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來一愣,這是幾個意思?不是替何家翻案?怎么牽扯出這么多的人?
韓正剛將一連串的人名說了出來,算上趙廣豐在內,一共十三人,再補充一句:“這些人有一大半是龐友善的親信,鐵桿的那種,遇事沖在前面。”
剩下的人,是他的政敵,要么就是不對付的人。
張榮華很滿意,但這還不夠:“此案牽扯重大,就憑這點人,如何一手遮天,伙同孫金盜取炎雷珠?”
韓正剛說出心里的擔憂:“上面……?”
“陛下很生氣!”
韓正剛懂了,大人調任都察院,恐怕帶著目地,若不然,今日朝堂上占據著優勢,就算調任兵部總司,有老夫子壓著,三公只能認下!陛下退而求其次,雖說給他們一個臺階,真正用意怕是在這。
弄清楚一切,放心了,將四司其他勢力的人,一一報了出來。
沒忍住多問一句:“真的沒事?”
張榮華正色道:“牽扯到此事,就不能馬虎大意。”
“是!”
望著楊毅來。
張榮華問:“有補充的嗎?”
這個時候再不反應過來,也不用做官,直接辭官回家養老得了。
這些年沒少受白眼,也沒少被針對,韓正剛提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落井下石,除了他們,還有幾人,當即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若按照名字抓人,四司將有一半被拿下,雖然不至于癱瘓,但吃相很難看。
張榮華不在乎,乘勝追擊,官場不就是這樣?
換成別人得勢,只會更狠!
除了現有的部門,還有動其他部門的人,只要沾上關系都會被拿下,吩咐道:“命金鱗玄天軍拿人,移交大理寺,再由刑部審問。”
韓正剛問道:“空出來的這些位置?”
一共二十六人,尤其是趙廣豐的位置,左僉都御史,正四品的官,盯著的人很多,吃獨食遭人棄,還會被圍攻,以后遇事別人也不會幫忙,今日朝堂上面的人情得還。
念頭轉動,思索著利益分配,大頭肯定自己拿,這一點沒人挑出毛病。
吏部那邊的任命還沒有定下,正好讓丁易接任趙廣豐的位置,還剩下二十五人,自己拿十個,剩下的十五人,裴叔給三個,韓正剛給三個,曾老和魏老各給兩個,太子給兩個,徐行、許世道和蘇銘各拿一個。
龐友善空缺的位置,沒人敢動,都是從三品,要與不要沒什么區別,暫時留著,等以后利益交換。
思索一遍,確認沒有遺漏。
張榮華吩咐,讓他去辦此事。
韓正剛激動,三個名額,自己能拿一個,剩下的兩個交給崔閣老,算是沖鋒陷陣的回報,急忙行禮:“謝大人!”
“去吧!”
等他離開。
張榮華再問:“有人推薦?”
楊毅來思索一會,都察院沒有一個可用之人,靈光一閃,想到一人,不確定行不行,試探的問道:“大人,廣義書院的院長錢平可以?”
廣義書院是私塾,不是官方書院,院長只是普通人,不像三大學宮的院長,位高權重,門生遍布大夏。
想要將一個白身,調入都察院,從九品官職,操作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詳細介紹一遍。”
楊毅來一一道來。
中年人,嘴皮利索,一心想要當官,為人不錯,倆人是至交,并沒有因為他落魄看不起,時常在一起喝酒。
張榮華道:“想好了嗎?如果推薦他,本官的確可以辦到,但你無法官復原職。”
楊毅來遲疑,想到他對自己這些年的照顧,作揖行了一禮:“全憑大人做主。”
“等消息!”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用了一點時間,去了一趟學士殿,那邊是自己的基本盤,呂俊秀源源不斷的培養人才,雖說李一鳴與其搶奪權力,但還不夠看。
這次將金耀光三人抽調出來,另外再抽調六人,算上楊毅來推薦的人,正好十人。
抽調這么多,雖然會影響到呂俊秀,但總體不大,以他的能力,還能掌握局勢,又去了一趟吏部,找到蘇銘,將這些人的任命一一說出。
等他離開。
蘇銘去見江尚承,將張榮華的安排講明。
“借著這次機會,還了所有人情,再將眾人捆綁在他的船上,有點意思!”
蘇銘也笑了:“的確。”
江尚承道:“第一把火燒的很旺,就看第二把火了,讓人準備談話!”
“下官這就去辦!”
一刻鐘后。
張榮華率領兩營金鱗玄天軍,曹行親自帶隊,都是心腹,這么好的事情,豈能便宜外人?從孫金開始抄家滅族,三族在內全部拿下,押上囚車,財產沒收,收獲非盛,單單是他和龐友善兩家,白銀便在四百萬兩,他們的親人加在一起,有些經商,得到的錢更多,將近八百萬兩,一共得到白銀一千兩百萬兩多點,算上府邸、產業,還得翻番。
無論是誰抄家,有一個潛規矩,抄家的人可以拿一點,在大夏官場形成默契,不然抄家這種得罪人的事,也不會搶著去做。
孫家府邸。
曹行問道:“大人,怎么分配?”
張榮華道:“老規矩。”
指的是十分之一。
按照一千兩百萬兩計算,十分之一就是一百二十萬兩,有點多,但這么多人,兩營金鱗玄天軍就是兩百人,細分下來并不多。
思索一下,覺得少了。
張榮華改口:“將零頭留下來,按照官職大小分了,再拿一萬兩,本官待會交給何霏霏,算是彌補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屬下明白!”
用了一點時間,將錢分了,雖然繃著臉,個個面無表情,但眼角帶著笑意,更有精神和干勁,就連望著張榮華和自家大人的目光,也變的炙熱。
“走!”
張榮華翻身上馬,騎著神圣天龍馬,一馬當先,帶著這些囚犯,向著菜市場趕去。
圍觀的百姓見到這么大的陣仗,嚇了一跳,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等到囚車所過,好奇心發作,跟了上去。
到了菜市場,東城縣令得到消息,帶著主簿和縣尉,率領數十名捕快趕來。
縣令三人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點點頭,安排道:“將這里封鎖,拉出警戒線,別讓百姓靠近。”
“是!”縣令應道。
命眾捕快在外圍布防,金鱗玄天軍在內圍布防,以后者的強大,沒有人敢不開眼。
三人敬畏又羨慕,這么年輕便是從三品的大員,第一天上任,便拿下這么人!
