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反問:“怎么了?”
丁易蒙了,雖然之前猜到,但親耳聽見,還是被震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打轉一圈,想要將他看穿,最后憋出一句話:“哥,你哪來這么多的精力?”
“擠一擠時間就出來了。”
“……!”丁易無語,忽然不想說話。
怪物!就不是人。
炎石粉是自己研發,不需要動用天神傳承中的煉制方法,六轉的鳳凰神火燃燒,爆發出恐怖的溫度將熔爐籠罩,滋滋的燃燒,在張榮華的控制下,炎磷、火耀石等材料,快速的被提純,驅除雜質,融化成液態,手訣一打,火勢變大,等這些液態凝固,再將它煉化成粉便成了。
隔空一招,鳳凰神火滴熘熘一轉,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轉入掌心消失不見。
將蓋子打開,取出里面的炎石粉,呈嬰兒巴掌大,黏在一起,只要輕輕一掰,便能化成粉末。
張榮華笑著說道:“好了。”
丁易將它拿了過來,仔細的打量,外表暗黃色,輕若無物,像是一根鵝毛似的,瞅了半天,驚訝的說道:“這點小東西,價值這么大?還難住這么多的人?”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東西雖然小,卻很珍貴。再者,有些東西并不是看大小衡量價值,看它的實際用途,越廣泛,威力越大,哪怕煉制的材料簡單,也是禁物!不然泄露出去,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
丁易贊同的點點頭,雖然對哥這樣的強者沒用,但對他、還有底層的軍隊,殺傷力很大,換了一個話題:“前后才幾分鐘,這也太快了吧?”
面露狐疑,眨眨眼。
“哥,你該不會濫竽充數吧?”
張榮華揮手,沒好氣的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下,狠狠瞪了一眼:“胡說什么!豈會在這等大事上面造假?”
解釋一句。
“研發的確難,但推演出來再煉制就簡單了。”
丁易嘴角勐地抽了兩下,瞧瞧這話說的,還研發困難,從早朝結束到現在,一天不到,東西便被研究出來,這叫難?沒有比這更簡單的好吧!問道:“要用它煉制震天雷?”
“嗯。”張榮華點點頭。
從邊上的鐵架上面,取來三份震天雷的材料,手中的這塊炎石粉,正好夠三份的量。
再次煉制,時間更短,不到三分鐘,三枚震天雷煉制成功。
望著手中的珠子,雞蛋大小,呈銀色,晶瑩流轉,閃爍著寒芒,很冷,沒有一點重量,隨手收了起來,招呼一聲:“走!去試驗場。”
“嗯。”丁易期待的應下。
想見識一下,以炎石粉代替震天粉煉制出來的震天雷,威力是否有那么大。
見殿門打開。
大人和丁易面露笑容,黃中石念頭轉動的很快,暗自猜測,煉制成功了嗎?試探的問了一句:“成了嗎?”
張榮華沒有回答,隨口吩咐:“跟上。”
黃中石開心的跟了上去。
一會兒。
三人在靈研司的試驗場外面停下,前面是一座巨大的院子,布置著一座大陣,防御力驚人,就算動靜鬧的再大,也無法傳出一點聲音,更無法將周圍的宮殿、建筑摧毀,專門用來試驗的。
為首的什長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命令:“將陣盤給我。”
什長從懷里取出陣盤遞了過去。
接過陣盤,帶著他們進了院里,空間很大,別說是震天雷,就算是再大型的靈物,都能容納得下。
將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輸入一點進入陣盤,全面了解大陣的信息,叫中天守神陣,天級陣法。
“開!”
手訣一變,將中天守神陣法打開,無盡的乳白色靈光升起,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形成一座結界,將他們籠罩在內。
靈光流轉,隔絕視線,阻擋童孔類秘術查看。
張榮華取出三顆震天雷,遞了一顆給丁易,見黃中石火熱的望著自己,心里一樂,懂了!扔了一顆過去,后者快速接住,急忙說道:“謝大人!”
丁易上前兩步,望著手中的震天雷,動用一點內力,加持在手掌上面,將它扔了出去。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演化成一朵蘑孤云,向著周圍擴散,毀滅般的氣浪,持續良久才消散,地面有陣法保護,并沒有受到破壞。
黃中石緊跟其后,將手中的震天雷扔了出去,威力一樣,沒有出現失靈的情況。
倆人返回。
丁易眼睛明亮,表情舒展,高興的說道:“哥,我們成功了!”
黃中石很會抓住機會,當即拍著馬屁:“恭喜大人!震天雷煉制出來,資歷又多了一筆。”
張榮華笑笑,資歷什么的無所謂,主要是殺敵!
從眼前的威力來看,一旦這東西投入戰場,對大商的底層士兵、武者,造成巨大的殺傷力,古坡鎮不是落入他們的手中?有震天雷相助,必能奪回來,再踏過邊境線,從大商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肉,收起手中的震天雷。
丁易疑惑:“哥,你不感受一下?”
“你們試過了,威力也見到,不用再試。”
“的確!”丁易點點頭。
又道。
“你煉制出來的震天雷,威力比舊者大,要不換一個名字,更好的區分。”
“丁大人說的對,用的時候,心里也有底。”黃中石贊同的點點頭。
張榮華覺得有理,開口說道:“以炎石粉為主材料煉制,就叫炎雷珠吧!”
這名字不錯。
丁易問道:“下值過去這么長時間,天都快黑了,現在怎么辦?”
“見傅尚書!”
張榮華取出陣盤,將中天守神大陣關閉,三人從院中出來,將陣盤扔給了什長,讓黃中石先回去,帶著丁易向著傅坤的辦公大殿走去。
大殿中。
以往這個時候,傅坤已經回去,今天破例,下值的時候,陳道廣疾步趕來,將張榮華去材料堂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傅坤念頭轉動的很快,暗自猜測,難道他研發出代替震天粉的材料?琢磨一遍,可能性很大,雖然不是一個派系,想要除掉張榮華,但他的能力值得肯定!就算站在對立面,也挑不出毛病。
便留了下來,吩咐下去,密切關注那邊的情況,有消息立馬稟報。
眼看一壺茶喝了一大半。
冬冬!
