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煙提醒:“注意安全!”
張榮華應下,目送伊人消失,不在耽擱,腳步一邁,出現在鳩玄機身邊,招呼一聲:“走!”
帶著張元嘯,三人向著戰天書院趕去。
到了這邊。
善后工作已經完成,唯有院墻、房屋破碎,還沒有修復,這個要等到明日。
許羲柔正好出來,迎了上去:“來啦!”
張榮華掃視一眼,陣法破碎,地面狼藉,看來剛才發生的戰斗,遠非鳩叔說的那么簡單,開口說道:“進去說!”
書房。
三人落坐,沒有布置結界。
門口有張元嘯守護,院中有書院弟子和真龍殿人馬,想要偷聽絕無可能。
張榮華嚴肅問道:“摸出他們的底細了嗎?”
許羲柔美眸冰冷,綻放出可怕的殺機,戰天書院是她的根,遠比生命重要,如今遭受偷襲,敵人想將她們一網打盡,如果不是兩大部門的人及時趕來,下場就注定!
朱唇輕啟,冷漠、蘊含萬道殺機的聲音響起:“不是長青學宮的人,但他們的嫌疑無法排除,這伙人修為強橫,招招致命、直本要害,尤其是身上可怕的煞氣,殺了無數人,日積月累下才形成,推斷下來,應該是殺手組織。”
正如之前在府上所言,閣老之爭剛開始,自己和崔閣老秘密商談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在各方勢力眼中,兩派勢同水火,都打出了真火,隨時都能投入更大的力量。
這個時候自己的精力都被牽扯過去,沒有多余的精力顧及其它,報復戰天書院、或者做其它的事,再合適不過。
張榮華道:“剩下的事不用你管,由我負責。”
“好!”許羲柔沒有意見。
以夏侯的本事,既然接手此事,幕后之人一定逃不掉。
望著外面。
兩瓣紅潤、薄嫩的朱唇,像是有萬鈞之力,張開幾次,都沒有將話說出來。
張榮華豈會猜不到,今晚的事,讓她怕了,萬一長青學宮頭鐵,想要覆滅她們,派遣大能出手,以許羲柔之人的本事,完全抵擋不住。
略一思索,決定讓張元嘯留在這里,負責戰天書院安全。
自己不用擔心,一般的大能來多少死多少,真遇見更強的人,比如三公那個層次,也有石伯,哪怕傷勢沒有恢復,解決他們也能辦到。
有了決定,再道:“進來。”
房門推開。
張元嘯走了進來。
張榮華吩咐:“從現在開始,你便留在這里。”
“是!”張元嘯簡單意駭的應下。
望著許羲柔。
“等我消息!”
后者明白,他已經高升,還在吏部這個重要位置上,接下來該收拾長青學宮,讓自己做好吞食他們的準備。
“隨時都可以!”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帶著鳩玄機離開,真龍殿的人也跟著,向著冥獄趕去。
抓到的那些人都被關押在那邊,陸展堂帶人搜捕。
進了大廳。
慕容安正好揮揮手,讓人將這些殺手帶下去,剛準備出去尋找他們,稟告這邊的情況,見其來了,疾步迎了上去。
“侯爺、殿主!”
張榮華問道:“有結果了嗎?”
“嗯。”慕容安鄭重的應道。
快速說了一遍。
聽完。
張榮華眉頭緊鎖在一起:“六道輪回惡鬼道的人?他們同伙藏在迷霧深林?”
“是!”
張榮華搖頭,與六道輪回打了這么長時間交道,覆滅三道,對他們非常了解,此事藏著的蹊蹺很大:“詳細將審問過程說一遍。”
慕容安一五一十將審問的過程說了出來。
鞭刑、指刑、烙鐵等,見惡鬼道的人還不開口,使出絕招,閹刑!剛將他們褲子扒了,匕首還沒有落下就嚇尿了,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鳩玄機問道:“哪里不對?”
張榮華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也與他們打過交道,對其很了解,說說自己的看法。”
沉吟一下。
鳩玄機開口:“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幫人的嘴很硬,寧愿一死,也不敢背叛組織。”
臉部微沉。
“這么說來,得到的情報是假的嗎?”
