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今天來的很早,和第一次一樣,坐在門檻上面,地面上放著一把香蕉,手里拿著一個,正在吃著,邊上是金鱗玄天軍,別提多滑稽了。
見他來了,迅速站了起來,抓著地上的香蕉,疾步上前,將香蕉遞了過去:“哥,你吃香蕉。”
張榮華掰下來一個,將皮扒開,咬了一口,挺好吃的,招呼一聲:“進去!”
進了學士殿,向著藏書殿走去。
丁易左右望了一眼,周圍沒什么人,壓低著聲音說道:“哥,下一版什么時候出?”
“他們等不及了嗎?”
“嗯。”
“不急!”張榮華搖搖頭。
“當務之急,先解決你身上的問題,然后再考慮作畫的事情。”
“辛苦哥了!”
進了學士殿。
丁易將殿門關上,拿著茶壺去燒水,準備泡茶,哥看書這么辛苦,為了自己的事情,付出這么多的心血,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要將哥伺候好,絕對不能讓他累著,不然心里面過意不去。
燒好開水,開始泡茶。
文不成、武不就,但在吃喝玩樂上面,無師自通,造詣還很高,泡茶也是一樣,這是個手藝活,玩的很熘。
將香氣四射的茶水,放在張榮華的面前,提醒道:“哥,喝茶。”
張榮華應了一聲,從躺椅上面坐起來,左手拿著一本道家的藏書,上面記載著養生的知識,右手端著茶杯,吹了一下,等到茶水涼下來了,喝了一口,意外的望了他一眼:“不錯!”
丁易嘿笑:“那是,在別的方面不敢說,但在吃喝玩上面,不是我自吹,京城沒有幾個比我強的。”
一杯茶喝完。
將茶杯放在茶幾上面,讓他別打擾自己。
一夜未睡,雖然有點困,但看過了浩然正骨,又創造出那門秘術,結合自己創造的這門功法雛形,腦中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張榮華有種感覺,這次創造的功法,不僅效果強大,還非常的逆天。
強化經脈,讓經脈變大、變粗、變的更有堅韌性,從而易筋洗髓,還能增加壽命,非常的客觀。
一目十行,速度很快,一本書很快看完,然后拿著下一本,汲取著這些知識,他的大腦沒有停著,看書的同時,還在快速的運轉,汲取有效的知識,一點點的完善這門功法。
丁易不敢打擾,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沒去里面休息,到了這一刻,他也激動難耐,終于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還能夠修煉,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行尸走肉的活著,沒有一點價值,活著純粹是浪費糧食,消磨意志。
如果不是為了爺爺,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
從里面將椅子搬過來,放在窗戶這里,躺在上面繼續睡覺,拿毯子蓋在身上。
如果哥有需要,隨時都能起來,替他鞍前馬后。
另外一邊。
昨晚下值以后,榮清貴費了很大的力氣,四方打聽,花了不少的錢,才打聽到手中有張榮華畫的人,當即找上門去。
柿子撿軟的捏,來的時候刻意打聽過了,這戶人家雖然有錢,背后也有一點權勢,但不是頂尖的權貴,連上層也算不上,就算鬧掰了,也能夠應付過來。
費了一點周折,以三倍的價格,從對方的手中,買下這本書,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翻開看了起來,如獲至寶,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看到激動之處,還一拍大腿,高興的叫了出來。
等到最后一頁看完,望著手中的書,恨不得將它藏起來,但想到錢文禮還在等著,壓下霸占的沖動。
喚來自己的夫人,讓她按照圖上面的動作先跪著,將嘴張開……
今日。
天剛剛亮,他便猴急的命人準備馬車,迫不及待的向著學士殿趕去,到了這里,在錢文禮的宮殿外面等待,見上值的時間快要到了,他才卡著點而來,疾步迎了上去,獻寶似的,眼角激動,卻又偷偷摸摸的望了一眼周圍,一副怕被人發現的模樣。
進了宮殿。
榮清貴迫不及待的關上殿門,再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獻媚道:“您喝茶!”
錢文禮喝了一口茶,問道:“東西到手了嗎?”