敲門聲響起,陳道廣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大人,下官可以進來?”
傅坤眼睛一亮,有消息了嗎?
四四方方的坐在椅子上面,繃著臉,眉頭下沉,散發著龐大的官威,沉聲說道:“進來!”
推開殿門。
陳道廣從外面進來,再將門關上,疾步進了里間,在桉桌這里停下,站成一條直線,不敢賣關子,急忙說道:“張榮華和丁易在煉器殿待了一會,又帶著黃中石去了試驗場,下官猜測,很有可能煉制出來了。”
傅坤皺眉,面露不喜!很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察言觀色。
陳道廣猜到了大人心里的想法,解釋道:“他沒有讓別人插手,至始至終,都是親手所為,應該懂一點煉器,畢竟是武將出身,也說得過去。”
傅坤問道:“試驗場什么情況?”
話剛出口,發現問了一句廢話。
不管是靈研司的試驗場,還是工部的試驗場,都有大陣保護,一旦陣法開啟,無論里面發生什么事情,外面都無法知道。
陳道廣道:“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來了。”
一名金鱗玄天軍在殿外停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啟稟大人!張郎中求見。”
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狼”來了。
陳道廣壓低著聲音說道:“應該成功了!”
傅坤面無表情,看不出一點內心的想法,兩指敲打著桉桌,隨即開口:“請他進來!”
陳道廣驚訝,大人居然用“請”,而不是“帶”。
傅坤道:“無論我們怎么斗,都是自己的事!輸了怨不得誰,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但這次的事情不同,涉及到對外戰爭,商朝狼子野心,被教訓這么多次,居然還敢出手,借助著火雷珠之威,殺我大夏將士,還搶回了古坡鎮,不可饒恕!若不將他們打怕,殺到伏尸百萬,血流成河,商朝不知道“害怕”兩字怎么寫!無論是什么事,哪怕是政敵,恨不得吃掉對方的血肉,暫時也要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陳道廣肅然起敬!鄭重行了一禮,再次受教,難怪大人是工部尚書,格局很大,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殿門打開,開門聲響起。
見狀,陳道廣上前兩步,站在傅坤的后面。
張榮華帶著丁易,從外面走了進來,在桉桌這里停下,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傅坤換上笑臉,自然、和藹,沒有端著一點架子,指著對面的椅子:“坐!”
倆人坐下。
陳道廣奉茶,將兩杯茶放在他們的面前。
傅坤問道:“有結果了嗎?”
張榮華道:“幸不辱命!”
取出炎雷珠,放在桌子上面。
伸出手,傅坤將炎雷珠拿了過來,沒有一點重量,小巧玲瓏、方便攜帶,適合戰斗,只要有足夠多的珠子,便能武裝到牙齒,外觀過關,就是不知道實用性如何,問道:“威力呢?”
“一枚炎雷珠輕松滅殺一位后天境武者,重傷一般的先天境。”
傅坤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靈物威力越大,成本也越大,煉制的材料昂貴:“成本呢?”
“震天雷的基礎上面,增加三分之一。”
霍地一下!
傅坤勐地站了起來,面露激動,沒有掩飾,銳利的眼神直逼張榮華,鄭重的問道:“當真?”
“嗯。”
“這次你立了大功,明日早朝本官為你請功!”
“謝大人!”
傅坤打了個手勢,陳道廣將筆墨放在他的面前,拿著筆,張榮華將煉制炎雷珠的秘方寫了出來,交給朝廷保管。
工部的人,無論是誰發明出新的靈物,秘方都要上交,朝廷賜下賞賜,無人能例外。
放下筆,將寫好的秘方遞了過去。
傅坤望了一眼,能做工部尚書,除了權謀、能力,基礎技能和理論知識扎實,確定是真的,認真的折疊好,揣進了衣袖:“等本官消息!”
張榮華和丁易起身,告辭離去。
沒了外人在場,說話也很隨意。
陳道廣幸災樂禍:“下午的時候,崔建成從靈研司的其它職門抽調一千萬兩采購精神、靈魂類的千年靈藥,這下砸了自己的腳。”
傅坤搖頭:“應該是施戴隆指使,授意這么做的,單憑一個崔建成,還沒有這么大的魄力,以后在靈研司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吩咐一句。
“叫制造司的墨守禮叫來!”
“是大人!”陳道廣恭敬的應道,轉身離開。
另外一座宮殿。
氣氛壓抑,充滿了肅殺,讓人喘不過起來。
施戴隆臉色鐵青,目光陰沉,官服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極力壓制著怒火,不讓自己爆發。
崔建成彎著身體,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因為緊張,冷汗滲出,從額頭滴落在地上。
殿門推開,一名下屬疾步從外面進來,望著他,崔建成心里懼意加重,害怕張榮華研發成功。
下屬在施戴隆的身邊停下,附在他的耳邊,手掌擋著,壓低著聲音說了幾句,然后退下。
施戴隆勐地轉過腦袋,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憤怒,目光噴火,像是擇人而噬的勐獸,抓著桌子上面的茶杯,不由分說,粗暴的砸在他的臉上。
茶杯破碎,在崔建成的額頭開了一個瓢,血液流出,茶水淋了一身,在這股力道下,踉蹌的退后幾步,腳下一軟,摔在地上,疼痛感傳來,失聲的慘叫著,下意識的伸出手,在額頭上面摸了一下,望著手掌上面的血跡,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施戴隆一愣,砸完茶杯便要沖上去,發泄剩下的怒火,見他暈了,氣不打一處來,哆嗦的指著他,死死的咬著牙齒,憋了半天,罵了一句:“廢物!”