張榮華坐在主位上面,縣令等人和曹行站在邊上,行刑之前,要將他們的罪狀講述一遍,曹行上前,運轉內力,將他們盜取“炎雷珠”這等國之利器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圍觀的百姓怒了!
望著這些人,眼睛噴火,指著他們咒罵,恨不得吞其血肉,臭雞蛋、爛菜葉等賣力招呼過去,往死里面砸。
沒有人沖擊警戒線,都有分寸。
眼看天色已晚,再有一會,晚霞就要落山。
張榮華下令:“行刑!”
抓著一塊監斬牌,猛地扔了出去。
曹行冷著臉高喝:“斬!”
劊子手早就準備就緒,端著碗,含著一口酒在嘴里,再吐在明亮的刀身上,雙手握刀,猛地斬了下去。
一批過后,再換一批。
很快。
孫金和龐友善的三族,全部斬首完!監斬臺上面到處都是人頭和尸體,百姓叫好,鼓手稱贊。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望著縣令:“這里交給你了。”
“是!”
帶人離開,經過長平車攆的時候停了下來。
何霏霏已經換上一套青衣長裙,簡單的打扮過,但臉上的傷疤還在,親眼見到這一幕,低聲哭泣,何家的仇終于報了,淚水打濕臉頰,哭成一個淚人。
張榮華道:“此案結束了,明天便有消息傳下,屆時將沉冤昭雪,府邸也會還回來。”
何霏霏感激,作勢就要跪下去謝恩。
張榮華伸出手,沒讓她跪下,正色說道:“不用如此,這是本官該做的。”
取出一萬兩銀票遞了過去。
“朝廷彌補何家的損失!別拒絕,以后在京城生活,沒了錢行不通。”
強行將銀票塞進她的手里,帶著曹行等人離去。
何霏霏高呼:“謝大人!”
望著夕陽。
張榮華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是感性的人,自控欲很強,但見到這一幕,還是被觸動。
曹行道:“她已經算好的,起碼遇見您,若不然,別說翻案,最后還得死在龐友善的手中!”
“或許吧!”
換了個話題,張榮華問道:“干的如何?”
“已經站穩腳跟,這次帶來的人都是親信,完全信得過,想要掌握左備,還要一段時間。”
張榮華吩咐:“用心做!寧可慢一點,也不要出現差錯,后面的事不急,等資歷穩了,本官想辦法將你調到承天威儀!”
“謝大人!”
說話間到了朱雀門。
倆人分開,曹行帶人繼續巡邏,張榮華向著御書房走去,向夏皇復命。
再次出來時。
天色已黑。
出了朱雀門,丁易漫無目地的坐在長平車攆上面,見他過來,急忙跳了下去:“哥!”
張榮華面露笑意:“等了多久?”
“下值后等到現在。”
“車上說。”
“嗯。”丁易應下。
倆人上了車攆,坐在軟塌上面。
張榮華問道:“任命下來了嗎?”
“已經下來,調任都察院任左僉都御史,正四品。”
“其他人呢?”
“也下來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一一落實。”
丁易問道:“哥,要聚聚?”
張榮華搖搖頭:“現在不行!各方勢力盯著,等機會合適,再一起聚聚。”
“炎雷珠配方查到了嗎?”
“沒有!管家老盧像是憑空消失,到現在一點消息沒有,要么藏在哪里,要么被人殺了,事發突然,應該是前者,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咕嚕!
丁易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提議道:“喝一杯?”
“一堆事情等著處理,下次吧!”
張榮華提了一句,讓丁伯送他去東宮。
想到傅坤,問道:“工部怎么處理的?”
丁易道:“罰半年俸祿,功過抵消,按理來講,炎雷珠配方外泄,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點懲罰!”
“應該投靠了陛下。”
明白了!疑惑的地方迎刃而解。
丁易道:“陛下得到的好處最大?”
“事情已經發生,只能利益最大化,這也是沒辦法的!如果有的選擇,陛下絕對不會這樣,其他人呢?”
丁易接著說道:“墨守禮失責貶為庶民,制造司二堂相關人等,移交大理寺,再由刑部審問,只剩下純粹的技術人員,也在調查中,因為孫金,二堂幾乎被廢。”
張榮華面露感嘆:“希望能有好消息傳來。”
說話間,長平車攆在東宮外面停了下來。
囑咐一句,路上小心。
從車上下來,進了東宮。
尚文殿。
燈光亮著,搖擺的燈火,將太子的身影倒映的很長,金鳳守在外面,青兒和霜兒在里面伺候,眼看天色很晚。
青兒開口:“青麟今晚還會過來?”
太子批閱政務,筆不停,頭也不抬:“他永遠值得信任!”
“今日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真的沒事?”
“帶著使命過去,不做出一點成績,無法向上面交代!炎雷珠牽扯重大,別說這點人,就算再多也無妨,孤滿意的是他善后,空出來的這些位置,沒有吃獨食,利益分配,拿捏的恰到好處,有大局觀,頭腦時刻清醒,這樣的人才能在朝堂上走的更遠。”
腳步聲傳來。
太子微微一笑:“來了。”
殿外。
張榮華問道:“殿下在里面?”
金鳳復雜的望著他,難怪太子看的這么重,不佩服不行,能力很強!朱唇輕啟:“正在處理公務。”
打開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他進去,再將殿門關上。
進了里面。
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指著對面的椅子:“坐!”
“謝殿下!”
霜兒奉茶,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邊上。
太子問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張榮華認真的說道:“今日一見,都察院的水很深,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內部團結,排外,勢力錯綜復雜,以杜承鳴為首的一系,說是一手遮天也不過份,別看臣撕開一角,以龐友善破局,只能說勉強在四司站穩腳跟,想要打開局面還得看后面博弈。”
“遇見困難不要獨自扛著,伱不是孤軍奮戰,無論什么情況,就算鬧到朝堂,孤也會替你撐腰。”
“謝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多了幾分關心:“剛從宮里出來?”
“是。”
“孤命人給你準備了晚膳,吃過以后再回去。”
張榮華沒有拒絕。
霜兒出去一趟,再次返回,帶著倆名侍女,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比較簡單,六菜一湯,還有兩份點心,外加一壺天瓊玉釀。
拿著筷子吃了起來,速度很快。
吃完飯,放下筷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沒有喝酒,再以柔紙擦掉嘴角的油質。
太子道:“宮中今早送來一批靈果,帶一些回去。”
“謝殿下賞賜!”
出了大殿。
霜兒玉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來。
張榮華道:“有什么不能說的?”
“那我可就說了!”