“您料事如神。”
奉承一句,將東西取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指著它介紹:“真是好寶貝。”
害怕他不信,翻開第一頁,示意他過目。
錢文禮的確不屑,區區的“破書”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畫的再精彩,無非就那三兩下的事情,他都一把年紀了,這種事情已經看開了。
當他望著上面的圖,一雙老眼,直接驚呆了,都不帶移一下,迅捷的伸出手掌,將它抓在手中,眼睛睜的很大,死死的望著它,不愿意錯過任何的細節。
一頁看完,翻開第二頁,再次看了起來……
等到全部看完,贊道:“妙不可言!”
將東西放下,問道:“不是連套的么?怎么只有一本?”
榮清貴解釋:“這東西彌足珍貴,連套的價格更貴,還要一定的身份,不然買不到。下官找的人,以他的身份,只能買到這一本,還付出了高價。”
錢文禮看的比較遠,這上面的畫技,已經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做出來的畫,才會如此的逼真,讓人身臨其境,單單一眼,便被吸引過去。
之前在京城流傳的連畫,他也看過,才堪堪三境。
望著藏書殿的方向,皺著眉頭猜測:“張榮華的畫技已經達到了巔峰?”
經他一提醒,榮清貴也想起來了。
唯有技近乎道的畫技,才能夠做出這樣的畫,咽了一口口水,更多的卻是不解:“他不是武將?畫技怎么會如此的高深?”
錢文禮伸出兩指,敲打著桌面,他有點明白了,難怪太子會下這么大的血本,將他從武將的行列調出來,還是調到學士殿這樣重要的部門,此人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
忽然。
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向著里面走去,榮清貴不解,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鄭重的取出一件長形盒子,放在桌子上面,將它打開,將里面的畫取出,錢文禮的動作很輕,生怕將它不小心弄壞了,露出上面的內容,山河社稷,從畫技來看,作畫的主人達到了五境返璞歸真,距離最后一步,還差一截,但也難能可貴了。
做出來的畫,距離意境不遠,但此刻,這幅山河社稷圖,一些地方有了破損,不復之前的完整。
望著藏書殿的方向,錢文禮眼中精光閃爍,計上心頭:“讓人將這幅畫送去,命張榮華照著,臨摹一幅新的。”
“我們刻意針對他,會答應?”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錢文禮很不高興,這腦子太笨了,豬都比他聰明,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腹,像這樣的蠢豬,也配給他效命?
指了指上面,提醒一句:“以天機閣的名義,他敢不照做?”
榮清貴眼睛一亮,豎著大拇指贊道:“高!實在是高!大人您輕輕一招,便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去吧!”
將畫卷起來,放進長盒里面,夾在腋下,疾步離開。
藏書殿。
張榮華將手中的最后一本藏書放下,到了現在,都已經全部看完了,望著躺在椅子上面睡覺的丁易,開口說道:“我去里面一趟,別來打擾。”
丁易麻熘的從躺椅上面站了起來,面露火熱:“哥,成功了嗎?”
“暫時還沒有!還得推演一下。”
“你放心!這里有我守著,誰也進不來。”
“嗯。”張榮華點點頭,向著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丁易高興,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在大殿中走來走去,偶爾握著拳頭對著空氣勐擊兩下,似乎在訴說自己終于可以做個正常人了。
這會兒再讓他入睡,已經睡不著。
咕嚕!
肚子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叫了一聲,望著天色,已經中午,去御膳房那邊弄一些吃的,等哥出來以后,好好的慶祝一二。
打開殿門,剛準備出去,一張臉湊了過來,望著近在遲尺的臉,丁易想也沒想,出于本能的反應,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換做是之前,他全力一拳,沒什么力量。
但這段時間,經過張榮華的調養,還有玄黃真元韻養身體,又沒去勾欄放縱,身體素質增加了一些,這點力道對武者沒傷害,但對普通人來講,足以將他的鼻梁打破,摔倒在地上。
“啊!”
慘叫聲響起,來人鼻子一痛,鼻梁被砸碎,鮮血流出,捂著鼻子嗷嗷慘叫,手中的長盒也摔在地上。
卡察!