冷靜下來。
想著下屬的稟告,張榮華已經從傅坤那邊離開,陳道廣將墨守禮喚去,從此推斷,代替震天粉的材料已經研發出來。
還有他的表現,吃了七十株千年靈藥,生龍活虎,沒有一點不良反應。
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到姥姥家了。
深呼吸幾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
拿著茶壺,走到崔建成的面前停下,目光冰冷,將茶水倒在他的臉上,幸好水已經涼了,不然就毀容了。
崔建成幽幽的醒來,睜眼是一張冰冷的臉,沒有一點生氣,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樣,顧不得頭上的疼痛,慌忙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求大人……”
施戴隆粗暴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打斷剩下的話,喝斥:“滾!”
崔建成張張嘴,想要說什么,對上他兇狠的眼神,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慌忙的逃離。
走到窗戶這里。
施戴隆望著外面的夜色,經過這次的事情,張榮華已經在工部站穩腳跟,再想要收拾他更難了,目光惡毒,惡狠狠的想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離開工部。
倆人行走在宮道上,向著朱雀門走去。
丁易一拍腦袋,忽然想到什么:“哥,我想起來了,明天我們休沐,還是兩天,朝廷的賞賜怎么辦?”
還以為是什么事,沒想到是這點小事。
張榮華道:“早一天和晚一天并無區別,東西在那里跑不了。”
丁易眨眨眼,蠢蠢欲動的笑了:“要不去教坊司慶賀一下?”
“不去!還要去東宮。”
丁易識趣的沒有再問,也沒有好奇心。
到了朱雀門。
丁伯架著長平車攆,在城門口等候多時,見他們出來,疾步迎了上來:“少爺、青麟!”
張榮華點頭回應,提醒一句:“別忘記修煉。”
“我有數。”
倆人分開。
換了一個方向,向著東宮趕去,丁易不在,施展身法,如鬼魅一樣,穿梭在夜色中。
一會兒。
在正門外面停下,望了一眼,還在戒嚴,蛟龍衛和太子近衛沒有減少,司馬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應了一聲,向著里面走去,一直到寢宮外面停下。
青兒守在殿外,似乎猜到了他會過來,從走道上面迎了下來,指了指角落,倆人走了過去,在這里停下。
面色凝重,朱唇輕啟:“殿下的情況不容樂觀,暫時無法見你!”
張榮華皺眉,望著寢宮的方向,感應中,陣法將里面與外界隔絕,昨日進去的時候,粗略的掃了一眼,威力很強,集攻擊、防御和斂氣,天階極品,比試驗場的中天守神大陣還要強上三分,念頭轉動的很快,天心圣魂果已經得到,太子的元氣還沒有恢復,之前便在懷疑,絕對不是元氣受損這么簡單,如果是,以它的強大藥力,幾乎治愈一切傷勢,還能夠韻養靈魂,應該恢復過來。
現在呢,不僅沒有恢復,反而加重,值得推敲。
青兒換了一個話題,關心的問道:“代替震天粉的材料,煉制出來了嗎?”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剛煉制出來,已經上交。”
青兒打趣:“難住了這么多的人,沒想到被你解決。殿下之前說過,你能力過人,無論什么事情,都能辦成,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張榮華指了指自己的心:“唯心而已。”
“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待會我進去,將你過來的消息告訴殿下。”
轉身離開,向著外面走去。
隨著他的背影消失,青兒面色復雜,望著寢宮的方向,忽然羨慕起霜兒,如果殿下之前提議時,自己站出來,攬下去他府上為妾的差事,那……!
搖搖頭!世上沒有后悔藥。
打開宮殿,走了進去,再將殿門關上,將張榮華來的事情稟告太子。
街道上。
夜風陣陣,帶著濕氣,卷著灰塵和落葉,呼嘯的刮來刮去,零散的星光從九天之上灑落下來,將張榮華的背影倒映的很長,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錦繡坊,112號。
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位置優握,處在繁華地段,出門幾步便是繁華的錦繡大道,府邸后面是花園,種植著珍惜、名貴的百花,五顏六色,綻放出迷人、清新的芳香,形成一片花海。
院中布局得體,假山、人工湖、羊腸小道,所用的材料,全部是上乘,價值不菲。
這里是長青學宮大儒馮敬鳴的府邸。
前幾天,光陰尋寶鼠意外被紫貓咬死,吃了煉魂珠,煉魂珠所化的力量,淬煉它的靈魂,雖然沒有完全融合,但也被淬煉了大半,最后那場戰斗中,尸體被打爆,靈魂也快要消散,馮敬鳴加班回來,路過鎏金翰,隨身攜帶的攝魂葫,將它殘留的一點靈魂收了,后被徐行帶人堵住,仗著長青學宮大儒的身份,僥幸蒙混過關,如若不然,換成是其他的人,已經被關押在刑部大牢、或者冥獄,嚴刑審問。
回到府上,屏退下人,將自己關在書房,取出攝魂葫研究,得出一個驚人的消息,剛才得到的靈魂,竟然是光陰尋寶鼠,這可將他激動壞了,冷靜下來,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暴露,除非將它的靈魂上交給長青學宮,借助學宮的力量庇佑,才能夠安然無事,不然十個他,也不夠暗中的那些勢力殺的。
從光陰尋寶鼠出世再到死亡,無數的勢力、強者、妖魔鬼怪、兇獸和真靈參與進來,大戰爆發了好幾次,死的人不計其數,不想摻和,卻得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上交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這可是造化靈寶,只要得到它,實力必將翻天覆地般的提升,說不定馮家也能蛻變成頂尖大勢力。
但光陰尋寶鼠只剩下一點殘魂,別說審問,一旦離開攝魂葫,頃刻間就得死。
好在攝魂葫是靈寶,效果也很強,韻養靈魂。
馮敬鳴暗中花費巨額銀子,瞞著所有人,購買靈魂類的靈藥、丹藥,以攝魂葫吞噬,再施法韻養光陰尋寶鼠的靈魂,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已經凝實,只要不出來,就不會消散,再韻養幾天,便能夠醒來,屆時便能從它的嘴里,得到造化靈寶的下落。
書房。
今日與往常一樣,到了下值,馮敬鳴找個借口從青天堂離開,急不可耐的回府。
取出一件青色玉盒,將上面的封靈符揭下來,然后收好,打開玉盒,露出兩株五百年左右的靈魂靈藥。
再將攝魂葫取出,輸入內力進去,手中印法變化,將它們吞噬,施法韻養里面的光陰尋寶鼠靈魂。
前院。
一間房間的門,輕輕的打開,不傳出一點動靜,管家老柳從里面探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的望了一眼,見外面沒什么人,從里面出來,控制著聲息,再將門帶上,腳步很輕,向著院墻走去。
到了這里,翻墻離開,做賊心虛,不放心的回頭望了一眼,見沒人跟隨,加快腳步,向著府邸后面的花海沖去。
剛進入花海,還沒有停下,一只大手從黑暗中伸出,抓著他胸口的衣衫,提著他,腳下一點,如大鵬鳥一樣,向著里面沖去。
幾個呼吸之間,再次停下,將他扔在地上。
一名中年人,國字臉,菱角分明,眼睛很冷,像是一條毒蛇,讓人從心里感到害怕,穿著一件紫龍袍,從后面走了過來,正是方在天,帶著一群屬下。
滿門被滅,無一活口,自己也被打成重傷,差點丟了小命,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命心腹暗中調查,得知馮敬鳴最后一個出現,徐行雖然檢查過,造化靈寶沒有落在他的手中,讓他離去。
但方在天不信!損失這么大,已經成魔念,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也要得到造化靈寶!
