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靈光閃爍,從府內升起,形成一座大陣,將隋安遠等一群人護住,抵御赤天大陣演化出來的無數火焰。
滋滋……!
兩大通天靈陣碰撞,一方攻擊、一方防御,一道道氣浪向著周圍席卷。
赤道然譏諷,面露不屑,這可是赤天殿傳承大陣,傳承至上古,哪怕品階相同,威力也要超過磐石中天陣兩倍,又不計損壞,爆發出來的力量驚天地、泣鬼神。
七八分鐘后。
磐石中天陣演化出來的土黃色靈光,燃燒著火焰,看樣子快要堅持不住。
負責主持陣法的風老管家,面色慘白,身上冒著白氣,無數汗珠滲透出來,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顯然堅持到了極限。
隋安遠臉色很冷,在他身后站著隋家三位老祖,還有數十名真吾衛,外加一群強者,女眷和其他人,全部待在大堂,那里還有一些護衛保護。
三位老祖叫六祖、九祖和十二祖。
六祖凝重說道:“趁著磐石中天陣還未被破去,安遠你帶著玉雙和玉龍,讓十二祖護著你們突圍,其他人留下來斷后!出了京城,以最快速度傳令,讓隋家在各地的族人丟棄一切財物,立馬撤出大夏,退往方外之地!”
隋安遠不甘心,陰沉的眼睛藏著焚天殺意:“六祖,其它幾房嫡系呢?”
旁支可以舍棄,但他們是隋家的本,雖然沒有住在這里,但都在京城,用腳去猜,張榮華和太子既然動手,四極星辰山河大陣怕是開啟,哪怕僥幸逃出這里,也得破開這座陣法。
再者。
以張榮華的能力,既然敢派陸展堂過來,算準了吃定隋家。
“糊涂!”六祖喝斥。
“這個時候能走一個是一個,至于他們,只能看各自造化,聽天由命了!”
隋安遠也是有果斷之人:“好!”
十二祖抓著他,縱橫一閃,出現在大堂,望著玉雙和玉龍,隋家的年輕一輩天驕,隔空一抓,將倆人抓了過來,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向著后院沖去,準備從那里突圍。
到了這邊。
望著磐石中天陣外面的無盡火焰,臉色陰沉如水,氣的胡須跳動。
赤天殿欺人太甚!
居然燃燒赤天大陣,瘋狂提升威能,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以自己的修為,拼著付出一些代價,有把握沖出去,但現在帶著三人,多了三個累贅,就算突破到神天境巔峰,也無法辦到,除非半步天道境。
咬牙切齒:“走不掉了!”
最后一絲僥幸破滅,隋安遠面露瘋狂,狀若瘋癲:“殺一個夠本,殺倆個賺了!要是除掉陸展堂,便能斬張榮華一臂!”
十二祖問道:“想好了嗎?”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十二祖笑了,這才是隋家家主,無論什么時候都能做出正確決定,眼中殺意沖天:“那便殺個痛快!”
先回大堂。
見四人回來,眾人一愣,猜到了他們剛才想做什么,拋棄自己等人突圍,剛要詢問,隋安遠下令:“張榮華命赤天殿除我隋家,等到磐石中天陣被破,就是我們的末日。”
掃視一圈,將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中。
其中有自己妻子、兒子、女兒和孫兒等,再次說道:“站著死還是跪著死?”
隋夫人面色堅決,率先開口:“死也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
有她帶頭,其他人都知道怎么做了。
至少表面上這樣,內心究竟如何做想,只有自己知道。
如此龐大的家族,順豐時候還好,一心一意,一旦逆風總有一些人生出別的心思。
隋安遠道:“本家主待會讓人將靈物、靈符等送來,能拿多少是多少,等磐石中天陣被破以后,赤天殿的人沖進來,殺他們措手不及。”
鄭重提醒。
“記住了,千萬不要抱著僥幸試圖臣服,不然下場很慘!真不行,便以靈符自殺,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是!”眾人應道。
留下玉雙和玉龍,隋安遠和十二祖再次回到中院。
后院發生的事,六祖已經知道,都在感應中,見他們回來冷著臉說道:“想不到我隋家縱橫大夏無數載,就算是皇后和蘇家,拿我們也沒辦法,卻敗在一個豎子手中!”