“不盡然!”張榮華道。
之前吞噬大皇子時,就是在迷霧深林,如今惡鬼道的人又藏在那里,應該不是意外,而是有某種巨大聯系。
或者說這次出手的人,是古家逃走的倆個余孽。
古塵畢竟是人間道道主,同屬六道輪回,雙方之間難免有聯系,借著這條線,向惡鬼道求救,再抓住眼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一重創,就算無法報古家血海深仇,也能出口惡氣。
萬一被抓,讓他們先堅持一會,適當的時候再說出迷霧深林,提前在那里布下天羅地網,等自己往里面跳,再一網打盡,一石二鳥。
如此一來,大仇徹底得報。
畢竟他是戰天書院祭酒,許羲柔那邊出事,再忙也會抽出時間。
自己身邊有大能保護,一明一暗,惡鬼道的人不會不知道,加上真龍殿、赤天殿,還敢布下此局,應該有五六成以上把握。
迎著他們望來的眼神,將這些推測說了出來。
倆人面色凝重。
尤其是慕容安,怒火沖頂,手掌緊握成拳,傳出霹靂嘩啦的聲音,望著牢房深處,恨不得將這些家伙千刀萬剮,居然敢算計自己。
鳩玄機并無意外,青麟智堪比妖孽,讓他抓到一點線索,便能推算出大概,問道:“去還不去?”
張榮華反問:“為何不去?”
嘴角一翹,面露譏諷。
“一群跳梁小丑!”
再道。
“這次就我們倆人。”
鳩玄機明白,那邊埋伏天羅地網,人多并不合適,以自己的修為,說句狂妄點的話,除非三公這個層次出手,不然放眼大陸都不夠看。
交代一句,讓慕容安接著審問。
倆人出了冥獄。
鳩玄機帶著張榮華,遁入黑暗,離開京城,在一處無人的地方停下,后者開口:“鳩叔,我帶著你。”
“好!”鳩玄機也想試試張榮華還有何本事。
抓著他的肩膀,咫尺天涯施展,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地下,玄武靈術收斂氣息,向著迷霧深林趕去。
鳩玄機感嘆:“想不到你藏著的底牌這么多,不僅修為了得,可斬大能,就連遁術也如此強大,包扣斂氣法門。”
張榮華微微一笑:“湊合吧!”
中心處。
一名黑袍男人,戴著紫紅色惡鬼面具,背負著雙手,站在小湖邊上,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氣息沒有散發一點,陰冷的眼睛掃視間,像是魔鬼一樣可怕,猙獰、恐怖,他叫羅一通,惡鬼道閻君。
望著四下的黑暗,除了迷霧深林本身蘊含的毒氣,還布下了怨毒,此毒源自上古,制作方法歹毒陰狠,就算是他聽了也害怕。
將上千名女子關押,變著法子折磨,直到所有人死亡,體內積攢濃郁的怨氣,以秘術提取出來,配合著大兇之物煉制,一旦成功,用法很多,可制作成毒氣在空氣中傳播、可制作成毒液、毒丹等。
效果霸道、兇猛,沒有解藥,只要吸入一點,毒中蘊含的怨念爆發,頃刻間迷失理智,精神崩潰,成為一具行尸走肉,肉身也會跟著腐化,從腳掌開始,再到腦袋,最后徹底蒸發。
只要修為沒有達到封天境、或者圣境,哪怕醫術再高也扛不住。
專門為張榮華準備,消息顯示,他的醫術和煉丹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一般的毒沒用,以其本事頃刻間就能化解。
但怨毒不同,中者必死,不到一分鐘便會死亡。
這點的時間,想要做出反應,根本不可能。
也不怕其發現,第一此毒隱蔽性很強,第二有這里的環境掩飾,被發現的機率很小。
心生怨恨。
恨不得生撕了古蓓和古茗,若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接下這個必死任務,埋伏在這里等夏侯等人上鉤。
更恨副道主江化原,要不是他下了死命令,不答應就得死,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就因為自己不會溜須拍馬,沒孝敬過,臟活、苦活全部干。
惡狠狠的想道:“最好別讓老子翻身,不然昔日一切加倍奉還!”