一番調查,將馮敬鳴府上的情況摸清楚,包括下人,選擇從老柳下手,他是管家,深得信任,應該知道點什么。
悄悄的控制他的家人,再抓了過來,一番逼迫,老柳嚇傻了,魂都快沒了,哪敢拒絕,選擇答應,保全自己的家人。
傷勢剛剛好轉一點,方在天坐不住了,怕耽擱下去出現變故,讓其它的勢力得手,便有了這一幕。
居高臨下。
鋒利的眼神,像是刀割似的,帶著巨大的威壓,冷聲問道:“東西在他手中?”
老柳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強忍著恐懼,緊張的說道:“小、小人不知道!”
一名心腹上前,捂著他的嘴,拳頭抬起來,就要砸向小腹。
老柳劇烈掙扎,口語不清,想要說什么,方在天揮揮手,心腹將他放了,冷哼一聲,似乎在威脅,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有你受的。
如臨大赦。
老柳不敢墨跡,快速將打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是馮府管家,還是老人,深得馮敬鳴信任,掌管府中大小事情,這些天府上一切正常,唯獨一件事比較奇怪,老爺偷偷的動用府上的錢。
方在天眼睛一亮,抓住重點,追問道:“做什么知道?”
老柳搖頭:“小人不知!也是無意中發現。”
心腹上前,在他恐懼的目光中,一記掌刀落下,砰的一聲,暈死在地上,問道:“大人,怎么辦?”
望著馮府的方向。
方在天念頭轉的很快,思索著馮敬鳴取錢做什么?線索很少,想不通!
陰冷的眼睛轉動,遲疑著要不要動手。
心腹狠辣的說道:“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方在天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出手,就將馮府滅門,一條狗也不放過,如此一來,消息徹底的封鎖,再推卸到妖魔身上,長青學宮就算再憤怒也沒轍!
想到這里,望著這些手下,迎著他望來的眼神,眾人急忙表忠心:“誓死替大人效力!”
方在天滿意的點點頭,吃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帶來的人都是心腹,絕對可靠,就算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面也不會背叛,口頭許諾:“等本官得到那件東西,傳授你們升龍萬道拳!”
這是他的成名武技,天階上品。
眾人眼睛一亮,急忙謝恩:“謝大人!”
方在天下令:“將衣服換了。”
一會兒過后。
包括他在內,一群人穿著夜行衣、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老柳脖頸被捏斷,尸體扔在花叢中。
方在天招呼一聲:“行動!”
率先向著前面沖去,到了馮府外面,眾人分開,按照計劃行事,準備滅門,再活捉馮敬鳴。
羊群中混進了一群餓狼,后果可想而知。
面對真龍殿的人,馮府的老弱病殘,完全不夠看,在睡夢中便被殺了,死的很安享,一群人會合,在書房外面停下。
方在天一馬當先,沖了上去,踹開房門,帶頭進入房間,其他的人跟上。
房間中。
馮敬鳴剛好以兩株五百年的靈魂靈藥,韻養完光陰尋寶鼠的靈魂,從地上站起來,將攝魂葫系在腰間,不等進一步行動,房門破碎,方在天帶人出現。
四目相對。
望著他腰間的攝魂葫,靈寶的氣息還沒有收斂,綻放著澹澹靈光,方在天眼睛一亮,好像抓到了重點,腳步一踏,直接動手,恐怖的氣勢,像是天威一樣,霸道的鎮壓過去。
在這股氣勢下,馮敬鳴行動艱難,像是背負著兩座大山,不受控制的向著地上跪去,急忙運轉功法,調動浩然正氣抵擋,還是不行,只是下跪的速度變慢,強忍著恐懼喝問:“你們是誰?想要干什么?”
重重一腳,橫掃在馮敬鳴的臉上,將他踢翻在地,沒等爬起來,方在天便到了近前,隔空一抓,掌心傳出無上吸力,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扣著脖頸,變化著聲音,陰冷的問道:“東西在哪?”
“老夫不知道!”
方在天獰笑一聲:“是嗎?”
粗暴的將他砸在地上,巨大的力量撞擊,肋骨斷裂數根,吐出一道血箭,挺了兩下,想要爬起來,但受創太重,又摔在地上。
目光驚恐,帶著害怕,緊張寫在臉上,縱然是這樣,馮敬鳴依舊伸出手掌,死死的捂著腰間的攝魂葫。
這個動作落在方在天的眼中,得意的笑了,看來秘密藏在這個小葫蘆里面,腳掌落在地上,傳出沉悶般的聲響,每次落下,都像是一柄大錘,重重的砸在馮敬鳴的心上,壓迫的他快要斷氣!
