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俊匆匆走到樓下,金允錫早就開車在樓下等候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毛賢敏竟然也在車上,只不過,秀眉緊鎖,似乎是遇到了難解的問題。
“怎么了?”
陳道俊記得自己提了一句,毛賢敏安排了釜山那邊的報社站點去摸摸“兄弟之家”的底細。
當然,是打著采訪對方,做正面宣傳的幌子去的。
還沒等陳道俊發問,毛賢敏柔聲在他耳邊私語:“派去的兩個記者沒查到什么東西,但是,就在他們回家的路上,相機被幾個飛車黨的家伙搶走了。”
“正常人誰搶記者的相機?”陳道俊微微點頭,賢誠日報的記者都是帶了工作牌的,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
結合宮本浩次的話,對方簡直是達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這還沒完,歐巴,記者站第二天就失竊了,許多珍貴的資料、膠卷都不翼而飛!”
毛賢敏輕咬嘴唇看著道俊,語氣稍顯委屈。
“有備而來啊,典型的做賊心虛了,你沒報J么!”
陳道俊雖然知道對方如此肆無忌憚,肯定是已經綁定了當地的J察,象征性的問了句。
“呵指望寒國的J察,我還不如找些私家偵探呢!”
從這恨恨的語氣中,陳道俊就能聽出,毛賢敏對“兄弟之家”的反感。
看來,即使報J后,當地的處理也讓人不滿意!
“他們.他們甚至還勸我們記者站的負責人”
想起負責人匯報過來的話語,毛賢敏就氣不打一處來:“什么到此為止,不要給臉不要臉,什么小小報社惹不起,井水不犯河水,就在報J后,我們當地站點第二天被人潑了狗血,真是蛇鼠一窩!”
好歹是無冕之王,被人這么威脅,賢誠日報社的其他人都義憤填膺,如果不是毛賢敏讓報社進行約束,近期就有人會潛過去暗訪了!
“沒事,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了,讓他們跳吧,蹦跶不了幾天了!”
陳道俊摸著賢敏光滑的臉蛋,輕輕寬慰她,摸著摸著,手不老實的往下。
“色狼!”
毛賢敏白了他一眼,卻只是偎依著靠著他更近了。
陳道俊把目光看向窗外,黑夜中似乎有一層層迷霧等著人來揭開,就像是這個“兄弟之家”一樣,與地方,與法務B的關系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硬碰硬肯定不現實,說不定還會吃大虧。
陳道俊想起前世自己看過的《沉默的真相》電視劇,開頭的那一幕,令人記憶猶新。
這個國度如果要做些什么,或許方式可以暴力一點。
“賢敏啊,你們傳媒行業是不是明天有個頒獎典禮,各界名流權貴都會到場參觀?”
“是的,這可是年度盛會,自然會邀請諸多大咖,我們賢誠日報才給了三個名額呢!”
“明天有沒有空,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毛賢敏被他摸著頭發感覺有些癢,轉過身來,抱著他:“從現在開始到明天都有空,隨陳大少爺怎么安排。”
二人嬉笑一陣,賢敏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
她躺在道俊的懷中,盯著對方俊美的臉龐,心里滿滿的心安。
H城電視臺大廈。
“妍珍姐,樓下有人找你!”
“找我,是誰?”
樸妍珍放下手中的播音稿,抬頭問道.
“對方說是律師。“助理看著樸妍珍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樸妍珍臉色一沉,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她剛一離開,辦公室就爆發了竊竊私語。
“律師,她犯了什么事?”
“誰知道呢?”
“瞧她整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指不定得罪了誰。”
電梯內,樸妍珍低頭沉思著,會是誰呢.文東恩么?
“叮”電梯門打開,樸妍珍一眼看到了咨詢臺前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拿著公文包的男人。
抬步走過去,樸妍珍揚了揚下巴:“你找我?”
“樸小姐您好,我姓張。”張律師面帶微笑,朝著樸妍珍伸出右手。
樸妍珍瞥了他一眼,并未伸手回握,而是直接問道:“你是誰派來的,有什么目的。”
被人落了面子,張律師也不惱,秉承著良好的職業素養,他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受河總委托,需要跟您商談一下。“
聽到對方是河道英派來的人,樸妍珍臉色一變,她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下前臺:“去咖啡店聊吧。”
說著不顧對方的反應,直接轉身,向著電視臺隔壁的咖啡店走去。
張律師笑了笑,跟在她后面。
咖啡店內,張律師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樸妍珍。
樸妍珍雙手接過,只見上面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樸妍珍身體一僵,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這不可能!”
