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上朝,張榮華和丁易下朝,路過的官員見到他們,想到這幾天的事,目光迅速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暗自猜測在萬書殿的真正目地。
無視別人的異樣眼神,遇到熟人點頭打聲招呼。
眼看到了朱雀門,陳有才和徐行的車攆一前一后抵達,倆人下車,城門口人多眼雜,不方便交談,簡單的寒暄兩句,便進了皇宮。
剛走不久。
丁伯駕著長平車攆停下。
丁易招呼一聲:“哥,我們過去。”
到了近前。
倆人上車,張榮華道:“去命運學宮。”
車內,桉桌上面擺放著早餐,這么長的時間過去,倆人也餓了,隨意的吃著。
吃完早膳。
丁易打了個哈欠,拍了拍嘴:“好困。”
張榮華更累,連續五天沒有睡過好覺,每天只睡一個時辰左右,剩余的時間,全部創造天帝封神術,消耗的心神很大:“再忍一下,到了那邊補一覺。”
“嗯。”丁易點點頭。
車攆行駛。
隨著他們離開,消息像是一陣風迅速傳開,傳到某些人的耳中,下了死命令,想要弄清楚張榮華背后藏著的秘密。
按照原定計劃,夏皇命魏尚將消息“不經意”的放出去。
聽說張榮華泡在萬書殿,查閱典籍,想要做出一篇關于楊紅靈的完美文章,渡過老夫子的第一關考驗,疑心重的人雖然不信,但也解釋過去。
張榮華將命運學宮當成自家,隨意的進出,不需要通報,包括結伴游玩不是秘密。
感情深厚,情投意合。
如今他是從三品的大員,自然想抱得美人歸,提出娶她的要求,老夫子設下考驗,拼命破局,合情合理。
也有不死心的,暗中命人繼續調查。
不管他們如何做想。
此刻。
長平車攆在命運學宮門口停下,倆人下車,丁伯將車趕到邊上等待,守門的不是段九,換成了杜長歌。
寒暄過后,進了學宮。
丁易驚訝:“哥,真的不需要通報?”
張榮華輕笑:“來的次數多了,大家都認識,自然不用。”
鬼頭鬼腦的望了一眼,見周圍沒什么人,丁易壓低著聲音問道:“你和紅靈姐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張榮華一個板栗敲了過去,又瞪了一眼:“就你話多。”
一路暢通無阻,進了老夫子的院子。
天還沒有全亮,處于黎明與黑夜交替,一眼望去,朦朧朧的,小四趴在靈湖邊上,聽見腳步聲,睜眼望去:“宮中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張榮華點點頭。
不等他開口,丁易熟練的叫人:“四叔!”
小四傲嬌的昂著腦袋,笑的眼睛瞇在一起:“大侄兒好。”
丁易苦著臉,面露幽怨:“能換個稱呼?”
“不能!”
張榮華戲謔的看著,想來老夫子認識他的爺爺,才會這樣稱呼,問道:“紅靈還沒有起來?”
小四道:“昨晚修煉浩然神劍訣到很晚,剛睡下不久。”
浩然神劍訣是浩然萬劍訣和太一神劍訣的融合大神通。
一雙獸眼轱轆的一轉。
“馬上就要吃早餐了,你看……?”
張榮華故意說道:“來的路上,我們吃過了。”
“紅靈還沒吃。”
沒在逗它。
張榮華問道:“想吃什么?”
“魚湯行?”
“好!”張榮華應下。
走到湖邊。
隔空一抓,恐怖的吸力從掌心傳出,抓了四條靈魚,以草繩串在一起,向著廚房走去。
丁易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懶洋洋的躺著,真舒服,好奇的問道:“哥的廚藝很高?”
小四拿蹄子沒好氣的踢了他一下:“叫四叔!”
“四叔。”
“何止是高,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丁易眼睛一亮:“哥不厚道,這么好的廚藝居然藏著掖著,每次都帶我們去白金院、或者天上人間。”
“陛下不是給你說親了嗎?怎么還去勾欄?霍家沒找你麻煩?”