“嗯。”
“雙胞胎姐妹培養好了嗎?”
面色不變。
張榮華思索,太子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前段時間,自己拒絕的很明顯,態度堅決,加上身份越來越重,現在更是掌握監察百官之權,權勢進一步提升,勢力初露崢嶸,以太子的聰明,不會提及此事,不然會留下間隙,推斷下來,應該是她想問。
笑著說道:“差不多了吧!”
霜兒沒有再說,眼角深處黯然神色一閃而逝,空蕩蕩的,如今看來,怕是連個妾都做不成。
到了庫房。
雖然沒成妾,但不妨她對張榮華的照顧。
恨不得將這里搬空,每種靈果都拿了許多,還有二十壺天瓊玉釀,張榮華面色不變,心里沉甸甸的,他又不傻,豈會看不出來霜兒的愛意?但不能,她的身份注定不行,但凡換一種出身,也會收下她。
出了庫房。
到了前殿,正好遇見巡邏回來的封劍秀,傷勢已經恢復,從他的口中得知,今日又有倆名蛟龍衛失蹤,太子這邊加大人手調查,依舊沒有信息,已經吩咐下去,此事沒有結果之前,下值的蛟龍衛暫時不要回府,留宿于宿舍。
離開東宮
張榮華不解,誰對蛟龍衛下手,目地又是什么?想不通,只能看鄭逸能否查到一點。
一會兒。
回到府上,進了后院,石伯還沒有休息,坐在石凳上,望著人工湖,兩條光賞魚漂在水面上,魚嘴偶爾張開吐著泡泡。
走了過去。
張榮華問道:“還沒睡?”
石伯從石凳上起身,弓著身體,嘆了口氣:“年紀大了,想睡也睡不著。”
問道。
“朝廷的賞賜下來了嗎?”
“嗯。”張榮華點點頭。
“都察院右監都御史,從三品。”
“恭喜青麟,距離位極人臣再進一步。”
張榮華笑笑,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了過去:“賞錢!”
“謝青麟!”
見鄭青魚過來,邁步走了過去。
“老爺,紅靈小姐來了。”
房間中亮著燈光,將她的身影倒映在門上。
張榮華點點頭,沒有多想。
推開房門。
楊紅靈穿著一件火紅色的長裙,以寶石點綴,高貴、典雅,不失貴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形之中多了一股強大的掌控欲,坐在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杯茶水,一口未喝,已經涼了,紫貓坐在桌子上,小爪子拿著一根香蕉,并沒有吃,舌頭在那里舔來舔去,一截香蕉被舔化一大半。
見門打開,貓眼一亮,將香蕉塞進了楊紅靈的手中,跳了過來,落在張榮華的懷里,舒服的拱了拱,找了個好點的位置,叫道:“喵!”
在說她是假的,不是楊紅靈。
張榮華也看出不對,一個人的相貌可以作假,但氣質騙不了人,如果真的是楊紅靈,氣質應該是尊貴、蔑視一切,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來自靈魂深處驕傲,而不是眼前這種裝出來,雖然對方極力收斂,但表現出來的氣場,多了一股霸道,像是長久掌權養成。
仔細看的話,流露在外的手掌,略顯粗大,雖然是女人的手,卻比楊紅靈的玉手寬了一些,尤其是手背,楊紅靈的手背潤滑到底,牛奶般的白皙,泛著點點紅暈,而她的手背卻是陽春白雪,帶著成熟的韻味,從內到外的迷人,像是被一親芳澤,又似被“開發”,隨著年齡增加流露出來的魅惑。
兩者的發絲,也有明顯的區別。
眼前的人,雖然也是火紅色,呈波浪形狀,微微卷著,色澤艷麗,卻有點亮了!最重要一點,她身上傳出來的香味,刻意噴著百靈香,很重!還多了一股“騷”味。
騷不是那種騷,而是到了一定年紀,自身散發出來的魅力,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被其迷住。
眼睛是心靈門戶,寶石般的眼睛可以作假,但騙不了人。
如果是真的楊紅靈,眼神純凈、火熱,而她極力隱藏,故意顯得平靜,漏洞太多,只能說對楊紅靈了解不多。
紫貓就算不說,張榮華也看出來了。
心里好奇,誰假扮成楊紅靈,目地是什么,殺他?
故意一笑,擼著毛,拉開椅子坐下,指著紫貓塞給她的香蕉,問道:“怎么不吃?”
假楊紅靈還以為張榮華沒有看出來,來之前,認真檢查過,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細節拉滿,自信騙過任何人,見他笑著,精神放松,沒看破自己的身份,提著的心,稍微放松下來,唯有一件事不解,命運學宮的那名強者在哪,怎么沒有見到,難道藏起來了嗎?
至于石伯,主動的忽略,剛才查看過,沒有一點修為,只是普通老人,除了手腳麻利一點,并無其它的不同,動用心神力量,悄悄的查看,速度很快,周圍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再無其他的人。
鄭青魚?后天境,不可能是她!
紫貓?宗師境六重,與查到的消息不符合,情報顯示,當時展現出來的修為是大宗師一重,但它是真靈,激發血脈、再配合強大的秘法,提升數個小境界,雖然有點夸張,但并不是暗中那人。
推斷下來,只有一種解釋,對方的修為很高,憑她無法發現,想要殺他,只能按照計劃行事,用那兩種方法,第一種毒殺、第二種以迅雷之勢出手,張榮華才宗師境七重,以自己的境界,想要殺他一招就行,能否逃走就看命了。
嘴角一翹,露出白皙的牙齒:“小家伙太皮了,將香蕉舔成這樣。”
隨手將它舔過的地方掰了下來,扔進垃圾桶里面,將剩下的吃了,道賀:“恭喜!又前進一步。”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將茶遞了過去。
張榮華望了一眼,茶水正常,沒有被做手腳,端著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你只看到表面,沒看到背后的付出。”
主動握著張榮華的手,在手背上面拍了兩下,再道:“爺爺回來以后,將事情和我說了。”
張榮華強忍著一道劍氣斬下她手掌的舉動,繼續套話:“夫子怎么說的?”