盒子破碎,里面的畫滾了出來,正好落在他流在地上的鼻血上面。
拍著胸口,丁易也被嚇了一跳。
大白天的冒出來一張臉,還來的這么突然,若不是他心臟大,這會兒就被送走了,回過神來,怒指著來人,他叫岳衡,榮清貴的狗腿子,喝道:“你特馬的狗眼瞎了嗎?想嚇死老子?”
岳衡委屈,平白無故被揍了一頓,鼻子都破了,鮮血流了這么多,有氣還不能發泄,更不敢頂嘴,望著地面上的畫,已經地方已經被血液涂成紅色,看不清畫的內容,心里一慌,有種天塌的感覺,慌忙的爬了過去,將畫從地上撿了起來,想要將血液擦掉,恢復上面的內容。
但他卻忘記了,白紙不能沾血,不然越沾越多,幾下擦拭下來,不僅沒有將畫上面的鮮血擦拭干凈,反而糟蹋了整幅畫,連一點山河社稷也看不見。
這下死定了,榮清貴再三交待他,一定要將這幅畫交給張榮華,讓他臨摹出一幅,還沒有交到他的手中,畫在自己的手中,便被毀掉,成了一片滿堂紅,知道以后,一定不會放過他!
越想越慌,彷徨無助。
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哭了出來。
丁易一肚子火,別看他整天不干正事,但為人并不傻,出身世家,從小享受良好的教育資源,人很聰明。
雜殿這些破舊藏書的事情,就是出自榮清貴的手,現在又來,之前被張榮華攔著,這堆藏書有用,這才沒有爆發。
沒想到他們還敢得寸進尺,這才過去多久,又上門找麻煩,老子不發威,真當是泥捏的不成?
沖了上去,拳打腳踢,對著他一頓兇勐的輸出。
半響。
他停了下來,高強度的活動,身體虛的很厲害,氣喘吁吁,冷著臉罵道:“給老子滾!回去告訴榮清貴,再敢玩陰的,老子下一個揍的就是他!”
岳衡一秒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慌忙的將毀掉的畫抱在懷里,再將玉盒撿了起來,向著外面跑去。
丁易瞇著眼睛,念頭轉動,想著他們的用意,搖搖頭,猜不到!
望了一眼藏書殿里面的方向,目光堅定,有自己在,誰敢打哥的主意,就弄死他!
關上殿門,向著御膳房走去。
宮殿中。
榮清貴喝著極品的茶水,瞇著眼睛,笑容如花,非常的享受,想到張榮華即將成為免費苦力,得意的笑出豬叫。
殿門慌張的被推開,岳衡從外面跑了進來,模樣很慘,鼻青臉腫,鼻梁還碎了,官服上面到處都是血,整個人很慘。
剛要詢問怎么回事,目光一撇,望著被他抱在懷中的畫和長盒,臉色一沉,瞬間拉攏下來,茶也不香了,霍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疾步沖了上去,強壓下怒火,喝問:“怎么回事?”
岳衡哭哭啼啼的將畫遞了過來,添油加醋,委屈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
榮清貴一張臉黑成鍋底,怒火沖天,再也忍不住了,含怒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破口大罵:“老子讓你去找張榮華,你特馬招惹丁易做什么?他是你能惹的嗎?就算是本官,也不敢招惹!”
將畫展開,原本有些地方已經模湖,但整體能看出山河社稷的輪形。
但現在這幅畫已經廢了,上面到處都是鮮血,別說山河社稷了,連一處空白的地方也看不見。
這可是錢文禮交給自己的,還是他的心愛寶物,卻被毀了,知道以后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越想越怒,望著還在哭的岳衡,自己怎么就收了這個廢物玩意?
忍不住了!
沖了上去,拳打腳踢,疾風暴雨般的攻擊招呼上去,一頓輸出,直到氣出了才停下。
再看岳衡,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護住腦袋,傷勢很重,不敢叫出聲來,連大氣也不敢喘。
“滾!”
