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  后漢書·世宗昭武帝紀

類別: 穿越 | 玄德 | 御炎   作者:御炎  書名:玄德  更新時間:2024-01-22
 
世宗昭武皇帝諱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人,孝景帝十九世孫也,出自景帝生中山靖王勝。

勝生陸城亭侯劉貞,貞生沛侯劉昂,昂生漳侯劉祿,祿生沂水侯劉戀,戀生欽陽侯劉英,英生安國侯劉建,建生廣陵侯劉哀,哀生膠水侯劉憲,憲生祖邑侯劉舒,舒生祁陽侯劉誼,誼生原澤侯劉必,必生潁川侯劉達,達生豐靈侯劉不疑,不疑生濟川侯劉惠,惠生東郡范令劉雄,雄生劉弘,昭武乃弘之子也。

勝子貞,元狩六年封涿縣陸城亭侯,坐酎金失侯,因家焉,昭武祖雄,父弘,世仕州郡,雄舉孝廉,官至東郡范令。

昭武身長八尺,雙臂長,美容顏,少孤,家貧無田地,母孝昭太后吳氏織席販履養之,舍東南角籬上有桑樹生高五丈余,遙望見童童如小車蓋,往來者皆怪此樹非凡,或謂當出貴人。

昭武少時,與宗中諸小兒于樹下戲,言: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叔父子敬不悅,謂曰:汝勿妄語,滅吾門也!

年八歲,路遇族人劉惠德然遭眾欺,怒而助之,眾皆逃散,惠父劉勃元起異之,遂資給昭武,與惠等。

及年歲長,愈弘毅有勇力,鄉中健兒游俠爭相附之,昭武以關羽張飛為爪牙,以簡雍季建為謀,勢愈大,類霸王,縣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年十五,勃遣昭武、惠共從學于同郡盧植,植于雒陽緱氏山辦學,昭武、惠往雒陽,路遇公孫瓚,瓚喜,深與昭武相友,又以瓚年長,昭武以兄事之。

及至雒陽,入緱氏山,植多以高足弟子授學,昭武惑不得解,遂入雒陽,立于植府門,欲求見得解惑。

初,植不見,昭武不棄,立于府門之外,無一日有差,遇植進出,愈恭敬,再一月,植側視之。

又一月,緱氏山學子聞之,皆笑昭武不智,瓚得知,往見昭武,曰:盧公海內大儒,名望之高,天下皆知,吾輩小人,公不欲見,如之奈何?何故立于門庭之外,惹人發笑耶?

昭武正色曰:吾聞盧公昔日亦有游學時,當知游學求知之苦,吾有惑而不得解,公一日不驅,吾一日不離。

瓚默然無語。

昭武求學凡四月,不得進植府門。

后天降大雨,昭武立雨中不歸,恰逢植遣車回,路見昭武,乃曰:天降大雨,汝不避雨,乃立于此,欲使吾憐汝苦心耶?

昭武恭敬曰:泰山之霤穿石,單極之綆斷干,水非石之鉆,索非木之鋸,漸靡使之然也。

植聞之,頓覺驚異,遂召昭武入府,以王莽傳試之,昭武據實以答,植喜,許昭武入其府受學,緱氏山學子聞之,皆羞慚,無顏見昭武。

后植受任九江太守,往平賊亂,遂止辦學,遣散學子,昭武欲隨。

瓚勸之曰:盧公以汝為弟子耶?

昭武曰:為報恩也。

瓚不語。

植以昭武有老母于家鄉,遣昭武歸鄉,昭武泣,再拜,欲報恩,植遂許之。

昭武領羽、飛同南下入九江,與賊戰,凡十三戰,浴血拼殺,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數破賊軍,軍中驚呼之曰劉無敵,植愈喜。

植領十數騎查敵情,為其所困,昭武領數百騎躍馬揚刀而入,決死殺敵,身中三箭、披數創而不止,遂救植于困頓之中,后重傷昏迷,三日而復。

后植以昭武英勇無畏,使昭武為親傳弟子,授兵法、古文經學,親而愛之,昭武有所得,授羽、飛,羽、飛亦有所得。

亂既平,植奉詔返雒陽,昭武隨之,聞母病,昭武純孝,遂泣別植,歸鄉侍母,母病愈,昭武奉母事產業,產業愈盛,人多從,號“涿縣小孟嘗”。

初,公孫瓚為遼西郡守婿,后舉孝廉,有功績,任涿令,昭武既歸家,與瓚友善,瓚大喜,縣中事多與昭武商議,昭武多有良策,瓚多采納,縣中清平,人多稱頌昭武賢德,愈揚其名。