“四叔你能別拿老一套看我?痛改前非,早就不去了。”
小四贊道:“不錯!這才是好侄兒,你爺爺知道了也會高興。”
廚房。
張榮華先做冰糖葫蘆,材料現成的,上次在白金院帶了一些,做了兩種口味,一種甜的、一種酸的。
隨后是包子、油條、小米粥、靈魚湯和兩熱兩冷的菜。
小四的那份專門放在盆里,交給它以后,讓丁易端著剩下的菜去大堂,自己向著后院走去。
在門口停下。
冬冬!
張榮華問道:“醒了嗎?”
房間中。
楊紅靈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會兒將門打開:“這么快?”
“一點小事耽擱這么多天,再不忙完,自己都汗顏。”
張榮華再道:“早餐做好了,洗把臉去大堂吃飯。”
“你做的嗎?”
“不然呢?”
留下一道背影,去老夫子的房間。
老夫子沒問天帝封神術的事,張榮華也沒說,想來知道了,只是事情比較忌諱。
一會兒。
吃完早膳。
老夫子離開,丁易在客房補覺,張榮華在楊紅靈的臥室補覺,至于她,則在院中修煉浩然神劍訣。
一直到中午。
等到楊紅靈做好午飯才叫他起床,又待了一會,見時機差不多,倆人告辭。
剛出命運學宮,還沒有分開,一名蛟龍衛急忙趕來,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問道:“何事?”
“殿下請您過去!”
“現在?”
“是!”
望著丁易,張榮華道:“你先回去,我過去一趟。”
帶著這名蛟龍衛,向著東宮趕去。
丁易不解,暗自猜測,太子叫哥過去,難道是天帝封神術的事情?搖搖頭,應該不是!以殿下的聰明,應該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犯傻。
上了車攆,沒有回府,吩咐一句,向霍家趕去,找霍玲培養感情。
東宮。
宣和殿。
太子坐在主位上,面色威嚴,唯有一雙眼睛,轉動之間,似乎在思索什么。
今日休沐,早朝結束以后便回來。
臨近中午,封劍秀從府上趕來,神情嚴肅,像是發生了大事,行禮過后取出一本賬簿遞了過去。
青兒接過,轉交給他。
太子將賬簿打開,望著上面記載的內容,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越看越高興,等到看完,將事情詢問一遍,封劍秀老老實實的回答。
聽完。
太子賜下賞賜,讓他回去休息。
思索著此事,等做出決定,知道張榮華去了命運學宮,便派人過去通知。
特有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蒼勁有力、綿延流長,聽聲音就知道主人是誰。
太子暗道一聲:“來了。”
殿門打開。
張榮華進來,金鳳從外面將門關上。
走到近前,在一步外停下,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臉上的嚴肅已經消失,溫和自然,指著左邊上首的椅子:“坐。”
“謝殿下!”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霜兒倒茶。
張榮華沒動,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太子沒有說話,讓青兒將賬簿遞了過去。
帶著狐疑,接過賬簿,翻開看了起來,第一眼,張榮華心頭一震,上面記載的內容,居然是嚴立華貪污受賄的罪證,非常的詳細,將他在下面主政一方的每一筆交易,記錄的清清楚楚。
繼續看,一遍看完。
合上賬簿,觸目驚心,單看外表,嚴立華大公無私,沒有一點私心,任誰都想不到,胃口居然這么大,貪污數百萬兩。
人一旦打開貪欲,就會控制不住欲望,一直貪下去,在其它地方為官的時候,是否也這樣?高升工部調入京城以后,有沒有停止?如果還在貪,以工部的特殊性,造成的損失只怕更大。
端著茶杯,捏著茶蓋押著茶水,猜到了太子的目地,借自己的手拿下他!
嚴立華是二皇子在朝堂的代表人物之一,一旦倒臺,對后者的威信打擊很大,同時重創他的勢力,于殿下只有好處。
再者。
他們之間不對付,之前在工部,嚴立華沒少暗中使絆子,都被擋了下來,如果有可能,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
沒問怎么得到的,太子既然拿出來,說明了一切。
沉聲說道:“您等臣這邊的消息!”
太子搖頭,主動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從他的口中得知,封劍秀今早下值以后,在家里睡了一覺,然后去集市熘達,剛走不遠,見到一名蒙面人沖進小巷子,便追了上去,一番激烈的戰斗將他重傷,準備拿下審問時,對方取出賬簿就要摧毀。
好在封劍秀反應快,及時將賬簿搶奪過來,卻讓他咬碎藏在嘴里的毒牙自盡。
前者的忠誠不用懷疑!