如臨大赦,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逃也似的離開。
榮清貴頭痛的揉了揉腦袋,望著桌子上面的畫,一個腦袋兩個大,這事瞞不住,也壓不住,藏書殿那邊偏僻,但岳衡這個廢物,抱著畫一路哭哭啼啼跑來,別人早看見了,說不定消息已經傳到了錢文禮那邊。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怒火,思索著對策。
半響。
眼睛一亮,他想到了,將這事推到張榮華的身上,就說是張榮華暗中授意,讓丁易破壞畫,再讓他動人的,如此一來,就算自己還有責任,頂多是用人不當,但最大的鍋,都讓張榮華背了,也能減輕罪責。
反正錢文禮是要收拾他的,早收拾、晚收拾都一樣。
為自己的機靈點個攢!
在官場摸滾打爬這么多年,演技誰不會一點?
望著天花板,醞釀情緒,然后擠出幾點眼淚,再表現出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博取別人的同情,拿著畫,慌忙的向著他的宮殿趕去。
藏書殿。
丁易已經返回,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面,取出里面的菜,八菜一湯,還有一盤黑葡萄,望著里面的方向,想要叫張榮華出來吃飯,又怕打擾到他。
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如果可以,恨不得將天上的小金烏抓下來,找個麻袋將它裝進去。
如此一來,天就黑了!
再將它放出來,天又亮了。
坐在椅子上面,兩手支撐著下巴,面露希翼,火熱的望著里面的方向,艱難的等待。
休息室。
張榮華坐在床榻上面,外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此時。
他心無雜念,所有的心神,全部用在這門功法上面,逆天的天賦全部爆發,像是一臺超負荷的機器,密集的運轉。
以它為中心,開始建模。
自身龐大的積累,外加浩然正骨、藏書殿中的知識、雜殿的舊書等,抽絲剝繭,提取有用的東西,圍著這門功法補全。
隨著時間的推遲,這門功法越來越全。
轉眼間到了天黑,已經下值。
丁易望著桌子上面的飯菜,都是妖獸肉烹飪的,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早就涼透了,肚子餓的呱呱叫,想吃黑葡萄,但這是給張榮華準備的,再餓也沒吃,以毅力堅持。
將燈火點燃,喃喃自語:“難道哥今晚要加班?”
腳步聲響起,從里面傳了過來,聽見動靜,丁易眼睛一亮,體內充滿了干勁,也不覺得餓了,急忙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快速沖了過去。
“哥,成功了嗎?”
張榮華面露微笑,先是搖頭、又是點頭,將他整懵了,抓了抓后腦勺,急的很難受,小腹處像是堵著什么東西:“哥,你別賣關子了,成沒成啊?”
“還差一點!”
這門功法已經創造出九成以上,還有最后一點沒有弄清楚,如何讓身體很差的人修煉,只要將這個問題解決,就成功了。
“不急!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會。走,我們先吃飯,然后去教坊司慶祝一下,聽說那邊來了一批賊寇,個個都是極品,身材火爆,臀大柔嫩,氣質上佳,待會給你安排四個,好好的放松一下。”
說完,他自個咧著嘴,忍不住嘿笑。
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個板栗,張榮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身體還沒有恢復,又想著勾欄聽曲?”
丁易摸了摸頭,也不惱:“這不是想要慶祝?”
“先吃飯!”
倆人在椅子上面坐下,望著涼了的飯菜,張榮華伸出手掌,調動一點玄黃真元,給飯菜加熱,等到冒著熱氣,將手掌收了回來。
拿著快子吃了一口,問道:“晚上能待在這邊?”
丁易猜到了他的用意,指著雜殿的方向:“哥,你想將剩下的廢棄舊書全部看完?”
“嗯。”張榮華也沒有隱瞞。
“趁熱打鐵,我有種感覺,只要將那邊剩下的書看完,就能夠將這門功法創造出來。”
丁易想了一下,然后說道:“按照規矩,官員下值以后,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離開,如果留下加班處理政務,要得到天機閣的批復,還有人皇衛監督,但現在天機閣的大人,已經下值,再出宮去找,就算他們同意,回來的時候,朱雀門的守將也不會讓我們進來。”
“算了!不差這一晚,明日再說。”
丁易坐不下去了,事關自己能否做正常人,不用再擔心昏厥、摔倒、將身家性命別在褲腰帶上面,還能天天逛勾欄聽曲喝酒,夜夜笙歌,霍地一下,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面色認真。
“哥,你在這里等我,剛下值不到一刻鐘,外面的金鱗玄天軍不會過來趕人,一個時辰之內,我必定回來!”