“爺爺說,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一舉一動,牽動許多人的神經,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復,以你的能力,足以應對一切。”
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一拍,取出一份半紅半紫的靈果,散發著濃郁的香味,介紹道:“這是龍血圣果,蘊含濃郁的靈氣,還能夠補充血氣,味道很好,削一個給你嘗嘗。”
拿著一枚果子和水果刀,假楊紅靈削皮。
張榮華很有耐心,靜靜的等待,沒有急著動手,想看看她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幾個呼吸。
假楊紅靈將一枚削好的龍血圣果遞了過來,外形酷似蛇果,握在手中,猜到了它們很有可能被做手腳,沒吃,把玩了兩下,放在桌子上面,拿著一枚和水果刀削皮,好了遞了過去:“這段時間辛苦了。”
假楊紅靈提議:“一起吃。”
張榮華應下:“好!”
拿著這枚龍血圣果,倆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見他將果子往嘴里放,假楊紅靈笑的更甜,心里得意,等你吃了它就是死期!就算六境技近乎道的醫師出手,再有逆天的靈藥相助,也是死路一條。
異變突生!
張榮華忽然將龍血圣果,砸在她的臉上。
果子破碎,四散開來,碎肉灑落在地上,心里一變,露陷了!剛要下殺手,將張榮華徹底解決,不給暗中那名強者出手的機會,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粗暴的抓著脖頸,將她從椅子上面提了起來。
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霸道的真元,進入體內,一個呼吸之間,便將自己廢掉,猛地砸在地上,如遭重創,心口一甜,吐出一道血箭。
面色慘白,假楊紅靈不敢置信:“你、你是如何發現的?”
想到進入體內的玄黃真元,終于反應過來。
“你不是宗師境!而是天人境。”
不等他開口,又否決這個猜測,如果只是天人境,不可能傷得了她,更不可能瞬間制服自己,面色劇變:“登天境!”
張榮華不裝了,冷著臉:“讓我看看你是誰!”
揮手一拍,一道玄黃真元沖出,落在她的臉上,破掉變化之術,露出一張成熟、冷艷的臉,秀發的顏色沒變,依舊是火紅色,看樣子染色了。
不認識!
想到了玄金,崔研玉臨死前曾說過,買兇殺人的是一名女人,莫非是她?
“是你讓六道輪回殺我的嗎?”
“不可能!她怎么會知道?”
“偽裝的再好,也無法瞞過一位魂師!”
“可惡!虧他們對外宣稱,嚴格保守雇主信息,居然都交代了。”
張榮華再問:“表弟大婚那天晚上,太子遭人刺殺,也是你干的嗎?”
“不是!”
“為何要殺我?”
沈碧凝目光噴火,表情被猙獰取代,死死的咬著銀牙:“你該死!”
“???”張榮華疑惑。
望著邊上的紫貓,沈碧凝殺意更甚:“它也該死!”
紫貓也懵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貓身上了呢,難道因為那跟香蕉?
“說!”
沈碧凝:“光陰尋寶鼠!”
張榮華還是不解,它的事情早就解決,做的很干凈,包括時空珠在內,除了楊紅靈沒有人知曉,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知道自己的結局,不吐不快,沈碧凝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此事還得倒退到紫貓變化成黑貓那天晚上說起,追著光陰尋寶鼠,一直到了鎏金翰,一名錦衣青年叫寧錦愁,寧家大少爺,當天晚上正在那里與花魁研究人生,談理想和抱負,身上有一枚煉魂珠,光陰尋寶鼠順著寶物的氣息逃了過去,一口將他和花魁、還有煉魂珠吃了,一些人趁機逃走,絕大多數的人死在了那里,隨著戰斗升級,那里成了廢墟,無一人生還,但黑貓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寧家拼命調查,順著這條線索,追蹤黑貓的消息,過了這么長時間,依舊沒有頭緒,直到最近管家沈全才查到一點,告訴她,人可以變化相貌,貓也可以,越想越覺得可能,但張榮華現在身份太高,明面上下手,就算寧家勢大也不是對手,還會被朝廷除去,只能出此下策。
聽完。
張榮華覺得不對,以她的修為,做一個家主倒也足夠,但講述的這些漏洞太多,就憑自己養了一頭貓,還有修為在身便變化相貌下殺手?未免太兒戲,除此之外,光陰尋寶鼠當時的道行是宗師境十重,差一點就突破到大宗師,紫貓顯示在外才宗師境六重,根本不是對手,又如何追殺它?
問題出現在管家沈全身上,推斷下來,應該背叛了寧家,將兩條不相干的線索,強行的聯系在一起,借助寧家除掉自己,完成背后主人交代的任務。
“虧你還是寧家家主,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沈碧凝怒而反駁:“不可能!沈全是我從娘家帶過去的,這些年來,忠心于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的事情。”
張榮華再問:“沈家上任家主死了以后,他有沒有向你示愛?”
上任家主是沈碧凝的夫君,一次外出,慘死于大妖的手中,消息傳回來,沈家內亂,二房和三房想要搶奪家主,沈碧凝站了出來,以強大的修為碾壓,拿下家主以后,將他們除掉,徹底掌控大全,但她經商不行,沈全在這方面經驗豐富,手段老辣,有他打理,旗下的生意不僅沒有萎靡不振,反而蒸蒸日上,賺的銀子更多。
兩年后,她生日那天,借助著酒力沈全訴說心里的相思,原來未出閣的時候便喜歡上了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夠資格,便將這份愛意藏在心里,跟著一同過去。
到了寧家以后,默默的付出,無怨無悔,將愛意隱藏,不再抱有一點幻想,直到她夫君死亡,埋藏在心底的愛意,像是井水一樣爆發,仿佛看見了希望,直到時機成熟才敢表白,沒想到被無情的拒絕。
想到這里。
沈碧凝不敢置信,美眸瞪的很大:“因愛生恨?”
張榮華道:“一個人付出這么多,還看到了希望,最后卻被毀滅,傷的有多深,報復就有多強。”
“你覺得我會信?”
“無所謂!但你很傻,根本不了解楊紅靈,連神態也模仿不出來,就敢假扮她?還有,無論得手與否,寧家都得被滅,就算不管他們的死活,親人總不會不問吧?”
沈碧凝譏諷:“你能想到,我想不到?”
張榮華猜到了:“逃不掉!”
“不試試怎么知道?”
面色猙獰,寫滿瘋狂,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咬著銀牙:“錦愁因你而死,但你官位太高,還得寵!夏皇居然派人保護你的家人,讓我無處下手,更無法讓你嘗受失去親人的滋味,只能毀掉那些產業,讓你一無所有!”
話鋒一轉,磅礴的憤怒幾乎透體而出,已經影響到周圍的環境。
“你藏的好深,瞞過了所有的人,剛才還不確定,現在有十足把握,絕對是它!”
張榮華冷漠,像是來自九幽的聲音響起:“動我的產業?”