冷靜下來。
思索著脫身之策,逃是不可能的,除了自己,周圍還有惡鬼道的人,這時敢離開,江化原不會放過他。
只能等夏侯來了以后,再找機會逃出此地,那樣一來,任務也就完成。
變化之術施展,一陣蠕動,變成一條黑色的蛇,只有三尺大,藏進湖泊中。
時間流逝。
兩道人影在迷霧深林外圍地下停下。
消息嚴重不對等,連夏侯一點也不了解,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鳩玄機問道:“發現什么了嗎?”
張榮華望著上面,醫術達到七境大道本源,世間一切毒、無論再如何隱蔽,也瞞不過去。
除了此地特有的毒氣,還藏著一種毒,瞞過別人瞞不過自己,很強、很邪惡,在夜風刮動下,幾乎籠罩每一處地方。
說出它的效果。
鳩玄機目光冰冷,若真龍殿的人馬過來,封天境以上無所謂,此毒奈何不了,但修為低于此境,來多少死多少,損失之大,誰也承受不住!
怒道:“該殺!”
張榮華道:“先將領頭的人抓住,看能否逼問出什么。”
“好!”鳩玄機沒意見。
倆人從地下出來,縱身一躍,進入迷霧深林。
怨毒的毒氣剛進入體內,就被吞天魔經煉化,張榮華調動靈魂之力覆蓋這一片,尋找惡鬼道人員蹤跡。
藏的真深,偽裝也好,還是被揪了出來。
這些人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死的,毀尸滅跡,沒有留下一點。
很快到了湖泊這里。
望著水底的黑蛇,像是看跳梁小丑。
羅一通很慌,不知道自己是否被發現,但他們盯著水面,總有種暴露感覺,還很不解,怎么就倆人?
真龍殿的其他人呢?自己手下呢?莫非被殺了嗎?
有鳩玄機在不敢亂動,生怕被發現。
張榮華出手,手掌抬起,霸道一抓,湖水分開,恐怖的吸力向著下面沖去,羅一通色變,拼命掙扎,然并卵,一點作用也沒有。
猛地一砸!
變化之術被破,強大的力道撞擊,心口一甜,吐出一道血箭,就連嘴里的牙齒也被擊飛。
張榮華譏諷:“惡鬼道就這點手段?”
羅一通捂著胸口,不讓血液流出,專心刺骨的疼痛傳來,肋骨都斷了數根,驚恐說道:“你、你……怎么會這么強?”
想到自己等人所做的一切,現在來看,像是跳梁小丑。
張榮華粗暴一腳踢了過去,落在他的下巴上,將之踢飛,滾動幾圈摔在地上,喝道:“說!”
羅一通絕望,最后一點希望破碎。
恨死了江化原和古家兄妹,自己不好受,他們也別想好過,黃泉路上作伴,陰狠一笑:“一起死吧!”
配合著嘴角的血液,猙獰深然。
當即說了出來。
臨了又補充一句:“江化原吩咐過,任務完成以后,前往石村會合,老子知道,以他的狡詐,不可能藏在那里,也不會派人在那里守著,不過是安撫。”
越說越瘋狂。
“這些年來,老子一直在暗中尋找機會,想拉他下馬,暗中秘密監視,江化原做夢也不會想到,藏在林村的最隱蔽據點暴露。”
頓了一下,再道。
“村尾最后一排,下面有一座宮殿,老子若沒有猜錯,古家倆個余孽和他都在那里。”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給我一個痛快!”