隋安遠將自己的決定說了一遍。
六祖贊同:“你做的不錯,哪怕是死也要重創他們!”
趁著磐石中天陣還未被破去,按照商量好的迅速行事。
傳承這么多年,收集到的靈物和靈符很多,無論是隋家的人,還是下人,包括護衛全部都有,少則兩三件,多則七八件。
萬事俱備,該拼命了!
六祖下令:“自爆磐石中天陣!”
“是!”風老管家應道。
望著赤天大陣,眼中盡是瘋狂,只要磐石中天陣自爆,傳出的威能足以將它擊破,屆時毀滅般的氣浪傳出去,以隋府為中心,方圓這一片都將成為廢墟,無數權貴、百姓陪葬。
他們背后的力量發作,隋家已滅,只會將仇恨算在張榮華身上,其它派系也會抓住這個機會出手,哪怕無法拿下張榮華,重創他也好。
印法一變,就要摧毀磐石中天陣。
渾然沒有料到,陸展堂比他們還要瘋狂、狠辣。
前院。
望著眼前這一切,在赤天大陣瘋狂攻擊下,磐石中天陣隨時都能破碎。
陸展堂面無表情,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自爆大陣!”
“???”赤道然等高層一愣,懷疑是不是聽錯。
陸展堂解釋:“隋家現在是困獸之斗,以隋安遠的為人,既然逃不掉,反正死路一條,還不如放手一搏,盡可能拉著我們陪葬,這個時候很有可能會自爆磐石中天陣,與其被動,不如掌握主動,以赤天大陣的威力,摧毀隋家護院陣法,還能重創一些人,再以靈物、靈符轟殺,等戰斗進入尾聲,再沖進去將他們拿下。”
赤道然等人倒吸一口涼氣,都被震驚到了。
連帶著望著陸展堂的目光也變了,殿主雖說修為不行,但這份心性深得張閣老三分火候,只要對上,無論是誰往死里面弄,不留一點活口。
下意識生出敬畏,對他更加恭敬。
這樣一來,人員傷亡降到最低。
周圍的人已經被疏散,赤天殿強行命令,外面還被城防五司封鎖,嚴禁進出,哪怕被毀,不過是一些院子、財物。
屆時讓工部重建,雖說花一大筆銀子,但與得到的隋家財富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帶來的些許影響,并未放在眼中,鎮壓叛亂豈能無損?
“是!”赤道然感覺渾身血液在燃燒,身為副殿主多年,好久沒有這樣盡興過。
面色猙獰,像是惡魔。
控制著陣盤,將赤天大陣自爆。
“都去死吧!”
上古傳承下來的通天靈陣自爆,化作一股蘑菇云,滅世般的氣浪,在赤道然的控制下,向著里面沖去,盡可能的減少外圍損失。
咔嚓!
磐石中天陣本就堅持到極限,隨著這股毀滅力量沖來瞬息破碎。
突如其來的一幕,打了隋家等人措手不及,這個時候正是隋安遠他們做出決定,準備自爆磐石中天陣時。
望著以破空般速度席卷過來的無盡余波,一個個目瞪口呆,六祖反應最快,喝道:“快擋住!”