“紫貓讓我失去錦愁,也讓你體會一下。”
“待會再收拾你!”
揮掌一拍,一道掌力落下將她打暈。
張榮華吩咐:“看著她!”
“喵!”紫貓應下。
打開房門出去,鄭青魚急忙迎了上來。
“看好家。”
“是!”
人工湖邊上,已經沒了石伯的身影,房間中亮著燈光。
張榮華沒有多想,腳下一點,留下一道殘影,向著外面沖去。
他在京城明面上有七處產業,分別在三個地方,朱雀大道、麒麟大道和富貴大道,以朱雀大道的產業最多、價值最大,麒麟大道只有一家客棧,富貴大道價值最低,一家米鋪,沈碧凝就算報復,也會將大部分的力量派往這里,只要將這邊的產業毀了,造成的損失很大!
就算再強,張榮華只是一個人,光明還未成長,更不適合擺在明面,眼下只能先去朱雀大道,將這邊的問題解決,再去另外兩邊。
白金院。
三樓,靠近窗戶的一間雅間。
陸展堂和一群親信,按照位置落座,今兒下屬陶翼飛請客,夫人生了倆個閨女以后,這回肚子爭氣,生了個大胖小子,心里高興,請大人和同僚聚聚,點的都是招牌菜,妖魔肉烹飪而成,外加青華酒,一桌下來不便宜,至少要兩千兩以上。
同僚打趣:“陶哥,嫂子今天剛生,便請我們吃妖魔肉,就算有大人的面子,這桌菜只收成本,也要一千兩左右,等到孩子滿月,標準不低于這個,你能承受得起?”
陶翼飛正色的說道:“想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今兒總算如愿以償!再說,請大人喝酒,一般的地方拿不出手,別說這點銀子,就算再多,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要是嫂子再給你生一個呢?”
“繼續安排!”
眾人被逗笑。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在場的人修為不凡,聽動靜,來了不少人,個個是武者,還帶著殺意,面色一變,齊齊望向大人。
陸展堂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嘴角一翹,面露戲謔:“你們運氣不錯!以后再來吃飯,就算沒有本官的面子,青麟也會收成本錢。”
氣質一變,恐怖的殺氣爆發。
“留活口!”
“是!”眾人應道。
閃電般的打開窗戶跳了下去,激戰響起,以真龍殿這群人的修為,完全碾壓對手。
走到窗戶邊上。
陸展堂沒有出手,感應中,附近并無強者,就憑下面的這些黑衣人,雖然人數多,放在外面也是好手,但在他們的面前,就跟紙糊的。
刀光閃爍,黑衣人接二連三被砍翻在地上。
等到戰斗停下。
縱身一躍,陸展堂從三樓跳了下去,老耿在護衛的保護下,急忙走了上去,行禮過后問道:“陸大人這是?”
“有人想要打青麟產業的主……”
最后一個“意”字,還沒有說出來,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幾個縱橫之間趕了過來,來人正是張榮華。
望著眼前這一幕,白金院沒有遭受損失,被他的人拿下,松了一口氣,陸展堂問道:“誰干的?”
“將他們分成兩批,一批去麒麟大道、一批去富貴大道。”
陸展堂沉聲問道:“另外的產業你們知道?”
“知道!”
“立馬趕過去,阻止他們。”
“是!”
分成兩批,將身法運轉到極致,對眾人來講,這是機遇,結交張榮華的機會,將事情辦好,將來遇見什么事,有這層香火情,再加上大人的面子,他不會坐視不管,一個個拿出十二分本事,恨不得立馬飛過去。
張榮華冷著臉:“廢了他們!”
護衛上前,廢掉這群黑衣人的丹田。
“看好!”
望著陸展堂,張榮華再道:“邊走邊說!”
“嗯。”
施展身法,向著寧家趕去。
路上。
張榮華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隱瞞修為,換成了楊紅靈派命運學宮強者保護自己,證實外界的猜測,關鍵時候出手,將沈碧凝擊殺。
就算有人詢問,楊紅靈也會說是!
黑貓和紫貓,知道此事的人已經死了,沒有藏著,就算他不說,消息也會從寧家的人嘴里傳出去,那樣一來,明顯有鬼!不如主動說出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從宗師境六重到大宗師一重,就算血脈尊貴,再施展秘法,也不是好提升的,也就沈碧凝這樣的蠢貨,太相信沈全,還被怒火迷失理智,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聽完。
陸展堂并無懷疑,若是境界這么好提升,還刻苦修煉做什么,尋找高深的秘法不好?遇見危險就施展秘法,輕松的解決敵人,比修煉香多了。
想的也一樣,她被沈全騙了,因愛生恨,這樣的事見過太多,比這更狠的都有,甚至連對方全家一起殺!
“有線索?”
張榮華目光很冷:“先將寧家滅了!”
很快。
倆人到了青龍坊,在201號大院外面停下,三進三出,位置不錯,論價值至少在一千萬兩以上,看著挺多,換算成千年靈魂類靈藥,不過才六十株左右,雖說要購買憑證,但以寧家的權勢,想要弄到并不難。
為首的護衛上前,冷著臉問道:“這里是寧府,你們做什么?”
其他的護衛也圍了上去。
“不自量力。”
陸展堂出手,閃電般一掌,將他們擊殺,怕府中藏著強者,待會打起來偷襲,提醒一句:“注意安全!”
踹開院門,快速沖了進去。
踩著身法,速度飛快,留下一連串的殘影,不管是誰全部放倒,廢掉他們的行動能力。
張榮華沒有搶他風頭,靜靜的看著。
用了一點時間,將寧府拿下。
陸展堂不解,說出心里的疑惑:“寧家的人呢?”
張榮華道:“上任家主是沈碧凝的夫君,死了以后,二房和三房搶權,被她全部殺了。”
“蛇蝎心腸!”陸展堂再問。
“怎么辦?”
張榮華開口:“這里交給你,我去那兩處產業看下。”
陸展堂沒意見:“行!回頭白金院見。”
離開寧府。
張榮華不在隱藏修為,全力趕路,向著麒麟大道趕去,到了這邊,遠遠的望了一眼,雖然遭受一些損失,但問題不大,幸虧陶翼飛等人趕來及時,將危機解決,前來的黑衣人都被拿下,沒有逃走一個,換了一個方向,向著富貴大道趕去,到了這里,也是一樣,損失不大,承受范圍之內,沒有露面,這里距離府邸不遠,先去見爹娘,不然心里不放心。
再次出現時,已經在臥室外面,敲響房門,問道:“爹,睡了嗎?”