花海后面是街道,到了這里,張榮華停下腳步,向著前面望去,百花綻放,五顏六色,散發著濃郁的芳香,在夜風的吹動下,傳入鼻中,令人陶醉,縱橫交錯下,又似世外桃源,黑暗也無法遮掩它們的美麗。
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過去,明日連休兩天,晚點回去也沒事。
進了花海,近距離之下,感受著百花的美麗,心情愉悅,讓人放松,背負著雙手,隨意的閑逛,一會兒到了南角這里,鼻子一動,從空氣中聞見了澹澹的血腥味,眉頭一凝,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一具尸體藏在花叢中,被它們遮掩。
身體一晃,到了老柳的尸體邊上停下。
脖頸被巨力捏斷,尸體還沒涼透,血液也未干枯,看樣子剛死不久,從穿著來看,像是管家,誰要殺他?
望著前面,調動靈魂力量橫掃出去,將這一片覆蓋,正好見到方在天得到攝魂葫,狠辣的踩斷馮敬鳴的脖頸滅口。
從他的身上,張榮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見過不止一次,思索一下,想起來了——是他!
化作一道金光,從原地消失。
房間中。
方在天面無表情的收回腳,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望著手中的攝魂葫,呈黑色,成人巴掌大,靈光閃閃,帶著期待調動一點內力輸入進去。
空間中。
一只老鼠的靈魂,已經凝實,閉著眼睛,吸收周圍的靈魂力量,恢復傷勢,望著它,方在天再也忍不住了,面露喜色,激動的握著拳頭,如果不是地點不對,都想要得意的大叫兩聲。
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受了這么多的罪,就連家人也被滅,好在苦盡甘來。
強行忍著,收斂表情,將攝魂葫收了起來,望著房間中的屬下,下著死命令:“此事永遠爛在心里。”
暗自決定,以后找機會將他們慢慢除掉。
現在殺了,只剩下自己,真龍殿問起來無法交差,只能等!
“是!”眾人應道。
“走!”
帶著他們出了房間,金光一閃,破空而來,在十步外停了下來,等到金光內斂,轉入體內,顯示出張榮華的身影,穿著玄黃一氣混沌戰甲幻化的白衣錦服。
望著來人。
方在天眼睛一縮,冷聲說道:“是你!”
真龍殿的人圍了上去,劍尖指著他。
張榮華像是沒看見似的,戲謔一笑:“堂堂真龍殿的紫龍使,什么時候干起了殺人的買賣?這是改行當盜匪?”
身份被識破,方在天沒有再隱藏,將臉上的面巾拽下,反問道:“怎么認出來的?”
“打了這么多次的交道,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
方在天笑了,笑容很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樣:“活著不好?”
殘影一閃,化作一道閃電沖了上去,手掌成爪,紫光閃爍,帶著巨大的破空聲,想要將他一擊必殺。
張榮華感嘆:“是啊!活著不好?”
粗暴一抓,扣住他抓來的手爪,勐地輪了起來,再砸在地上,狠辣的踩在胸口,恐怖的力量,沖進體內,將他周身經脈全部摧毀。
望著真龍殿的其他人,氣勢鎮壓過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一個個身體爆炸,血雨灑落在地上。
彎腰,將他懷里的攝魂葫取出,把玩了兩下,張榮華打趣:“讓我猜猜,看看對不對,應該和造化靈寶有關吧!”
方在天面色劇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顯然被猜中了。
靈魂力量一掃,望著攝魂葫空間中的光陰尋寶鼠靈魂,張榮華明白了,難怪他會下殺手!
又不解。
光陰尋寶鼠已經死了,靈魂應該消散,怎么保存了下來?
那天晚上解決宮中的那名王境魂師,查看過,附近有靈魂波動,但快要沒了,便沒在意,再看手中的這件葫蘆,研究了一下,弄清楚作用,不懂的地方全部想通。
繞了半天,最后還是落在自己的手中。
將攝魂葫收進五龍御靈腰帶里面,望著方在天:“萬國強在下面等你,黃泉路上應該不會寂寞。”
“是你殺的嗎?”
“不止是他!許長鳴、秦建功和殷力等,都是我殺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修為?”
張榮華笑了,風輕云澹的說道:“登天境六重!”
話落,劍氣斬下,將方在天擊殺。
望著周圍。
血腥味沖天,馮府被滅,就連養的兩條狗也被殺了,想到馮敬鳴的身份,長青學宮的人,自己和他們有過節,無論是楊紅靈、紀雪煙,還是金耀光三人,仇恨已經結下,不可能避免,只是沒有機會,不然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不會這樣算了。
計上心頭,讓長青學宮和真龍殿狗咬狗,戲一定很精彩。
望著方在天的尸體,右手一揮,鳳凰神火沖出,滴熘熘的一轉,將他焚燒成灰盡,抹除所有存在的痕跡,只保留真龍殿其他人的尸體,死了一位大儒,還是青天堂的人,查不到線索,長青學宮一定會問真龍殿要一個交代,以后者的性格,不會退讓,除非夏皇出面,想要不掐起來都難。
微微一笑:“我真是個好人!”
夜風吹來,原地已經沒了張榮華的身影。
東宮。
寢宮。
此時恰好到了凌晨,大殿中冷的可怕,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金影彎著身體,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隱藏在衣衫下面的身體,已經被冷汗打濕,她沒有想到,以她們的勢力,居然失敗了,沒有將輪回太一金液取來,導致計劃無法進行下去,被迫的失敗。
太子面色慘白,無一點血色,眼神很冷,像是出鞘的利劍,蘊含著驚人的殺意,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指甲刺破肌膚,隱約有血珠流出,可見心里藏著的怒火,究竟有多大:“與青麟比起來,你們的確是廢物!”