率先出手,不惜真元消耗,凝聚出一座巨大防護罩,將他們和大堂的人護住。
九祖和十二祖緊跟其后,其次是風老管家,還有真吾衛和府中的強者,調動真元灌入進去,加固防護罩。
集整個隋家的力量,防護罩很強。
無盡靈光旋轉將赤天大陣的第一波沖鋒擋下,接著是第二波。
不等他們松口氣,赤天殿的人再次出手,按照陸展堂定下的計劃執行到底,一件件靈物、靈符扔出,從四面八方向著防護罩砸去,品階最低是地階下品,還有通天品質,整整一千多件,演化成各種屬性攻擊。
防護罩再強也有極限,超過承受范圍就會破碎。
兩者疊加爆發出來的力量,遠不是他們能抵擋,修為弱的人率先被重創,摔倒在地上,第一人出現就有第二人,像是滾雪球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到了最后只剩下六祖、九祖、十二祖,風老管家也倒下,之前主持磐石中天陣消耗嚴重,加上這次能動的真元幾乎沒有。
數十個呼吸過后。
三人吐出一道血箭,再也堅持不住,紛紛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殺!”陸展堂冰冷的聲音響起。
以蕭筱筱、赤道然等人為首,瞬息沖了上去,出手就是絕學,各種威力強大的神通施展,向著六祖他們轟殺過去。
赤天殿的其他人分成兩波,一波加入戰團,一波向著大堂沖去。
這邊更加不堪,在赤天大陣和靈物、靈符攻擊下,幾乎都倒下,只有沒有修為的人還站著,哪怕手持靈符,也發揮不出它們的威力。
赤天殿的人不給她們機會,縱橫閃爍,靈符還未扔出去,人就被制服。
不到三分鐘戰斗全面結束,除了死去的人,剩下的人修為都被廢掉,靈物、靈符等被收繳。
陸展堂帶著一些人走到近前停下,掃視一眼,目光落在隋安遠身上。
“跪下!”蕭筱筱喝斥。
粗暴抓著他的脖頸提了起來,再強行讓隋安遠跪在地上。
啪!啪!
陸展堂狠辣的抽了他兩個大逼兜子,留下血紅掌印,再將他抽吐血:“誰給你的狗膽敢打青麟的主意?”
隋安遠無懼,臉上的疼痛像是感受不到:“成王敗寇,若你們落在本家主手中,現在說這話的就是我。”
陸展堂道:“淪為階下囚還敢嘴硬?用老虎鉗將他嘴里的牙齒,一顆顆拔出來。”
三名屬下上前,倆人按著隋安遠,一人取出老虎鉗,再捏開他的嘴將鉗子伸了進去。
“不……!”隋安遠恐懼,拼命搖晃著腦袋反抗。
然并卵,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隨著第一顆牙齒被拔出,想忍著不叫出聲,但太痛了,完全忍不了。
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赤道然身上。
陸展堂下令:“你帶著一些人前往隋家其它幾脈,將他們拿下,挖地三尺收刮財物。”
“是!”赤道然領命。
帶著一批人迅速離開。
陸展堂揮揮手,示意赤天殿的人動手。
殺人他們是專業的,搜刮財物更加專業,一個個干勁十足,搜出來的東西越多,封賞下來得到的賞賜也多。
陸展堂道:“清點損失。”
蕭筱筱將命令傳下,赤天殿的人迅速動了起來。
很快清點出來。
以隋家為中心,方圓上百丈之內幾乎被毀,好在沒有百姓傷亡。
得益于陸展堂指揮有序,赤天殿這邊傷亡并不大,沒有一人死,受傷的有二十幾人,妥妥的大勝。
收獲很夸張,整整十個大須彌袋!
有銀票、黃金、白銀、銅錢……,真的太多了,都被隋安遠帶在身上,戰斗結束太快,想摧毀都來不及。
迎著眾人望來的火熱眼神,陸展堂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開口說道:“你們那份少不了。”
“殿主英明!”得到保證,赤天殿的人提著的心放下。
陸展堂吩咐:“將他們押往冥獄,你們帶隊去幫忙,蕭筱筱你跟著本殿主去趙府,再留下一些人將這里封鎖。”
“是!”眾人領命。
按照命令行事。
趙府,大堂。
趙夫人等人,已經被驅趕出去,蹲在外面的空地上,只剩下他們倆人。
鳩玄機道:“算算時間,陸展堂那邊應該得手了。”
張榮華開口:“以赤天殿的實力,滅隋家十拿九穩。”
“慕容安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潛臺詞并未抓到趙桓亦。
張榮華道:“他在等消息。”
鳩玄機皺眉:“隋家被滅的消息?”
“嗯。”
“趙桓亦要是自殺,單憑明妃提供的罪證,哪怕隋安遠指證,證據也不足,太師和太保死保,拿趙家的人沒辦法。”
張榮華問道:“知道我為何沒有殺他們?”
“誘餌?”
“不錯!”
鳩玄機懵了,發現腦袋不夠用,趙桓亦要是死了,拿趙家的人誘惑誰?
