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有些懵逼的坐在營寨里看著眼前堆起來的公務,他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
今天早上的時候,突然一群人闖進來,先是詢問他的名字,而后在得到確認后又對比了自己的模樣后,連他帶一家老小都被打包了過來。
“展主簿,工作啊。”江陸盯著展言,他就想知道一下這貨到底有什么才能,居然能折了顧山海十年的壽命。
“江大人,這不合適吧,我初來乍到的就當主簿,未免德不配位吧。”展言也想起來了,他還成了隨軍主簿,并且還要干一堆活。
“大哥,他不愿意,這有點麻煩了,要不然把這小子榨成汁,看看能不能給老師補回來。”吳巖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不吃人.”躺一旁的顧山海頗有些無語,這壽命又不是給這展言的,榨成汁最多也只能回個三五年的壽命,不可能真回十年。
“諸位好漢,要不給我解釋一下?”展言到現在還是懵逼的。
顧山海頗有些詭異的看著江陸:“所以你是真什么都沒解釋就把人綁回來了?”
“不是老師您說的嗎?”江陸反而有些疑惑的看向顧山海。
顧山海神色里帶上了震驚:“臥槽,你就沒先招攬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招攬不成再把他全家綁回來,你怎么把第一步給跳過去了。”
而展言聽到這話,神色也跟著震驚了,今天遇見的這事確實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接著江陸這才開口跟展言解釋了一番后,這才讓展言心里安定了不少。
“所以江大人是覺得我肯定不會答應,這才把我綁回來的。”展言也是哭笑不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種發展。
不過仔細一想,對方愿意來找自己,也算是一種知遇之恩了,畢竟如果對方不來的話,自己或許一輩子也就是個街上賣字寫信的落魄書生了。
“對啊,我老師覺得你有才華,所以你肯定有!有才華的人不都想著投靠大勢力嘛,我這不就想著捷足先登只能用這么個辦法。”江陸也是悻悻一笑。
“既然江大人不嫌棄,展某便在江大人麾下討個生活也是極好的。”展言覺得,對方雖然粗魯了一點,但對他也是有著尊敬,并且非常信任自己,連這些個軍機事務都讓他來處理。
見到這一幕,顧山海也省心多了,至少不用擔心他會被盯上再拉去當壯工了,剩下的幾人也有時間鉆研兵法,訓練士卒等等工作了。
這展言一看就是專業的人才,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生疏,隨著各種公務被他一點的熟悉,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很快就出來了。
五人原本要處理一天的工作,結果被展言在兩個時辰內就處理完了。
“顧先生?您都躺了一天了,似乎有些懶散。”展言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
“對啊,我懶啊,要不然找你干什么。”顧山海頗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展言有些無語,好嘛,合著是你不想工作,所以讓他來。
“不知道顧先生您是從何得知我的?”展言跳過了這個話題,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知道顧山海身份特殊,有些事不是他這個剛來的能隨便問,不過實在是好奇的沒辦法。
“我通過卜算,為了找到你,還折壽了十年。”顧山海回答的很實誠,這是真話,對方要是不信的話那就不信吧,反正也沒強求對方相信。
“那為何不多找幾個?壽命折的多嗎?”展言問道。
“不是,附近就你一個能行,其他的都不太夠格。”顧山海知道,現在江陸廟小,可承載不了太多人,因此自然是在精不在多。
這話讓展言有些動容:“城中諸多才子、公子,就入不得顧先生您的眼?”
“就那群臭魚爛蝦?也配。”顧山海表示不屑。
展言是被埋沒的SSR,在名聲、勢力方面上比不過那些世家子,但也不是那群世家子能夠碰瓷的。
雖然說世家子能夠依靠自身的資源獲得遠超現在展言的勢力和實力,可是這類被埋沒的人只要獲得一個平臺,就能夠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
顧山海的高評價讓展言心里很舒服,但是疑惑也更大了,比如對方為什么會選自己,對于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他其實并不是太相信,在他眼里,更大的可能應該是顧山海認可了他,所以才會推薦給江陸。
并且還是把自己當成核心人員對待,別看只是主簿,江陸也只是個校尉而已,還是虛職,主簿已經是最大的一個職位了。
“那在下就多謝顧先生的賞識了。”展言笑瞇瞇的說道,雖然來的時候不愉快,可真相處起來,他還是很喜歡這種單純的環境。
“在下工作已經完成了,準備下值了,顧先生一起?”展言抱起一堆公務文件,起身說道。
他說是下值,其實就是把這些處理方案分發下去讓他們執行,要不然真就做完就放著,那跟做作業有什么區別。
“這么快,你這能力果然不俗。”顧山海也是跟著起身,一個人躺著多沒意思,所以他打算換個地方躺著。
“不敢當顧先生夸獎。”展言自然是知道謙遜了。
二人一同離開,展言也是有機會看到了這營寨,而后感慨了一句:“江大人不愧是名師所授,這營寨之內布置章法了得,進可攻退可守,甚至連后路都備好了。”
展言不是兵主,卻也看過一些兵書,一般來說,兵書都是普通將領看的,只是兵書大多都是很粗糙的計謀,之所以沒有發展起來,是因為被兵主這個超凡職業給壓制了。
“還行吧,可惜的是這些終究成了小道。”顧山海搖搖頭,看似很不錯,但若是遭遇那些老牌兵主所帶的道兵,這一個營地只需要一輪沖鋒或者一輪拋射,瞬間就會成為廢墟。
