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逐漸的消失,初升的朝陽升起,將黑暗驅散,映照出黑與白的一幕,溫暖的陽光,斜斜的灑落下來。
修煉到現在,一夜已經過去。
望著天邊升起的朝陽,張榮華想到了燭龍的傳說,睜開眼睛是白晝,閉上眼睛是黑暗,結合自己掌握的真靈寶術第一變燭龍變,想要達到這種程度,恐怕還得將真言定神術,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窺得時間奧秘,才能做到睜眼白晝,閉眼黑暗。
伊呀!
邊上的房門打開,石伯從房間走了出來,見一人一貓站在人工湖邊上,關上房門走了過來:“一夜未睡?”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您待會還要上值,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小憩一下,等老奴買完早餐回來叫您。”
張榮華搖搖頭,昨天他和裴才華請過假了,今日“有間包子鋪”開業,要去踩門檻,沒通知任何人,主要是店鋪太小,只是一間,讓別人踩門檻,他拉不下這張臉。
“今天請假,待會去有間包子鋪踩門檻。”
“老奴去買早餐。”
石伯離開,張榮華將紫貓放了下來,提醒道:“該修煉山河鎮世拳了。”
“喵!”紫貓叫了一聲。
在說,貓快要將這門拳法入門了。
從地上站起來,兩條小短腿支撐著地面,上半身直起,兩只小爪子緊握在一起,運轉修為,按照山河鎮世拳的行功路線,一拳一式的修煉。
雖然滑稽,但威力不凡,距離一境初窺門徑也不遠了。
騰挪閃動之間,沒有一點違和,配合著鳳凰一族的神通鳳舞九天,兼顧速度的同時,拳法的殺傷力也很強大。
望了一會,收回了視線。
張榮華贊道:“天賦不錯!”
調動浩然正氣,以浩然萬劍訣為基礎,施展大五行破天劍陣,浩然巨劍凝聚成劍絲,形成劍陣,運轉之間爆發巨大的威能,縱橫閃爍,數百道劍光,每一道都帶著毀滅般的力量。
一連三遍。
再換成踏天行三字秘術,直到三遍結束,這才停了下來。
石伯正好回來。
將早餐放在大堂,招呼一聲,讓他過去吃飯。
洗把臉,換了一身黑衣錦服,進了大堂,拿著潮牌卷著油條吃了起來。
吃完早餐。
讓他中午和晚上別做自己的飯,不一定回來,又告戒紫貓,讓它好生修煉,不將玄武靈術入門不許出府半步,讓他發現,按在地上打!
離開府中,向著家里走去。
這個點,爹娘他們在家里,還沒有去“有間包子鋪”,正好將那半枚丹藥給他們,再和爹聊聊。
一會兒后。
到了富貴坊這邊的家,護衛見他來了,恭敬的行禮:“見過少爺!”
“嗯。”張榮華點點頭。
進了府中,向著后院走去。
到了大堂。
爹娘正在吃早飯,他們吃的比較晚,不像自己每天都要去宮中當值。
鄭柔放下快子,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笑著迎了上來,面露不解:“今天休沐?”
不等張榮華回答,又搖搖頭。
“前天剛剛休沐,學士殿的事情不比東宮少,不可能休的這么勤快。”
“有間包子鋪開業,請假了。”
“上面不會說什么吧?”
張榮華給娘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
拉著他在椅子上面坐下。
鄭柔問道:“吃過了嗎?”
“嗯。”
“富貴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你指的是哪件?”
鄭柔審視的望著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裝的,見他面色自然,眼睛誠懇,不由疑惑:“真不知道?”
“如果是他和肖冪的事情,倒是知道一點。”
鄭柔搖搖頭:“不是這個!肖冪的爺爺請假探親了,前天從宮里出來,想將她和富貴的事情解決,托人給你大舅帶話,約個地方見見,坐下來好好的聊聊被拒絕了。”
張榮華皺眉:“肖公公出宮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怪他多想,鄭富貴和肖冪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按照道理來講,要出面解決,也不會等到現在,之前為什么不?