說著她將協議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胸膛劇烈的起伏,顯然是氣急。
“河總說,希望您能盡快簽字,否則后果自負。”
張律師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仿佛對面的人如何說法都引不起他的反應。
樸妍珍捏著離婚協議書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在文件上留下深深的皺印。
他眼中怒氣升騰,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說;“你告訴他,我絕不會簽字的!“
張律師也不惱,只是看著樸妍珍:“河總的吩咐,我已經帶到了。”
“我先走了,您自便。”
說完,不顧樸妍珍的反應,直接起身離開。
待張律師離開,樸妍珍坐在位置上,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
下一秒直接撕碎,然后丟進了垃圾桶。
“嗡嗡.”
正拿起手機來電顯示全在俊,她手指一滑,直接拒接電話。
隨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回到辦公室,拿起自己的包,驅車離開電視臺。
大亞建設大樓,樸妍珍停下車,重重地甩上車門,怒氣沖沖的向著河道英的辦公室走去,助理來不及阻攔,就見樸延珍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何道英正在跟下屬安排任務,驟然被打斷,下意識皺著眉看向門口。
助理連忙追上來沖著河道英微微鞠躬:“對不起代表夫人她.”
未等助理解釋完,河道英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于是很快,辦公室只剩下河道英和樸妍珍兩人。
樸妍珍率先開口:“你什么意思?”
“你收到離婚協議書了”河道英看著樸妍珍古井不波的說道。
“我已經撕掉了,我不會簽字的。”
樸妍珍情緒開始失控,忍不住大喊道。
“所以呢?撕掉多少我都有。”
“為什么?”樸妍珍垂在腿邊的手下意識攥緊,怒目圓睜:“因為文東恩是不是“
河道因莫沉默不語,手里把玩著一枚黑色棋子.
見河道因仿佛默許一般,樸妍珍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稍縱即逝。
“你認識他才多久?我們結婚八年了!”說著樸元珍抬起頭,眼眶都紅,眼淚順著臉頰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這是開始在打感情牌了。
樸妍珍無疑是好看的,美人垂淚。
換做旁人,只怕恨不得上前將人摟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而河道英卻像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嘴里吐出的話格外冰冷:“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樸妍珍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扶著桌子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只聽咣當一聲,桌上的茶杯被摔了個粉碎。
“那你當初為什么要和我結婚?”
樸妍珍眼角含淚執著的看一下河道英,仿佛要問個明白。
“我需要一個河夫人,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所以你愛他,所以你出軌!即使不考慮我,你有沒有考慮過藝率?”
河道英的手里的動作一頓,幽黑的眸子看著樸妍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考慮過藝率嗎?你對她有絲毫的愧疚感么?”
“另外被你批評出軌的事,說實話,我其實覺得有些冤,不過我也沒有異議,所以之后,我也不曾過問你和全在俊的關系不是嗎?但藝率永遠是我的孩子。”
眸子里即將溢出的怒火陡然熄滅,樸妍珍愣在了原地,他竟然知道了
“離婚協議書你趁早簽字吧,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說完,河道英收回視線,不再管樸妍珍,開始處理起文件。
樸妍珍怔怔的地看著河道英,思緒有些混亂。
“這是邀請函,我這次會獲獎,藝率想分享我得獎的榮耀,我最后一次懇求你帶她過來。”
說完,樸妍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只不過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眼底滿是猙獰的恨意,陰森森的,生生破壞了她精致的面容。
她得想想辦法。
她走出大亞建設大樓,坐到車內,剛打開手機,全在俊的訊息顯露出來:回電話,有事找你!
樸妍珍思索片刻,打給了全在俊:“喂,在俊。”
“妍珍,你在哪兒?我有要緊的事想問你。”
全在俊沉穩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什么事?”樸妍珍有些疑惑.
