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靈上前一步,輕蔑的眼神,不加以掩飾,像是上位者,俯視下屬一樣,驕傲從里到外的散發,說出來的話也很傲氣:“在紀雪煙那里丟了臉,尊嚴被按在地上踩,以為我好欺負,想踩著上位,告訴世人,你不是不行,只是出身不好,連楊紅靈都被踩下,便是最好的證明,想爬的更高?”
戳中G點,許羲柔一點也不惱,大大方方的承認,出身寒門,從卑微崛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權力,想站的更高,沒有什么好丟人,但還是不服氣,反駁道:“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們?含著金鑰匙出身,一個是老夫子的孫女,命運學宮的掌上明珠!一個是太傅的千金,內定的稷下學宮接班人。這輩子不需要努力,便能站在巔峰,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
楊紅靈聳聳肩,再次戳到她的死穴:“誰叫你不會投胎。”
“你……”許羲柔氣急。
胸口氣的直跳,冰冷的眼神噴火,握著寒殤劍的手都在顫抖,可見內心的憤怒。
楊紅靈道:“別說我不給機會,拿出你的全部手段,不然等我出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呼!”
許羲柔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萬丈怒火,冷冷的說道:“太自大了!”
五行幻靈法施展,五種靈光從體內激射出來,迎風一晃之間,再次變化成五大圣獸,寒殤劍一卷,調動浩然正氣,浩然截天劍法施展,璀璨的劍光從劍身中傳出,借助著靈寶的威力,融為一體,爆發出一道更加強大的劍氣。
玉足一點,欺身而上。
五大圣獸結成五行大陣,與劍氣一同,兇狠的沖了上去。
強橫的威壓,瘋狂的壓迫,傳出劇烈的呼嘯聲,兩大學宮的弟子,不受控制的向著后面退去,就算以內力抵擋,也抵御不住。
楊紅靈譏諷:“就這?”
金光一閃,從原地消失,右腳側踢,腳面上蘊含著萬道金光,將許羲柔和她的劍法神通、五大圣獸,全部籠罩在內。
一個照面間,青龍、白虎等消散,寒殤劍倒飛,楊紅靈的腳落在她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將許羲柔踢翻在地上,面紗破碎,留下一道淤紅的腳印。
落在地上。
楊紅靈道:“還和以前一樣的弱!”
失敗不可怕,繼續努力變的更強,下次再找回場子,也不是一次兩次,已經習以為常,但臉被踢了一腳,還留下腳印,火辣辣的痛,傳進心里,幾乎將尊嚴按在地上踩,這對她來講是致命的打擊,許羲柔死死的瞪大著美眸,怒火攻心,哇的一口,吐出一道血箭,暈死過去。
“堂主……”
長青學宮的弟子面色一變,急忙沖了上去,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一些弟子被怒火迷失理智,忘記雙方的實力、身份差別,長劍冷冷的指著楊紅靈,怒道:“為什么要踢臉?”
楊紅靈笑了,一群狗東西,也敢質問自己?換成許羲柔都不敢!
休……
殘影閃爍,迅速沖了上去,等到再次停下來,拿劍指著她的人,臉上都挨了一腳,暈死在地上。
剩下的人,敢怒不敢言,遇到硬茬,惹不起,只能忍著!
楊紅靈再道:“還有不服氣的嗎?”
迎著她望來的眼神,長青學宮的弟子,紛紛低下了腦袋。
轉過身體,望著張榮華,見他看的津津有味,一口一個黑葡萄,玉手伸出,擼了一下劉海的秀發,腳下一點,落在屋檐上面,在邊上坐下。
紀雪煙心里吃味,酸熘熘的,望了一眼,強行收回視線,望著楊開泰等人,將火氣撒在他們的身上:“拿下!”
稷下學宮的弟子沖了上去,將這些人拿下,包括昏迷的周懷義。
許羲柔都被打暈,剩下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句大話也不敢說。
“走!”
帶著稷下學宮的弟子離開。
長青學宮的弟子如臨大赦,紀雪煙的威壓,實在太大了,帶著昏迷的許羲柔離去。
望著天色,快要黑了。
晚霞不見,天空中刮著狂風,烏云向著這邊移動,偶爾響起幾道悶雷般的聲響,看這個樣子要下雨了。
楊紅靈面露不爽,好不容易逛個街,天公不做美:“我回去了,安排好,再通知你!”
“嗯。”張榮華點點頭。
晚上還有一場酒局,早上和陳有才商量好的,一群人聚聚。
目送她離開,從屋檐上面站起來,縱身一躍,落在地上,向著如家酒樓走去。
這次的聚會地點,定在這里,不是教坊司、也不是天上人間,純粹的喝酒、聯絡感情,應對接下來的復雜問題。
到了這里。
天色黑透,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一道道銀白色的雷霆劃破長空,照亮萬物,恐怖的氣勢蔓延,似乎要摧毀一切。
如家酒樓,今日不對外營業,掌柜何寶上午的時候收到鄭富貴傳信,表哥吩咐,中午過后打洋,準備好妖魔肉等食材,晚上請客吃飯。
到了下午。
何寶守在門口,專門等張榮華,一直守到現在,見他出現,堆著笑,彎著腰,面露討好,疾步迎了上去:“東家您來啦!”
“嗯。”張榮華點點頭。
“都到了嗎?”
“鄭大人他們早就到了,在后院的房間打牌聊天。”
張榮華吩咐:“讓沉大嘴將招牌菜和青華酒上來。”
進了酒樓,向著后院走去。
還沒到,房間中的打鬧聲,先一步傳了出來。
張榮華笑笑,推開房門進去。
陳有才、陸展堂、鄭富貴和丁易都在,關上房門,四人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
一一回應,拉開椅子坐下。
鄭富貴將牌收起來,重新上了八盤靈果,拿著茶壺倒茶,放在眾人的面前。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再將茶杯放下。
張榮華問道:“見過殿下了嗎?”