揮手一斬,一道劍氣落下,將之擊殺。
張榮華收回手掌:“先解決他們,再滅了惡鬼道在城中的勢力。”
“走!”鳩玄機道。
抓著鳩叔肩膀,咫尺天涯施展,向著那邊趕去。
林村距離這里并不遠,不歸上京府管轄,隸屬于別的州,但地理位置很好。
村口各個路口,暗中都有人監視,任何風吹草動,便能通知里面的人。
一座普通的小院,平平無奇。
但在它的周圍,藏著一些人,修為不凡,形成第二道警戒線。
院中布置著一座陣法,遮掩氣息、偷窺,與世隔絕。
一群黑衣人戴著青色惡鬼面具,站在各個角落,保護其安全。
地下宮殿中,只有一座大廳,沒有多余的偏殿。
中心處擺放著一座巨大的鼎,周圍堆著一些紫火靈碳,足有數百塊,一塊價值百兩黃金,專門煉丹、煉器用的。
古茗、古蓓兄妹手腳被萬年玄鐵打造的鐵鏈鎖住,坐在地上,衣容相對整齊,看來并未被折磨。
江化原背負著雙手,沒有戴面具,目光炙熱,望著他們就像是在看稀世珍寶,舔了一下舌頭:“算算時間,夏侯等人應該到了,若怨毒真有你們說的那么可怕,此刻應該死了。”
兄妹倆人以古蓓為首。
自從古家被滅,他們被朝廷追殺,從未睡過一次好覺,也沒有吃過一頓好飯,加上復仇和精神上的煎熬,雙重折磨,朱唇少了以往的潤滑、紅艷,變的干裂,出現一些口子。
贊同他的說法,怨毒是自己提供,效果非常清楚。
除了夏侯,真龍殿也得損失慘重。
嘴角上揚,像是在嘲諷:“等不及了嗎?”
江化原絲毫不在意,大方承認:“本道主天賦再進一步,便能突破到神天境,甚至穩定更高的境界,將來或許有機會成為惡鬼道主人!”
古蓓臉上的嘲諷更重,天下熙熙皆為利,只要好處夠大,沒有什么事不能干。
江化原不容置疑道:“開始吧!”
揮手一斬,兩道劍氣落下,斬斷他們手腳鐵鏈。
倆人從地上起身,沒有掙扎、也沒反抗,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真那樣做不過是自取其辱,互相對視一眼。
雖說只除了夏侯一人,還未殺了夏皇,但古家大仇算是報了,后者待在皇宮,從未出宮,別說是他們,就算六道輪回剩下三道拼盡底蘊也不夠看。
食言?
世間有許多比死還要可怕的折磨,與其遭罪,最后無法躲過一劫,還不如按照約定坦然赴死。
古蓓打趣:“要洗一下?”
江化原一點時間也等不及,更怕夜長夢多,搖頭拒絕:“本道主不怕臟!”
古蓓問道:“哥,怕嗎?”
古茗面露笑意:“夏侯已死,大仇得報,死又如何?”
古蓓笑了,甜美、驚艷,原本該留在洞房花燭夜,供夫君欣賞,卻在這里定格,點點頭,示意可以動手。
倆人雙手結印,印法變化,點在周身各處大穴上,全力激活體內古家血脈。
血紅色靈光從他們身上傳出,瘋狂旋轉,直到照亮整個大廳。
縱身一躍,同時落在鼎中,包括腦袋。
“哈哈……!”江化原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大笑瘋狂回響。
衣袖一揮,一道土黃色靈光打落下去,周圍的紫火靈碳沖出,將鼎整個圍住。
笑聲一斂。
這一刻等了很久,終于來了。
取出火折,隨手一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眼看就要落在紫火靈碳上,異變突生,金光一閃,從地下沖出。
張榮華隨手一抓,將火折握在手中,掃視一眼,明白了:“我們還沒來,就要開始了嗎?”
“夏侯、鳩玄機!”江化原面色劇變,瞪大著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反應很快。
別說只有自己,就算是惡鬼道道主來了,也不是他的對手,身法施展,爆發到極限向著外面沖去,就要逃出這里。
鳩玄機冷哼一聲:“本殿主面前還想要走?”
隨手一揮,真元打落下去,布置一座結界,將這里封鎖。
江化原反應不及,一頭撞在上面,蕩漾著一圈漣漪,還被震退數步,見躲不掉,轉過身體,面色陰狠,瘋狂在想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羅一通?不可能!此地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包括道主。
事實擺在這里,問出疑惑:“如何找到這邊?”