見狀。
張榮華眼中寒芒閃爍,說出來的話更冷:“就他們會用下三濫的手段?難道我就不會了嗎?趙桓亦只想到了其一,忽略了其二,他一死的確可以將趙家的人摘出去,避免九族被誅,卻有一個好處,趙家的人無論嫡系、支脈,還有親朋好友都會過來吊唁,屆時所有人到來,殺他們易如反掌,連腳程都省了。”
鳩玄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睜的很大,真的被震驚到了,實力明明大陸第一,無人能及,權謀還如此可怕,連同為閣老的趙桓亦,包括三公等人都被算計在內。
不過卻是好辦法,京城現在這么亂,各方勢力、強者齊聚,死一些人也在情理之中。
百官發難?
別逗了,青麟在朝堂一天,就無人敢跳出來。
三公?的確尊貴。
隨著青麟執掌天機閣,他們的權力等于廢了,趙桓亦一死,哪怕太傅與太師、太保合作,不過才三票,太子都不用出面,便將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若不是被逼到絕路,狗急跳墻,趙桓亦也不會亮明黑暗的身份與隋家合作。
怪不了別人,只能說他們率先破壞規則。
說曹操、曹操到。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陸展堂迅速進入大堂,蕭筱筱與方靖等人守在外面。
到了近前,抱拳行禮,匯報道:“幸不辱命,隋安遠他們已經被拿下,隋家的其它幾脈想來也快了。”
取出十個大須彌袋遞了過去。
“這只是隋家大部分積累,等其它的支脈被滅還有一批。”
“辛苦了。”張榮華接過來。
隨意一掃,并不吃驚,意料之中的事,傳承這么多年,要是沒有這些東西才叫奇怪。
知道鳩叔好奇,將它們遞了過去。
指著右邊上首的椅子:“坐。”
陸展堂坐下,問道:“如何分配?”
鳩玄機已經看完,將它們遞了過去,喝口茶水壓壓驚,混了這么多年,自己的身家居然連隋家一根汗毛都不如,頗有一種活到狗身上去的感覺。
張榮華伸出手指,敲打著桌面,傳出“咚咚”聲音,雖說滅隋家的是赤天殿,但真龍殿也出力了,不賞說不過去,心里也會不平衡,憑什么這么好的“差事”交給赤天殿,不讓自己去辦?難道真龍殿比他們差?
但赤天殿沖在第一線,拿命搏殺,若兩大部門得到的一樣多,心里會不舒服。
拿著一個大須彌袋扔給了鳩叔:“按照職位分給真龍殿這次出手的人。”
望著陸展堂。
“隋家剩下的財富,無論多少由赤天殿瓜分。”
如此一來,分賞的問題解決。
用腳去猜,隋家剩下的財富也比一個大須彌袋要多。
再拿著一個大須彌袋,扔給鳩玄機:“這是你們倆人的。”
陸展堂笑著問道:“您呢?”
張榮華微微一笑,隨手將一個大須彌袋揣進懷里:“我的在這。”
剩下的七個留給太子。
一直以來就存在的潛規則,大家都這樣干。
鳩玄機也笑了,感嘆道:“實不相瞞,從來沒有這么富裕過!”
陸展堂深有同感,與他比起來,自己家底更薄,才坐上殿主沒多久,如今吃了這波肥草一飛沖天,以后也是“有錢人”了。
鳩玄機面露期待:“這只是隋家,如果滅了蘇家,得到的財富恐怕更多!”
大夏建國時就存在,一直延續至今,還有皇后撐腰,單是想想便知道身家多么豐厚。
陸展堂眼睛一亮,急忙望了過去。
爬到如今,官位無法再升,除非跳出四大部門進入官場。
但四大部門的實權真的太大了,就算在朝堂地位很低,也無人愿意放棄,只剩下修煉資源、財富,前者提升實力,后者蒙蔭家人,當底蘊達到一定程度便能完成階級蛻變成為世家,香火永傳承,帶來的好處很多。
想到開國蘇家的財富,恨不得現在就帶隊過去滅了他們。
張榮華正色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路要一步步走。”
倆人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隨口一提。
一刻鐘后。
赤道然等人趕來,將任務匯報一遍,隋家在京城的嫡系都被除去,只剩下一些支脈在各州。
張榮華下令:“傳本閣老命令,讓四大部門在各州的分部立馬圍剿隋家,告訴魂宮和焚天宮的人,誰將事情辦砸,進冥獄陪各自的殿主!”