年十八,涿郡守韓榮聞昭武名,召昭武與見,論天下之事,有所問,必有答,榮奇之,乃以女妻之,或有問榮何故,榮曰:此子非池中物,終成大事也。

后舉孝廉,入雒陽,過公府復試,為郎官,后為尚書臺令史。

昭武有詩才,嘗作詩,人皆奇之,爭相追捧,遂聲名鵲起,又善經文,能辯經,每有辯,皆得勝,嘗二十四辯不敗,名動雒陽。

初,袁紹以母喪而守孝三年,又補父孝三年,后隱居雒陽,陰結豪杰之士,往來河雒之間,欲圖大事,聞昭武名,遂遣曹操以觀,操回,紹問之,答:吾未嘗得見如此英雄也。

紹喜,迎昭武往見,與論,大驚,遂拜上賓,親奉酒。

光和五年正月,孝熹詔令公卿舉奏刺史、郡守貪殘害民者,欲除天下害。

太尉許馘、司空張濟諛附宦官,收受賄賂,凡宦官子弟、賓客為官貪殘者,皆置之不問,反舉奏邊遠小郡為官清正、頗有政績者二十六人,百姓冤之,遂聚雒陽,詣闕訴冤。

時榮為涿郡太守,亦名列其中,昭武素知榮清正愛民,乃為榮鳴冤,或曰當避嫌,昭武怒,曰:貪婪者升遷,清正者罷職,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較吾一人,孰重?

人皆感懷,多有助力,時司徒陳耽、司隸校尉郭鴻、議郎曹操皆助昭武,共驅皇宮,欲往西園見孝熹,中常侍張讓、趙忠面阻,昭武雄壯,以手縛忠、讓,高聲曰:陛下欲見忠臣血耶?

孝熹詔昭武往見,昭武訴冤,孝熹以為善,遂罷此案,二十六人官復原職,后入朝,皆為議郎,人多以昭武功高,聲名愈顯。

昔光武、孝明、孝章時,朝廷并舉今文經、古文經,國勢日隆,孝章之不察,乃罷古文經,獨尊今文經,至孝熹已百年,國勢日下,聲威不振,內有奸佞,外有蠻賊,實多事之秋,此蓋獨尊今文而罷古文之不用也。

孝熹有察,欲舉古文經入官學而補今文經之不逮,然今文學派皆閥閱高門之家,居朝堂之高,貪權戀位,重門戶私計,不欲古文經入官學,遂上表駁論。

孝熹怒,以今文學派重門戶而輕國家,遂不使治今文學者為官,而以治古文學者為官,今文學派懼,駁論愈急。

時古文學派以植、馬日磾、服虔、賈喜、鄭泰等為先,眾聚一堂議事,以今文學派勢大而憂,人雖眾,而不能斷。

昭武怒,前曰:彼等封閉傳承,唯重血親,吾輩廣開門路,廣納天下英豪,此一勝一敗也,彼等重讖緯,所學流于妄誕,吾輩腳踏實地,傳承孔門正道,此二勝二敗也,彼等重權術,輕學術,迷失本心,吾輩輕權術,重學術,持圣賢之道而不忘,此三勝三敗也,有此三勝,何愁吾輩之道不興?

眾皆振奮,以昭武所言不虛,遂與今文學派辯。

昭武善辯,凡三日三十一辯,皆勝,又一日,以一敵九,全勝,敗者掩面而泣,昭武昂然立,乃震動雒陽,人皆呼昭武辯經之神。

今文學派不敵,潰,孝熹下詔舉《左氏春秋》入官學,罷《公羊春秋》,古文學派喜,以植本家涿郡涿縣盧氏傳《左氏春秋》,后鄭玄入雒,又以昭武功高,遂許昭武傳《左氏春秋》。

初,汝南袁氏、潁川荀氏皆閥閱高門,雒陽辯起,袁隗、荀爽以古文學派勢大,又有宦官于其側虎視眈眈,不欲與之決裂,眾不愿,遂尊太尉楊賜與之敵,隗、爽怒而退,轉屬古文學派。

古文學派以袁氏、荀氏高門,納之,雒陽遂起袁楊黨爭,風波起,亂而不平,雒陽紛亂,時人謂之漩渦。

建寧中,大賢良師張角于冀州傳教,曰太平道,太平道者,師持九節杖,為符祝,教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云此人不信道,是以人多信道。