自己的人絕對忠心,不會背叛,這一點張榮華敢打包票。
太子再道,將猜測說了出來:“此事來的太突然,如此重要的東西,嚴立華定然會藏好,豈會這么簡單被盜?而且,蒙面人的出現太過于巧合,像是專門等封劍秀出來,將東西送給他。推斷下來,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借孤的手,挑起與夏世言之間的斗爭,坐收漁翁之利,亦或者達到其它的目地。”
二皇子叫夏世言。
張榮華看出來了,假設太子得到這件東西,想價值最大化,以自己在都察院的地位,還有在朝堂的威望,三把火雖然燒完,但無人敢小覷,一旦動手必將石破天驚,拿下更多的人,狠狠的重創二皇子。
如此一來,他與太子之間的仇也結下!
太子既然這樣說了,想來有了完整的計劃,問道:“需要臣怎么做?”
太子眼中寒芒閃爍,嘴角微翹,面露不屑:“不管背后的人是誰,想要利用孤,怕是失望了!但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別人將罪證送上門,沒有放著不用的道理。”
張榮華懂了,他們不動手,將賬簿交給別人,不是白送,利益交換,對方有了賬簿扳倒嚴立華以后,拿下大頭,再將剩下的位置分出去,如此一來,三方全部受益。
既沒有被當成槍使,還鏟除二皇子一臂!
太子知道他想到了,接著說道:“待會你進宮,先去見裴尚書,通個氣,將孤的計劃告訴他,然后再去找崔閣老,告訴他,孤要戶部一個侍中的位置、一個上州州尹的位置。”
張榮華皺眉,裴才華與何文宣為了進入天機閣,接任即將退下來的崔閣老位置,斗的水火不容,這時將工部左侍郎的位置交過去,豈不是助漲他們的威勢?真這樣做了,裴才華面上不說,暗中也會對太子有意見。
最重要的一點。
太子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裴才華對自己很照顧,從踏入朝堂便一直全力支持,好比在學士殿的時候,與何文宣斗爭,崔閣老的暗中手段,都被他擋了下來,哪怕后來,有人在朝堂上攻擊,也會第一時間跳出來阻止。
還有。
他是老夫子的門生,這樣做了,以后如何見老夫子?
反過來也是一樣。
若裴才華這樣對待太子,自己也會不高興。
太子一意孤行,執意這樣做,他也不會答應,這種事做不出來,就算決裂也再所不惜。
微微一笑。
太子似乎猜到張榮華心里所想,并沒有生氣,若他真的這樣做,這次能對付裴才華,以后也能在關鍵時候反戈一擊,讓自己陷入絕境:“上州州尹的位置給裴尚書留的。”
張榮華笑了,如此一來,雖說崔閣老他們的聲勢再進一步,裴才華也不差,便能抹除雙方的不愉快,一致對外:“臣會將您的話如實轉達。”
“去吧!孤等你的好消息。”
張榮華從椅子上起身:“臣告退!”
邁步離開,等到殿門關上。
太子臉上的笑容消失,青兒的臉色也變冷,玉手緊握在一起:“青麟過了!”
搖搖頭。
太子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怒,平靜的說道:“一個連恩義都能忘記的人,能力再大,也不能重用。”
青兒一愣,美眸轱轆的轉動一圈,試探的問道:“您不生氣?”
太子反問:“孤為何要生氣?”
青兒想通了,張榮華這次堅持原則,不背叛裴才華,以后有人威脅,讓他對殿下動手也是一樣,至于嚴立華的罪證,白撿的東西,換來戶部一個侍中的位置賺大了。
拍著馬屁:“殿下高見!”
離開東宮。
張榮華在角落中,取出官服,將身上的衣服換了,向著皇宮趕去。
進了朱雀門,先去禮部,將事情簡單的說一遍,裴才華贊同,直接動太子,他不會出手,但動張榮華就不一樣,一定會出手。
以他們之間的關系,太子一旦有事,張榮華不可能放任不管,等他出手,自己也會跟著出面,不管愿不愿意承認,這就是事實。
三者之間屬于間接關系,反過來去想,不費吹灰之力重創、甚至扳倒二皇子,太子也將少一個敵人,張榮華也多一分安全,自己也不用下場。
至于何文宣,不是看不起他!