無人回答,他還不夠資格!
望著鼎。
聽見動靜,古家兄妹下意識站了起來,見夏侯活了,鳩玄機也來了,震撼不比江化原小,古蓓質問:“你不是死了嗎?”
鳩玄機開口:“你來還是我來?”
三人一愣,狐疑的望著夏侯,一個大膽的猜測跳了出來,并不是宗師境八重,隱藏修為,實則境界很高。
否定這個猜測。
江化原可不是凡人,成名已久的老怪物,一手爪功出神入化,就算是對上大能不敵也能退走,夏侯才多大,如此年輕就算從娘胎修煉,也不可能比他還要強。
既然不是,鳩玄機為何還要這樣說?
古家兄妹想要靠向他靠近,但在鳩玄機面前不敢異動。
張榮華道:“如此小事豈能勞煩鳩叔?”
三人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尤其是江化原,反應更快,將功法神通運轉到極致,土黃色靈光閃耀沖天,做好死戰準備。
張榮華目光冰冷,不屑說道:“螻蟻也想擋住本侯?”
磅礴的靈魂之力沖出,簡單霸道鎮壓在他們身上。
古家姐妹也好、江化原也罷,無論修為多強,瞬息被重創,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吐出一道血箭,砸翻在地上。
努力的想要爬起來,但對方以靈魂之力演化的泰山,威勢太重,掙脫不開,無法動彈一下。
鳩玄機贊道:“魂師果然可怕!”
張榮華笑笑,收起靈魂之力,走到江化原邊上停下:“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本侯幫你?”
江化原無懼:“想不到侯爺藏的這么深,居然是魂師,還修煉到圣境巔峰!但本道主也不是嚇大的,既然敢這樣做,就做好了最壞打算,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來之前,慕容安正準備對你的人使用閹刑,還未開始,對方按照計劃便招了,正好用在你的身上。”
閹刑大名,江化原豈會不知道?怒瞪著眼睛:“就不怕臟了你的手?”
鳩玄機很不想開口,但青麟身份比自己尊貴,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我來吧!”
張榮華搖頭:“不用這么麻煩。”
靈魂之力凝聚成一只手掌,再握著匕首,靈活揮舞幾下,刀光閃爍,斬下江化原下面衣衫,露出“二兩肉”。
傳聞再可怕,遠沒有自己切身感受來的強烈。
江化原拼命掙扎,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念叨著:“不要……!”
張榮華臉上戲謔笑容不減,匕首向著下面割去,再攻心:“本侯刀法很好,雖說只有這么點,精妙控制下,割個幾十刀不成問題。”
再強的人也有脆弱一面,不怕死、并不代表沒有害怕之處。
江化原也是,無論何種刑罰,自問都能扛下,但、但它不同,真沒了,首先自己自尊這塊就過不去,望著刀身上的寒芒,還有三寸就要落下,急忙叫道:“我說!”
匕首依舊懸浮在它上方,保持三寸。
張榮華喝斥:“還要本侯教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江化原很老實,不敢隱瞞,全部說了出來。
從他的口中得知,古家兄妹逃出京城以后,正好被撞上,變相軟禁,緊跟著京城的消息傳出,害怕被太初魔神盯上,便要下殺手,古蓓卻在這時開口,與他做一樁交易。
古家血脈很特殊,具體如何,她也說不出來,但聽老祖介紹過,無數年來只有他們兄妹覺醒,配合著“人丹方”,可以煉制“人丹”,以人為藥,輔助其它珍貴靈藥,一人可以煉制一枚。
效果驚人,服下以后,提升天賦,讓其更上一層樓。
今晚的計劃,也是他們商量出來,想趁著混亂重創戰天書院,若是被抓,再執行第二套計劃,一步步引誘自己等人上鉤,再在迷霧深林以怨毒下殺手。
隔空一抓。
張榮華將他腰間的須彌袋取來,取出一張丹方,正是“人丹方”,看了起來。
歹毒、邪惡,另辟捷徑、限制也大,必須要擁有古家血脈,才能煉制成功。
遞給鳩玄機,再問:“長青學宮呢?”
