有根激動道:“禁軍和衛所,早已翹首以待了!”
“陛下,這次要打”姚寧青問著。
“大越。”
宋印點向南方,“卷宗我已看,初醒時其光也刷了一遍,那邊氣息最重,都已蔓延到邊界了,若再不救,怕是沒得救了。”
“是!!”
大越處于大乾南方,與東南方向的揚州交界,三十年的時間,本是秋毫無犯。
事實上,各國之間雖然有所通行,但宗門之間卻互不干涉,主打的就是一個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雖知曉對方宗門,但只要別來煩擾,也不會做些什么。
哪怕是宗門覆滅這等大事,但也只是唏噓一下,然后看著新宗門出現,之后也就沒什么了。
對于大越的宗門而言,那就是大燕和冀國消失了,一個叫做大乾的宗門取而代之,并且其宗門好像是
“力士宗。”
大越,一處宗門寶地,其中幾個人影響起了聲音。
“這次妖災又起,好像到了大乾邊界了,那力士宗或許會責問。”
“責問什么?又沒怎么樣,若是一點凡人,想必是不會的,不過.也要打個招呼。”
“現在打招呼?等過了千年再說吧,千年以內的宗門,都只不過是臨時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