“嗯。”陸展堂凝重的點點頭。
“這次實數是僥幸,幸好在真龍殿,如果在官場,也像平博和長安一樣,屁股下面的位置不保。”
倆人升官,一點也不眼紅。
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陛下關鍵時候出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雪藏,哪能再進一步。
“怎么想的?”
陸展堂拿著一枚黑葡萄,粗暴一捏,水汁濺射出來,淋的手掌到處都是:“不進則死!”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
碰個頭,回去以后都知道怎么做,盡可能的培養勢力,能力是次要的,關鍵是忠心,真等那一天到來,要有果斷,經得起風浪的撲打!
沉吟一下。
想到夏皇的身體,具體如何不知道,就算再差,修煉了涅槃至尊生生功,也能夠堅持三年,再創造出后續的功法,增加更多的壽命,如此一來,活的更長,有這些時間緩沖,足以讓他們的勢力成長起來。
張榮華補充一句:“機會出現,抓住機會向上面爬!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
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調動手續辦好了嗎?”
陳有才接過話:“我這邊比較簡單,到吏部走個過場就行,下午的時候便弄好,執行府尹的權力。”
“新的推官是誰的人?”
“暫時還沒有定下!各派系還在交鋒,應該還要兩天。”
“有幾成把握讓京城按照你的意愿運轉?”
他是從東城縣衙升上來的,基礎還在,調到上京府,那邊的班底并沒有散去,依舊依附在身后,任職推官這段時間,培養了一些心腹,這次高升,成為一把手,屬下水漲船高,根基比任尚軒穩多了,控制京城四座縣衙和上京府,應該不難。
陳有才不厚道的笑了,將一枚黑葡萄扔進手里,吃了肉、吐出皮,擼著胡須:“趁著新的推官沒上任之前,聯合判官黃道寧,將任尚軒留下來的人全部雪藏,再將親信安插在重要的位置,等到推官上任,屬于他的權力,已經被我們架空,只是一個傀儡!這次聯手,大頭被我吃了,黃道寧喝了一些湯。”
瞇著眼睛,綻放出自信的光芒。
“如果你們那邊準備好,就算現在拼個魚死網破,我這邊也有五成的把握控制整個京城!”
這里是皇城,人皇腳下,五成把握已經很高。
張榮華搖搖頭:“五成還不夠!至少要八成。”
“我明白!”
見他們說完,鄭富貴開口說道:“調動手續已經辦好,明日便能上任,守衛北門。”
摸了摸后腦勺。
“表哥,許大人好像對我青睞有佳。”
張榮華不確定的說道:“應該和我有關吧!”
將那天朝堂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鄭富貴明白了,還以為自己的能力強,入了他的法眼,沒想到自作多情。
陳有才問道:“青麟你呢?”
張榮華自信一笑:“我這邊不用擔心,炎雷珠已經煉制出來,在工部站穩腳跟,局面打開,等資歷熬滿,便能想方設法再進一步。”
“這就好!”陳有才和陸展堂點點頭。
小團隊中,無聲無息以張榮華為中心,占據主導位置,就算陳有才現在的官位暫時高兩級,也得往邊站。
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的能力是個人都知道,皇后投鼠忌器,硬是不敢動,反而拿他們開刀,早上離開以后,陳有才也想到了這一點。
冬冬!
敲門聲響起,何寶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東家,菜已經燒好。”
“進來!”
房門推開。
何寶帶著四名侍女走了進來,將八道特色菜,還有其它妖魔做的菜,一一放在桌子上面,最后是青華酒,用壇裝,整整兩壇,識趣的退下。
張榮華招呼一聲:“邊吃邊說。”
嘩嘩嘩……
雨水落下,砸在屋檐上面,傳出清脆的擊打聲,潮濕的氣味蔓延,從門縫傳進了房間。
陸展堂感嘆:“就像是小孩子變臉似的,白天還好好的,沒有一點征兆,到了傍晚,暴雨說來就來。”
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隨意的說道:“長青學宮和真龍殿干上了。”
搖搖頭,張榮華故作不知:“什么時候的事情?”
陸展堂道:“具體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馮敬鳴被殺,全府被滅,長青學宮得到消息以后震怒!如果只是普通大儒,也就算了,但他不同,參與青天堂的研究,知識淵博,底蘊深厚,還指望著解決浩然正骨的事,如今卻死了,當即派出一位高層,外院副院長雷道源,帶隊前去查看。
望著滿地的尸體,一番調查,這些人都是方在天的心腹,氣勢洶洶的帶隊前往真龍殿,讓他給一個說法。
他已經死了,尸骨無存,從世上消散,真龍殿又如何交人?
這一幕落在雷道源的眼中,愈發肯定兇手是他!堵住真龍殿大門,再傳信回去,讓學宮出手,在朝堂上面發難,雙管齊下,逼迫他們就范。
鳩玄機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錯在真龍殿,誰叫他們的人,死在別人的府邸,還不是死后尸體被搬運過去,如此一來,就被動了,被人堵著門口也沒轍!
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方在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揪出來,再將他的頂頭上司蕭古月叫來,噼頭蓋臉一頓亂罵,讓她想辦法解決此事。
等她離開。
鳩玄機思索著其中關鍵,他們之間并無仇恨,方在天為何要殺馮敬鳴?還滅了馮府,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排除仇殺,只剩下一種可能——寶物!
只有利益足夠,才能讓人鋌而走險,帶去的那些心腹,就是最好的證明。
什么樣的寶物,能夠讓一位紫龍使犯險?想不通,再命心腹去查。
隨著蕭古月帶人出來,沒說兩句話,差點打了起來,幸好被阻止,到此不了了之,雷道源帶人離開。
張榮華笑了:“這是好事。”
陸展堂面露可惜:“要是打起來就好了。”
“以長青學宮睚眥必報的性格,只有占別人的便宜,從沒有吃過虧,此事不會就這樣算的。”
陸展堂贊同,臭名遠揚,是個人都不想和他們沾邊。
繼續喝酒,聊的也很隨意。
一個時辰過后。
酒席結束。
張榮華將他們送走,叮囑路上注意安全,望著暴雨,豆大的雨水,密集的灑落,濺射在地面上,雨珠破碎,向著周圍濺射。
何寶在身后停下:“東家,要不今晚別走了?小人安排倆名侍女,伺候您沐浴。”
張榮華望了他一眼,搖搖頭,平靜的說道:“不用。”
“可雨下這么大!”