冀州外,角遣弟子往傳教,十余年間,乃遍布八州之地,信眾數十萬,角遂設三十六方,大方萬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方均設渠帥總領其事。

時天下紛亂,雒陽動蕩,角以天命所歸,乃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欲圖謀反,遣使至三十六方,相約起事,曰“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光和六年十二月,角及角弟寶暴亡,太平道亂,眾多散,亦有不從者,乃秉承角志,聚而起事,冀州遂亂,又有道眾于豫、兗、青、徐之地作亂,眾至十余萬,天下震動。

孝熹得報,大驚,遂遣植、朱儁、皇甫嵩等平叛,昭武率眾從植赴河北,數為先鋒,屢破賊軍,亂既平,詔以植為冀州牧,昭武返京,并前功,擢尚書仆射左丞。

時雒陽紛亂不止,今文學派勢大,以權壓古文學派,昭武乃告玄,設庶務部與之抗,賜等深以昭武為患,欲置昭武死地,不成。

光和末,涼州亂起,湟中義從叛軍起自北地,連結羌人,遍布安定、金城、隴西等郡,舉北宮伯玉、李文侯等為將,后又舉邊章、韓遂為將,勢漸大。

刺史左昌因軍興斷盜數千萬,漢陽郡長史蓋勛勸,不從,乃遣勛往守阿陽縣,欲因軍事罪之,而勛數有戰功,邊章等遂攻金城,殺郡守陳懿,勛勸昌救之,不從。

朝廷遣使往,遂知昌克扣軍費數千萬,孝熹怒,使罷官奪職,下獄論死。

朝議之,昭武以涼州重地,當以良將遣兵往征,議郎曹操從之,賜乃以昭武少不經事,駁之,舉儒臣宋梟為涼州刺史,孝熹以賜老成持重,許。

梟往涼州,患多寇叛,謂勛曰:涼州寡于學術,故屢致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人知義。

勛諫曰:昔太公封齊,崔杼殺君,伯禽侯魯,慶父篡位,此二國豈乏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勛不知其可也。

梟知其言,然以涼州事急,乾坤難復,遂不從,奏行之,果被詔書詰責,罷官奪職,賜為人笑,大羞慚,遂告病休。

涼州事愈急,孝熹乃以楊雍為刺史,雍實干吏,然無力回天,中平二年正月上表,言涼州叛軍眾八萬,官軍不敵,泣血求援,孝熹乃知昭武忠言。

司空崔烈以涼州地貧人乏,欲棄之,昭武大怒,前曰:涼州之畔,三輔之地,乃眾先帝陵,公棄涼州,欲以眾先帝陵與叛軍耶?

烈懼,乃告罪而退。

孝熹以涼州不得棄,詔選將,賜子彪上表,言左將軍皇甫嵩善征,孝熹詔以皇甫嵩統兵,往征涼州。

嵩自視高,統兵往征,不利,數月無功,乃去職,詔以張溫替。

昭武聞之,欲從軍,人多勸,昭武曰:今涼州不保,則三輔危,三輔不保,則雒陽危,雒陽不保,則天下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吾為漢室宗親,如不從軍,甘為亡國奴焉?

時人多以昭武體國,盛贊之,昭武多得助力,乃領羽、飛、孫堅、夏侯惇、夏侯淵、董璜等從軍,入三輔之地,與賊戰,刺北宮伯玉于馬下,梟其首,敗其軍,獲大勝。

初,溫以昭武千金之子,不欲使從軍,至此方知昭武之勇冠三軍,后溫以董卓、周慎統兵入涼州,兩路進軍,以昭武督后勤事。

慎進兵榆中城,圍城而攻,不克,賊襲糧道,昭武破之,往告慎,慎大驚,欲退兵,昭武乃曰:此時退兵,功虧一簣,愿將軍明察。

慎倉皇曰:糧道遭襲,豈能不退?

昭武乃曰:吾當統兵襲賊糧道,將軍自統兵攻城,吾嘗聞狹路相逢勇者勝,今兩軍對峙,仰賴著無非勇氣,將軍以為否?