“我們當面說!“樸妍珍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我來找你。”
“好,我在高爾夫俱樂部。”全在俊說完掛斷了電話。
樸妍珍看著掛斷的電話,心里隱隱約約有猜測,全在俊找自己是為了什么事?
開車來到高爾夫球俱樂部,樸妍珍將車停好,走了進去。
“樸小姐,您來了,全代表在辦公室等您。”
前臺助理看見樸妍珍,快步走上前微微彎腰,帶著樸妍珍向全在俊辦公室走去。
助理站在門口輕敲三下,然后推開門:“全代表,樸小姐到了。”
全在俊坐在落地窗前,轉過身對著助理微微點。
助理會意,然后退出辦公室,并且將門關上。
樸妍珍走到書房書桌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微抿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是我喝過的。”全在俊看著樸妍珍的動作,眉心微蹙。
“我知道。”樸妍珍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紅酒杯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身子斜倚,兩腿交疊,一副恣意放松的樣子。
全然不見剛才面對河道英的憤怒與崩潰。
“藝率是我的女兒。”全在俊緊緊盯著樸妍珍,語氣格外肯定。
“沒錯。”樸妍珍揚了揚眉,她早就有所猜測,畢竟連河道英都知道了,全在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全在俊目光陰沉。
“你想聽什么話?”樸妍珍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就仰頭看向全在俊。
被樸妍珍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挑釁,全在俊一把擒住樸妍珍的手臂,將人拉了起來,杯里的酒灑了一身。
樸妍珍甩下酒杯憤怒的掙扎:“西吧,你瘋了吧。”
“我看瘋了的是你!”
全在俊手上青筋暴起,目光格外滲人。
“你竟敢讓我女兒而變成河道英的女兒,你給我好好回答一下,你是生下她之后才發現他是全藝率的,還是說你現在已經知道她是全藝率之后去把她假裝成河藝率再生下來的?”
全在這猩紅的眼眸里翻滾著駭人的冷厲。
“呵呵呵呵呵。”樸妍珍忍不住笑出了聲,掙脫全在俊的手,冷聲說道:“這重要嗎?”
“怎么?突然發現自己有個女兒,想來體驗一下做好爸爸的感覺了?”
樸妍珍話語諷刺,嘴角挑起一抹譏嘲的笑。
瞥見全在俊陰沉不定的臉龐,樸妍珍趕在他發怒之前趕緊說道:“而且河道英也知道了,他要跟我離婚。”
全在俊冷笑道:“那不正好?”
“他只是要跟我離婚,孩子還是給他!”
全在俊臉色微微變化:“什么意思?”
“他想讓我凈身出戶,但孩子歸他撫養,所以你得幫我,不然你永遠不可能搶回藝率。”
見全在俊還在沉默,樸妍珍繼續刺激他:
“對了,你知道河道英為什么要跟我離婚嗎?除了發現我們倆的事.”
全在俊眼尾上調。
“你高中時干的事也被他知道了。”
全在俊不屑地笑了笑。
樸妍珍怒極反笑:“那你猜他為什么會知道?因為文東恩!”
全在俊瞳孔一縮。
“他喜歡上了文東恩了。”樸妍珍用力一拍桌子:“我說河道英和文東恩那個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說著樸妍珍神經質一般都笑了起來,抬起頭看向全在俊。
“所以你考慮的怎么樣?”
“我幫你!”全在俊低沉的聲音在樸妍珍頭頂響起,樸妍珍低下頭,在全在俊看不到地方,臉上一點點浮現莫名詭異的笑容。
心煩意亂的河道英來到漢生科技集團的會客廳,他已經等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了。
本來是打算把最近自己的工作狀況以及那天遇到的突發情況匯報的。
然而里面還是在開會,這時,河道英接到了李學載的電話。
“奇怪,他怎么會聯系我?”
河道英雖然疑惑,但也知道李學載算是順陽集團的大管家,自己得罪不起。
接通電話,河道英走到外面,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恭敬一些:“哎喲,李室長怎么有空聯系我.”
“哈哈,你畢竟也是從順陽集團出去的優秀人才,也是親家推薦過來的精英,關心一下是很正常的。”
李學載簡單詢問了下河道英的近況,后者邊想邊說,只談工作,不談看法,簡直滴水不漏。
好狡猾的家伙!