“拿一把雨傘過來。”
“是!”何寶應道。
從后面拿了一把新的雨傘,遞了過去。
接過雨傘,將傘打開,出了大廳,暴雨嘩嘩的砸落下來,落在傘面上,彈落在周圍,也有一些雨水,在狂風的席卷下,從邊上沖了過來,將張榮華的衣衫打濕。
何寶急了:“東家,要不您別走了吧!”
張榮華道:“關門吧!”
向著前面走去,并沒有以修為將雨水擋在外面,靜靜的感受著暴雨,體會著自然。
一會兒過后。
在富貴坊這邊的家停下,護衛見到他回來,挺驚訝的,急忙迎了上去:“少爺您怎么沒坐車攆?”
“剛在如家酒樓吃過飯。”
張榮華問道:“爹娘睡了嗎?”
“還沒有!老爺每天晚上都要看一會書才睡。”
進了府邸,向著后院走去。
在臥室外面停下,沒有收斂氣息,腳步聲傳了進去,聽見動靜,房間中傳來張勤的警惕聲:“誰?”
房門打開。
見到張榮華將傘收了起來,放在門角,衣服被雨水淋濕,眼睛一瞪,帶著不滿,責怪的說道:“怎么不用內力?”
張榮華運功一震,將身上的水珠蒸發,微微一笑:“感悟大道!”
張勤翻了個白眼,竟說聽不懂的,讓開身體,等他進來,再將房門關上。
鄭柔帶著慈藹的笑意,關心的問道:“吃過了嗎?”
“嗯。”
“你們爺倆聊,娘去里面。”
將空間讓了出來,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張榮華取出一些靈液,放在茶壺中,心神一動,鳳凰神火從掌心沖出,控制著火焰燒水,張勤眼皮一跳,本能的收縮一下,感受著它的恐怖溫度,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火?”
“鳳凰一族本命神通——鳳凰神火!”
“用它燒茶?”
張榮華眨眨眼:“這不就開了嗎?”
收起鳳凰神火,乳白色的熱氣,從茶水中沖出,帶著可怕的溫度。
張勤望了一眼天花板,這小子越來越看不懂了。
取出一點靈茶苦菩提茶,泡了一壺,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張榮華做了個請的手勢:“嘗嘗!”
“嗯。”張勤應了一聲。
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押了兩下,濃郁的茶香味,傳進鼻中,閉著眼睛,面露陶醉,再睜開眼睛喝了一口,入口很苦!覺得不對,假的吧?明明那么香,怎么這么苦?剛要將茶水吐出來,熬過它的苦,濃郁的芳香襲來,像是體驗人生百態,讓人迷戀,一張老臉舒展,像是向日葵,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特殊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有種聲音告訴自己,只要進入那種狀態,便能得到巨大的造化,但被一層迷霧擋著無法進入。
蘊含的靈力也很強,滋潤著身體,還能夠提神,讓精神變的更輕松。
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感嘆道:“小時候你以爹為榮,長大以后,爹以你為榮!這要是放在以前,像這種靈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喝不上一口。”
張榮華笑著說道:“你和娘培養的好。”
張勤滿意的擼著胡須:“此話不假!”
又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收起笑容,面色認真:“今晚不過來,明日爹也會去找你。”
“我就知道瞞不過爹。”
“好端端的,怎么內訌了?”
張榮華正色的說道:“皇后的掌控欲很強,害怕太子脫離控制。”
張勤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皇宮的方向:“陛下還在呢!”
“里面藏著的事情太復雜,有些東西我也沒有弄明白。”
“做好準備了嗎?”
“嗯。”張榮華點點頭,眼睛明亮,精光四射,非常的嚴肅。
“朝堂這邊有我,軍隊有富貴,還有暗中的安排,再給我們一段時間,就算那一天到來,也能護著兩家安然無恙!”
這里面不包括陳有才等人,指的是自己的勢力。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將一切可能考慮到,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你辦事,爹放心!”
“大舅知道了嗎?”
張勤搖搖頭,喝了一口茶,開口說道:“他和爹不同,只是商人,何曾見過這些事?如果知道,第一時間便會讓富貴辭官,然后收拾細軟,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但有些事情,已經卷入進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其它的選擇,半路退出,無論是上位者,還是政敵都不會放過!”
“還是爹看的明白。”
張勤笑笑,換了一個話題:“工部的局面打開了嗎?”
“炎雷珠已經煉制出來,制造司正在加班煉制,明天凌晨之前,應該能夠送到望天縣的守軍手中,擊退商朝的軍隊,將古坡鎮搶回來。”
“邊疆開戰了嗎?”
“小規模的交鋒,雙方的大軍都在準備,一旦一方打開局面,大軍壓境,屆時戰爭便會打響,以炎雷珠之威,無論是打消耗戰,還是長久戰,穩贏不輸,謀劃的好,甚至能吃下商朝剩下的半州。”
“什么賞賜?”
張榮華聳聳肩,拿著茶壺給倆人滿上,放下茶壺,繼續說道:“昨天剛煉制出來,今日連休兩天,等上值時,才知道是什么賞賜。”
張勤驚訝,像是望怪物一樣,盯著打量,嘖嘖稱奇:“還有這本事?”
沒有多問。
指了指邊上的府邸:“石雪園來了。”
張榮華道:“皇后她們的人。”
“此女心機不純,故意接近我們,在你娘的耳邊說好話,明里暗里愛慕你,想要讓我們給你施壓。”
張榮華將石雪園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張勤鄙視,更加的不屑:“一枚棋子,也想進我張家的門?臉怎么這么大?”