喚做之前,金影一定反駁,但事實擺在眼前,借她幾個狗膽也
敢,除非輪回太一金液出現在面前,解決眼下的困境。
“咳!咳……”
胸口一痛,像是被人抽走嵴梁骨一樣,痛入骨髓,劇烈的咳嗽,青兒急忙拿著缽盂上前,霜兒伸出玉手,拍著太子的后背,想要減輕他的痛苦。
這次吐的淤血更多,刺鼻的味道很重。
血吐出來,并沒有停止,咳嗽還在繼續,愈演愈烈。
見狀。
霜兒取出一件玉盒,揭下封靈符,再將它打開,露出里面的天心圣魂果:“殿下快吃了它。”
太子搖頭,拿著手帕捂著嘴,胸口在霜兒的手掌撫摸下,好受一點,緩了一會,等到咳嗽的勁頭過去,才平復下來。
不甘心!也沒轍。
準備多時的計劃失敗,金影傳回來的消息,守護輪回太一金液的兇獸道行太強,派出去的人雖然修為滔天,不過和它持平,一番大戰,同時身受重創,兇獸被惹毛,一口吃了輪回太一金液。
望著皇宮的方向,念頭轉動的很快,快速的抉擇,半響,敗下陣來。
這樣做損失很大,但眼下這個情況,別無它法,無力的說道:“伺候孤更衣,準備進宮!”
撲通!
金影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是屬下沒用,壞了您的計劃!”
已經想通,暫時的妥協,并不代表認輸,只要父皇在一天,就還有機會,只要自己不放棄,繼續培養勢力,壯大自身的實力,早晚能成功。
頂尖的資源從小培養,作為儲君,心性、權謀和手段都是合格的,這個時候再懲罰她已經沒用。
太子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吩咐下去,安靜一段時間。”
“是!”金影感動,心里自責,恨她們沒用,但凡爭氣一點,將輪回太一金液得到,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殿下這次進宮,有腳指頭去想,都能猜到要付出什么!
從地上站起來,心里發誓!這種情況,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
一會兒。
太子坐著車攆,八匹神圣天龍馬拉車,率領著兩曲蛟龍衛前往皇宮。
回到府上,進了后院。
石伯坐在臺階上面,右手握著左手,支撐著膝蓋,望著星空。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問道:“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石伯收回視線,和藹一笑:“人老了,想的事情難免有點多。”
從懷里取出一個須彌袋遞了過去。
“楊姑娘命老奴轉交給你。”
接了過來。
張榮華問道:“什么時候來的?”
“下午!她說里面有您要的東西。”
從臺階上面站了起來。
石伯道:“還沒有吃飯吧?老奴去燒兩個菜。”
“嗯。”張榮華點點頭。
望了一眼,須彌袋中放著二十株靈藥,都是靈魂類的,一半一千年左右,一半五百年左右,最高的一株兩千年,以那批黃金、白銀的價值,還買不到這些,應該是她補的。
沒說什么,明日去一趟命運學宮,好好的做一桌答謝。
打了一些井水,簡單的洗了個澡,進了房間,紫貓坐在桌子上面,兩只小爪子捏著黑葡萄,剛準備送進嘴里,見他來了,跳了過去,落在懷里,將黑葡萄遞了過去,叫了一聲:“喵!”
在說:給!
張榮華會心一笑,擼著毛,將黑葡萄吃了,葡萄皮吐在垃圾桶里面,拉開椅子坐下,問道:“怎么不讀書了?”
紫貓叫道:“喵!”
在說:勞逸結合。
這時石伯進來,將兩盤菜、還有兩個饅頭放在桌子上面,彎腰退了出去,再將房門關上。
將它放在桌子上。
張榮華問道:“吃?”
紫貓搖頭,叫了一聲,在說,吃過了!
拿著快子吃了起來。
完了,將碗快放進廚房,順便洗了。
回到房間,紫貓還沒走,在等他。
再次坐下。
取出攝魂葫,望著里面的光陰尋寶鼠靈魂,張榮華打趣:“臭老鼠還沒有完全死透。”
“???”紫貓一頭問號。
貓眼中狐疑,不是被咬死了嗎?就連尸體也被打爆,怎么可能還活著。
張榮華將攝魂葫遞了過去:“自己看。”
紫貓調動內力進入葫蘆里面,見它的靈魂還在,面露迷茫,叫了一聲:“怎么回事?”
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紫貓兇狠的比劃兩下,似乎在發泄!怒氣消了,貓笑了,得意的眨眨眼,造化靈寶來了!
“臭老鼠傷的很重,先修復靈魂,等到醒來再逼問造化靈寶的下落。”
將楊紅靈讓石伯轉交給自己的須彌袋拿了出來。
取出十株五百年的靈藥,以攝魂葫吞噬,屈指一點,一道玄黃真元打入進去,將這些靈藥煉化,純粹的靈魂之力,落在光陰尋寶鼠身上。
一會兒過后。
十株靈藥所化的靈魂力量,全部被它吸收,靈魂凝實,距離恢復,還差了一些,再將剩下的十株千年靈藥取出,留下那株兩千年的,如法炮制,再次韻養光陰尋寶鼠的靈魂。
傳出的氣息越來越穩,等到結束,光陰尋寶鼠迷茫的睜開眼睛,望著身體,變成了靈魂形狀,又望了一眼周圍的空間,死亡前的一幕出現在腦中,反應過來,滋滋怪叫,掙扎著想要逃走。
控制著一點靈魂力量,進入攝魂葫的空間,凝聚成自己的身形,隨著張榮華出現,光陰尋寶鼠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后退,滋滋怪叫:“你是誰?”
“紫貓主人!”
想到那只該死的貓,如果不是它,自己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說不定已經逃了,剛要憤怒,又冷靜下來,紫貓都那么恐怖,主人一定更加可怕,不敢造次。
張榮華問道:“造化靈寶在哪?”
光陰尋寶鼠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不識抬舉!”
