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警視真是年少有為,大名就算我在警察廳也是有所耳聞吶。”望月良雄微笑著對宗拓哉說道,只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就不是那么中聽了。
年少有為在日本職場可不是什么好話,在這個講究終身雇傭制和年功序列制的職場,一句年少有為足以把宗拓哉扔到大部分人的對立面去。
大家全都苦哈哈的在這等升值、熬年頭,憑什么你宗拓哉就能一步登天一下子成為課長啊?
正所謂一步快步步快,宗拓哉比同齡人甚至同批職業組的同事更快升值就意味著他的職位將會永遠壓在他們的頭頂上。
這是來者不善吶?
察覺到望月良雄言語間的攻擊性,宗拓哉也不惱反倒是矜持的向望月良雄點點頭全當聽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望月參事官真是太客氣了,我還有不少需要提升的地方需要前輩們的指點,包括白馬警視總監對我的包涵。”
“我真是不勝感激。”
宗拓哉這話的意思很直接,前半句就是單純的客氣客氣,但是后半句提到警視總監白馬正太郎就是在告訴望月良雄。
我身后有警視總監罩著,你有事就說事,沒事兒趕緊滾蛋,我這沒有這么多時間陪你在這里咯噠牙。
宗拓哉注意到望月良雄聽到自己剛剛的話之后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笑呵呵的白馬正太郎。
一向笑面迎人的白馬正太郎依舊是那副和善的笑臉,剛剛望月良雄和宗拓哉之間的交鋒就像完全沒聽到一樣。
宗拓哉的話讓望月良雄意識到他不是個好忽悠的,索性也不繼續兜圈子對宗拓哉說:“是這么回事兒,宗警視的特搜課最近的擴招我也有所耳聞。”
“警察廳上下也特別支持敢于針對黑衣組織的兄弟部門,我們公安課也給宗警視支援了不少人手。”
“只是宗警視最近招的人可能是有所疏忽,他是我們警備企劃課派往黑衣組織的臥底,已經獲得自己的代號并取得組織高層的信任。”
“宗警視的突然招募也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望月良雄以玩笑話的方式說出宗拓哉工作上的“紕漏”,安室透作為酒廠的代號干部被宗拓哉招入警視廳。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看白馬正太郎怎么解讀。
望月良雄這么說就是想讓宗拓哉在白馬正太郎的面前減一些印象分。伱看你那么倚重的手下居然把黑衣組織的人招到警視廳里了。
這多虧是我們警察廳的人,不然以后不是會出更大的亂子啊?
進而讓白馬正太郎對宗拓哉的能力產生懷疑,以達到在后續的談判中掌握主動權的目的。
可以說面前這個來自警察廳的參事官,腦袋上拔下來一根頭發估計中間都得是空的。
“哦?是這樣嗎,拓哉?”白馬正太郎對宗拓哉不輕不重的問道,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這讓一直默默關注白馬正太郎的望月良雄有些失望,這警視廳的警視總監養氣功夫還真是好啊~
面對白馬正太郎的詢問以及望月良雄的失望,宗拓哉在心里就是一陣暗笑。
他在把安室透特招進特別搜查課擔任情報系長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和白馬正太郎溝通過了。
不管是安室透本身和酒廠有很深的關聯,不排除是酒廠干部的這件事,還是他疑似為警察廳打入酒廠的臥底。
這些都已經在口頭上匯報給白馬正太郎。
科技造福人類,手機的出現不就是為了讓人與人之間的聯系更方便嗎?
再者說身為下屬,隨時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溝通工作情況以及人事調動,這也是應有之義。更何況宗拓哉的上司還是整個警視廳的一把手。
站在警界頂端的男人。
對于宗拓哉來說這就是一條粗壯的大腿,現在不趁著好機會牢牢的抱上,難道要等到以后臨時抱佛腳么。
臨時燒香總是功利的,并不可取。
所以望月良雄剛剛那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基本對宗拓哉來說沒什么卵用。
“望月參事官說的沒錯,對于安室警部的來歷我也曾經做過深入的調查,不管是警察廳還是酒廠的關聯這些我們都有注意到。”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需要一個渠道來對酒廠這個組織進行深入了解,我也認為安室警部就是那個能夠幫助我們的人。”
“于是對他發出了到警視廳任職的邀請。”
“我想這一點警察廳作為我們的兄弟部門,一定也會支持的對吧?”
就在這一刻,宗拓哉的身上忽然開始茶香四溢,仿佛從古至今的綠茶們都把他們的茶香匯聚到宗拓哉的身上。
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散發著濃烈的綠茶香氣。
短短三兩句話就把望月良雄說得進退兩難。
說起來警察廳和警視廳是兄弟部門這句話還是望月良雄自己說的,本來打算挖苦宗拓哉的伏筆卻別宗拓哉當成子彈打在自己身上。
這要是放在平時望月良雄還能憑借自身高于宗拓哉的警銜和職位強行讓宗拓哉低頭,但現在警視總監就在同一個房間里。
望月良雄要是真敢這么放肆,那恐怕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正式進入尾聲。
對此望月良雄也只能啞巴吃黃連一般的有苦難言。
不過宗拓哉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政治交鋒中從來沒有點到為止只有乘勝追擊。一旦開始交鋒那就一定要達到自己既定的目標。
“說起來酒廠這個組織一直都沒有放棄對我們警方的滲透,從安室警部這次就能看得出。”
“他們既然能向特搜課派人,那說不準警視廳和警察廳都有他們的臥底。”
說到這里宗拓哉輕輕嘆了口氣:“不過據我所知我們警視廳公安部針對酒廠的臥底行動應該是失敗了。”
說到這里宗拓哉話鋒一轉:“不過貴部的臥底計劃倒是非常成功,就是不知掉對于我們內部潛藏的臥底,警察廳那邊有沒有甄別出來?”
宗拓哉一句話直接承認警視廳的公安部不行,但這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因為警視廳的公安部又不是只屬于警視廳。
他們還接受警察廳的領導,現在警視廳公安部不行事兒,身為領導部門之一的警察廳肯定也有責任啊。
面對宗拓哉犀利的詢問,望月良雄一時間語塞。
但凡他們要是查到這些還用得著宗拓哉提醒?早就把他們變成自己功勞簿上的一筆功勞了。
事實上對于內部的老鼠,他們真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琴酒,也就意味著并不是每個組織都有一個像琴酒那樣的人。
作為勞模,刨除自身黑方的屬性,咱就是說誰不想擁有一個琴酒一樣能干、不喊累、會加班、有能力的手下呢?
宗拓哉的思維突然跑偏。
都是擁有酒名的干部,你波本總不能比琴酒差得太多吧
是不是加班從明天開始就能安排上了?
007多是一件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