就算他們那一系,拿到嚴立華的位置又能如何?還能從自己的手中搶走崔閣老的位置?自信源于自身的實力,沒有實力說話也不硬氣。
張榮華告辭,夏皇放了他們兩天假,天帝封神術的事情還沒有消停,這會兒再出現在宮中,只會讓別人多想。
換了一個方向,向著天機閣走去。
不止一次來。
到了門口,為首的金鱗玄天軍將他攔下,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取出真龍令,對方恭敬的退下。
進入天機閣,向著崔閣老的辦公大殿走去。
他這一到,像是一陣風似的,迅速的傳開,猜測此行的目地。
一會兒。
張榮華在一座大殿外面停下:“幫忙通報一下,都察院張榮華求見!”
這名金鱗玄天軍道:“您稍等!”
推開殿門進去,再將門關上。
十個呼吸不到,殿中傳來爽朗的笑聲。
殿門從里面打開。
崔閣老笑容如花,熱情、高興,像是發自內心迎了出來:“青麟來啦!還通報什么?直接進來就行。”
張榮華沒想到他會親自迎接,給足了面子。
別人敬他一尺,還別人一丈,作揖行禮:“見過崔老!”
崔閣老上前,拍了他兩下肩膀,笑著說道:“你是從學士殿走出去的,說起來也是半個天機殿的人,回到娘家,哪來這么多的俗禮?”
“您一生為國操勞,于公于私擔得起。”
崔閣老笑容更盛,招呼一聲,倆人進了大殿,殿門從外面關上。
大廳。
崔閣老指著椅子:“坐!老夫取件東西。”
進了里間,再出來的時候抱著一件金色玉盒,凋刻著精美的紋路,還貼著一張封靈符,看來里面放著的東西價值不菲。
揭下封靈符,打開玉盒,濃郁的茶香傳出,雖然沒泡,但茶好、香氣四射。
介紹道:“這是頂尖靈茶苦菩提茶,一位老友贈送,一直沒舍得喝,珍藏到現在,今日你來了,正所謂寶劍贈英雄,好女嫁名士,只有你這樣懂茶的人,才配得上它。”
張榮華道:“您過獎了,下官哪里懂茶,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
主動的接過玉盒。
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一件精致、小巧的玉葫蘆,打開葫蘆,倒了一些靈液在茶壺里面,放在爐子上面燒,等到燒開,泡了一壺靈茶苦菩提茶。
乳白色的香味,形成實質,彌漫在大殿中,聞著便百脈通透,神清氣爽,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這才在椅子上坐下,介紹道:“這樣頂尖的靈茶,唯有靈液才能讓茶效發揮到極致,普通的開水完全糟蹋。”
崔閣老擼了一下胡須,打趣道:“這叫略懂皮毛?”
倆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靈茶苦菩提茶入腹,蘊含大道至理,能讓人悟道,這一點還不夠,但味道很好,先苦后甜,齒間被茶香填滿。
放下茶杯。
崔閣老像是一個長輩關心晚輩,問道:“夫子那邊過了嗎?”
“讓您費心了,這次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逼著自己才做出一篇文章僥幸過關。”張榮華將話說死。
“紅靈說這是給她的,不許流傳一個字,不然要下官好看。”
說到最后,適當的露出一個苦笑,讓真實性更高。
崔閣老爽朗一笑:“老夫能理解,誰沒個年輕時候?”
火候差不多,張榮華取出賬簿放在他的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拿著賬簿。
崔閣老翻開認真的看了起來,不愧是老狐貍,上面記載的內容勁爆,表情沒有變化一下,直到看完才放下。
到了這一步,藏著、掖著沒有必要。
開門見山:“想要什么?”
張榮華道:“戶部一個侍中,上州一個州尹。”
崔閣老沒有立即回答,將事情過了一遍,兩個位置都是正三品,換一個從二品的位置,說來還是他賺了,拿下嚴立華以后,扳倒更多的人,空出來的這些位置,還能夠利益交換,進一步提升自己這一派的影響力。
“前兩天金鱗玄天軍左軍左翼主將舊疾復發,已經退了,曹行此人不錯,辦事嚴謹、執行能力也強,可以加加擔子。”
張榮華沒想到他會主動示好,曹行眼下是虎威將軍,正五品,再進一步就是從四品,可以上朝。
眼下不是多想的時候,崔閣老還在等著,拿著茶壺將他的茶杯倒滿:“合適?”