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這里面有別的因素。
難怪昨天去御書房見夏皇的時候,并沒有見到他,反而換成了楊公公。
張勤放下快子,問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沒事!”
張榮華再問:“大舅他們怎么說的?”
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上天和大舅坐下來聊天,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肖冪想要過門,嫁入鄭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說破了天,說破了地,他也不會松口。
鄭柔嘆了口氣,也很頭痛:“你大舅他們的脾氣又不是不知道!”
張勤補充一句:“這段時間接觸下來,肖冪這姑娘挺不錯的,再者大九歲也不是大太多,個人看法,只要孝順、懂事、持家,年齡真不是問題。”
“我也這樣看,如果換成青麟談了大九歲的姑娘,人品還這么好,一定不會阻止。”
“……”張榮華無語。
說著、說著,怎么就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鄭柔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你們父子聊!”
帶著丫鬟離開,再讓人將大堂的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靠近。
拿著茶壺,給爹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張榮華道:“我要升官了。”
噗哧!
張勤剛將茶喝進腹中,直接一口吐在了地上,放下茶杯,疑惑的望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么?又要升官?你剛升到正五品多久?再升豈不是從四品?都可以進入朝堂了。”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裴才華已經和吏部提議,等那邊的程序走完,任命就會下來。”
“不對!就算他提議,吏部那邊也通過,但你的資歷夠?沒資歷,吏部的人剛提議,那幫御史噴也能噴死他們!”
說到這里,張勤反應過來了,追問:“這段時間做了什么事情?”
張榮華將處理奏折,又和何文宣之間的交鋒,簡單的說了一遍,其它的事情一律不提,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你沒事吧?”
見爹著急,面露關心,張榮華微微一笑:“我沒事!”
張勤沒有多說,伸出手掌,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所有的關心都在上面,官場的事情他明白,從踏入進去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只能一條道走到底。
就算你想要回頭,政敵也不會放過你,等你抽身離開,沒了顧忌,行事也不擇手段,暗殺、下毒、針對家人等。
面露感嘆:“與你比起來,爹這些年來都白混了,在蛟龍衛那么多年,居然連你一半都不如。”
“我再厲害,不也是你的兒子?”
張勤一愣,隨即笑了,擼了兩下胡須,滿意的點點頭。
張榮華取出一件兩指大的玉瓶,放在他的面前,里面裝著那枚丹藥,迎著他疑惑的眼神,解釋:“這里有半枚丹藥,以青龍血脈,外加十八株靈藥,年份都在一千五百年左右煉制而成,藥力巨大,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你和娘將它放在水里泡一遍,將水喝了,然后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直到這半枚丹藥徹底用完。”
“嗯。”張勤重重的應了一聲,沒問青龍血脈和靈藥哪來的,將它收了起來。
“你通知大舅一家了嗎?”
張勤搖搖頭:“他們現在的情況那么亂,哪有心情踩門檻?萬一再像上次那樣,肖冪和肖公公不請自來,再談不攏、吵起來,我們就成了惡人。”
張榮華點點頭,一間小的店鋪,誰也沒有通知正好,他們自家去走個過場,吃個飯,這事便算過去。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招呼一聲:“該過去了。”
張勤將玉瓶收進了須彌袋,揣進了懷里,跟著出去。
鄭柔已經將馬車準備好,見他們父子出來,踩著小馬扎上了車,張榮華跟上,進了馬車,坐在爹娘的對面,管家趕車,向著朱雀大道趕去。
到了這里。
三人從車上下來,管家將車移到邊上,還沒等進入“有間包子鋪”,一輛馬車行使而來,趕車的人是鄭富貴,苦著臉,目光幽怨,看來沒少受委屈。
張榮華望著爹,目光帶著疑惑,你剛才不是說沒通知?他們怎么來了?張勤雙手一攤,做出一個你別問,我也不知道的樣子。
馬車停下。
鄭富貴從車上跳了下來,將小馬扎放在地上,疾步走到張榮華的面前,目光中帶著希翼的神采:“表哥!”