房間中傳來張勤的聲音:“剛睡不久。”
燈火亮起。
張勤披著一件貂皮大衣,打開房門,打了個哈欠:“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張榮華將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張勤道:“突破口還在沈碧凝的身上,撬開她的嘴,問出沈全在哪,便能弄清一切。”
“嗯。”
“朝堂的事情,爹已經聽說,隨著你的官位越來越高,一些政敵走投無路,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不用擔心,陛下派來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
張榮華搖搖頭,夏皇的人雖然可靠,遠沒有自己人用起來得心應手,無論面對什么情況,都不會叛變,認真的說道:“我在暗中培養了一些人,等他們成長起來,再派一些過來。”
張勤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將爹的本事學了個光。”
“早點休息。”
“去吧!”
張榮華點點頭,離開府中,向著朱雀坊趕去,藏在暗中的強者,并沒有瞞過他的感應,見他們修為不凡,滿意的點點頭。
回到這邊。
鄭青魚急忙迎了上去,關心的問道:“老爺,怎么樣了?”
“損失一點,但不大!”
張榮華吩咐:“守在外面。”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
紫貓正在用刑,變化成丈大,一對爪子招呼在沈碧凝的身上,痛的她面色扭曲,皺成麻花,硬是忍著沒有哼出一聲。
雙手一揮,張榮華布下一座結界。
真靈之光閃爍,紫貓再次變化成原來的模樣,跳了過去,落在懷里,問道:“沒事吧?”
張榮華應了一聲,走了過去,踩著她的胸口:“沈全在哪?”
每動彈一下,都痛入心扉像是刀割。
但沈碧凝得意,暢快的笑著:“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吧?”
咔嚓!
張榮華粗暴踩下一腳,將她的左腿膝蓋碾壓成肉泥,很痛!沈碧凝依舊忍著,只是身體不受控制的挺了兩下,狀若瘋癲:“再來!有種殺了我。”
“你的算盤全部落空。”
“不可能!”沈碧凝眼睛瞪的很大,當即反駁。
“你在騙我!想要套問沈全他們的下落。”
“弱智!”張榮華面露不屑。
開始逼問,怎樣狠就怎樣來。
被仇恨迷失的女人,爆發出來的意志力很堅定,換成大多數男人都承受不住,她卻全部扛了下來,還沒有叫出聲。
眼看還有一口氣,張榮華停下。
沈碧凝雖然無力開口,疼痛麻痹周身,但眼神在挑釁,仿佛在說,別停,有本事繼續!
一道劍氣斬下,將她擊殺。
右手一揮,鳳凰神火打落,將尸體焚燒一空。
張榮華問道:“怎么發現的?”
紫貓道:“氣味!”
想到它爹的血脈,雖然沒有激活,但嗅覺天生強大,遠遠的超過一般的貓。
“去修煉吧!我還要出去一趟。”
“嗯。”紫貓應了一聲,向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交代鄭青魚,讓她看好家里,向著白金院趕去。
到了這里。
除了陸展堂,陳有才、鄭富貴和丁易都到了,外加真龍殿的一批人和一營城防五司官兵。
見他進來。
鄭富貴急忙追問:“表哥,姑父沒事吧?”
“一切安好。”張榮華道。
“派人在城中搜查了嗎?”
陳有才接過話:“已經通知徐行,讓他率領人馬在城中搜查!長安和老陸也派出人手,如果還在城中,無法瞞過我們。”
張榮華道:“辛苦了。”
陳有才微微一笑:“自己人何談辛苦?”
望著陸展堂。
張榮華道:“回頭轉告他們,以后來白金院喝酒,一律按成本算。”
“這幫家伙要是知道,估計得樂瘋。”
陸展堂再道:“人已經關押在刑部大牢,命人嚴刑審問!寧府也查封,從現場來看,一些貴重的物品,沒來得及轉移,尤其是黃金、白銀幾乎都在,加在一起,不算府邸,總價超過兩千萬兩,我和平博商量過了,明日將這些東西處理干凈,再交給你。”
張榮華道:“府邸留著,這批銀子你們每人一百萬兩,徐行那份別忘了,剩下的錢交給丁易采購靈藥。”
“這……。”
揮斷他的話。
張榮華態度強硬:“不許拒絕。”
就算是朋友,關系再好,出了這么多的力氣,第一時間趕來,便不是區區一點銀子可以衡量的。
陸展堂道:“行!”
丁易和鄭富貴不想要,迎著張榮華的眼神,只好應下。
半個時辰過后。
徐行帶人趕來,進了大堂,搖搖頭:“翻遍京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應該離開了,如果還在,這么多的人,就算藏在密室中,也不可能瞞過我們。”
張榮華拱拱手:“辛苦各位,今兒已經很晚,明日我做東,教坊司不醉不歸。”
眾人應下。
將他們送走。
張榮華交待兩句,離開白金院,沒有回府,向著命運學宮趕去。
今晚的事情提了醒,或者說敲響警鐘。
不怕別人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自己,就怕針對產業,這次是運氣好,陸展堂的屬下陶翼飛請客,恰好在這里,提前將危機解決,再有下次,有人這樣干,損失將非常嚴重。
長羲公主和六皇子的例子在前,散布太子是女兒身謠言、刺殺、襲擊產業等等,一次比一次狠,隨著自己在都察院的火燒的越來越旺,將一些人逼到絕路,沒有什么不敢干的!
這次過去,讓楊紅靈派遣人手,駐扎在旗下的產業,不是白幫忙,除了包吃包住,每個月再提供一定的修煉資源,如此才說的過去,以他們的關系,楊紅靈不會說一個不字,但命運學宮其他人,難免會在背后亂嚼舌根子,以此堵住他們的嘴。
到了這里。
段九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來:“師兄,怎么才來?”
望著他,體內出現一縷細微的浩然正氣。
張榮華道:“領悟了嗎?”
“嗯。”段九重重的應了一聲。
“你給的手稿很強,將它領悟,再加上之前的積累就悟了。”
“恭喜!可以進入內院深造。”
段九搖搖頭:“我想加入大師姐的圣堂,一來那里不缺修煉資源,二來能夠提升實戰經驗,成長的更快。”
“有志氣!”
段九摸了摸后腦勺,再道:“大師姐一天未出去。”
進入學宮,向著禁地走去。
不需要通報,直接進了院子。
靈湖邊上。
楊紅靈穿著一套靈寶長裙,能夠自由變化,避免施展三頭六臂被撐爆,正在修煉這門神通,小四趴在地上小憩。
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見他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怎么現在來了?”