“成不成老夫不敢保證,待會上奏,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說到這里。
張榮華不在推辭:“麻煩您了!”
事情談完,起身告辭。
崔閣老將玉盒遞了過去:“老夫不愛喝茶,茶放在我這里純屬是浪費。”
不由分說的塞進張榮華的懷里。
故意繃著臉:“不許拒絕!”
張榮華只好收下:“謝謝!”
收下茶葉離開,剛出大殿沒走幾步,正好與趕來的何文宣撞上,腳步匆忙,繃著臉,再次見面,昔日的恩怨暫且不提,就算有也不會表現在臉上,互相點頭打聲招呼、再分開。
進了大殿。
何文宣關上殿門,見崔閣老坐在椅子上,行禮過后,迫不及待的問道:“崔老,他來做什么?”
崔閣老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賬簿,示意自己看。
拿著賬簿,何文宣認真看了起來。
等到看完,反應很快:“他們要什么?”
“一個戶部侍中、一個上州州尹,老夫還贈送了金鱗玄天軍一個從四品的主職!”
“???”何文宣懵比,一頭問號。
雖然沒開口,但眼神說明一切,為何這樣做?
崔閣老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端著茶杯喝茶。
何文宣不是豬,想到了,韓正剛在張榮華的手下,受了那么大的恩惠,如今是四司右監都御史,從三品的大員,不管愿不愿意承認,這個情得還。
“可……可金鱗玄天軍位置特殊,就算提拔曹行,可以將他調任城防五司、或者中天大營,讓他原地晉升,關鍵時候發揮的作用很大!”
話剛說完,眼睛一亮。
他們自成一派,又不是皇子們的人,曹行無論是外調、還是原地高升,一點關系也沒有,但對后者來講影響很大,曹行在金鱗玄天軍中占據的權勢越重,皇子們越吃不好、睡不香。
崔閣老似乎猜到他內心所想,眼看越想越歪,當即打斷:“老夫問你,我們領的是誰的俸祿?”
何文宣道:“陛下!”
“陛下對殿下滿意?”
這還用說,天天早朝帶在身邊,下朝以后帶到御書房教導,完了再讓太子去瞻臺殿處理政務,這要是有“廢掉”的想法,豈能這樣?
崔閣老這次沒有開口,問題太敏感,怕隔墻有耳,食指伸出,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面寫下幾個字“殿下能坐上那個位置?”
端著茶杯一灑,將水澤寫的字淹沒,像是從未出現。
何文宣劇烈一震,不懂的地方,全部明白了,這是提前投資,很隱蔽,就算曝光也沒事,交好的是張榮華,與太子無關!
但張榮華是誰,太子的嫡系,三代禁軍出身,東宮鐵桿支持者,根正苗紅,投資他、不就是投資太子?
就像裴才華、張榮華和太子之間的關系。
進可攻、退可守,占據不敗之地,若太子真的登基,有這層關系在,將來等自己進入天機閣,也能更好的展開工作。
既然是投資,同樣是從四品的軍職,還不如讓曹行掌握的權勢更大,讓對方記下這個情。
何文宣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下官受教!”
崔閣老問道:“知道怎么做了嗎?”
何文宣明白,這次的事情崔閣老不會出手,讓自己出面立威,道:“您等下官消息!”
“去吧!”
何文宣帶著賬簿離開,回到宮殿以后,命人去請韓正剛過來。
離開天機閣。
張榮華猜到崔閣老這樣做的深意,暗道姜還是老的辣,難怪穩坐閣老這么多年,歷經無數風浪而不倒,不是沒有道理。
出了皇宮,找個地方將官服換下,到了東宮,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待了一會才離去。
回到府上,已經是下午。
鄭青魚迎了上去:“老爺,您怎么這時回來了?”