“茶樓和米鋪什么時候開業?”
“已經裝修好,就在這兩天。”
張榮華道:“我就不過去了,到時候讓富貴去一趟,真有不開眼的,去府衙找陳有才,他現在是府尹,不要怕欠人情。”
張勤懂,交往的越深,關系才會越緊密。
“每隔半個月,將錢送來,我有安排。”
張勤沒有問做什么,相信自己的兒子。
正事談完。
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二兩靈茶苦菩提茶,裝在一個新的盒子里面,放在爹的面前,沒提悟道的事情,從剛才喝茶的情況來看,他的天賦不行,就算將身上的茶葉都拿出來,也進入不了那種狀態。
鄭柔從里間出來,拿著一枚人參果和水果刀,將皮削了,遞了過去,張榮華接著:“謝謝娘!”
“紅靈呢?”
“下午還在一起,要下雨的時候才分開。”
聊了一會她的事情,一刻鐘過后,見時間很晚,張榮華告辭,沒有在這邊過夜,留下兩個麻袋的靈果,打著雨傘,出了府,抄小道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紅鸞橋。
密集的暴雨,瘋狂的灑落下來,從夜空中砸落在河中,擊打出“啪啪”的聲音,蕩漾著一圈圈漣漪,像是蜘蛛網,密密麻麻,向著周圍蔓延。
橋面上。
蕭古月換下了神龍跑,穿著澹紫色的短裙,將兩截白嫩的玉臂和長腿,暴露在空氣中,沒有穿絲襪,搭配著一雙白色的繡花鞋,簡單的穿著,就算沒有珠寶首飾的襯托,但她自身美麗,身材火爆,呈S形曲線,馬甲線分明,一舉一動,帶著成熟、性感的韻味,再加上久居高位,養成的威勢,結合在一起,讓人多了征服的欲望,恨不得讓這位高高在上的神使,跪在地上,仰著腦袋,再將小嘴張開。
一把藍色雨傘,遮掩著暴雨,體表環繞著一點靈魂力量,將周圍吹打過來的暴雨遮掩在外。
白天雷道源鬧過以后,奉命調查方在天的下落,查了一天,沒有一點線索,仿佛石沉大海,肩上的壓力很重,剛才離開真龍殿的時候,又被鳩玄機狠狠的訓斥一頓,一點顏面也沒給,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轉進去,心里憋著火,卻無處發泄,和往常一樣,向著府上走去。
到了橋面,邁出去的右腳收了回來,對面,一名黑衣人打著雨傘緩緩走來,在十步外停下。
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氣息收斂,就算是她也看不穿,面色忌憚:“專門等本官的嗎?”
黑衣人的眼睛很冷,像是秋水一樣,沒有一絲波動,聲音沙啞:“是!”
“誰讓你來的?”
黑衣人譏諷,似乎在看跳梁小丑:“真龍殿作惡多端,死在你們手中的人很多,殺你還需要理由?”
蕭古月念頭轉動的很快,思索著最近招惹到的強敵,想了半天,依舊沒有猜到,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白天長青學宮帶人找上門來的事情,脫口而出,又帶著凝重:“你是雷道源!”
黑衣人猙獰的笑了,“桀桀”怪笑,比暴雨還要冷,周圍的溫度下降數分,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不是!”
殘影閃爍,像是被拉長一場,帶著恐怖的氣勢,向著她沖去,手掌成爪,爪法神通大荒撕天神爪施展,狠辣的抓出,上百道爪影,每一道都有將近兩丈,蘊含著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封鎖她的躲閃路線,粗暴的殺去。
不遠處。
張榮華剛到這邊,察覺到這里傳來的恐怖戰斗余波,眉頭一皺,望了過去,暗自猜測,有人在戰斗?
思索一下,決定去看看。
到了這里,藏身在暗中,望著橋面上的倆人,一名黑衣人,一名美婦,前者是武者,登天境一重,后者是魂師,天階圓滿,之前見過一面,真龍殿的神使,疑惑更甚:“誰要殺她?”
正好聽見蕭古月的話,雷道源?長青學宮外院副院長?
認真一看,黑衣人的斂氣功夫不錯,氣息也被完美的收斂,卻無法瞞過自己,靈清明目都不需要施展,在他的體內,浩然正氣已經凝練成珠,珠子中蘊含雄厚的浩然正氣,遠超一般的大儒。
真的是他!
又不解,白天的時候剛剛在真龍殿大鬧一場,晚上就下殺手?殺的還是一位神使,就不怕真龍殿報復?
認真一想,張榮華明白了,以長青學宮的為人,為達目地不擇手段,只有陰別人的,從來沒有吃過虧,這次馮敬鳴被殺,損失慘重,真龍殿還不給一個說法,能做初一,他們就能做十五,只要做的干凈點,毀尸滅跡,就算猜到了,沒有證據又能拿長青學宮怎樣?
真打起來,長青學宮可不怕真龍殿,除了武力上面的壓制,還有文官上面的壓制,哪怕鬧到夏皇那里,咬死口不承認,再拿馮敬鳴說事,最多雙方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
不厚道的笑了。
沒想到隨意一舉,引出這么一場好戲,狗咬狗,兩敗俱傷,喜聞樂見。
蕭古月雙手結印,調動龐大的靈魂力量,沒有任何的保留,從黑衣人出手,便看出了對方的修為,登天境一重,比自己強,磅礴的靈魂力量凝聚,魂技神通斬月施展,在她的控制下,凝聚成一柄十幾丈大的黑色彎刀,無盡靈光流轉,單單是散發出來的氣息,便令人心季,勐地一揮!
