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總監,我是宗拓哉。”宗拓哉舉著電話站在碼頭邊眺望著漆黑一片的遠方。
“喔,是拓哉啊,這個時間打給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遠在東京的白馬正太郎這個時候已經下班,剛好難得的和妻子還有兒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晚餐。
接到宗拓哉的電話,白馬正太郎的表情下意識的嚴肅起來。
宗拓哉作為白馬正太郎欽點的特別搜查課長,也是自己的親信。
和其他人不同,宗拓哉很少會打那種“問安”電話,就算是逢年過節宗拓哉也能在電話里帶上一兩件正事兒。
可謂是一點都不浪費自己的電話費。
白馬正太郎也對自己這個過于能干的手下既欣賞又頭疼。
欣賞的是宗拓哉干練的做派,從來不拖泥帶水,在本部的一眾官僚當中堪稱是一股清流,可頭疼也頭疼在這里。
明明是家人難得團聚的日子,不知道宗拓哉又會告訴自己多頭大的消息
宗拓哉在電話里說了一些關于動物園的情報,至于情報的來源宗拓哉并未提及,白馬正太郎也沒有追問。
現在警視廳本部中是個人都知道宗拓哉善于安插線人,甚至有比較離譜的小道消息表示就連警視廳內部都有宗拓哉的線人。
在明眼人眼中這樣的小道消息屬于無稽之談,那宗拓哉往警視廳安插線人有什么用,難道準備以下克上推翻警視總監?
但關于宗拓哉安插線人的能力卻被所有人肯定。
白馬正太郎不會去問宗拓哉的情報來源,他只需要知道情報的準確性就好。
“動物園?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和酒廠比起來怎么樣?”
宗拓哉是“對酒廠調查”機構的總負責人,他為酒廠制定的代號也在警視廳內部受到廣泛的認可。
一個全是酒名犯罪集團代號不叫酒廠難道叫自來水廠嗎?
同理,其實宗拓哉也覺得動物園這個代號起的并不是很嚴謹。
因為從斯內克、史考兵的代號來看,宗拓哉覺得這個針對特定寶石盜竊、搶劫的組織更適合叫爬寵樂園。
叫動物園多少都有些屬于夸贊他們了。
白馬正太郎的提問并沒有出乎宗拓哉的意料,果然這位警視總監第一時間就把動物園和酒廠做比較。
“感覺和酒廠并不是一個等級的。”宗拓哉實話實說:“雖然他們的干部和外圍成員都人人配槍。”
“但并沒有出現酒廠那種自動武器以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但并不排除他們會后續置辦的可能。”
“并且在他們現有的外圍成員中已經發現本地在逃分子,說明他們來到日本之后也在吸收我們本土的‘養料’來壯大自己。”
宗拓哉所說的中心思想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動物園雖然現在不如酒廠,但也處于正在壯大的過程。
如果不加以遏制,說不定會造就另一個酒廠。
宗拓哉的話讓原本笑呵呵的白馬正太郎嚴肅起來,給自己妻子和兒子使了個眼色站起身朝二樓的書房走去。
“看來拓哉你這次行動收獲頗豐?”白馬正太郎試探性的問道。
這是一次針對宗拓哉的試探。
因為本部鴿派的干擾,宗拓哉現在對酒廠的調查與行動處于停滯當中。
在這種情況換做是誰都會想辦法“動一動”。
在爾虞我詐的職場上可沒有“一動不如一靜”的說法。靜是相對而言的,但如果真的沉寂下去,想要起復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個蘿卜一個坑永遠都是對職場高“含權量”職位最正確的描述。
不然為什么三落三起會這么具有傳奇性?
白馬正太郎也得小心宗拓哉耐不住現在的“寂寞”然后給自己搞一出養寇自重出來。
“其實一開始行動還很順利,動物園的干部斯內克輕而易舉的就陷入我們的陷阱。這也是我判斷動物園不如酒廠的主要原因。”
“但是就在我們全殲斯內克手下外圍成員,準備逮捕斯內克的時候,疑似動物園的另一名干部遠距離狙殺掉了斯內克,然后逃離現場。”
宗拓哉實話實說,他知道對于白馬正太郎這樣的上位者來說,對他們的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這也是鈴木史郎對宗拓哉的教導,那就是對白馬正太郎可以隱瞞,但不要說謊。
今天也多虧了史考兵的出現才得以讓宗拓哉的這場大戲繼續唱下去。
“疑似動物園的干部?”白馬正太郎的腳步一停,他真的很少在宗拓哉的口中聽到這么具有不確定性的判斷。
“是的,白馬總監。”
“因為沒有和來敵近距離接觸,所以我們甚至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
“只能根據有限的判斷,判斷來人為國際刑警組織的通緝犯蝎子·史考兵。”
“根據代號,疑似動物園的干部,再加上他今晚的行為。”
“原來如此,斯內克和史考兵嘛.聽起來確實很像同一個組織的人。”站在餐廳門口的白馬正太郎點點頭接著朝書房走去。
背對著餐廳的白馬正太郎卻沒有注意到白馬探在聽到斯內克、史考兵的時候往嘴里送食物的手一頓。
豁然抬頭看向自己父親的背影。
“阿探,怎么了?”白馬探的母親關切的問道。
白馬探搖搖頭對母親笑了笑:“沒什么,媽媽。”
白馬探的嘴上雖然說這沒什么,但是卻感覺原本美味的飯菜忽然變得味同嚼蠟。
斯內克、史考兵以及spider·蜘蛛!
自己在英國一直追查的犯人現在竟然在日本也露了面。
白馬探回憶起自己父親一開始講電話說的稱呼,拓哉.宗拓哉,父親在警視廳最得力的手下。
也是被父親譽為有希望登頂警視廳的警官。
原本白馬探的興趣全都放在了怪盜基德和不知身在何處的蜘蛛身上,現在這位東京警視總監的獨子忽然很像認識一下宗拓哉。
宗拓哉就這樣站在碼頭邊和白馬正太郎深談良久,最后站直身體對電話說:“是白馬總監,我會跟進調查,保持警惕。”
“一旦有情況,隨時匯報!”
集裝箱碼頭堆場的現場已經被處理完畢,宗拓哉對著安室透和土屋半兵衛揮手示意他們先走。
等所有人離開之后,一道幽怨的聲音從碼頭下面幽幽傳出:
“你這個家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