昭武立軍令狀,慎乃從之,遣昭武統兵一萬往襲賊糧道,賊驚,遣兵數萬往救,昭武孤軍堅守,凡十余日,浴血而戰,身披數創而不退,榆中城遂潰,邊章、韓遂或死或擒。

溫知,大喜,以昭武為首功,上表雒陽。

后慎、卓各獲全勝,斬叛軍數萬,中平三年正月,涼州亂平,昭武回軍,見蓋勛,勛以昭武英勇,甚拜服,與昭武多言涼州事,相談甚歡,后勛出,云安涼州者必昭武也。

及班師,孝熹大喜,厚賞大軍,欲顯榮之,昭武乃自請為涼州牧,愿為國戍邊,守衛帝陵,孝熹以昭武忠勇,遂許,詔以昭武為左將軍、范陽縣侯、涼州牧、持節。

時人皆以昭武赴涼州不智,為其憂,賜素憚昭武,數欲置昭武于死地,時重病,聞之,大喜而笑,卒。

昭武赴任涼州,勛出城三十里往迎,昭武喜,執勛手共入城,后與勛共商治涼州事,勛以治涼州重威、仁,昭武深許之,乃遣羽、飛、惇、淵、璜統兵征討不臣、剿除匪盜,凡三月。

勛又舉閻忠、閻溫、賈詡、龐德,昭武視之,皆良才,遂授官。

后昭武輕徭薄賦,行仁政,制鹽,冶鐵,修路,建水利,興集體農莊,服三十六羌部,年余,涼州大治,乃孝明、孝章以來所未有,人皆稱頌。

中平四年四月,鮮卑入寇,昭武大怒,統兵北伐,大破之,獲戰俘三十萬、牛羊馬等二百余萬,乃中興以來少有之大功,西陲震動,舉涼州之境,人皆敬服,莫敢不從。

上表雒陽,孝熹喜,以昭武為車騎將軍。

后涼州興盛,昭武乃以涼州細鹽、鐵器、蒲桃酒貢雒陽,孝熹喜之。

初,玄以昭武功高,許昭武《左氏春秋》傳承,至中平四年,昭武乃得傳承,遂于涼州辦州學。

昭武納士人、豪強、黎庶入學,宣以有教無類之心,辦仁義禮智之學,家貧而好學者,皆免學費,涼州人從之,以入州學為榮。

四年十一月,先零羌、白馬羌、參狼羌入寇隴西,時隴西郡守張飛統兵堅守,昭武聞,大怒,統兵往征,大破之,盡滅三族。

三十六羌部聞之,大驚,遣使與昭武會盟,昭武與之歃血為盟,約定互不侵犯,三十六羌部遂安。

初,涼州戶籍不過五十萬口,人若生育,多溺斃,以避算賦、口賦,昭武不忍,以涼州窮困、官吏兇惡,且賦稅重,令官府代繳口賦,行德政,涼州父老感銘肺腑,乃為昭武立生祠。

五年,益州黃巾復起,官軍與之戰,不克,乃詔昭武都督涼益二州軍事,昭武領兵入,數月破賊軍,孝熹聞之,乃擢昭武驃騎將軍,增食邑二千,并前封萬戶,為萬戶侯。

益州安,人皆敬服,廣慕昭武英武,又有賨人龔氏慕昭武,以二女許之,昭武遂納,勢愈盛。

初,張燕等作亂于并州,威脅河東,官軍與之戰,不利,皇甫嵩死之,雒陽震動,孝熹以何進、何苗統兵,與之戰,久不能平,后燕請降,孝熹允,河東乃平,何氏勢愈盛。

孝熹素不喜長子辯,偏愛次子協,以皇后本家勢大,自不安,讓、忠等乃進言,孝熹許之,詔設西園軍為天子親軍,以小黃門蹇碩統領,又以董重為車騎將軍,與進同領京兵。

進不安,乃密會袁隗,疑孝熹有廢長立幼之心,時袁氏以軍功而盛,與進親,隗乃告曰:天家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早圖,恐遺禍后人,廢長立幼乃大事,愿將軍早作打算。

進愈不安,曰:君命難違,如之奈何?

隗乃曰:吾聞昔日高祖不喜惠帝,欲廢,高后請商山四皓輔之,高祖遂許惠帝之位,將軍何不早圖之?

進有所思。

時天下滋亂,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大將軍司馬許涼、假司馬伍宕說進曰:《太公六韜》有天子將兵事,可以威厭四方,進以為然,入言之于孝熹,于是乃詔進大發四方兵,講武于平樂觀下。