“你要去皇宮?”
天機閣那邊行不通,只剩下一條路,找夏皇,得到他的允許,就算待到天亮也沒事。
丁易重重的點點頭!
張榮華提醒:“別勉強!不行不要硬撐。”
“我有數!”
離開藏書殿,向著外面沖去,到了學士殿外面,丁易心里不放心,望著為首的金鱗玄天軍軍侯,交待一句:“我哥在里面,今晚有點事情,可能要加班,你們別急著趕人,我現在就去見陛下!”
軍侯知道他哥是誰,他和張榮華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等您回來。”
丁易放心了,一刻不敢耽擱,向著皇宮沖去。
越往里面,還是晚上,金陵玄天軍、人皇衛將他攔下了好幾次,從懷里鄭重的取出一塊腰牌,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內宮門口才被人皇衛的守將攔下。
拱手說道:“勞煩通報一下,丁易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求見陛下!”
說著將腰牌遞了過去。
守將童孔一縮,急忙抱拳回禮,再道:“丁大人稍等!”
低著腦袋,雙手伸出,高過頭頂,從他的手中尊重的接過腰牌,吩咐一句,讓邊上的人皇衛繼續守著,拿著腰牌疾步向著皇宮趕去。
御書房。
夏皇將處理好的奏折放在邊上,兩臂張開,向著后面活動一下,接過魏尚遞來的茶杯,茶蓋押著靈茶,蕩漾著一圈圈漣漪,淺嘗一口,便將茶杯遞了過去。
接過茶杯,魏尚將他放在御桉上,開口問道:“陛下您今晚去哪宮過夜?”
夏皇搖搖頭,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后宮三千佳麗,個個都是美人,出身名門,從小培養,有大家風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氣質上佳,各種風格都有,性感、高冷、誘惑、清純、楚楚可憐……換做是以前,處理完政務,會去放松一下。
但出了那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已經有很久沒有開葷了。
問道:“誰讓你說的?”
“宗室讓老奴給您帶話,皇室的人丁有點少!”
“無需理會!”
魏尚知道怎么做了,伸手扶著他的手臂,夏皇就要從龍椅上面起身,這時殿門推開,肖公公疾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御桉對面停下,行禮道:“啟稟陛下!丁易拿著您賞賜的真龍令求見!”
夏皇再次坐在龍椅上面,巨大的皇者威壓散發,蔑視天下,帶著巨大的氣場,恢復成執掌眾生生死的至高無上主宰。
魏尚從高臺上面下來,從他的手中接過真龍令。
金色令牌,正面刻著“真龍”兩個小字,反面刻著一頭五爪金龍,以萬年庚金鐵制作而成,外人想要作假都辦不到。
走到御桉這里停下,將真龍令交給夏皇。
望著這塊真龍令,夏皇瞇著眼睛,面露回憶,他不開口,沒人敢說話,肖公公從頭到尾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老老實實的候著。
將它拿起來,手掌撫摸,動作很輕,好一會才放下,目光落在肖公公的身上:“帶他進來!”
肖公公領命退下,隨著殿門關上,御書房只剩下他們。
夏皇問道:“這個小家伙在學士殿待的怎樣?”
沒問表現如何,丁易什么性子,他又豈會不知道?
魏尚斟酌一下,這才說道:“白天睡覺,晚上勾欄,醉生夢死!自從殿下將東宮戎衛中郎將張榮華,調到學士殿,被分配到藏書殿,第一天便將他收服,晚上天上人間,霍家那小子也在,讓寧雪作陪,當晚天上人間遇襲!從那以后,像是轉了性子,一直老老實實,這幾天居然沒去勾欄聽曲,身體狀況也好了一點。”
夏皇擼了一下龍須,古板、威嚴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如此,朕就放心了!”
魏尚知道其中緣由,暗道丁易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陛下心里掛了號,但凡上點心,現在也不會窩在學士殿,官位起碼向上提升兩級。
“你說這么晚了,他不回去,拿著真龍令見朕,所謂何事?”
魏尚思索了一下,搖搖頭,猜不到!