張榮華道:“有點事情。”
背負著雙手,耐心的看著。
楊紅靈很努力,也很認真,這段時間的修煉,已經將它修煉到一境初窺門徑圓滿,再有幾天便能突破到二境略有小成。
以三頭六臂為基礎,施展大五行破天劍陣,沒想張榮華那樣變態,一只手掌握一座劍陣,六只手臂控制著兩門劍陣,一門進攻、一門防御,然后一同進攻、或者一起防御,來回變化,提升自己的實力。
一刻鐘后。
漫天劍影消失,玉手捻決,收起大神通三頭六臂,取出手帕,擦掉額頭的汗珠,走了過來,笑著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張榮華打趣:“沒事就不能來?”
楊紅靈聳聳香肩,撇撇嘴:“如果你在晚飯前過來,只是拜訪!但現在快凌晨,除了有事想不出別的。”
張榮華揮手在她的額頭上面敲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就你聰明。”
將沈碧凝假扮成她毒殺自己,還有針對七處產業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紅靈大怒,寶石般的美眸一瞪:“人在哪?”
“已經死了!”
“哼!算她走運。”
張榮華道:“從學宮中抽調一些人,分成三波,一波四人,另外兩波各倆人,駐扎在那邊,每隔一段時間輪換,不需要做事,有人破壞,將他們除掉即可。包吃包住,提供修煉資源。”
“行!”楊紅靈想也沒想,一口應下。
他已經將方方面面考慮到了。
“朱雀大道那邊安排一位大儒坐鎮,再配三名弟子,另外兩處產業,從圣堂中挑選人選。”
張榮華道:“你看著安排。”
談完正事。
楊紅靈轉過身體,見小四這家伙,一點眼力勁也沒有,依舊賴在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仿佛在說,快點找個借口離開!
小四惹不起,腹謗一句,從地上站了起來,故意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們聊。”
一溜煙跑個沒影。
楊紅靈心里高興,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習慣的擼了一下秀發:“第一把火燒的不錯,達到預定的效果,都察院站穩腳跟。”
張榮華沒有隱瞞:“說實話,一點也不高興。”
“炎雷珠配方的事情?”
“如果被商朝得到,前線的戰爭,將有很多將士無辜陣亡!”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人和人不同,面對誘惑無法保持本心,這次沒有發生,以后也會發生。”
張榮華眼神很冷:“有些人死上一百次都不夠!”
“牽扯此案的人,不是都抄家滅族了嗎?”
“白義常很有可能參與到其中。”
“他是誰的人?”
“杜承鳴!”
楊紅靈柳眉緊鎖在一起,精致的容顏上,寫滿了凝重:“如果是真的,引發的后果很重!”
張榮華道:“從準備材料,到最后的銷售,涉及到的環節很多,單憑他們還辦不到!但嘴很嚴,今日御書房,陛下命人調查,得到一個消息,倆人的兒子在數年前先后失蹤,很有可能被人抓去,以此要挾。假設幕后黑手是白義常(杜承鳴),眼下的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如果是這樣,陛下應該命人在暗中調查。”
張榮華沒有接話,不管夏皇查與不查,自己這邊都不會放棄,待會回去,讓鄭青魚傳信給鄭逸,讓光明全力調查此事。
知道他心里沉重。
楊紅靈主動伸出玉手,握著張榮華的手,甜甜一笑:“干就完了!”
四目相對。
張榮華笑了,輕松了一些:“對!”
楊紅靈收回手,丟過去一對白眼:“你是真不客氣,還反握我的手,怎么樣?軟不軟?要不再試一下。”
張榮華用行動回答,戲謔道:“試試就試試。”
“美得你!”
楊紅靈心虛,轉過身體,向著后院走去,揮揮手:“天色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進了后院。
再也繃不住,霞飛雙頰,像是晚霞,向著閨房跑去。
出了命運學宮。
張榮華向回走去,半路上停了下來,鄭逸穿著一件夜行衣,蒙著臉,從黑暗中迎了上來:“主人,有線索了!”
“里面說話!”
進了小巷子。
鄭逸迅速說道:“就在剛才,天青青從上平郡傳來密信,發現一伙人形跡可疑,像是在逃亡,暗中查看,疑是從京城逃去,待了一會,便匆忙離去,出于謹慎派人跟隨,按照時間推算,已經有一陣子!屬下接到傳信,想到了寧家,猜測這伙人很有可能是沈碧凝的親人,不敢耽擱,立馬趕了過來,還派玄冥去支持,以防情況突變!”
自己遭遇毒殺,鄭青魚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給鄭逸,命其調查。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難怪徐行等人,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依舊沒有找到他們,拿下寧家,黃金、白銀等貴重物品都在,看樣子剛走不久,推斷下來,沈碧凝應該在下午倉促做出這個決定,她的家人才沒有逃遠,這一切應該和沈全有關。
還很驚喜,光明建立不久,哪怕是巧合,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實力上,可見勢力初露崢嶸,玄冥的一億兩白銀、外加自己給的那些錢沒有白燒。
內圍成員和核心成員雖然很少,但外圍力量已經形成了戰斗力。
“干的不錯!”張榮華道。
“你先回去,本尊這就趕過去。”
“是!”鄭逸恭敬的應道。
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黑夜中。
張榮華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取出夜行衣穿上,蒙著眼睛,以靈魂力量遮掩全身,不在保留,腳下一點,便已經離去。
出了京城。
到了無人的地方,靈魂力量沖出,演化成一朵黑色祥云,縱身一躍,落在上面,控制著黑云沖天而起,向著上平郡趕去。
上平郡是太傅的老家,之前在東宮任職的時候,曾奉太子的命令和表弟護送紀雪煙回家祭祖,距離京城不是太遠,三百里左右。
高大、茂密的叢林,荊棘遍地,道路陡峭,一些藤條倒刺鋒利,不經意挨上一下,便能將衣衫割破,再傷到血肉。
尤其是晚上,能見度很低,稍微不注意便會著道。
就算躲過,偶爾也會摔一跤,不是將腿磕破、就是將胳膊摔破,比這還危險的是妖魔,晚上正是它們活動的時候。
一群人穿梭在黑暗中,走了一會,便停了下來。
一名年輕女子叫寧珊珊,腳下一滑,踩到了一塊腐朽的爛木,摔倒在地上,將膝蓋磕破,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痛的立馬哭了出來,大小姐的脾氣上來,耍性子:“本小姐不走了!”