黑色彎刀劃破長空,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斬了下去,所過之處,暴雨全部的蒸發,形成一片真空。
黑衣人面露不屑,望著斬來的黑色彎刀,漫天爪影融合在一起,形成兩道巨無霸的手爪,將它抓住,粗暴的向著兩邊一撕。
黑色彎刀硬生生的被撕爆,演化成狂暴的氣浪,向著周圍席卷,魂技神通被破,蕭古月如遭重創,心口一甜,吐出一道血箭,紅潤的臉色變的慘白,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見到他沖來,面色大變,不敢再戰斗下去,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天魔十二魅身法施展,一分為十二,向著四面八方沖去,還有幾道沖進了河中。
黑衣人的臉色很難看,沒想到她的身法如此高明,反應也快,揮掌一拍,一連擊毀六道黑影,還是有六道身影逃走,望著其中一道,在他的感應中,很有可能是蕭古月本人,將身法運轉到極致,閃電般的追了出去。
暗中。
張榮華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以他魂師的修為,一眼就認出來了,哪道是蕭古月的本體,罵了一句:“廢物!截殺都能失敗。”
收起雨傘,取出一件夜行衣穿上,蒙著臉。
雷道源失手,難得對方一片好心,怎么也不能讓他寒心,高高興興的過來,垂頭喪氣的回去,剩下的事情,自己替他完成,激起真龍殿的怒火,讓他們繼續火拼。
一陣狂風刮來,原地沒了他的蹤跡。
街道上。
蕭古月借助著天魔十二魅身法逃過一劫,但受創嚴重,從河中出來以后,換了一個方向,向著真龍殿趕去,她要將雷道源截殺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望著近在遲尺的真龍殿,目光熾熱,只要回到真龍殿就安全了。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強大的勁風,不加以掩飾,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蕭古月面色大變,不顧一切的叫道:“救命!”
拼盡全力,不惜靈魂本源受創,調動殘留的靈魂力量,再次施展斬月抵擋,只見對方輕輕的一拳,便破掉自己的黑色彎刀,落在她的胸口,巨大的勁力,幾乎將身體撕裂,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
這時真龍殿中,傳出數道強大的氣勢,還有一道怒吼聲:“賊子好膽!”
向著這邊快速的沖來。
目地達成,隱藏在面巾下面的臉,帶著一道笑容,再看蕭古月,故意留下一口氣,將雷道源殺她的事情說出來,完了便會死,話也傳到了真龍殿,人也死了,利益才能最大化,激起他們的怒火。
張榮華不再逗留,收斂氣息,迅速消失在暴雨中。
等真龍殿的人趕來,已經沒了他的蹤跡,將蕭古月從地上扶起來,一人急忙取出療傷丹藥喂她服下,但五臟六腑被打碎,除非是逆天圣物,不然誰也救不了,血液從嘴角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蕭古月吃力的說道:“雷、雷道源……!”
剛將他的名字說出來,兩眼一閉,徹底的死去。
“長青學宮你們欺人太甚!”
抱著她的尸體,前去找鳩玄機,讓他做主!
朱雀坊的府邸外面。
張榮華打著雨傘,夜行衣已經換了下來,心情愉快,明天便有好消息傳來,打開院門進去,再將門關上,到了后院,望著房間中亮著的燈光,聽見里面傳來的聲音,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感應中,紀雪煙和紫貓正在下棋,她怎么來了?上次一吻,除了今日下午見面,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難道是為了其它基礎屬性功法的事情?
還有,紫貓什么時候會下棋的?
壓下心里的疑惑,邁步走了過去,到了走廊,將雨傘收了起來,放在邊上,故意弄出一點動靜,再將房門打開。
進了房間,關上門,紀雪煙抬起螓首,臉上的面紗已經摘下,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不是下午見到的長裙,將身體包裹的嚴實,換上了一套白色短裙,雙肩的位置很短,露出大半截,任由白嫩、紅潤的玉臂,暴露在外面,戴著發釵和耳墜,唇膏涂抹的很厚,像是精心打扮過,一眼望去,恨不得在性感、薄嫩的小嘴上面狠狠的咬一口。
“回來啦!”
“嗯。”張榮華點點頭。
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望著水晶棋盤,紫貓拿的是黑子,小爪子夾著棋子落在上面,從棋盤上的黑子布局和落子來看,雜亂無章,像是初學者,問道:“你教它的嗎?”
“閑著沒事,它也有興趣,試了一下,沒想到紫貓很聰明,很快學會了。”
紫貓得意,挺著上半身,叫了一聲:“貓可是很能干的。”
紀雪煙聽不懂!
張榮華伸出手,摸摸它的頭,再問:“下午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紀雪煙道:“楊開泰和周懷義關押在稷下學宮地牢,承受萬箭穿心之苦,為他們所犯下的罪懺悔,其他的弟子,已經被長青學宮贖了回去。”
望著眼前這張近在遲尺的臉,下午分別,回去以后,在稷下學宮想了很久,晚上回府,也想了很長時間,主要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想到他和楊紅靈在一起,像是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終究沒有忍住,便過來了。
沉默一會。
開口問道:“你和楊紅靈很熟?”
張榮華猜到了,將手中削好的人參果遞了過去,迎著她深邃、秋意般的美眸說道:“朋友。”
紀雪煙皺著柳眉,朋友會這么親近?
“下午有點事情,去了一趟命運學宮,處理完,便在街上逛了起來。”
“哦!”紀雪煙長長的應了一聲。
提著的心放下,只是朋友!想想也對,楊紅靈眼高于頂,目空一切,不將任何男人放在眼中,這么多年來,京城沒有一點流言蜚語,又豈會動情?
如此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念頭通達,但臉上的表情不變,永遠都是那副清冷、寧靜的模樣。
主動的拿起水果刀,削了一枚人參果遞了過去:“給!”