這小子就不是個正常人,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腳步聲響起,肖公公推開殿門,將丁易帶了進來,等他進了御書房,再將殿門關上。
丁易疾步上前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肖公公很識趣的退了下去,在外面候著。
“賜座!”
魏尚走了下去,將一張椅子放在他的邊上。
“謝陛下!”
夏皇對他是真的好,收起威嚴,怕將丁易嚇壞,面露笑容,和藹的問道:“說吧!見朕何事?”
丁易屁股下面像是裝了彈黃,急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夏皇雖然賜座,但他的屁股只坐了四分之一,腰板挺的很直,隨時為這一刻準備,將來時組織的言語,詳細的說了出來。
大殿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起,夏皇和魏尚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收起輕視,認真的聆聽。
內心并不像表面上這樣平靜,掀起滔天巨浪。
等到說完,丁易頭也不敢抬,等待著夏皇的決定!
夏皇伸出兩指,敲打著御桉的桌面,傳出“冬冬”的聲響,心里面火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張榮華真的能夠創造出這樣的功法,連丁易這樣的人,都能夠修煉,讓其變成正常人,還能夠增加壽命,他的身體比丁易強多了,若是修煉,豈不是可以增加壽命?
心里雖然火熱,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臣不敢說謊!”
“朕準了,但你要記住,有關這部功法的事情,不要告訴外人,回頭修煉以后,有任何結果,立馬向朕稟告!”
頓了一下,又不放心,害怕學士殿的藏書不夠用,張榮華創造不出來,不著痕跡的問道:“那邊的書夠?要是不夠,朕讓人送一些過去。”
丁易竊喜,雖然不知道夏皇為什么這樣做,只能歸咎對自己的疼愛,也不確定:“臣也不知道,哥說差一點,想來沒什么問題吧!”
魏尚不愧是夏皇肚子里面的蛔蟲,他也看到了希望,如果張榮華真的能夠創造出這樣的功法,丁易能練,陛下也能練。
先讓他試試水,確定有效果,沒有任何后遺癥,陛下就能夠著手修煉,怕張榮華的知識儲備不夠,提議道:“陛下!萬書殿那邊正好有一批廢棄的道藏需要處理,要不送過去?”
“可!”
得到允許,還白得了一批藏書,丁易高興,似乎看見了自己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急忙謝恩:“謝陛下!”
魏尚從高臺上面走了下來,微微一笑,蒼老的面孔,像是菊花一樣皺在一起:“跟咱家來!”
帶著他出了御書房,向著萬書殿走去。
隨著殿門關上。
夏皇心里的激動,罕見的出現在臉上,龍目中精光閃爍,異彩連連,恐怖的斗志出現,喃喃自語:“世民這次辦的不錯!”
萬書殿。
殿門關上。
魏尚接下來的舉動,讓丁易目瞪口呆,這哪里是處理廢棄舊書,幾乎將這里的道藏搬走了十分之一。
取出一個須彌袋,隔空一抓,只見書架上面的道藏都被抓了過來,放了進去,看樣子不下于一千本,對諾大的萬書殿來講,不過是滄海一角。
微微一笑,將須彌袋遞了過去,拍著他的肩膀,鄭重的提醒:“此事只有你知、張榮華知,除了你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記住了嗎?”
丁易不是笨蛋,雖然搞不懂他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但從眼前的舉止來看,事關重大,鄭重的將須彌袋揣進懷里,面色認真,拍著胸口保證:“請魏公公放心!我丁家世代沐浴皇恩,丁易再不才,也知道此事輕重,絕不泄露出去一個字!”
“別叫魏公公,咱家和你爺爺是舊識,叫魏爺爺吧!”
“魏爺爺!”
“去吧!有結果了立馬通知咱家。”
丁易告辭,在人皇衛的護送下,向著學士殿趕去。
回到御書房。
魏尚將殿門關上,在御桉這里停下,將事情稟告一遍。
夏皇道:“你說他能夠成功?”
“無論成功與否,與陛下您都沒有什么損失,成了固然好,就算失敗,也沒有什么損失。”
“朕要張榮華的詳細資料!”
“您稍等!”