后四方兵未退,乃節制于進,進勢愈盛,孝熹驚怒,讓曰:愿詔驃騎將軍引兵歸。

孝熹以為善,遂詔昭武引兵歸雒陽。

初,昭武與紹友善,紹引為上賓,后昭武青云直上,紹乃不平,深嫉昭武才德,告隗曰昭武有大志,隗素有大志,遂以昭武為敵,植為昭武師,亦與植為敵,不睦,多有齟齬。

至昭武引兵歸,隗、紹心自不安,乃告進曰昭武有大志,進大驚,遂以昭武為敵,引兵對峙,雒陽不安。

時孝熹病,乃以昭武主事,昭武素有人望,人多助之,進、隗、紹等愈憂,自覺不敵,欲招并州刺史董卓領兵入雒陽以壯聲勢,卓雖為隗故吏,素不喜隗狂傲,乃陰告昭武。

昭武聞之,大驚,乃告孝熹曰隗、進等欲叛,孝熹驚怒,遂廢長子辯而立幼子協,詔昭武除賊,昭武奉詔除賊,與賊戰,大破之,除隗、進,孝熹聞之,大喜。

乃廢皇后何氏,立幼子協為太子,詔登基,以昭武為大將軍輔政,半日而崩,昭武為之涕。

孝獻之初登基,詔明年改元建安,又以年幼不通庶務,乃以昭武全權輔政。

昭武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不敢一日有差,雒陽遂安,然袁氏余孽紹、術等出逃雒陽,至河北、汝南募兵,佯稱昭武篡權、謀害孝熹,遂告天下欲起兵討雒陽。

昭武乃告天下紹、術等不軌事,令天下討賊,人多從之,昭武乃號令中原之兵討術。

時術在南陽,倒行逆施,橫征暴斂,人多不滿,又以兵掠陳國、沛國,襲殺陳王寵、國相駱俊,天下為之驚。

昭武大怒,遣兵討術,八郡國從討,四面而攻,術不敵,遂克,梟首,傳首雒陽,后昭武傳首天下,以示朝廷威嚴。

昭武善文,喜讀書,長嘆息古人毀書之舉,以古書傳承之艱難,遂召石匠于石板刻書,雒陽藏書悉鐫刻之,凡數千板,后深埋地下,曰:千百年后,后人得此石板,當知先人傳承文化之艱難,當知吾輩時代之全貌,如此,吾道不孤也。

初,袁紹竄逃冀州,冀州刺史韓馥乃袁氏故吏,知袁氏叛逆,而不忍殺之,部下多有勸,馥不能斷,后遣散軍兵、棄官往雒陽,紹遂得冀州,昭武聞之,深恨門生故吏之弊,欲除之。

紹既得冀州,乃橫征暴斂、捕丁為兵,家中凡有丁壯者,必出一丁,無丁壯者,健婦替之,縱鰥寡孤獨者,亦入軍營為庶務,皆難逃,其暴虐至此。

昭武聞之,欲遣兵討紹,紹不自安,田豐、審配為之謀,以獨力難支,愿以烏丸、鮮卑為外援,往討幽州,破幽州,乃合兵一處,與昭武戰。

紹以為然,納其策,遂引兵向北,攻幽州。

初公孫瓚以遼東屬國長史數出塞立功,昭武因其勇略而薦為幽州刺史,昭武以紹必寇幽州,乃告瓚堅守不出,然瓚自以勇略,甚輕紹,引兵出幽州與紹戰,大敗,遂退保范陽、涿縣。

時烏丸、鮮卑聞瓚敗,引兵入寇,旬月之間,幽州生靈涂炭。

昭武聞之,大怒,乃告孝獻,引兵北伐,破魏郡,下鄴城,長驅直入,紹軍莫能御,乃請鮮卑以援,鮮卑二萬騎南下,昭武與之戰,大破之,解范陽圍,北進涿縣,與紹戰,紹不敵,為昭武所破,全軍覆沒,昭武梟其首,族滅之。

后昭武東進遼東,破烏丸,又北伐草原,破東部鮮卑、中部鮮卑,縱橫萬里,所向披靡,俘七十余萬,獲牛羊馬數百萬,鮮卑余眾驚而西逃,北疆乃平,名動天下。

昭武勢愈盛,今文學派自不安,時楊賜卒,賜子彪守孝,今文學派乃以桓典、張喜等為首,典、喜等以昭武立大功,必成大事,懼,遂造謠謂昭武有不臣之心,謠言遍雒陽,有識者為之憂。

建安元年四月,昭武請植、鄭泰、賈喜、馬日磾、蔡邕、服虔等上表孝獻,請罷黜今文經,獨尊古文經,雒陽鼎沸,聲勢愈大,典、喜等大懼,乃謀刺昭武。

喜門生應遷先入昭武庶務部,后出,念昭武恩遇,乃告昭武謀刺事,昭武告孝獻,孝獻大怒,捕典、喜等,遂罷黜今文經,獨尊古文經,植等喜。

元年七月,昭武開嘉德殿之會,與眾論今文學派之謬誤,以敬鬼神而遠之為則,廟堂之上不論鬼神,乃論庶務,與會者皆以為然。

后昭武以并州紛亂,表滿寵為并州刺史,表關羽、牽招領兵戍邊,欲使張燕、南匈奴歸順,燕與南匈奴于扶羅等懼昭武天威,不敢抗,遂降,并州平定。

二年,昭武表孝獻,發限奴令。

初,昭武聞國中奴隸過八百萬,深患之,又以農戶少而奴隸多為亡國之兆,遂決議限奴,或曰牽扯甚大,昭武怒,乃曰:牽扯大過亡國乎?

