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費?
姚仙霍茹兩女明顯一愣。
她們雖然不經常來凡俗中游歷,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漓江學宮和問劍樓,可也知道羽化神朝從來沒有什么入城費,只有路引,甚至到了羽帝執掌皇朝的時候,路引都直接取消了。
而路引的取消促進了整個羽化神朝的繁華。
結果到了這江陽府居然要入城費!
巡城守衛一看兩女的表情,就知道她們沒有繳納,于是冷冷道,“你們三個來路不明,很可能是江洋大盜,來人,把他們抓到府衙!”
“等等!”
“你們什么也不問,便直接斷定我們是江洋大盜,是否太過武斷!”
“按照羽化神朝的律令,但凡抓捕需要有縣府的文書,你們有嗎!”
霍茹冷聲道。
巡城守衛頓時笑了,“我們江陽府乃是王家管轄之地,羽化神朝的律令又豈能管到我們這里,看你們三個鬼鬼索索,肯定非匪即盜,趕緊抓起來!”
這守衛說著的時候,眼中還不停打量著姚仙和霍茹的身段,雖說兩女用紗巾遮掩,可身段卻也是窈窕,氣質非凡。
“不用跟他們廢話了,咱們直接去王家。”
“是,夫君。”
噗噗噗。
隨著三人踏步走出極遠的距離,留在原地愣神的幾位巡城守衛眉心間多出幾道劍痕,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來到府城王家宅邸。
沈平鎖定主王家的家主,帶著姚仙和霍茹徑直出現在其面前。
正在處理事務的王家家主一怔,“你們是誰?”
他面色倒是很鎮定。
霍茹哼道,“你這王家真是不干人事,肆意欺壓百姓,亂收稅費,整個府城被你們王家禍害成什么樣了!”
說著身上的氣息爆發。
瞬間將王家的十多個高手給擊殺。
王家家主這才露出驚慌,“你,伱們到底是誰,難道要造反嗎!”
“造反的是你們王家吧!”
“死有余辜!”
霍茹懶得跟其廢話,一劍將其斬殺。
滅了王家。
她還是皺著眉頭,“這種事的源頭還是泰康羽帝,沒有他的昏庸無能,世家不會如此猖狂。”
沈平隨意道,“怎么,你還想撥亂反正,將泰康羽帝也給殺了嗎……世家之禍不僅僅是泰康羽帝的縱容,更是皇朝體系的落后,即便你殺了泰康羽帝,滅了世家,還會有新的世家誕生,以前是地方劍客勢力,以及你們四大頂尖勢力掌管轄地,算是跟羽化神朝共分天下,所以才遏制了世家的出現。”
“現在地方劍客勢力早就被羽帝鏟除,自然誕生了世家,其實根本之因從未變過,所謂的世家就是劍客勢力。”
姚仙詫異的道:“如此說來,根源在于羽化神朝嗎?”
霍茹也看向沈平。
沈平卻搖了搖頭,“羽化神朝只不過是一個朝代罷了,它若崩塌瓦解,還會有新的朝代更迭。”
霍茹迷茫了,“那,那就任由這種情況一直循環嗎?”
