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殿。
長羲公主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面帶微笑,如沐春風,薄如蟬翼的紅唇,小口的喝著茶水,侍女站在她的身后,邊上的桌子上面,放著一些珍稀的靈果,其中就有張榮華愛吃的黑葡萄,與一般的黑葡萄不同,它的個頭很大,每一個都有雞蛋大,蘊含著濃郁的靈氣。
腳步聲響起。
太子帶著青兒和霜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放下茶杯,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容如花,迎了上去:“世民。”
“長羲姑姑!”
寒暄過后。
太子坐在主位上面,揮揮手,讓青兒奉茶,倒了一杯靈茶,放在她的面前,問道:“你怎么有空到孤這里了?”
“別人從東海給我帶了一批珍稀的靈果,知道你愛吃,便帶了一些過來。”
“孤收下了。”
青兒命人將靈果取走。
長羲公主欲言又止,一副想開口,又不知道怎么說,太子裝作沒有看見,喝著靈茶,但凡主動問一個字,就算他輸。
一會兒。
她坐不住了,望著青兒和霜兒:“能否讓她們出去?”
“她們不是外人,長羲姑姑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如果沒有,孤這邊還有一些急事處理,你在這里慢慢坐著,也可以在東宮逛逛。”
長羲公主吩咐:“去將殿門關上。”
侍女走了過去,將殿門關上,守在外面。
太子神色如常,心里冷笑,孤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你也知道,溫晨走了好多年,這些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待在府中很少出門,看看書、種種花,但在前段時間,出門散心,在街上偶爾一撇,見一人長的和他有七八分相,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如泉水一樣噴發。”
說到這里,她的臉紅了,扭捏、不自然,似乎不好意思開口。
但她演的很像,給人一種為了愛情,大膽追求的樣子。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意思出面,想讓你幫忙,將這樁婚事促成。”
太子微微一笑,心里并不信她的話,溫晨是駙馬,是他的夫君,不過在十年前和商國的大戰中戰死沙場,就算她真的看上一個人,想要尚公主,也得由宗人府出面,還有禮部,過程復雜,遠不是三兩句就能定下的,依舊保持警惕。
不等他開口。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長羲公主接著說道:“我沒有把握說服宗人府,這次找伱,讓你幫忙說服他們。”
“他的家世不好?”
“中等!達不到尚公主的條件。”
“孤無能為力,不是孤不幫你,規矩不可破!”
長羲公主面色一急,從椅子上面站起來,疾步走了過來,帶著哀求,楚楚可憐:“你一定要幫幫姑姑!”
青兒和霜兒信了她的說詞,并沒有防備,但太子不信,他們之間沒有一點交集,忽然找到他,讓他幫忙,里面一定有鬼,不僅沒有放松戒備,反而高度戒備,心里譏諷,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嗎?
到了他的面前。
見到大局已定,長羲公主圖窮匕見,閃電般出手,青色靈光從她體內綻放,在她的背后凝聚成一頭九尾狐殘魂。
借助它的力量,修為從先天境一重,提升到宗師境一重,跨越一個大境界,手掌也變成了利爪。
狠辣一抓,撕裂空氣,傳出音爆,直逼太子的面門,要將他的腦袋抓爆。
突如其來的變故。
青兒和霜兒面色一變,再想要出手也來不及了,眼看太子的腦袋就要被抓爆,一道金光憑空出現,一擊斬斷她抓來的手爪,再將她擊翻在地上。
金光一閃,消失不見。
青兒她們也回過神來,沖了上去,將重傷的她拿下。
砰!
聽見里面的打斗聲,侍女將殿門摧毀,閃電般的沖了進來。
青兒大怒:“找死!”
瞬間上前,一掌將她拍飛出去,剛落在地上,就被外面的蛟龍衛拿下。
太子冷著臉,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為何要殺孤?”
“那人是誰?”
“是孤在問你,不是你再問孤!”
“他們都被你的表象騙過去了,你比任何人想的還要可怕。”
“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
長羲公主譏諷一笑,似乎在嘲諷,你殺不了我,此事還沒有結束!
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心里面有種不好的感覺,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肆無忌憚的嘲笑,難道她還藏著其它的底牌?
又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殺自己?
倆人之間并無過節,井水不犯河水。
想到這里。
一個大膽的猜測跳了出來,目光冰冷,比刀鋒還要凌厲,死死的望著她:“是你!”
到了這一步,他的人說不定得到了留音石,再裝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長羲公主譏諷:“到了現在還要裝?你不是已經出手了嗎?派人搜查妖狗!”
抽絲剝繭,將掌握的線索聯系在一起。
太子再道:“忠義侯是你的人,妖狗盜走的東西,是你們的罪證!”
“不錯!”
嘶!
一道涼氣從腳沖到頭頂,他想過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到,算計他的幕后黑手,不是某一位皇子,居然是長羲公主。
新的疑惑又出現了,就算得手,她一介女流,還是殘花敗柳,如何服眾?如何登上那個位置?
想不通!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
但眼下不是追問的時候,從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來看,權謀老辣,手段高深,現在還有恃無恐,恐怕還藏著其它的底牌,必須盡快殺了她,將此事定性,然后再暗中調查。
“送她上路!”
青兒閃電般拍出一掌,直逼她的面門。
一道威嚴、霸道的冷喝聲,從外面傳來:“住手!”
太子沒有發話,她不會停下,繼續拍向她的面門,長羲公主嚇了一大跳,她沒有想到太子居然這么狠,見勢不妙,便要取她的性命,這次是真的怕了,一旦死了,后續的手段全都用不上了,也無法將他拉下馬,將水攪渾,達到自己的目地。
生死面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忍著重創的身體,腦袋向著邊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