張榮華接住,咬了一口,這枚人參果的水很多,一口下去,倆人離的又近,濺了紀雪煙一臉,濃濃的白漿,順著精致的臉頰,滑落在紅潤、誘人的朱唇上面。
“我不是故意的。”
將一張柔紙遞了過去。
紀雪煙也沒在意,接過柔紙擦了一下,但人參果的水很濃,雖然擦干凈,那股黏湖還在,還有一些流進了嘴里,甜甜的,沒有一點咸味,或者其它的味道。
張榮華提議:“要不洗把臉?”
紀雪煙搖搖頭:“這么大的雨還是算了。”
指著水晶棋盤。
“能贏?”
望了過去,紀雪煙故意逗貓玩,從棋局來看,白子布下幾處殺機,隨意落下一子,都能將黑子斬盡殺絕,正好輪到她落子,只要將一枚白子
在中元,便能屠龍。
這樣的局面,任何一人上,結局都一樣——輸!
張榮華道:“贏不了。”
“咯咯!”紀雪煙開心的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中回響,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些地氣,像是鄰家的大姐姐,軟萌萌的。
見他不解,解釋一句。
“還以為你是萬能的。”
主要是這些日子的接觸,張榮華表現出來的能力太強,補全浩然正骨、又創造出浩然朝陽功,外加其它的事情,天賦變態,仿佛沒有什么是他做不到,才會故意一問。
接著剛才的話題,張榮華提醒一句:“長青學宮吃了這么大的虧,連許羲柔的臉都丟盡,又表現出對浩然朝陽功勢在必得,注意一點!”
紀雪煙點點頭,打了這么多次的交道,長青學宮是什么性子,沒有人比她們清楚,這幫人沒有一點道德,滿腦子都是利益,只要利益足夠,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來,認真的說道:“外院院長出面,去了一趟長青學宮,嚴重的警告他們,再敢打浩然朝陽功的主意,不死不休!”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你在工部怎么樣?”
“已經站穩腳跟。”
“哦!”
氣氛尷尬,又陷入沉默。
四目相對。
紀雪煙死死的抿著嘴唇,銀牙咬在一起,香舌抵著齒間,終究沒有說出來。
張榮華溫和一笑,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主動的說了出來:“這段時間有點忙,現在好多了,抽空將剩下的基礎類功法創造出來。”
“見外了。”
紀雪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還以為要離開,卻聽她說道:“餓了吧?我下面給你吃。”
“行。”
打開房門,望著外面的暴雨,拿著雨傘,將傘打開,再以真元護體,向著廚房走去。
紫貓狐疑的眨眨眼,叫了一聲:“她比以前勤快了。”
算上這次,已經下了好幾次廚。
親吻的事情,誰都沒有提出來。
搖搖頭,不再去想。
張榮華問道:“書讀的怎么樣?”
紫貓叫了一聲:“浩然正骨秘術的問題解決了嗎?貓也想走捷徑。”
張榮華揮手,在它的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別說浩然正骨的問題沒有解決,就算后續的配套功法、神通,全部創造出來,依靠秘術領悟浩然正氣的弟子,永遠也無法攀登巔峰。”
紫貓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打死貓也不學!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強大的貓。
“書房中的藏書看完,再看一批書,并且融會貫通,便有六成左右機率領悟浩然正氣。”
紫貓重重的點點頭,貓一定努力,絕對不給你丟臉。
指著棋盤。
張榮華打趣:“還要下?”
紫貓搖頭,指了指書房的方向,一副貓還要看書。
“去吧!”
從桌子上面跳了下去,向著外面跑去,眨眼間消失。
張榮華也沒有閑著,浪費時間是可恥的,取出一些浩然正氣基礎類的功法,再次看了起來,火屬性的基礎功法已經創造出來,這次創造木屬性的。
一會兒過后。
紀雪煙返回,端著下好的牛肉面,將房門關在,放在他的面前,冒著絲絲熱氣,牛肉放的很多,撒著一些蔥花,香味撲鼻,挺精致的。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接過她遞來的快子,夾著面吃了一口,的確很熱,還咸咸的,又帶著辣味,還行!繼續吃。
一碗面吃完。
將碗快放在邊上。
紀雪煙盯著他打量,面色認真,精致的臉緊繃在一起,柳眉微皺,說出心里的疑問:“你的武道境界,怎么還卡在宗師境七重?”
“唉!到了這一步,每前進一個小境界,都非常的困難,要付出無數的努力,這段時間又太忙。”
紀雪煙贊同,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白天上值,處理工部的事情,晚上還要應酬,再加上幫自己創造浩然正氣的基礎功法,哪還有時間修煉?心里難受,很不是滋味!就連美眸中也多了一些柔情:“辛苦了。”
張榮華搖搖頭:“都是我該做的。”
聊了一會。
見天色很晚,紀雪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別太累,有時間就創造,沒時間就算了。”
等她離開,關上房門。
進了里間,脫掉鞋子,在床榻上面坐了下來,雙腿盤膝,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心神一動,永恒不滅功自行的浮現出來,沒有急著修煉,逐字逐句的推敲,領悟其中深意,直到徹底吃透才停下。
前置條件已經滿足,掌握真言定神術,天賦逆天,正好可以修煉。
帶著期待,雙手結印,印法變化,從第一幅圖開始修煉,用了一點時間,將九幅圖全部運轉一個大周天,將原本修煉的大道正氣歌轉化成它,雖然剛開始,但靈魂之中多了一點時間之力,比之前更加的精純和強大。
繼續修煉,一個時辰過后,永恒不滅功已經入門,突破到一境初窺門徑,在原來的基礎上面,靈魂之力再增加三倍左右,與玄黃開天功增幅的真元持平,就連時間之力,也變的濃郁一些,再施展真言定神術,威力提升三分之一。
沒有停下。
換成玄黃開天功,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再加上嗑藥,已經達到了臨界點,趁此機會,一舉沖破瓶頸,提升自身的底蘊。
上萬道金光從體內沖出,將臥室照亮,強大的氣勢傳出,每過去一點時間,氣勢便會增加一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黃真元呼嘯沖擊,像是萬道海浪呼嘯而出,擊潰萬座大山似的,阻擋在前面的瓶頸破碎,響起一道清脆聲,周圍的天地靈氣一卷,形成巨大的漩渦,轉入體內,快速的被煉化。
幾分鐘過后。
張榮華睜開眼睛,面露笑意,修為再進一步,突破到登天境七重,玄黃真元增加六倍,恢復、爆發、療傷和驅毒等,也變的更強。
望著窗外,暴雨依舊在下,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
天色也快要亮了,今日休沐,能睡一覺,拉過被褥蓋在身上進入夢鄉。
到了中午。
石伯做好午飯,在房間外面停下,敲響房門:“青麟吃飯了。”
床榻上。
張榮華睜開眼睛,望著明亮的房間,從床上坐了起來,摸了摸鼻子,苦澀一笑:“睡到現在?”