江化原搖頭:“沒有聯系!”
張榮華再問:“惡鬼道道主是誰?”
“荒道主!”
“現在在哪?”
“你們與我們打了這么長時間的交道,應該知道,除了自己掌握的據點,并無固定位置,上面的人消息,更是知之甚少,除非荒道主聯系,不然誰也不知道在哪!”江化原努力回想,然后再道。
“雖說不知道他在哪,但按照以往經驗來看,每逢閣老之爭,荒道主必定會出現在京城,包括其他倆位道主,城中越亂,我們得到的好處越大!”
屈指一彈。
一縷焚天業火沖出,落在他的身上,瞬息將江化原焚燒成虛無,再轉回張榮華的掌心。
望著古家兄妹。
鳩玄機打趣:“煉制人丹?”
“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我還做不出來。”張榮華道。
“有堅持、有底線,不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鳩叔佩服!”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送他們上路即可。
動手之前,還得審問一二。
張榮華問道:“白秀麗在哪?”
古蓓目光惡毒,銀牙咬的滋滋響:“休想從我們口中得到一個字!”
鳩玄機隔空一抓,取出匕首:“這次讓鳩叔來。”
走上前去。
匕首揮舞兩下,冷冷說道:“別讓本殿主動手!”
背負血海深仇,古茗并不怕死,也不怕被閹刑,挑釁道:“盡管來吧!”
鳩玄機真元沖出,將匕首摧毀,聲音平靜,說出來的話像是來自深淵,令人毛骨悚然:“本殿主成名之前,為了活下去,歷經無數苦難,任何苦都吃過,任何手段也用過。”
取出一枚粉紅色丹藥。
“它叫陰陽合宗丹,男女都能吃,藥力巨大,什么后果想來你們也清楚。”
古蓓破口大罵:“姓鳩的你不得好死!”
啪!啪!
鳩玄機兩個大逼兜子抽了過去,將他們嘴里牙齒抽碎,不為所動:“說還是不說?”
古蓓屈辱的流下兩行淚水,恨意滔天,最后還是屈服:“具體在哪我不知道,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定沒出大夏,白秀麗對殿下用情至深,明知道是死,也不會離開,就算殿下強行命人帶走,以她的性子只要醒來,以死相逼,黑魔軍的人不敢為難。”
見鳩玄機不滿意,努力回憶。
美眸一亮,想到了一點。
“她信佛,很有可能躲在尼姑庵!”
鳩玄機再問:“還有要補充的嗎?”
“沒了!”
鳩玄機隨手一捏,將丹藥捏碎,面露譏諷:“就這?”
古蓓明白了,怒瞪著眼睛:“丹藥是假的!”
“本殿主一生光明磊落,豈會用這段卑鄙手段?不過是嚇唬你們。”
“你!”古蓓怒火攻心,氣的吐出一道血箭,直接暈死過去。
鳩玄機出手,一拳轟下,將他們擊殺,再毀尸滅跡,抹除一切痕跡。
問道:“先回京城?”
張榮華點點頭:“先端掉城中惡鬼道據點,你再派人秘密尋找白秀麗,順著這條線索,總歸能找到。”
“好!”鳩玄機應下。
離開之前,先將外面惡鬼道的人除去,包括村里的探子。
忙活完,才動身向著京城趕去。
回到城中。
鳩玄機調集人手,讓他們剿滅惡鬼道據點,所有人沒有逃出一個,全部被抓,一番嚴刑拷問,都是最下層的人,知道的消息很少,有價值的更沒有。
眼看天色放亮,已經到了上早朝時。
張榮華派人通知許羲柔,這次動手的人是惡鬼道,兇手已經被誅,沒去上朝,吏部有蘇文章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及時通知。
閣老之爭雖然贏了,但表面上的工作還要做,再者,現在還不是暴露時,天亮以后,其他人繼續宣傳、造勢,歌頌裴叔豐功偉績。
趁著有點時間,正好去一趟中天大營,將這二十萬大軍收為己用。
回到府上,用過早膳,坐著天機車攆,向著那邊趕去。
車中。
張榮華沒有浪費時間,對掌握北大軍有一些想法,以陣法控制,但得隱蔽,一旦被發現,再多幾張嘴也解釋不清。
第一步在這些人的內心深處留下印記,無聲無息,不能一步到位,也不能自行爆發,唯有如此才能不被發現,第二步提升這支大軍的實力,千錘百煉,練出真正的強兵,神擋殺神、佛擋誅佛。
以這兩點為中心,無上天賦爆發,在腦中建立模型,從自身無窮無盡的積累庫中抽調知識推演,像是密集的機器高速運轉……!