魏尚離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再次返回,手中拿著一份厚厚的資料,放在御桉上面。
夏皇一一看了起來,記載的很詳細、也很全,包括他祖上三代,都有詳細的介紹,還有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除去那些隱蔽的,都被記錄了下來,包括和楊紅靈、老夫子的關系。
看完。
夏皇問道:“你覺得他是什么修為?”
“大宗師一二重左右!”
“如此年輕,在沒有任何資源的情況下,以這樣的出身,修煉到大宗師,其天賦很強!難怪能得到老夫子的看重,還讓世民犧牲一些利益交換。如果說剛才只是一兩成的期待,現在提升到一半。”
“老奴來的時候,已經將消息封鎖,此事沒有人知道!”
“只要他能成功,哪怕只是增加十年的壽命,朕也能做許多事!”
說到這里,夏皇威嚴的雙眸中,激射出滔天殺氣。
藏書殿。
張榮華已經吃好,將快子放下,吃著黑葡萄,將皮吐在垃圾簍里面。
人還未到,丁易激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哥,我回來了!”
“看樣已經成了。”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丁易一個急剎車,在他的面前停下,剛要開口說什么,又怕隔墻有耳,拉著他進了藏書殿,將殿門關上,壓低著聲音:“成了!陛下已經答應,還給了我這個。”
從懷里取出須彌袋遞了過去。
張榮華隨手接過,問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丁易賣了個關子,得意的眨眨眼:“你猜!”
見他繃著臉,立馬慫了。
“萬書殿十分之一的道藏!”
在學士殿待了一些日子,對宮中的各個部門,有了大致的了解。
萬書殿是存放藏書的地方,諾大的一座宮殿,里面全部是書籍,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書都有,甚至還有上古的書籍。
張榮華雖然想進去,將里面的藏書全部看完,變成自己的東西,但身份不夠,沒想到丁易卻給他一個驚喜。
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對!
夏皇好端端的,允許他們在宮中值勤就算了,為何還要賜下這些道藏?
打開須彌袋望了一眼,里面的藏書有將近兩千本。
剛才在萬書殿,魏尚隔空一抓,無數的書籍飛來,丁易只看了個大概,究竟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每本書都很厚,有的甚至是一套,哪怕是最薄的一本,也有數十公分高,最厚的一套,都有半人高。
換成別人看了,頭立馬就大了,但在他的眼中,這些都是寶貝!給錢也不換。
疑惑更重。
認真的望著他,開口說道:“將過程詳細的說一遍!”
丁易沒有立即開口,謹慎的走到窗戶這里,將它關上,再次返回:“哥,我們去里面說。”
“好!”
倆人到了休息室,將門關上。
丁易面色凝重:“哥,你是武者,有辦法隔絕別人的偷聽?”
張榮華點點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甚至牽扯很大,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的謹慎,以玄黃真元凝聚成一座結界,將倆人護住,結界中就算丁易叫破喉嚨,外人也聽不見,道:“好了。”
望著金黃色結界,丁易好奇,兩指敲了一下,傳出“冬冬”的聲音,面露期待:“等我恢復成正常人以后,一定努力修煉,爭取達到哥你這境界。”
張榮華笑笑,拍了他兩下肩膀,沒忍心打擊他,接著剛才的話題:“不要遺漏一點。”
“嗯。”丁易重重的應了一聲。
將離開藏書殿,見到夏皇,還有萬書殿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很詳細,沒有一點遺漏,包括真龍令。
聽完。
張榮華的大腦高速運轉,分析著原因,從眼前來看,夏皇應該是在聽說自己能夠創造出能強化經脈、增加壽命的功法,見自己被卡住了,就差那么一點點,怕創造不出來,才會借丁易的手,將這些藏書交給他。
從這方面推斷,難道夏皇不行了嗎?亦或者他和丁易一樣,天生經脈狹窄,或者軟弱,只有常人的一半,甚至一半都不如?
應該不是!
只剩下壽命,他是人皇,大夏皇朝至高無上的主宰,掌握著無上權勢,這等的大人物,要什么樣的東西沒有?增加壽命的功法、丹藥、秘術等等,只要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會爭先恐后的送來,又豈會盯上自己創造的這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