李學載暗道一句,馬東希提議的這件事不好辦,但他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為此,只能硬著頭皮聊下去了。
抬起手看了下表,李學載熱情的邀請對方:
“那個,會長最近對大亞建設的情況比較關心,讓我幫他多了解點信息,作為下屬,領導交辦的事情我們肯定要認真做好,河代表,你說對不對?”
“啊,是,會長的要求肯定但,我能做些什么呢?”
“現在來一趟我辦公室吧!”
河道英語氣遲疑,他不住的回頭看會議室的方向,難得今天有機會過來當面報告,這搞得.
“怎么,有問題么,如果你實在很忙,那我只能硬著頭皮求會長寬限點時間,明天早上我們再來合計了!”
李學載追問一句,看似給了寬限的時間,其實是在施加壓力。
“額我沒什么事”河道英當即做出決定,那件事跟漢生科技沒什么關系,也不用這么著急匯報的。
“好,我在順陽集團財務室等你”
李學載說完就掛了電話,生怕對方拒絕。
做完這些,他打電話給了馬東希:“人我會約過快,最多9:00,我會讓他離開,你們最好等他快回家之前”
“行,干這個,我們是專業的!”
臨近九點,河道英揉著眼眶從順陽集團總部大廈電梯出來。
真是累啊。
李學載詳詳細細了解他在大亞建設和順陽建設的工作還不算。
臨了,還拿出一大疊的數據報表,聲稱公司的員工基本上下班了,讓他幫助整理。
從那么多的報表中整理出李學載所需的數據,河道英看的眼睛都快花了,甚至還出現了一些錯誤。
好在最后他終于圓滿完成了任務。
能被順陽集團陳會長最信任的李室長夸贊,即便是平日成熟干練的河道英,也忍不住露出久違的微笑。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被強者當面夸贊,本人總是會有些得意的。
到了別墅,河道英揮手讓司機離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回家的時候,幾道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河代表,我們需要談談。”
河道英用余光掃了眼自己身后,發現來人已經隱隱封住了他的去路,并形成合圍之勢。
走,是肯定不可能走了,甚至,這群人能夠找到這里,說明一定對自己的背景展開過調查。
為首的那個人微微一笑:“您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談談。”
“我們似乎不熟吧,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
“這里畢竟是住宅區,可能不行,請隨我們走一趟,我們老大要見你.”
順著為首黑衣人的手勢,河道英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有輛面包車就悄然停在別墅門口。
無奈,河道英只能隨著他們一起上車。
這群人沒有蒙面,也并不怕他知道所去的路線,就這么有恃無恐的帶他一路來到一處海灘。
“下車吧,別愣著了,河代表,我們老大在那里等你!”
等到河道英被他們推挪著來到他們口中“老大”面前。
卻是一個身穿褐色襯衫,滿臉橫肉的一個中年男人。
正是馬東希,他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河代表,我們又見面了.”
馬東希伸出手,河道英卻只是淡淡的和他手掌相碰,一觸即收。
“哈哈.”
似乎料到了對方的態度,馬東希絲毫不以為意,當然,也沒多廢話:“河代表,上次那個家伙,是被你救了對不對。”
河道英還沒回答,他就擺擺手:“您先別急著回答我,不管您待會說什么,解釋什么,我都自動默認為肯定的答復。”
“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河道英苦笑一句,這個家伙很難纏,是個角色。
從事建設行業這么多年,河道英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方的姿態極為放松,一副即使你們知道我在做壞事,我也不怕的樣子。
“看吧,果然是你救走的,還帶去了順陽醫院對不對?”
馬東希哈哈一笑,順陽醫院那邊,他們有線人,只需要給線人看著照片,對方就會給出答案。
河道英不是疑惑,而是這種態度,那只能說明,那天老大的判斷并沒有錯。
當時宮本浩次就是藏身于對方的車內。
“河代表,我知道您是漢生科技家族的人,說實話,我們并沒有過節,但上命難為,我家老大叫我找到您,只跟您說一件事情,您只要答應下來,從今往后,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不僅一筆勾銷,或許,我們還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演出室內,試衣間。
樸妍珍嘴里喃喃自語:“極夜和極晝當中,我這輩子都屬于極晝。”
鏡子前,樸妍珍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一只手撫摸著脖子上的珍珠項鏈,輕聲說道。
就像她,一直都很明亮。
金景蘭站在他身后,正在低頭為他整理頭發,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微笑道:“那當然了,你忽然說這個干嘛?”