這次沒趕時間,車速很慢,用了一刻鐘,天機車攆才在中天大營外面停下。
石伯一勒韁繩,提醒道:“青麟,到了。”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從軟塌上起身,脫下身上的衣服,心神一動,玄黃一氣混沌戰甲出現在身上,收斂特效,從車上下來,向著軍營走去。
見其來了,守在外面的將軍抱拳行禮:“見過將軍!”
張榮華點點頭,進了大營,向著沈慶之大帳走去,腦中的推演并未就此停下,一心二用,也不是一次兩次。
到了這邊,通報過后。
張榮華進入營帳,抱拳行禮:“見過副帥!”
沈慶之放下手中兵書,面露笑意,指著邊上的軟塌:“坐。”
待他坐下,才道。
“本帥還以為你有段時間才會過來,沒想到這就來了。”
張榮華正色說道:“練兵之事刻不容緩,軍隊實力越強,爆發大戰時才能殺敵立功,進而滅國。”
“唉!”沈慶之忽然嘆了口氣。
“北荒戰事已經結束,剩下的戰爭,我們想要插手,其他大營不會同意,除非與商朝決戰,不然中天大營的軍隊無法再到前線。”
張榮華道:“無論能否參與,提升軍隊實力總歸是好事,萬一那一天來了,不至于一點準備沒有。”
“陛下命天策元帥拿出一個章程,兵不血刃在蠻國四國駐兵,從而控制他們。”
“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
換做之前,夏皇不會不告訴自己,昨晚御書房見面時就會言明,但現在只字未提。
沈慶之問道:“之前不是有消息傳出,何文宣談判失敗,讓你接手此事?”
張榮華道:“您忘了嗎?末將身上還有特使官職,重輕放在剿滅宗門勢力上。”
“以你之見,西荒答應能否辦成此事?”
“不好說!”張榮華說出自己的看法。
“巫族、五行部落和晉國被滅,雖然震懾住周邊國家,讓他們不敢亂動,但駐軍事關重大,一旦答應,等于喪失一切,四國的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若大夏逼的急了,他們很有可能聯合,單憑一個西荒大營不一定能擋住。”
點到即止,剩下的話無需多說,沈慶之自然明白。
“本帥提議過,讓你布局,拿出合適的計劃,再交由他們執行,卻被打了回來,有人放話說,你能辦到的事,他們也能辦到。”
說到這里,沈慶之再次一嘆。
“滅國之功雖然巨大,光宗耀祖、青史留名,還能封侯,但他們也得掂量一下,是否有那個本事!看別人加官進爵,榮耀無雙,能力不行,害了自己不說還會害了下面的將士,無數熱血兒郎為此丟了性命。”
眼紅病,就算軍隊再“單純”,也無法避免。
潑天之功,誰不想得到?
加上其它的因素,比如說上面不愿意看見一家獨大,或者某個人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自然而然演變成這一幕。
只能說帝王權勢,唯有各派平衡,才能掌控局勢。
對外戰爭上,張榮華沒有私心,畢竟他也是大夏之人,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希望西荒大營能夠成功吧!”
沈慶之道:“北大軍副將趙牧不錯,曾得名師指點,兵法、謀略不比霍守國差,身份清白,可以重用!唯有一人得注意,他叫李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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