魂清竹和寧一塵,現在還在里面關著。
“是!”赤道然和方靖領命,迅速離開。
陸展堂道:“趙桓亦真能隱藏,這么多的人搜查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張榮華譏諷:“四極星辰山河大陣已經開啟,出動這么多的人,就算他藏在老鼠洞也逃不掉。”
繼續等,看誰更有耐心。
城北角落,雷音寺。
這里之前是六道輪回地獄道道主藏言住持的藏身之地,隨著他被殺,先是荒廢、后來被上京府收了回去。
后院,蓮花池邊上。
趙桓亦穿著一襲青色長袍,背負著雙手站在這里,望著蕩漾著一圈圈漣漪的水面,波瀾無驚,從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在他的身后,站著一名老者,白發蒼蒼,氣息內斂,若不是肉眼所見,像是不存在一樣,他叫燭古,燭龍一族的老祖,道行通天,將外面的情況稟告完,便一言不發。
良久。
趙桓亦打破平靜:“一群廢物,虧他們傳承多年,居然敗在張榮華手中!”
燭古問道:“您還要按照計劃執行?”
“本帝已經暴露,活著的價值遠沒有死的大,若被他們抓到,你們都將有危險。”趙桓亦再問。
“安排好了嗎?”
燭古道:“修羅道的人已經準備就緒,計劃隨時都能執行。”
借著湖水的倒映。
趙桓亦整理一下衣衫,讓自己更加從容一點,交代道:“轉告他們,如果再次出手,一定要萬無一失,隋家的事當引以為戒。”
“是!”燭古應道。
趙桓亦閉上眼睛。
燭古不忍,還是一掌打在他的后腦勺上將之擊暈,抓著趙桓亦縱橫一閃迅速離去。
一刻鐘后。
慕容安急忙從外面沖了進來,稟告道:“趙桓亦死了!”
三人知道這個結果。
張榮華站了起來,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人撤回!”
向著外面走去。
鳩玄機和陸展堂跟上,到了趙夫人這里停下,后者驚懼,下意識的問道:“你、你要干什么?”
張榮華沒有說話,伸出手掌。
一名屬下上前,恭敬的將佩劍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榮華猛地一斬,一劍落下,斬斷趙夫人另外一臂,再將劍扔給這名屬下,故作氣急敗壞,冷著臉離開。
等到他們走后,徹底消失,趙家的人才敢沖上去……!
府外。
見老爺出來,馬寧將小馬扎放在地上,等他們三人上去以后,她們才駕車向著皇宮趕去,兩大部門的人已經回去,外面只有蕭筱筱、慕容安等人跟著。
車中。
張榮華提了一句:“做戲要做全,他們才會信。”
閉目養神。
很快,天機車攆在朱雀門停下。
三人從車上下來,進了外宮,向著御書房趕去。
通報以后進入大殿。
作揖(抱拳)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問道:“如何?”
張榮華將事情講了一遍,再取出七個大須彌袋:“隋家的財富都在這里。”
魏尚下來一趟,拿著東西返回,查看過后稟告殿下。
太子點點頭,再道:“單憑這些還無法誅趙家九族!”
張榮華道:“趙桓亦身具高位多年,總有一些仇家,眼下城中很亂,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太子明白了,下旨:“傳令百官一刻鐘之內趕到紫極殿商議朝政。”
“是!”魏尚出去一趟將命令傳下。
張榮華問道:“太師、太保他們可有異樣?”