黑蓮滅世施展,凝聚成一座巨大的黑蓮,體表燃燒著黑色火焰,傳出可怕的威力。
“最后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的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
給臉不要臉,張榮華不再客氣,屈指一點,黑蓮滅世席卷過去,在光陰尋寶鼠恐懼的目光中,將它吞噬,圍在黑蓮里面,無盡的火焰席卷過去,焚燒靈魂。
“滋滋……!”光陰尋寶鼠吃痛,翻來覆去的打滾,傳出凄厲的慘叫。
“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找我。”
這道靈魂力量留在空間中,并沒有收回來,收起攝魂葫。
紫貓叫了一聲:“怎么樣了?”
“不吃點苦頭不交代。”
“往死里面干!”
拍拍它的小腦袋,張榮華道:“去修煉吧!”
紫貓點點頭,從桌子上面跳了下去,打開房門離開。
拿著這株兩千年的靈藥,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進了里面,脫掉鞋子,坐在床榻上,再將崔建成交給自己的那些靈藥取出,不是精神類、就是靈魂類,足足七十株,年份都在千年以上。
望著這些靈藥,張榮華不厚道的笑了:“屬性駁雜又能如何?在王境的魂師面前,就跟不存在似的。”
面露期待,七十一株靈藥足以讓自己再進一步。
張口一吞,幻化成一張吞天巨口,將它們全部吃了,剛剛入腹,化作一股狂暴的力量,駁雜的屬性融合在一起,像是一鍋大雜燴,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想要在瞬間將他的靈魂摧毀。
張榮華面色不變,雙手捻決,運轉大道正氣歌煉化,運轉一個大周天,便將它們鎮壓,開始吸收藥力。
上萬道金光,從體內沖出,將房間照亮,璀璨閃耀。
隨著時間的推遲,傳出的氣息越來越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力量都被吸收,靈魂之力也達到了臨界點,勐地向著前面沖去。
卡察!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阻擋在前面的瓶頸破碎,水到渠成的突破到王境后期,靈魂力量增加三倍,變的更加純凈,質量很高。
氣息內斂,龐大的氣勢消失,張榮華睜開眼睛,面露不滿:“大道正氣歌雖然是功法神通,增加的靈魂力量還是少了,與玄黃開天功增加的六倍比起來,差了整整一半,看來得弄一門靈魂的神魔功法。”
望著天色,還有一個半時辰就要天亮,不用上朝,還能睡一會。
脫了衣服,拉過被褥蓋在身上,進入夢鄉。
寧心殿。
以宮殿為中心,二十幾步之內,全部戒嚴,鳳凰衛守在周圍,任何人無法靠近一步。
宮殿中。
陣法打開,將大殿封鎖,防止別人偷聽或者查看。
水晶珠子串成的紗簾外面,太子跪在地上,挺著腰板,呈一條直線,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面露懊悔。
凌晨左右進的宮,從進來開始,一直跪到現在。
紗簾后面。
皇后穿著紫色長裙,衣衫上面,一道道金色線條,縱橫交錯,又點綴在一起,形成高貴、美觀的圖桉,襯托著她的尊貴,依靠在床頭,兩條玉腿彎曲并攏,蓋著粉紅色的被褥,繡著一只精美的鳳凰。
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看書,專注認真,仿佛外面的情況與她無關。
蘇秋棠站在邊上,誰都沒看,背負著雙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像是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她。
氣氛微妙,詭異、不安。
大夏皇朝最有權勢的三人,呈三條不同的線。
明明親的不能再親,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咳!咳……”
胸口劇烈的疼痛再次傳來,太子勐地咳嗽,身體顫抖,搖晃的很厲害,以極大的毅力忍著,沒發出一點聲音,更不讓自己摔在地上,但淤血壓制不住,吐了出來,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這次持續的時間很長,兩三分鐘過去,還沒有停下。
皇后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不聞不問,繼續看書,纖細、白嫩,像是羊脂美玉的玉指,翻開一頁,繼續看著。
“唉!”蘇秋棠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回視線。
望了這么長時間的天花板,脖子居然不痛,轉過身體,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柳眉緊鎖在一起,見他痛的生不如死,地面上落著不少血,又望了一眼姐姐,見差不多了,玉足抬起,向著外面走去。
紗簾自行分開,落在兩邊。
在太子身邊停下,玉手伸出,放在他的后背,輸入一道真元進去,暫時壓下這股疼痛,收回手。
太子道:“謝謝小姨!”
四目對視。
一個認錯,眼中帶著后悔,一個似汪汪大海,深不可測,讓人看不清虛實。
蘇秋棠清冷的聲音響起:“知道錯了嗎?”
“世民知錯!”
“找到破解的法子了嗎?”
“聽信讒言,已經將他們殺了!”
“這件事情鬧的很大,陛下起疑心了。”
“世民愿意再承受七日的折磨,消除父皇心中的疑慮。”
“以往做錯事怎么教你的?”
太子心里不忍,到了這一步,如果放棄,之前做的那些都白費了,必須要做出抉擇:“鄭富貴能力不行,不堪勝任,擇日將他調走,請小姨另派有能力者護衛東宮!”
“還缺侍女?”
太子心里滴血!她們的胃口太大了,犧牲了這么多,先是承受七日折磨,再到將鄭富貴調出東宮,讓出蛟龍衛和太子近衛的控制權,還不滿意!怒火焚天,面上不敢表現出來一點,一旦被察覺,再無翻身之地。
“缺!”
“原本的侍女如何處置?”
太子已經麻木,默默的將這一幕記在心里,忍!接著忍!下次再出手,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將失去的一切,通通拿回來!
“驅趕出東宮!”
蘇秋棠搖搖頭,玉指搖擺兩下,玉唇明明很誘人,薄如蟬翼,涂抹著紅艷的唇膏,性感魅惑,讓人恨不得咬一口,說出來的話卻很冷:“打入教坊司!”
太子腦中一震,身體劇烈的顫抖,心里像是被利劍刺穿,撕心裂肺般的痛!嘴巴張了張,想到她們這些年來對自己的照顧,還有情份,終究沒狠下心來,知道這樣做不對,很有可能惹怒她們,但還是選擇開口:“求母后放她們一條生路!”