限奴令既發,中原震蕩,蓄奴者多不滿,聚眾而反,昭武曰: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乃動兵平亂,月余,破司隸反者四百余戶,釋奴二十五萬,再一月,釋奴四十余萬,至二年七月,于司隸地釋奴九十余萬。

昭武善文,善統兵,亦善治政,于大將軍府設六部以統國政,上承孝獻,下至百官,言路通暢,能者皆從,遂政通人和,國乃蒸蒸日上,眾皆從之。

四年,昭武表孝獻,增設中書臺以統郡國兵,遂收地方兵權于朝堂,天下之大,莫敢不從,又鑄將軍錢,以細鹽束之,詔唯以將軍錢購細鹽,余者皆不可,天下遂行將軍錢。

十一月,以關羽統兵南下揚州討太平道余孽。

五年四月,鄭泰、賈喜等散謠言,謂昭武有不臣意,欲置昭武于死地。

初,泰、喜等于昭武同屬古文學派,親而友善,然昭武性剛直,設國務大會制,欲使天下大治,而重官僚之能也,能者上,無能者下,此之道也。

然泰、喜等重門戶私計,類今文學派,子弟、門人有無能者,亦身居高位,有能而非子弟、門人者,報國無門,昭武以為不可,遂設國務大會制,泰、喜等不滿,駁昭武,不成,乃有賊心。

昭武聞之,深嘆息,以門戶私計重于國家法度者皆不可用,欲與之辯,眾皆勸。

時天下之大,皆因昭武勇略而平定,四方之兵,惟知昭武而不知有朝廷,宵小之輩,懼昭武而非孝獻,謠言既起,一發不可收拾,此泰、喜等所未料也。

昭武念孝熹托孤之恩,欲退,然部眾多以昭武勇略而從之,孝獻年幼,主少國疑,進乃不忠,退乃國亡,昭武遂限兩難之地。

時太后董氏知前后,以昭武忠勇,又為漢室宗親,必能安定天下,全劉氏山河,遂使孝獻禪位于昭武,昭武再拒,董氏怒,乃曰:汝欲使大漢傾頹耶?汝一人之名,比之大漢,何如?

昭武為之流涕,伏地受禪。

建安五年五月二十日,昭武受禪登基,以正室韓氏為皇后,以嫡長子劉深為太子,以母吳氏為太皇太后,明年,改元貞觀。

十二月,昭武收諸家傳經典,以標點符號因之,于太學傳天下,遂止儒學家傳之道,以本家涿郡涿縣劉氏為首,棄傳承,重國家,乃不重門戶私計也。

后發上諭,公示天下,決議變法,棄獨尊儒術,兼采眾長以治國,棄春秋決獄,以漢律為尊,又發《嘉德通義》以告天下,曰不法古,不循今,官不私親,法不遺愛。

又以華夏神州地狹,天下乃大,遂使漢人多向外,廣納四海之地入中國,以之為國策。

貞觀元年五月,昭武頒度田法令,欲度天下之田,天下震動。

初,光武度田,天下皆反,光武以兵討之,未盡全功,昭武深以為患,曰:度田不成,國乃滅亡,遂決意度田。

度田令既發,天下叛者蜂起,神州之地,狼煙遍地,然昭武早設軍區于神州,駐軍于地方,亂既起,兵乃出,以精兵三十萬鎮天下,亂者無不授首,亂既平,度田法令乃成,昭武喜,乃曰:大漢可延壽三百年矣。

二年,詔征海將軍甘寧自日南郡出海,遠渡重洋,至大秦。

二年四月,昭武聞交州興抓土人為奴之策,為之憂,然度田法令以漢人不可為奴而土人可為奴。

三年三月,詔伐遼東公孫度,征北將軍牽招統兵伐之,破,公孫度亡,遼東遂平,招更破高句麗、三韓、扶余,于其故地設遼州。

初,昭武以大鴻臚董卓出使西域,欲復設西域都護府,然西域諸國多有異心,卓行不易,昭武遂遣征西將軍張飛、鎮西將軍趙云往之,四年十月,飛、云破烏孫、康居兵,滅大宛國,西域遂平。