太子搖頭:“外宮被封鎖,沒有孤的旨意,嚴禁任何人進出,你沒有回來之前,他們離不開辦公大殿一步。”
配合的很默契,將他們玩的死死的。
接下來的事,按照計劃執行。
君臣配合在朝堂上演了一出戲,太師和太保如預期一樣,明知道這樣不妥,很有可能引火上身,不得不站出來死保趙桓亦家人。
最后如猜測那樣,以證據不足收場。
朝會散去,三公、天機閣四位閣老,又被叫到御書房。
商議隋家一系空出來的官員,無論涉及到哪個位置,哪怕是芝麻綠豆點大,也被太子、新派瓜分,崔閣老三人也跟著喝了一點湯。
第一次投票,三公敗給了天機閣,接下來的商議連過程都省了,提出來一個任命一個,太子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三公深知就算反抗也沒用,算上太傅才三票,連張榮華四人都干不過。
全程到頭黑著臉,眼睜睜望著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若不是地方不對,早就爆發了。
等到商議結束,三公第一時間告退,這里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惡心的慌!
等崔閣老三人離開,張榮華留了下來,商議下一步的事。
太子認真說道:“這次的事,他們認清一個現狀,手中權力已經被架空,就算三人聯手,內閣商議連天機閣都斗不贏,更別說朝堂,以他們的為人,不會善罷甘休。”
張榮華胸有成竹,開口道:“太傅可以先放放,當務之急,先收拾太師和太保,只要拿下他們,就能將黑暗一鍋端,等除去他們,再收拾太傅和蘇家。”
太子猜到了,乘勝追擊,將人數多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直接內閣商議,不經過朝堂,任免太師、太保一系的官員,抓的抓、雪藏的雪藏,逼迫他們出手,明面上能用的手段已經被堵死,只要自己不上朝,倆人就無法在朝堂上提出來,唯一的手段便是內閣,與天機閣商議,又回到原初,三公加起來才三票,青麟他們四票,斗一次輸一次。
除此之外,只剩下盤外招。
太師、太保一旦動手,就是倆人的末日。
鄭重問道:“姜天呢?”
張榮華道:“正在外面辦事,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要孤派人保護你?”
張榮華搖頭:“臣身邊的力量已經夠用,如果您再派人過來,將會打破平衡,他們還敢出手?”
太子面色嚴肅:“如果以你受傷為代價,孤寧愿不做”
“您放心,臣會注意的。”
太子點點頭,下旨:“從現在開始,半個月之內早朝作罷,若有緊急事情,呈報天機閣。”
“是!”魏尚應道。
心里感嘆,張閣老的權力再一步提升,除了六部尚書、三公能夠覲見,其他官員只能通過天機閣,以前者的影響,天機閣說是他一言堂也不過份。
站在夏皇的角度來看,此事很不利。
但站在殿下的角度,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不比以前,說話更得注意。
從御臺上下去,出了御書房將旨意傳下。
太子緊繃的臉緩和下來:“后日孤大婚,明日上午你過來一趟。”
“是!”張榮華應下。
心里嘆息,他們之間的關系要走到盡頭了,明日過后就是決裂之時。
太子道:“去吧!”
“臣告退!”張榮華行禮退下。
許久。
太子問道:“你是否認為孤對青麟太好了?”
魏尚低著腦袋,變相的默認。
太子搖搖頭:“你不懂!父皇也做錯了,他真的不該和青麟鬧僵,好在沒有到無法調節的程度,一切都來得及。”
主動解釋。
“皇權、臣權,別人無法調和,卻難不住孤,無論青麟的權力多大,孤敢保證,他不會生出二心,更不會背叛,包括他的后人,對大夏只有忠心!”
魏尚想不通了,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真有十成把握?”
太子面露自信,仿佛乾坤盡在掌握中的模樣:“十二成把握!”
還多了兩成。
魏尚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就算追問,殿下不想說,無人敢逼迫,但殿下將話說到這種程度,顯然胸有成竹。
太子問道:“孤大婚的相關事宜準備好了嗎?”
禮部和光祿寺一直在準備,臨近日子,已經完成。
隨著殿下監國,隱約有成為人皇的跡象,商議過后在原來的規格上再次提高半籌。
魏尚道:“好了。”
太子沒在說話,拿著御筆處理奏折。
回到天機閣。
張榮華坐在書桌這里,望著窗外天色,靜靜的看著。
好一會才收回視線。
面無表情,拿著筆在空白的文書上寫下一個個人名,幾分鐘過后,一份文書還差一頁就寫滿,放下筆,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才放心。
上面記載的人,都是太師、太保的嫡系,從京城到下面各州,掌控重要位置,說是他們的絕對心腹也不為過。
這些只是第一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
拿下他們,便能給予倆人重創,如果太師、太保還無動于衷,再拿剩下的人開刀,直到除掉所有人。
沖著外面吩咐:“進來!”