短短的兩個字,包涵的信息太多了。
張榮華聽出來了,讓他幫忙,解決肖冪的事情,轉移話題:“請假了嗎?”
“不是!”鄭富貴更加委屈。
將事情說了一遍,太子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消息,聽說肖公公請假探親,想要解決孫女的事情,便放他假了,命他將此事解決再回去上班。
張榮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鄭善故作不滿:“包子鋪開業怎么不叫我們?”
張勤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那么忙,也好意思說?”
聊了幾句,將花籃擺在地上,進了包子鋪,只有一間,裝修上等,雖說不豪華,但精致、大氣,將美觀結合在一起。
廚房和大廳有一扇墻分開,邊上有個門,被厚實的簾子擋著,看不到里面的廚房,外面的大廳中,擺放著十張桌子,一邊五張,將空間擠滿,只留出一道小路可供行走。
張勤介紹:“等明天開業以后,將大廳中的桌子擺一半在外面,如此一來,就不會顯的擁擠。再者,有間包子鋪主要做的是青云客棧的生意,為那邊提供早餐,食客只是順帶的。”
張榮華點點頭:“還行!”
張勤招呼一聲:“青云客棧那邊的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過去,邊吃邊聊。”
一群人出了有間包子鋪,將房門關上,向著青云客棧走去,兩邊相隔并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鄭富貴和肖冪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他前腳先過來,她后腳就到,一輛馬車在青云客棧門口停了下來,車簾掀開,丫鬟從里面走了出來,再將車簾掀著,左手放在馬車的頂部,防止她撞到,最后是肖公公,一件青色的寬松長袍,面帶笑容,慈祥和睦,讓人如沐春風。
見到他們。
鄭善夫妻當場石化,回過神來,臉色立馬變了,陰氣沉沉,狠狠的瞪了鄭富貴一眼,一定是他將他們要過來的消息說出來,她們才能夠卡的這么準,強行逼他們見面談談。
肖公公走在前面,肖冪跟在后面,走到近前,拱拱手,對張榮華打聲招呼:“青麟!”
張榮華無奈,他都打招呼了,總不能裝聾作啞吧?
從后面走了上來,笑道:“肖公公!”
見氣氛很僵,大舅他們的臉色很難看,這里又是門口,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說話,提議道:“里面聊吧!”
雖說鄭善很想離去,不想和她們交談,但張榮華的面子得給,雖說他是后輩,隨著身份越來越高,說出來的話重量已經超過了張勤。
進了后院,在后面的房間停下。
酒菜已經準備好,冒著熱氣,張榮華招呼雙方坐下,兩邊涇渭分明,大舅一家和肖冪她們隔著桌子而坐,鄭富貴想坐過去,但在鄭善的眼神逼迫下,心里面就算再有想法也不敢。
望著他們。
張榮華也很頭痛,好好的包子鋪開業,誰也沒有通知,只想自家人一起吃個飯,沒想到演變成這樣,劍拔弩張,水火不容,如果不是自己在這里,他都懷疑大舅會撂蹶子,一甩衣袖離開。
到了這一步,難得雙方碰面,就讓他們好好的聊聊。
沉吟一下,將話題挑開:“這里沒有外人,趁著這個機會將事情解決。”
鄭善冷著臉,率先開口:“沒有什么好談的,這事我們不答應!”
說著,就要拉著秋娘站起來離開。
張榮華將他按下,示意他別急,等自己把話說完,見他坐下,接著說道:“一雙鞋子合不合腳,只有穿過了才知道,話雖粗糙,但理一樣。富貴是當事人,日子也是他自己過,只要他們真心相愛,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