一共十人,一個管家、六名護衛,三位小姐,都是寧錦愁的姐姐,還未出閣。
沈全上前,沉聲問道:“確定不走了嗎?”
倆個妹妹將大姐扶了起來。
寧珊珊沒有認清現狀,更沒有察覺到話中的不對,我行我素:“不走!”
抱怨道。
“都怪娘!錦愁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受,偏偏要復仇,張榮華可是陛下的心腹,圣眷正濃,簡在帝心,與他為敵,就算寧家勢力再大,不是自取死路?”
沈全瞇著眼睛,左右望了一眼,荒郊野外,沒有人煙,地處偏僻,正是埋骨之地,不再掩飾丑陋的嘴臉,陰沉著臉,邪惡的笑了出來,毛骨悚然,眾人聽了下意識的打個寒顫,只覺得身體一愣,本能的退開一步,六名護衛悄悄的圍了上來,手掌按在刀柄上面,高度戒備。
寧珊珊強忍著畏懼:“你、你……。”
過于緊張和害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沈全獰笑,獠牙徹底展現出來:“本想讓你們多活一陣時間,等離開這里再下殺手,既然急著找死,這就送你們上路!”
一名護衛喝斥:“沈全你想弒主?”
“她們也配?”沈全搖晃著腦袋,狀若瘋癲。
又覺得不對,指著寧倩倩,仔細看的話,她和沈碧凝有八分像,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倩倩,其他人都得死!”
寧倩倩強行讓自己鎮定:“兩年前因為娘拒絕,你就要下殺手?”
沈全一頓,殺意、暴虐的眼睛緊盯著她,喝問:“沈碧凝那個賤人告訴你的嗎?”
“不是!”寧倩倩搖頭。
“那天晚上正好去找娘親,無意中聽到你們的談話。從那以后,我發現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變的不同,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卻變了味,沒有長輩看晚輩的關愛和慈和,反而充滿了愛意,恨不得占為己有!但你不敢,害怕被追殺。”
啪!啪!
沈全鼓掌,贊道:“不愧是寧家最聰明的人!”
反問。
“為何不告訴你娘那個賤人?”
寧倩倩自嘲一笑:“跟了她那么多年,數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能力不凡,就算我說出來,只要你一天沒有動手,娘會信?”
“這次呢?”
“錦愁的死,已經讓娘迷失理智,連寧家都能放棄,豁出一切報仇!還能聽進什么?就算說了,換來的不過是一巴掌,還不如不說!”
沈全再問:“藏了什么后手?”
寧倩倩搖頭,死死的咬著銀牙:“時間太倉促,局勢變化太快,就算想準備,這點功夫也來不及。離開寧家的時候便在想,只要你肯放過大姐和二姐,我、我便嫁給你!”
“遲了!”沈全譏諷。
長發飄揚,衣衫震蕩,恐怖的氣勢爆發,形成巨大的壓迫力,霸道的鎮壓過去,邪惡的舔了一下嘴唇,將這些年來憋在心里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沈碧凝這個賤人三歲時,便開始伺候,再到她嫁入寧家,數十年如一日,無怨無悔、默默的付出,你爹死時,依舊將這份念想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沒過多久,一次意外,居然發現她為了讓寧家更上一層樓,委身于大官,一連陪了七天!還在忍,忍啊忍,直到她生日那天,精心準備許久,再將想好的告白說出,沒想到拒絕的這么狠!一點機會也不給,還特馬騙我,說這輩子不會再動情,不會喜歡上一個人!”
越說越瘋狂,氣勢也更加可怕。
“她辦到了,的確沒有喜歡上別人,但每天不是在陪睡、就是在睡覺的路上,和勾欄中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區別?當時便在發誓,傾盡所有,瘋狂的報復,讓她嘗嘗絕望的滋味。”
厲聲問道。
“沈碧凝賤不賤?”
寧珊珊和二妹已經嚇傻,躲在三妹的后面,寧倩倩也很慌,但此刻不能亂:“娘也是迫不得已,除掉二房和三房以后,寧家實力大損,迫不及待想要穩住局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寧家更好。”
“放屁!”沈全喝斥。
“想要壯大家族有許多種方法,卻選擇了最骯臟的一種,讓人看不起!”
寧倩倩沉默,好一會再次問道:“紫貓根本就不是那只黑貓,你想借張榮華的手除掉寧家!”
雖然在問,但話語充滿了肯定。
“沒有強大的外力干涉?如何將寧家逼到絕路?”沈全得意。
“別看他年輕,但背后的勢力錯綜復雜,站著太子、裴才華和命運學宮,自身掌握的權勢也很可怕,城防五司、真龍令等都有他的人,如此強大的力量,別說寧家,就算再強大的家族,一旦動手,無論毒殺成功或者失敗,都會被連根拔起!”
“好狠的算計!”寧倩倩再問。
“抓蛟龍衛的真正目地為了什么?”
沈全譏諷,看穿了她的目地:“拖延時間沒用!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就算逃出升天,張榮華背后的勢力,也不會善罷甘休。”
目光落在六名護衛的身上。
“一群廢物也配擋我?”
氣勢碾壓,簡單粗暴,帶著巨大的勁爆聲轟殺過去。
雙方不是一個等級。
頃刻間六名護衛爆炸,成為一片血雨。
沈全陰冷的眼神,充滿了暢快,這一天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再次開口:“還剩下你們!”
寧倩倩張開雙臂,將倆位姐姐護住,鼓足勇氣說道:“放了她們,我嫁給你!”
“落到這副田地,還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本?”
“你……!”
沈全低吼一聲:“過來!”
兩只手掌粗暴一抓,傳出無上的吸力,寧珊珊倆人根本抵擋不住,頃刻間就被吸了過去,脖頸被抓,從地上提了起來,窒息的感覺傳來,劇烈的掙扎,兩條腿踢來踢去,玉手伸出,想要掰開他的手逃出升天。
寧倩倩急了,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求你了,不要殺她們!”
沈全譏諷:“遲了!”
剛要用力,捏斷倆人的脖頸,異變突生,地震山搖,十幾步外的地面,傳出巨大的聲響,像是蜘蛛網似的,向著周圍蔓延,雄厚的妖魔之氣沖天而起,剛一出現,便將周圍籠罩。
沈全瞳孔一縮:“大妖!”
17400字爆發!
小八爪盡力了,寫了23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