殿門推開,魏豹疾步走來,抱拳行禮,問道:“您有什么吩咐?”
張榮華道:“請崔閣老、魏閣老和曾閣老過來。”
“諾!”魏豹應道。
轉身離開。
一會兒。
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聽見動靜,張榮華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外間打開房門,他們正好到了門口,面露笑意:“請!”
坐在主位上,拿著茶壺倒了三杯遞了過去。
崔閣老等人坐下,都是自己人,氣氛輕松,各自帶著笑容。
張榮華道:“現在的情況,想來你們都猜到了。”
指的是太師、太保是黑暗帝王的事。
談起正事,三人坐直身體。
魏閣老率先表態:“您打算怎么做?”
張榮華取出文書遞了過去,魏閣老接過來,翻開認真看著,看完再遞給崔閣老,最后是曾閣老。
等到文書放下,三人都知道張閣老的意思。
魏閣老問道:“殿下那邊?”
張榮華道:“從現在開始,未來半個月之內早朝作罷。”
如此一來,十拿九穩,就算三公合作,也要被吃的死死的。
半個月以后,目地沒有達成,還可以延長。
魏閣老表態:“全力支持!”
崔閣老冷著臉說道:“黑暗像是一顆毒瘤,禍害我大夏多年,如今有機會將他們鏟除,老夫責無旁貸。”
曾閣老言短意駭:“老夫贊同。”
四人達成一致,現場辦公,針對張榮華制定的這份名單,將太子、新派、崔閣老他們的人安排過去,商討將近一個時辰才算結束,隨即各自簽下自己的名字,再蓋上印章,命人呈送給殿下。
事后就算太師、太保知道了,也無法改變現狀,除非內閣投票占據上風,才能更改這一切,不然只能按照張榮華計劃的那樣做。
將他們送出去,站在院中,望著天色,忙活到現在馬上就要到中午,宮里的事暫時告一段落,該煉制禮物了,再復盤,為后日做準備。
吩咐一句:“本閣老有點事情回府一趟,如果殿下問起、或者崔閣老他們過來,如實相告。”
“是!”魏豹恭敬的應道。
張榮華離開,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朱雀門,鳩玄機坐在車上磕瓜子,專門等待,見他出來跳了下來,問道:“處理好了嗎?”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招呼一聲上了車。
馬家姐妹駕車,向著府中趕去。
車內。
張榮華將事情說了一遍。
鳩玄機道:“除了使用盤外招,他們別無它法。”
“我現在擔心的是皇后和太傅,這么大的動靜,還能坐得住,圖謀甚大!”
“他們有沒有可能在等殿下大婚過后再出手?”
“有一點,但不全是。”張榮華說出自己的猜測。
“內閣和朝堂掌握在我們手中,除去太師和太保以后就是他們,不可能看不到,既然知道還穩如泰山,應該在下一盤大棋。”
鳩玄機皺眉,只顧盯著眼前,卻忽視全盤,現在一聽好像還真是:“難不成還能拉攏崔閣老三人?”
除此之外,想不到其它。
張榮華面色嚴肅,說出三個字:“天道境!”
鳩玄機一震,眼睛睜的很大,以他們的權勢,如果再進一步,突破到天道境,就算內閣掌握在青麟手中,也得妥協!
不然兩者相斗,大夏只會兩敗俱傷,便宜了商朝。
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傅,做夢都不會想到,青麟才是王炸,底蘊恐怖,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戰力堪比天道境。
鄭重問道:“你現在能殺至強者?”
張榮華道:“壓著天道境打,想要擊殺,唯有魂師再進一步,突破到神境圓滿才可。”
“你覺得皇后、太傅,誰能突破?”
“皇后!”張榮華非常肯定。
“她是神魔轉世,神魔一族曾是天神一族的奴仆,或許藏有某種強大的底牌,不然這段時間不可能如此安靜。至于太傅,不是看不起他,積累雖然可怕,不過比太師和太保稍微強一點,但也有限,還無法突破到天道境!”