忽然,河藝率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樸妍珍的腰:“哇偶媽,你要去參加宴會嗎?”
我們是去工作了,歐媽要去參加一個很有名的晚會頒獎典禮,而且可能獲獎拿到獎杯喲。
金景蘭想要笑,但是樸妍珍用這樣的語氣對著河藝率。
小藝率高興地揚起頭:“哇,太棒了,我也想快點長大,要像我媽一樣。”
金景蘭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不再說話,起身去整理別的東西。
樸妍珍轉過身從梳妝臺拿出一個小皇冠,蹲下身,將皇冠輕輕的放在河藝率頭頂。
樸妍珍雙手握住河藝率的肩膀,眼睛里倒映著河藝率小小的身影,語氣溫柔:“別擔心,河藝率,我媽絕不會落在地平線以下,更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說完,樸妍珍站起身,看著鏡子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繼續說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
聲音有些飄渺,想到孫明悟對自己的威脅,她眼神里不自覺帶了一絲狠辣。
河藝率似乎懵懂的點點頭,想了想,她拿起樸妍珍放在梳妝臺的手機,給河道英打了過去。
河道英原本正在開會,看見樸妍珍的電話眼神都冷了幾分,原本是打算掛機的,但對方一直打過來,想了想,河道英站起身來交待助理:“你幫我記錄,我出去一下。”
緊接著,他拿著手機接通,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是跟你說了,每周五晚上都是加班時間,我可能要開會,不要打電話過來影響我工作么?“
“爸爸!”
聽筒里清脆的童音,讓河道英心中的脾氣和不爽瞬間消散。
“原來是藝率啊,你怎么用媽媽的手機打電話給爸爸呢?”
河道英溫柔的語氣卻不能讓女兒滿意:“爸爸,今天媽媽這里有頒獎晚會,我也到了這里,但是好無聊啊,您可以過來和我一起看嗎,帶上相機過來。”
面對小棉襖的軟語懇求,河道英也忽然發現,自己自從去了大亞建設之后。
已經很久沒有陪伴女兒了,每次回來的時候,藝率都已經上床睡覺去了。
“但是我這邊還有很多工作要、、、、、、”
河道英話還沒說完,就在女兒一聲聲爸爸的呼喚中迷失了自己。
“去,我現在就趕過來,藝率你等我!”
河道英搖了搖頭:“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這時,助理剛好從里面出來,見到河道英恭敬的報告:“代表,上半場會議已經結束了,您是要說幾句話讓大家休息一下,還是、、、、、?”
“你繼續主持把,我還有事,要先出去一趟,嗯?”
河道英拍拍他的肩膀,大步離去。
只留下助理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半響,他才追了上去:“喂,河代表,我們要開多久啊..喂.”
可卻只看到對方的車尾燈。
媒體頒獎盛典,金景蘭替樸妍珍提著裙擺走下車。
“今天結束后不用等我了,你直接回去吧。”樸妍珍忽然開口,金景蘭聽起來有一瞬間的困惑。
畢竟以前樸妍珍可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留著著自己的。
壓下心底的疑惑,他她點點頭:“好的!”