昭武乃設西域大都護府,以飛為西域大都護,統兵駐大宛故地。

五年,詔開科舉考試,設邊內榜取士,天下三十萬學子皆往考試,考試凡三場,曰州考、選考、君考,過州考者萬余,過選考者三千,君考未黜落,乃取諸葛亮、劉巴、陸議等。

昭武喜諸葛亮,授狀元,賜汗血寶馬,乃遣亮入內閣觀政,凡三月,閣臣稱之曰能,昭武喜。

六年六月,益州土人亂,征蠻將軍劉晟統兵討,至十二月乃克,昭武問益州南不穩,遂分益州境,以越嶲、牂牁、益州、永昌、犍為屬國設云州,詔大軍駐云州以防。

七年,征海將軍甘寧歸,言其至大秦,受大秦皇帝禮遇,所攜物資盡售,大秦喜之,乃遣使者至雒陽,昭武與見,喜,乃詔寧復歸大秦與談,開市舶司,海路自此暢通矣。

十年,詔飛、云等出兵討安息、康居、貴霜,大破之,滅康居,覆貴霜兵,安息聞之,遣使來降,莫敢與戰,漢之天威遠播西陲,可止小兒夜啼。

十三年,詔討倭國,入取銀山,乃鑄銀幣。

九月,關羽討山越,盡滅之,余眾編入戶籍,建集體農莊數百,揚州農事盛,山越自此不復存矣。

十月,帝師盧植病卒,昭武大悲,輟朝三日,披麻戴孝,面幽州而泣拜,曰:無師則無我,今師仙去,心痛難耐,整日不能進食。

詔以諸葛亮統后事。

十一月,先學部尚書鄭玄病卒,昭武亦悲,輟朝三日,面青州而拜,曰:鄭公愛我,助我,同行二十一年,無師生之名,乃有師生之實。

再以諸葛亮統后事。

十五年正月,封次子劉澤于康居故地,立西秦國,行分封之策。

初,昭武以周室八百載、秦二世而亡故,欲行分封之策,謂眾人曰:開拓進取,乃周室之所以八百載矣,固步自封,乃后世不如周室矣,故行分封之策。

然分封邊地,且艱且險,邊地多苦寒,人不愿往,昭武乃曰:自有分封,當以我子始,我子不往,人子安得往?遂以澤往封,人皆愿隨。

四月,云州亂起,域外有驃國者入寇云州,晟往討,糧秣不繼,不克,乃還,云州震動,時云州刺史韓浩重病,不能理事,昭武為之憂,內閣輔臣諸葛亮自請為云州刺史,昭武喜,從其言。

十六年,驃國復入寇云州,晟病,以張任繼之,時亮治云州,父老歸心,張任統兵擊驃人,亮率父老簞食壺漿以援,勝,遠追六百里,破驃軍,斬驃王,俘獲六萬計,昭武聞之,曰:南國之勝,乃亮之首功也。

十七年,大秦皇子渡海來訪,昭武出雒陽三十里往迎,見皇子,以其容貌與漢人類同,雖言語不通,以通譯亦可交談,昭武喜,執其手共入雒陽,皇子居雒陽三月,臨別,以此間樂,不思大秦,欲以大秦國使常留,昭武大笑,執手相送。

六月,詔封西蜀國于貴霜北。

十九年,詔封西晉國于身毒之地,昭武以其山高路遠,惜別子。

二十年,封西魏、西燕于域外,事既成,昭武有退意,乃問亮,亮曰可,昭武笑曰:汝不懼朕怒耶?

亮曰:陛下以誠待臣,臣亦以誠待陛下,絕無二心。

昭武笑,乃曰:唯汝有此說,余者皆以朕易怒,未敢言。

亮乃曰:陛下愿退位,實乃驚天地之舉,常人未敢揣度。

昭武嘆曰:世人皆以朕貪戀權位,然朕此位以禪讓而來,當以禪讓而去。

仁宗時為太子,昭武以仁宗執國政,久不上朝,人或曰仁宗權日重,無帝之名而有帝之實,于昭武不利,昭武笑曰:父子何猜?