鳩玄機道:“若她先你一步突破到天道境,局勢還惡化到無法收場的局面呢?”
“爺爺臨走時,我將混沌吞天至圣劍交給他,他留下了太玄劍,在紅靈那里,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法則靈寶,蘊含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就差一點就能出世,有它相助,加上太玄劍,付出一些代價,就算魂師沒有突破,也能斬至強者!”
鳩玄機放心了,無論局勢如何變,還在他們的掌控中,面露期待:“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你才是老夫子和石伯留下來的最大底牌。”
再問。
“又是蘊含兩大法則?這次如何得到的?”
張榮華將之前光陰尋寶鼠的事說了一遍。
“想不到他們爭的死去活來,死了那么多人,時空珠竟然被你得到了。”
“這就是命吧!”
倆人對視,不厚道的笑了。
說話間。
天機車攆在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向著后院走去。
到了大廳。
張榮華道:“家里交給您了,我去去就來。”
鳩玄機道:“放心去!”
金光一閃。
張榮華施展咫尺天涯遁入地下,向著趙府趕去。
趙家。
趙桓亦的尸體,在沒有人刻意阻攔下,已經被運了回來,趙夫人強忍著斷掉雙臂之痛主持后事,除了他,還有大兒子趙公字,倆人一起辦。
事態緊急,加上趙家今非昔比,不敢耽擱太長,怕出現變故。
朝堂上的交鋒已經傳了過來,張榮華鐵了心的要扳倒趙家,誅九族,太師、太保死保,以證據不足為借口,這才讓他們躲過一劫。
再看隋家,九族被誅,全部秘密處死,多年積累的財富被抄,明妃娘娘也被賜下一杯毒酒,強行喂她服下。
八皇子夏世宣畢竟是夏皇血脈,得益于此,沒有直接被殺,下場依舊很慘,囚禁宗人府,嚴禁送吃送喝,這和間接弄死沒什么區別,不過是多活幾天。
太后之前就被囚禁在長壽殿,隨著隋家滅亡,落了個和八皇子一樣下場。
萬一大辦惹惱了張榮華,強行出手,太師、太保能否保住,還是未知數。
前后不到兩個時辰。
一應東西準備好,府上掛著白綾,人人披麻戴孝。
一些官員、勢力,想要撇清關系,不愿意這時蹚渾水,但不得不來,他們與趙家牽扯很深,趙桓亦雖然倒臺,從朝堂上一幕來看,還有太師倆人撐腰,萬一被穿小鞋,下場很慘。
本想派人走個過場,沒想到太師、太保旗幟鮮明的站臺,倆人離開御書房以后,便趕到這邊,向外界釋放一層信號,趙家并沒有倒臺。
不得已之下,只能親自過來。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趕到,送趙桓亦最后一程。
大堂,已經改成了靈堂。
由趙桓亦二兒子趙公宇守孝,面前擺放著一件火盆,燒著黃紙,但凡有賓客跪下磕頭便會回禮。
書房。
太師、太保和趙夫人圍著桌子而坐,前者開口:“其它的事你們不用管,一切有我們,明日過后,讓趙家的嫡系族人全部辭官,再封府,何時出世等我們消息。”
“是!”趙夫人識趣的沒有多問。
這個時候無條件相信他們。
太師解釋:“朝中現在的局勢掌握在張榮華手中,就算太傅相助也無法更改,再留在官場只會害了他們,等我們拿下他以后,趙家的人便能繼續為官。”
趙夫人道:“讓你們費心了!”
地面下。
一位不速之客出現,正是張榮華,哪怕書房布下結界,以他如今的實力,就跟不存在一樣,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全,心里譏諷:“遲了!”
又待了一會,倆人都是老狐貍,說的話滴水不漏,一點有用的消息沒有透露。
各自留下管家,本人坐著車攆離開。
身為三公,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能過來還是看趙桓亦同是帝王的面子。
又等了一會。
見時機差不多,該來的人都來了,張榮華取出一套夜行衣換上,從地下出來,以靈魂之力布下一座結界將趙府籠罩。
11000字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