下了床,穿上鞋子,打開房門。
“我先洗漱。”
打了一些井水,洗漱完,進了大堂,石伯將盛好的米飯和快子遞了過來,菜挺簡單的,八菜一湯,只是妖魔肉。
吃了一口肉,張榮華問道:“紫貓呢?”
石伯搖頭一笑:“剛才做飯的時候,小家伙餓了,跑到廚房弄了一些吃的。”
冬冬!
敲門聲響起,從前院傳來,還有一道急迫的聲音,帶著哭腔:“張大人在家?”
石伯一愣,望了過去,面露戲謔,像是無聲的在詢問,是不是在外面干了壞事,別人找上門來了?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老奴去開門!”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一會兒。
石伯帶著一名少婦過來,穿著樸素,難掩身上的成熟韻味,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紅艷誘人,恨不得咬一口,品嘗是什么滋味。
張榮華皺眉,怎么是她?
來人叫凝娘,馬平安的夫人,之前去馬府拜訪的時候見過一面。
疾步上前,在桌子的邊上停下,凝娘的眼睛腫了,看樣子哭的很厲害,六神無主,極力壓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躬身行禮:“見過大人!”
“有事?”
“老、老爺……快要不行了!讓、讓民婦叫您過去。”
望著她的眼睛,無助、不安,還有對未知命運的害怕,楚楚可憐,生怕自己拒絕。
想到往日的情份,雖然沒了,但人死為大,也罷!就去見一面吧!
放下快子。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吩咐道:“備車攆!”
招呼一聲。
“走!”
帶著她到了前院,石伯已經備好天機車攆,將小馬扎放在地上。
上了車攆,坐在軟塌上面。
見她還沒有上來,張榮華掀開車窗的簾子:“上來!”
哪怕沒有刻意施壓,但久居高位,還有自身強大的氣質,無形之中帶著一絲壓迫,讓凝娘不敢反抗,順從的點點頭,踩著小馬扎上了車攆,遲疑了一下,抿著嘴唇,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石伯道:“坐在外面影響不好。”
凝娘遲疑的心,這才定下,鼓足勇氣進了車攆。
將小馬扎搬上車攆。
石伯眉頭展開,蒼老的臉柔和,帶著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駕車向著馬府趕去。
一路疾馳,頂尖的車輦作用體現出來,哪怕跑的再快,里面也不會感受到一點顛簸。
車內。
凝娘局促不安,站在角落,總覺得很別扭、也很不自在,車內太豪華了,毯子是鳳凰羽翼編織而成,矮桌是千年紫木,擺放著六個果盤,放的都是靈果,隨便一樣,都價值連城,別說馬平安已經落魄,就算是風頭正盛時,也享受不到這樣的生活。
張榮華坐在北邊的軟塌上,這是正位,指著左邊:“坐吧!”
“民、民婦還是站著就好。”
張榮華也沒有強求,只是出于禮貌,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凝娘像是竹桶倒豆子,將馬平安最近的情況說了一遍。
從她的口中得知,上次走后,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精氣神越來越差,到了最近,傷勢惡化,早上又吐血了,拿著家里僅有的錢請大夫,看完以后,大夫告訴她,準備后事吧!
馬平安也知道自己快要不行,讓她請張榮華過來,便有了這一幕。
“唉!”張榮華嘆了口氣。
閉目沉思。
很快,車攆在馬府外面停下。
角落周圍,坐著一群潑皮,一共五人,為首的吊兒郎當,嘴里面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斜著眼睛,面色囂張,一副我很叼的模樣。
見車攆停下,幾人一愣,小弟問道:“魚哥,來大人物了?我們要不要離開?”
魚哥心里很慌,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怎么會不認識它?能坐得起車攆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種人,別說是他,就算是縣衙的老爺也惹不起,如今卻停在馬府門口。
得到的消息,馬平安不是落魄了嗎?好友與他斷絕關系,無任何來往,這些日子的觀察,也證明了這點,才敢帶人守在這里,不然借他幾個狗膽,也不敢打她們母女的主意。
剛要離開,又想到一點,什么也沒干,為什么要怕?只是守在這里,等馬平安死了,與那些好友的香火情沒了,再對她們下手,但這些天一直規規矩矩,別說騷擾,就連大門都沒敲一下,路這么大,難道在這里坐坐也不行?
踏實了,故作鎮定的說道:“瞧你那慫樣!怕什么?我們又沒干壞事,只是在這里乘涼,對!就是乘涼。”
張榮華從車上下來,掃了魚哥一眼,猜到了他們想要做什么,背負著雙手,沉聲說道:“過來!”
魚哥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忐忑不安的停下,結巴的說道:“公、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盯上她們了嗎?”
“沒、沒有!”
這時一隊巡邏的城防五司官兵走來,張榮華招招手,這隊官兵立馬趕來,取出腰牌,讓對正看了一眼,面色恭敬,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這幾人想要拐賣人口,將他們帶到上京府,交給陳府尹處置!”
“諾!”
對正手掌一揮,官兵沖了上去,將他們拿下,魚哥求饒:“我們什么也沒干,只是待在這里乘涼,難道也有錯?”