戰力上的差距遠不是計謀能夠彌補的。
“顧先生看的遠,這確實是小道,唯有兵主方是大道。”展言自然是認同了顧山海的話。
他所處的世界里常識就是這樣子的,整個時代、潮流都是建立在兵主和道兵里,就像是一個現代化的世界,你跟他說你可以不依仗科技可以去修仙,對方只會覺得你是神經病,并表示你要是今天手機沒帶,出門什么事都干不了。
二人逛了一圈后,展言將公務處理完畢,而后這才回到了營寨后方,和自己的家小團聚。
至于江陸,他則是帶著人外出清繳叛軍,帶了兩百道兵和一千士卒走,剩下的則是在留在營寨里訓練和維持正常運轉。
根據興素城里傳來的消息,又有一小股叛軍進入了這興素城周圍,來的方向還是文安城,想來應該就是攻占文安城的那股叛軍派來的先鋒軍了。
所以得盡快將其鏟除掉才行,否則一旦讓對面得知興素城以及周遭兵力損失慘重,屆時對方長驅直入,江陸也只能帶人跑路了。
文安城區域里可是有著一千的龍牙道兵,再加上對方占據后進行轉化,哪怕死亡率高,也能把這個數字翻一番。
江陸連對付一千龍牙道兵都很困難,更別提更多數量了。
得虧叛軍也沒有那么極端,他們并不會將所有人都轉化為龍牙道兵,而是會進行篩選,只會要青壯,像是老弱以及女子,是不會被選上的。
只是單單青壯,其實也要篩選,培養成龍牙道兵所需資源是比較少,又不是不需要,真要數量一多,叛軍自己都會扛不住的。
顧山海眉頭一皺,好像剛才有什么東西注視了他一下。
不,應該說不是注視他,而是看了一眼他所在的營地以及不遠處的興素城,就跟過來打探消息差不多。
只是因為打探的時候把顧山海都給囊括了進來,所以這才被他的感知給察覺到。
“叛軍?不對,不是叛軍,叛軍的龍牙道兵就算是偵察,也不會是這么隱蔽。”顧山海很快就否認了叛軍。
以叛軍里龍牙道兵的相性,對方的偵察會是類似于混亂或者粗暴類型的,大概就類似于我找到你了,而不是我來打探你。
‘所以是某種策略了?’
顧山海可以確定,應該是其他兵主使用策略對他們的營地進行探查。
‘從波動來分析,不太可能是興素城里的那些世家兵主,而是來自更高一級的州府。’
‘并且沒有相應的敵意或者惡意,更大的概率是一次對整個州府范圍內的全方位探查。’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些身處高位的兵主們應該是找到了叛軍的源頭,也就是那名掌握龍牙道兵的兵主了。’
大瀧王朝現在或許元氣大傷,但那站在世界頂端的兵主們可依然強勢,所以找到源頭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也就是說大決戰要開始了?’
顧山海心里也是尋思著這件事,不過嘛,肯定是和他沒有什么關系,甚至是和江陸也沒有關系。
這是上層的事,顧山海等人只需要負責清掃這些四散的龍牙道兵就行了。
想想也屬于很正常,龍牙道兵的出現以及叛軍的失控,對于掌控著整個大瀧資源的兵主們來說,是一個不斷掠奪他們資源的強盜,肯定是無法容忍的了。
‘得趁著這個機會,讓江陸盡快提升軍功以及自身的名氣才行,本來以為最多能混個一縣之主,在得了校尉之后,努努力,說不定能成為一城府君。’
特別是這周圍的府城都是陷入了被龍牙道兵給占據的情況,這類府城要么是府君被殺,要么是直接投降,因此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功績,也是能夠混上一手的。
畢竟周圍這些府城,其實都是屬于偏遠城池,那些個大世家的子弟壓根就看不上,而看得上的則是會忌憚江陸的實力。
正常情況下,只要不出現有人故意針對,確實是能夠成功。
至于州牧,那就別想了,這盯著的人可多了,再說了,人家州牧又沒死也沒投降,反而在不斷的清掃著整個州府弊端。
做人不能太過于好高騖遠。
“話說回來,這策略真的很賴皮呀。”顧山海吐槽了一句,就剛才那策略跟插眼、透視、解鎖戰爭迷霧差不多。
類似的策略《日月兵法》里也有,范圍的話,就是取決于兵主和道兵了,而不是固定的效果。
‘等等,對方這不會是打算征召人手吧?’顧山海突然想到這件事。
要不然的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進行對整個州的探查,之所以探查,是想著集結足夠的力量,進行對整個州的清掃。
否則各自為政,不僅會出現明爭暗斗的情況進行內耗,還會拖延清掃的效率。
因此只要統一調度之后,就算是有什么齷齪在,也能有更高層級的力量進行壓制。
只要把力使到同一個方向,剩下的事州牧才不管,到時候分潤點功勞下去就行了,對于他來說,那些實力低的兵主想法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高層對付龍牙道兵的兵主沒錯,不代表這群龍牙道兵形成的叛軍不清理,不管是兵主還是道兵,都必須一起死。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想要能夠培養出龍牙道兵的《龍牙兵法》,如此強大的兵法并且還能節約資源,誰要是拿到手,那么就能夠誕生出一個全新的大世家來,并且還是實力極其強大的大世家。
在世家和兵主眼里,推翻大瀧本身就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一個半死不活的大瀧,才最適合他們。
現在的絕大多數世家和兵主,都沒有想過取而代之。
不是他們沒有這個野心,而是時機不合適,要是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篡位的話,那么絕對是一個冤大頭,到時候其他世家和兵主會很感謝他的,而后以誅殺偽帝的大義下手。
所以在沒有真正強悍的實力之前,是不會有世家和兵主冒出這個想法來的,就算是有也只能暫時蟄伏而不是暴露想法。
哪怕是真等到軍閥割據的時代,所有人都想,卻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