“順其自然便可。”
“生命總能找到希望,找到適合自身生存的方向……”
說完。
沈平自己不由一愣,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又抓不住,只能繼續道,“咱們看到的順手處理就行,不必過于強求太多,走吧。”
天下事多如繁星。
就算是羽帝都無法處理每一件小事,也需要有人來替他做事,因此在其掌管天下的期間,也會存在著不公,存在著欺壓百姓的事情。
如今天下各州確實很亂,民不聊生。
但這種現象是持續不了太久的,因為壓榨越狠,到時候爆發就越強。
接下來三人繼續游歷。
從江陽府到東陽,再到錢江,東海,然后沿著東海南下,途徑三十多個州府,將羽化神朝的衰敗亂象看了個仔仔細細。
姚仙和霍茹剛開始還義憤填膺的出手整治,可到了后面也沉默了。
五年后。
重新回到侯府。
兩女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向沈平提出想要再入凡塵。
“我們兩個商量了,雖說確實難以根除亂象之源,可能幫一些就有一些百姓免受苦難。”
看到兩女堅定的眼神。
沈平笑著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我們準備建立一個組織,專門清除那些為禍的世家或者勢力,還有為惡的劍客,就像是懸妖司,只不過懸妖司清除妖物,而我們清除的是作惡多端的人。”
聽此。
他贊賞道,“可以,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姚仙猶豫了一下說道,“靈米能讓普通人快速提升實力,至于其他的資源,我們兩個能自行解決。”
“嗯,行,你們想要靈米,可以隨時來拿。”
“謝謝夫君。”
看著兩女離開。
沈平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不管是有情劍道,還是無情劍道,都需要情緒,更需要堅定的目標,只有這樣才能堅定內心的信念,令自身的劍意更加純粹凝練。
泰康兩百八十年。
名為桃花的一個神秘組織崛起,令各州府世家聞風喪膽,連續多次派強者圍剿都無功而返,最后仙人境出手,直到連續隕落了四五位仙人境之后,才徹底震懾住了帝都的世家。
而在知道桃花組織的規矩后,世家安分了不少,但暗地里還在積蓄實力,并且查探桃花組織背后到底是何等勢力。
與此同時。
漓江學宮,問劍樓,天音寺,海月崖四大頂尖勢力在連續招納弟子,培養百多年后,逐漸恢復了曾經的強盛,麾下弟子逐漸開始嶄露頭角,優秀者已經能名列乾坤榜前二十了。
乾坤榜自泰康元年后就重開榜單,令無數劍客追捧。
泰康四百年。
隨著四大頂尖勢力掌控轄地四周,各州府曾經的一些劍客勢力也漸漸恢復,他們在四大頂尖勢力的支持下,跟世家分庭抗禮,經過五十多年時間的爭斗,將世家徹底打壓趕出了州府。
禍亂七八百年的世家就此走到了陌路。
天下又恢復到了前羽帝掌管的時代,以四大頂尖勢力為主,各州府劍客勢力為輔,雖然名義上還是遵從皇朝的管制,可實際上卻已經跟羽化神朝共同治理天下了。
在這種情況下。
地方百姓漸漸安居樂意,縣府慢慢恢復了人氣。
泰康八百年。
早已成為傀儡的泰康羽帝宣告退位,由其嫡長子繼承大位,改號泰安,也就是泰安羽帝。
泰安元年。
妖國大舉入侵邊關。
但在四大頂尖勢力的協同幫助下,羽化神朝擊退了妖國大軍。
同年。
姚仙和霍茹兩女組建的桃花組織,誕生了第一位陸地神仙,令桃花組織真正成為了一流勢力。
泰安一百五十年。
各地州府劍客勢力越發強盛,地方官府根本約束不住,曾經輝煌的懸妖司正式解散。
轉眼又過去五百年。
羽化神朝在四大頂尖勢力和各州府勢力的打壓下,徹底淪為了勢力傀儡,只能處理凡俗事務,地方軍和邊軍的力量完全被瓦解,天下徹底被宗門,幫派占據。
而帝皇山始終沒有聲音,只是維持著帝都以及周邊三四個州的管轄,剩下的不管不顧,似乎已經放棄了。
鎮北侯府。
后山。
涼亭。
劍主和海月崖主喝著酒,滿臉紅光。
“哈哈,如今這局勢才是我們想要的,本來這皇朝就是為我們宗門服務的,只不過以前皇室出現了鎮壓天下的強者,仙人六重境,差一步便邁入長生境,這才導致我們四大頂尖勢力和其他附屬勢力不得不低頭,將管理控制權一點點的讓了出去。”
“現在總算恢復了。”
“是啊,實力才是一切,本該如此。”
“若我們四大頂尖勢力早就恢復以前統治,妖國怎么敢肆意入侵!”