張榮華頭也不回,用行動告訴他有沒有錯!
進了府邸。
到了臥室外面,里面傳來兩道稚嫩的哭腔,邁步走了進去,馬寧和馬菁站在床邊,低聲抽泣,再看馬平安,眉宇之間沒有一點血色,環繞著一些死氣,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
走到近前。
張榮華平靜的望著,什么也沒說。
馬平安抬抬手,示意凝娘扶他起來,背后墊著一個枕頭,艱難的開口:“外面的那伙潑皮看見了嗎?”
“處理了。”
咳!咳!
劇烈的咳嗽,血液順著嘴角流出,幾乎被染黑,凝娘急忙拿著秀帕擦掉。
馬平安再道:“求您一件事情!”
張榮華沒接話,以他的聰明,見到魚哥等人就猜到了。
馬平安揮揮手,將倆個女兒趕了過去,讓凝娘留了下來,房門關上,接著說道:“這只是開始,等我死后,還會有其他的人出手,沒有人保護,她們母女的下場只有兩個,一是被賣到勾欄,二是淪為他人的玩物。”
面露哀求。
“求您看在往昔的情份上,庇佑她們母女!”
凝娘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來馬平安已經和她說過此事。
張榮華反問:“你在給我出難題。”
馬平安知道,張榮華還未娶妻,忽然多了一對母女,還是三人,會影響到名聲,但他真的沒有其它的選擇。
昔日的好友,隨著落魄,已經斷了聯系,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指望他們照顧妻女,不是羊入虎口?
氣氛僵硬!
馬平安的氣息變弱,生命力迅速的流逝,嘴唇也越來越白,眼神依舊在哀求。
轉身離開,張榮華向著外面走去。
馬平安絕望了,眼看氣息就要消失,冷漠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不會庇佑!青云客棧一店人手不夠。”
打開房門,轉身離開。
馬平安笑了,似是回光返照,說出來的最后一句話,也變的鏗鏘有力:
手掌無力的話落,帶著滿足,含笑離去。
“老爺……!”
馬寧、馬菁這對雙胞胎姐妹,哭喊著沖了進去。
站在門口。
張榮華抬頭望天,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晴朗,還有淺澹的彩虹橋,觸動很大,如果不夠強,這就是下場!
眼神堅定,掌握更大的權勢,向著外面走去,出了馬府。
石伯迎了上來:“處理好了嗎?”
“猜到了嗎?”
“不是山窮水盡,那伙潑皮敢守在這里?”
張榮華拍拍他的肩膀,看的真明白,上了車攆,向回趕去。
回到府上。
進了房間,在書桌這里坐下,取出紀雪煙之前交給他的第四批功法看了起來。
趁著今天有空,將浩然正氣木屬性的基礎功法創造出來。
一個時辰過后。
這批功法全部看完,有了之前的經驗,再次創造,變的簡單,以提升修煉速度、增加威力和質量建立模型,開始推演。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很快木屬性的浩然正氣功法,便創造出來,黃階極品,與浩然朝陽功一樣。
沉吟一下,就叫《浩然木元功》!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張開手臂,活動一下身體。
出了房間,站在院中。
望著天色,夕陽西沉,晚霞染紅長空,格外的美麗。
想到昨晚的事情,應該有結果了吧?
腳步聲響起,輕靈、愉快,烏龍靴踩在地上,傳出特有的節奏,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不是楊紅靈又是誰?
面露笑意,張榮華道:“來啦!”
“嗯。”楊紅靈走了過來,在邊上停下。
望著人工湖,觀賞魚游動,也不怕人,吐著水泡,擼了一下秀發,將秀美的耳垂露了出來:“昨晚的事情聽說了嗎?”
“你說!”
“馮敬鳴被方在天殺了知道?”
“知道。”
楊紅靈笑的很開心,寶石般的美眸,瞇成一條線:“死了一位大儒,長青學宮不甘心,便讓雷道源出手,在紅鸞橋截殺蕭古月,打成重傷以后被她逃了,眼看就要到真龍殿又被追上,這次將她殺了,但真龍殿的人來的太及時,臨死前,從她的口中得知黑衣人的身份。”
“打起來了嗎?”
“打了!又被阻止。”
張榮華猜到了,能阻止他們的只有夏皇。
楊紅靈接著說道:“長青學宮的宮主和鳩玄機被叫到御書房,被陛下狠狠的臭罵一頓,雙方各打五十大板,此事到此結束。”
“這才剛開始,表面上消停,暗中的交鋒更激烈,無論是長青學宮,還是真龍殿,都不是吃虧的主。”
“說的不錯!以他們的性子,明知道是錯了,為了臉面,也會繼續下去!若不然,口子一旦打開,是個人都會踩上一腳。”
頓了一下,楊紅靈說出心里的不解:“此事中有兩個疑點,第一方在天為什么要帶人前往馮敬鳴的府邸?究竟藏著什么秘密?第二蕭古月死的也太巧了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到真龍殿才死,黑衣人真的是雷道源?”
張榮華問道:“你懷疑有其它的勢力插手?”
“可能性很大!從得益方面去看,他們火拼,無人占到便宜,吃力不討好,為何要這樣做?”
“壞事干多了,總歸付出代價。”
楊紅靈點點頭。
小腳踢了一下,將一顆小石子,踢進人工湖中,精凋玉琢的臉頰皺在一起,不爽的說道:“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到引誘驚神上鉤的計劃。”
見她秀發有點亂了,一些落在胸前,還有一些微微卷著。
張榮華道:“別動。”
楊紅靈眨眨眼,古靈精怪的轉動一圈,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芳心不爭氣的跳動,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故意的問道:“干嘛?”
“梳子帶了嗎?”
“帶了。”
楊紅靈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件刻著精美紋路的木梳,長長的眼睫毛,向著上面翻,似乎要睜的更大,既期待、又緊張,但偽裝的很好,戲謔一笑:“你要替我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