“事情已經解決。”
站在人工湖邊上,望著書房的方向,傳來天兒磕磕絆絆的讀書聲,一字讀錯,紫貓一個腦袋瓜子抽了過去,還有嚴厲的喝斥。
鄭青魚道:“它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進了書房以后,嚴禁任何人靠近,接著就是這樣。”
張榮華笑道:“不用理會。”
揮手讓她下去修煉,盡快將修為提升上來。
進了房間。
坐在床榻上,天帝封神術的簡易版創造好,趁此機會將高深版的弄出來,想到這門功法的強大,面露期待,等創造成功自己修煉,根骨又會達到何種高度?
模型現成的,接著簡易版的頭,從創造竅穴開始,一共三百六十五枚,完美的形成一個大周天,周而循環,強化靈魂、肉身、血肉、經脈等,增加壽命,再提升根骨。
這次的速度很快,像是建造房子,已經建好,根據自己的喜好裝潢,不到半個時辰,高深版的創造出來。
雙手結印,運轉高深版的天帝封神術,沒有服用靈藥,將天地靈氣煉化成萬氣,一遍結束,仔細的感受一遍,效果很顯著,以自己恐怖的肉身、根骨,居然還前進一點,排泄出一點的雜志,輔助靈藥、丹藥,效果更佳。
微微一笑:“還行。”
沒有停下,繼續創造武技。
這次為稷下堂的弟子準備,就算有五行浩然劍陣,對敵的手段過于單一,連像樣的身法也沒有,面對低境界的人還好,一旦遇見同境界、或者修為高深的人,戰斗起來非常吃虧,就算能夠打贏,對方一心想逃,速度不夠也追不上。
掌法、拳法、指法等也是一樣,同樣都要安排,包括煉體的法門。
恐怖的積累擺在這里,創造的武技、功法品階并不高,哪怕創造五門,不過用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停下。
掌法、拳法、指法、身法和橫煉功法各創造一門,達到玄階極品。
這次懶得起名,等紀雪煙來了,讓她自己取。
冬冬!
房門敲響,鄭青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老爺,霜兒來了。”
張榮華想到:“事情定下了嗎?”
下了床,打開房門,讓她進來,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霜兒將事情迅速說了一遍。
何文宣的動作很快,拿到東西以后,便讓韓正剛出手,罪證確鑿,聯合大理寺、刑部一同動手,在鐵證面前,嚴立華想要狡辯也沒轍,開始的時候還嘴硬不開口,一頓大刑招呼下來,竹筒倒豆子,咬出不少人。
桉件越來越大,上報過后,夏皇下旨,嚴查到底!
抽調人手按照咬出的名單抓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部沒逃掉,再抄家滅族,得到的贓款豐盛,堪稱天文數字。
說完。
留下一些靈果、天蠶絲錦稠布匹等離開。
張榮華讓鄭青魚將這些東西收起來,站在院中,天色已黑,紫貓從書房過來,縱身一躍,落在懷里,兩只小爪子彎曲,做出討好的模樣:“貓想學土遁術。”
天兒站在后面,不敢開口,小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仿佛在說“不要”。
張榮華問道:“五行幻靈法修煉到四境出神入化了嗎?”
“達到四境你就傳授給我?”
“嗯。”張榮華點點頭。
紫貓高興,一個后空翻落在地上,人性化的站著,兩條后腿支撐著地面,貓爪一揮,五道靈光從體內沖出,迎風一晃,變化成青龍、白虎、朱雀、麒麟和玄武,逼真凝實,神態相似,深得五味,控制著它們做出攻擊、防御……來回變化。
一會兒。
紫貓隔空一抓,五靈化作五道靈光,再次進入體內,得意的昂著腦袋:“您是大人物,說話要算話。”
張榮華笑罵一句:“滑頭。”
貓也成精了,耍起小聰明,害怕不教它,高高的捧殺。
食指抬起,指尖金光閃爍,將土遁術傳授過去。
天兒傻眼,欲哭無淚,最怕的一幕還是發生,死貓學會了遁地,鼠還怎么躲?望著書房的方向,無奈的做出決定,一定好好讀書,爭取早日領悟浩然正氣,絕不給它一點機會。
院門敲響。
石伯帶著曹行而來,手中提著四件精美的禮盒,面色不安,心里緊張,不知道大人能否看上眼。
雖說這些東西是自己全部的身家,價值不菲,但以大人的身家,會不會看上眼?