看著兩人。
沈平淡然一笑,這千年多的時間,兩人做的倒是不錯,重新崛起后,便約束門下和那些附屬勢力,接管了以前懸妖司的活,到處清剿妖物,并且還一手推動了,武道第三境以上強者不得干涉凡俗的條約,期間雖說有姚仙和霍茹的努力,可不得不說,有了劍主和崖主的帶領,這條約順利推行下去。
到現在,民間百姓很少碰到那些劍客肆意妄為的情況了。
沒有了妖物襲擾,沒有世家作亂,沒有苛捐雜稅,天下各州府可謂是政清人和,早在兩三百年前,人口數量就超過了羽帝最繁華的那個階段。
而隨著人口增多,修行武道的人也越來越多,導致門派,幫派數量日益增加,在這種情況下,天下資源就越發緊張起來。
這同樣是一個環。
就跟皇朝更迭一樣。
資源就那么多,最后還是要爭斗廝殺,甚至破壞不得干涉凡俗的條約,不過有這天宮約束,仙人境以上的強者廝殺還是比較少的。
對此。
他也沒放在心上,這些年待在侯府,除了繼續培養靈種,更多的時間是去鉆研天地大道,想要將其融合進入混洞劍道之內,到現在總算有了眉目。
在劍主和崖主離開后。
他打開了虛擬框。
守護劍道:1
所謂守護劍道,便是他融合混洞,風,水,火,地,還有輪回,陰陽以及山水圖卷的太一劍道,以命運之道為引,熔煉而成的最終劍道,也是他心中的劍道。
沈平知道這守護劍道還不完善,甚至少了總綱,到目前位置也只是一個嘗試,可修煉這種守護劍道的時候,他的情緒最為激烈,比施展混洞劍道要更加投入。
因此他有信心依靠這一劍道擊敗北冰極原的那位長生境。
其實這也是通過霍茹,姚仙她們組建的桃花組織有感而形成的,畢竟能打動他的,只有心中的守護了。
如果有人當著他的面,滅殺了上萬,十萬,百萬的百姓生命,他頂多會覺得氣憤,可要是不是當著他的面,聽到這事,也只是皺眉。
但要是有誰去欺負他的妻子道侶,霍茹,姚仙等,他內心的情緒就會爆發,這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
所以才有了守護之劍。
除此外。
他還自創了一門秘術《太上練心法》,這秘術主要是點燃情緒,練心,輔助修煉守護劍道。
其實說是用來輔助,更多的是沈平想讓自己像個人,從那次游歷天下后,他就覺得自己變得冷漠了很多,人間疾苦根本觸動不了他的心弦了,再繼續下去,他感覺自己才是走無情劍道的那個。
這可能是受到了天地大道的影響。
畢竟道法無情。
說白了就是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天地如何衍化,知道命運的走向循環,知道生命的輪回,知道萬物的本質運轉……所以看事情,看到的不是事情本身。
這就跟皇帝一樣,為什么說帝位就是政治生物,因為到了帝位那種層次,看什么都像是在看黨爭,儲君之爭,而忽略了事情本身的對錯,或者說根本沒有對錯。
泰安八百年。
姚仙和霍茹相繼突破到了仙人境三重天,這在仙人境中算是中等水準了,而且憑借兩女的劍道,戰力可跟天宮四重境相媲美,她們組建的桃花組織也誕生了一位仙人境,令組織勢力大漲,只是兩女反倒是退出了組織,交給了那位仙人境。
到了如今。
天下已經不需要她們桃花組織去懲惡揚善了。
不過經歷了這種事,兩女在劍道上越發圓潤。
沈平便正式傳授她們《太一劍道》,包括《道源真冊》,有著這種劍道法門,相信兩女定能突破到長生境。
而有著他的細心教導。
姚仙和霍茹在劍道上突飛猛進,短短兩百余年時間,就領悟了一絲真正的劍道,這可是頂尖天地大道,哪怕是掌握了一絲,戰力都凌駕于其他天地大道了。
劍主和海月崖主跟兩女切磋,結果敗了,他們兩個都是仙人境五重,可卻敗給了仙人境三重的姚仙和霍茹。
雖然知道沈平當初傳授他們山水圖卷的劍法時,藏拙了,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在心里抱怨。
數年后。
沈平再次來到了北冰極原。
呼呼的寒風如同刀子般,越往深處,這種寒意越加冷冽。
重新站在天宮前。
透過大門。
看到了盤坐在天宮殿內的儒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