而另一邊河道英處理好工作,看了一下時間,拿出抽屜里的邀請函。
其實,到了他這個層次,作為建設企業的負責人,當然有獲得邀請的資格,但他對參加這樣的典禮并不感興趣。
但想到河藝率向自己提的請求,他才最后決定還是要去露一面。
河道英趕到幕后時,樸妍珍剛好換完了衣服,樸妍珍忽然嬌笑著開口:“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很顯然,對于河道英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樸妍珍心里十分的滿意,而河道英從嗓子里溢出一聲:“嗯。”
并不再說話。
見狀樸妍珍自以為對方是對方太累了,于是也安靜下來了。
隨后她退到一邊,站在人群中,看著樸妍珍臉上洋溢自信的笑容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
隨著頒獎典禮的開始,現場的氣氛熱烈起來。
金景蘭轉身朝著角落里走去。
而河道英落座時候,大屏幕剛好出現樸妍珍的視頻背景,看到屏幕上表揚針嬌柔造作的表情,河道英忍不住撇開了眼。
視線卻在掃過某處的時候,文東恩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視線往下,搭配一條黑色的女士西裝褲,勾勒出她纖細的腰姿。
文東恩微微仰頭靠在角落,整個人陷入空暗中,頭發隨意的綁在腦后,露出較好而熟悉的側臉。
文東恩幽深的看著頒獎典禮上的人,嘴里好像抹了毒藥:妍珍啊,天暗了,你的職業很快就要來了。
河道英小心的繞過人群,大步向文東恩那邊走去。
片刻后,河道英站在文東恩剛才呆的角落里,眸光暗淡,只見這里此時空無一人,仿佛剛才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雅的蘭花香耳道,一抿人面唇,轉過身朝著特邀嘉賓席走過去。
樸妍珍站在頒獎臺上,看著河道英的身影出現在下方,她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擴大。
河道英此時坐在嘉賓席上,帶著滿臉興奮的河藝率,微微垂眸,眼里滿是深思。
場內,陳道俊和毛賢敏也臨近坐在一起。
音響的聲音很大,毛賢敏好奇的咬著他的耳朵:“歐巴,你讓我找的記者都準備好了,都是手速最快和攝影最好的老員工,是會出現突發情況么還是?”
也就在這時,主持人熱情的同大家介紹到場的重量級人物。
因為這是一年一度演藝大賞,國民關注度極高,周邊都安排了不少J員維持現場秩序。
這是為了表彰一年中優秀的綜藝節目主持人和綜藝節目添加的表演大獎。
陳道俊指著上面的大屏幕問賢敏:“你說這樣一個全國人民都關注的頒獎典禮,全程直播的對吧,如果播放某個得獎的人不堪的視頻,會怎么樣?”
毛賢敏捂住嘴巴,將到了嘴邊的驚呼生生吞了回去。
歐巴,玩的這么大!
很快,主持人宣布獲得大獎的女主持人,赫然是樸妍珍。
涂著紅唇,樸妍珍搖曳生風走向前臺,從主持人手里接過獎杯,按照慣例,她將和主持人、現場嘉賓一道,一起從大屏幕上觀看為何評選自己獲獎的閃光點。
隨著大屏幕上她的名字漸漸淡了下去,清晰的聲音和畫面傳遞給了每一個觀眾的耳朵里。
“妍珍,看來你的好奇心還是出奇的好呢。”
“不過我肯定不止一分鐘的。”
大屏幕中,原本的畫面,全部替換成了當日樸妍珍和孫明悟在午寐的畫面。
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畫面中,樸妍珍就已經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孫明悟的腦袋。
“砰!”
“啊!”
后面的驚呼,即有嘉賓的,更有樸妍珍的。
她的嘴角抽搐著,整個人都已經要瘋掉了。
該死的!
怎么這段視頻會出現在這里!
導播室里,副導演怒聲喝罵:“阿西吧,怎么回事,趕緊關了!”
然而工作人員點擊停頓的按鈕,卻突然失靈。
后臺亂作一團。
“咚!”
尖叫并不能使畫面停止,孫明悟倒在地上,鮮血直流的畫面,嚴重沖擊著眾人的神經。
樸妍珍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
在畫面中,孫明悟想要站起來,樸妍珍又砸了過去,一下,兩下!
每砸一下,眾人就發出一陣驚呼。
在畫面中,孫明悟不再動彈,樸妍珍伸出腳去踢他的時候,畫面終于中斷了。
全場嘩然。
河道英在第一時間捂住了女兒的雙眼,他憤怒的眼睛里都要噴出怒火。
這賤人!
出軌給自己戴綠帽也就算了,竟然還行兇s人!
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這個女人。
頒獎典禮結束后,樸妍珍匆匆忙忙逃離現場,鉆進了自己的小車,準備逃離,然而被在就等候在此的j察抓個正著。
被戴上手銬的時候,樸妍珍似乎還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戴上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尊享版玫瑰金!
“放開我!放開我!”
她尖利的大吵大叫,然而認定她行兇s人的J察,怎么可能會讓她掙脫,直接塞進了J車。
車輪一滾,遠出的風聲中都仿佛帶著樸妍珍的呼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