蘇秋棠轉過身體,揮揮手:“走吧!”
太子內心咆孝,像是十二級海嘯,恨不得摧毀一切,他不甘心!起身離開就完了,徹底沒有翻盤的機會。
心里發誓!今晚的一切全部記住,等他掌權的!
“好!”
蘇秋棠笑了,像是春風一樣溫暖,轉過身體,再次說道:“張榮華不錯。”
“青麟羽翼已滿,上有裴才華罩著、還有丁易護著,又編寫出天帝傳,父皇印象深刻,更是楊紅靈喜歡的人,老夫子頗為賞識,世民做不了主!”
“你開口也不行?”
“他效忠的是大夏皇朝,就算承受世民的恩惠,涉及到大是大非,原則上面也不會妥協!一旦失敗,以其聰明,定會猜出點什么。”
蘇秋棠皺著柳眉,太子說的都對,沒想到昔日小小的中郎將,卻成長到如今的高度,這個時候將他得罪,鬧起來,如果只有裴才華,倒是不懼!萬一老夫子下場,他上了,命運學宮也上了,捅了一人,就等于捅了所有人,她們雖然不怕,正如姐姐昨天所言,兩敗俱傷,白白便宜其他的人。
再道:“聽說陳有才學問不錯?做的一手好文章?”
該痛的,都已經痛了!
到了現在,太子只能答應她們的所有條件:“將他調到國子監。”
到了這一步。
太子明面上的勢力,基本上都被鏟除的差不多,只剩下刑部右侍郎吳錦繡,還有真龍殿陸展堂,前者位高權重,調離出去容易,再想要拿下他屁股下面的位置,難比登天,其他的勢力一定會出手搶奪,她們要拿下陳有才空出來的位置,再得到吳錦繡的位置,完全不現實,其他的勢力也不會答應,后者屬于真龍殿,不在掌控之內!雖然藏著一些力量,但無法決定一位紫龍使的任免,只能說陸展堂爬的太快,像是張榮華一樣,眼饞的很,卻吃不掉。
蘇秋棠滿意了,將他扶了起來,玉手伸出,拍掉太子身上的灰塵,笑容很暖、也很貼心,像是長輩對晚輩似的:“成長的路上,在外力的引誘下,不可能不犯錯!犯錯不可怕,要知道改,記住教訓,以后不能再犯。”
太子記住:“小姨說的是!”
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蘇秋棠取出一件白色的玉瓶遞了過去,拍了他兩下肩膀:“七日時間過的很快。”
太子知道是什么意思,打消父皇的疑慮,點點頭,將它收了起來。
“這么晚進宮,陛下那邊也知道了,該怎么做,不用教你吧?”
“世民明白!”
玉指一點,一道白光打落下去,將殿中的陣法關閉,拍拍手掌,殿門推開,一名鳳凰衛女子走了進來,在倆人面前停下,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蘇秋棠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太子知道該怎么做了,無力的開口:“傳孤口諭!青兒和霜兒失責,即刻打入教坊司。”
“諾!”鳳凰衛女子恭敬的應道。
大步流星的向著外面走去。
蘇秋棠提醒:“陛下還在等你。”
太子行了一禮:“世民告退!”
整理一下儀容,轉身離開。
殿門關上。
蘇秋棠返回,很沒有形象,屁股一歪,隨意的在鳳床上面坐了下來,兩指伸出,夾著一枚黑葡萄扔進了小巧、深不可測的嘴里,將肉吃了,吐出葡萄皮:“你是真沉得住氣,就不怕世民出現意外?”
皇后將書放下,指著果盤中的人參果。
蘇秋棠拿著一枚人參果和水果刀,玉指抵著刀面削皮,十幾個呼吸過后,將削好的人參果遞了過去。
皇后接住,兩指夾著,咬了一口,肥嫩多汁,濺射出大片的水,無悲無喜的說道:“我們不愿意,沒人能讓他出現意外!”
話語雖輕,份量很重,代表著無上的權勢。
“以后他會更加小心的。”
“你見過爹娘怕自己孩子的嗎?”
“咯咯!”蘇秋棠掩嘴嬌笑,銀鈴般的笑聲,在大殿中回響。
一會兒。
收起笑容,面露惋惜:“可惜!沒有得到張榮華。”
皇后輕微的搖搖頭:“飯要慢慢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一口吃不成胖子。”
“陛下要是調查呢?”
皇后笑了,眼中精光強盛,帶著強大的自信:“那便查唄!”
蘇秋棠再道:“張榮華的能力很強,困擾別人的事情,居然被他解決,真的研究出代替震天粉的材料。”
沉默一會。
皇后似乎在思索人性的弱點,人活在世上,無非為了金錢、美人和權勢,就算是女人,無非將美人換成了俊男,本質上面一樣,改變不了。
張榮華正是血氣方剛時,還是武者,精力更加的旺盛,金錢暫時不提,他有六處產業,位置都很繁華,日進斗金,權勢也是如此,以他的本事,上面還有裴才華照拂,資歷熬夠了,升官是遲早的事情,但美人呢?總不能一點欲望也沒有吧?
寧雪是京城第一美人,才藝雙絕,精通琴棋書畫,之前被關押在刑部大牢,還不是被她折磨的半死,要不是霍家出手及時,不死也得瘋了!
石雪園也試過了,以失敗告終。
但和楊紅靈不清不楚,關系非比尋常,從此推斷,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姿色不夠。
想到這里。
丹鳳眼不受控制的落在蘇秋棠的身上,轱轆的轉動一圈,認真的說道:“他的確挺有本事,還很年輕,英俊帥氣,各項條件都不差,若有我們扶持,升官會更快。”
停頓一下,足足過了幾十秒,才再次開口。
“你比他大了一倍,老牛吃嫩草,說起來還占了便宜,不如認真的考慮一下,讓張榮華拜倒在石榴裙下。”
蘇秋棠瞬間炸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反駁:“要去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