將東西放在石桌上,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微微一笑,他的到來在意料之中,如果不來才叫有鬼,說明不適合混官場,這個位置干到老,或者調到別的地方,指著石凳:“坐。”
鄭青魚端著托盤過來,將上面的兩杯茶放下,識趣的離開。
張榮華介紹:“這是東海萬靈茶,頂尖靈茶,第一次喝的時候效果最佳,還不錯,嘗嘗看。”
“是!”曹行很拘謹。
喝了一口,磅礴的靈氣入腹,修為一動,隱約有松動的跡象,沒忍住,將剩下的茶水喝完。
抓到突破的契機,急忙起身,坐在地上運功煉化,一刻鐘后,再進一步,突破到大宗師一重,又修煉一會,等到修為穩固起身,作揖一拜:“大人大恩,屬下永不敢忘,定當以死報答!”
張榮華滿意的點點頭,讓他坐下,問道:“定下了嗎?”
曹行道:“要下值之前,上面傳下任命,升任虎奮將軍,從四品,掌管金鱗玄天軍左軍左翼。”
“少說多做,修煉的同時,抽空讀一些兵書,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本官。”
曹行驚訝:“您懂兵法?”
張榮華道:“會一點。”
“屬下明白!”
曹行主動告辭,帶來的東西,張榮華收下了,無論貴重必須得收,不然會傳出一個錯誤信號,誤以為看不上眼,從心底瞧不起對方,事情可大可小,以他的聰明,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命鄭青魚準備一份厚禮,比曹行帶來的禮物要重,以精美的盒子包裝,親自遞了過去,再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別讓本官失望!”
曹行感動,心里沉甸甸的,大人待自己恩重如山,這一生一定要以命報答,重重的點點頭:“屬下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張榮華提醒:“注意安全。”
讓鄭青魚送他出府。
房間中。
張榮華坐在大廳吃著香蕉看書,心里不安,夏皇爽了,卻將自己害慘,萬書殿的事情完美的解決,讓人信以為真,卻傳遞一個信號,他和楊紅靈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老夫子開始設考驗,以紀雪煙的權勢,別說此事不是秘密,就算是也能知道。
心不在焉,望著外面提心吊膽,昨晚人家犧牲那么大,連“酸茶”都喝了,這……這特馬很難解釋!
腳步聲響起,比以往沉重,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張榮華喝了一口茶,盡量顯的自然一點,紀雪煙推開房門進來,再將門關上。
繃著臉,像是冰凋似的,沒有一點感情,就連一雙眼睛也很冷,沒了往日的柔情、甜蜜,朱唇輕啟:“恭喜你們修成正果!”
“唉!”張榮華放下書,無奈一嘆。
眼神純凈,光明磊落,沒有一點心虛,自嘲一笑,反問道:“你也不相信?”
一句話蕩漾巨大的漣漪!
紀雪煙死死的咬著朱唇,隱約有血珠滲出,白天剛聽見這個消息,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差點破防,以巨大的毅力忍了下來,堅持到現在,期間不管做什么事情,心不在焉、無精打采,在外人面前還得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可想而知多累,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再也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
見她沉默。
張榮華繼續說道:“宮里的情況非常復雜,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就像是這次,奉了老夫子的命令,才在萬書殿待了五天。”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不像是假的!
老夫子寧愿搭上孫女的名聲,也要這樣做,目地是什么?難道和宮中有關?
神色緩和,多了一些溫柔,紀雪煙問道:“那你和楊紅靈?”
察言觀色。
張榮華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握著她的柔荑:“朋友。”
“真的?”
張榮華在她精致、秀美的瓊鼻上面刮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真是朋友。”
捧著紀雪煙的臉,在額頭輕輕一點。
“吃醋了嗎”
紀雪煙丟給他一雙白眼:“你說呢?”
這次的事情只是剛開始,往后恐怕還有,先打預防針,再次發生也好解釋,張榮華道:“隨著我的身份越來越高,牽扯到的交鋒也多,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好比這次,明知道影響不好,不得不應下。”
話鋒一變,占據主場,表達內心的不滿。
“你以為這些天我一直閑著?不!你錯了,心里想著稷下堂,如何提升他們的實力,廢寢忘食,每天睡不到一個時辰,消耗無數心神,創造出四門武技和一門橫煉功法。”
紀雪煙皺著柳眉,面露狐疑:“你創造出五行浩
然劍陣,半個晚上都沒用,五門武技(功法)要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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