仁宗聞,長嘆。

二十三年,皇后病,久不愈,昭武心亂,乃退位為太上皇,仁宗受位登基,尊昭武為太上皇皇后為太上皇后,明年,改元承德。

昭武退后,不理事,終日伴太上皇后,親制湯藥,太上皇后稍見好則喜,稍有恙則憂,太上皇后念故鄉,昭武親與太上皇后歸涿縣。

二年,太上皇后崩,昭武大悲,慟終日,飯食不能進,仁宗入勸,不從,太皇太后入勸,亦不從。

仁宗急,乃詔亮,亮入勸,曰:陛下終日不食,損傷圣體,太上皇后有靈,見陛下如此,安心否?

昭武哭曰:吾知,然淚不止也,少年夫妻,相伴五十載,一朝死生別離,安得不哭?

乃進食,淚濕稻米,后再無正室。

三年,大運河成,昭武稍喜,詔亮隨行巡查,至揚州,臨江畔,會關羽,感懷曰: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遂擁羽大哭,羽亦流淚,昭武與羽共醉,后羽病,昭武照看終日,親制湯藥,羽遂病愈。

四年,昭武南巡交州,至日南郡,見交州刺史法正,正乃昭武故門生,初為日南郡守,開交州通海之利,有政績,昭武擢交州刺史,昭武來,正出迎三十里,昭武執正手,曰:汝頭見白發矣。

正感懷,流淚曰:陛下亦見白發矣!

五年,昭武歸雒陽,途中染病,返雒陽養病,凡三月乃愈,知西秦、西海事,乃贊亮,謂旁人曰:亮,國之柱石也。

八年十月,淮河封凍,天下震動。

貞觀初,昭武言天下漸冷,乃至淮河、大江封凍,遂開建大運河,人多不信,以昭武君威,莫敢不從,及至承德八年,淮河封凍,天下皆知昭武先見之明,皆謂之神明。

昭武感嘆,曰:世間無神,唯有人,救人者,非神也,恒人也,后人若以朕為神,何其悲也?

八年十一月,昭武病,病中感懷故人,遂告仁宗,仁宗問亮,亮以昭武懷舊,故上表詔關羽、張飛、牽招等歸雒陽,昭武聞之,感嘆曰:亮知我。

羽等遂歸,昭武出城迎,羽等皆動容,又詔趙云、夏侯惇、夏侯淵等返雒陽,后昭武每與羽等歡宴終日,病乃愈。

十年六月,亮病,時昭武體弱,御醫以昭武當閉門修養,昭武不從,往亮府,親制湯藥,扶亮于懷喂之,亮感念,后病愈。

十一年正月,內務府令張讓卒,讓先隨孝熹,后隨昭武,凡三十四載,及卒,昭武為之流涕。

仁宗有六子,嫡長子瑞早亡,追為孝懷太子,惟嫡次子睿宗光韌存,昭武疼愛之,時睿宗年十一,昭武以睿宗聰慧,遣亮師之,任太子太師。

十四年八月,昭武慶睿宗生辰,歡宴終日,次日病,久不愈,九月,病漸重,藥石不進,仁宗、睿宗親侍疾,為之憂。

九月初八,昭武自知時日無多,乃與羽、飛、招、云等見,共話別離,羽等泣而出,后亮歸,往見昭武,昭武喜,囑亮無忘來時路,與之別離。

九月十一,昭武詔仁宗、睿宗及群臣入見,乃曰:朕前后行事,于心未曾有負也,一生坦蕩,身后所慮者,惟江山也,常言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朕深以為然,今命不久矣,唯有一言以告子孫、諸君,君臣為舟,黎庶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此一言勝千萬言,愿勿忘。

言畢,稍垂首,眾向前觀,昭武崩矣。

昭武皇帝起自邊地微寒,然矢志不渝,昂然無畏,寬宏大量,以誠待人,遂以不可能之志成不可能之業。

昭武以戰立身,前后戰九江、征黃巾、討涼州、懲氐羌、伐鮮卑、鋤奸佞、滅烏丸、平河東、復并州,納遼州、西域,開拓交州、云州,更拓邊,西至西海,北至北海,東至東海,南至南海,終至漢之極盛,古人所未竟也。

孝熹末,漢室傾頹,搖搖欲墜,天下紛亂,不臣者蜂起昭武應運而生,橫掃八荒,誅盡不臣,漢室再興矣。

更冶鐵、制鹽、修橋、鋪路、建水利、設集體農莊、造工巧院、制海船,發限奴令、度田令,終經文家傳、開科舉,乃蕩清腐朽,更迭吏治,再造盛世,昭武功德,縱唐堯、虞舜,足以相較。

今試言,古今帝王,鮮有其比惟愿有來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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