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資源內挖掘無限可能。
有能力挖掘無限可能的人,看不上這有限的資源。
莊眉這位同學主抓內容制作,想著干點事兒,把電視上那些游走于灰色地帶的保健品,滋陰補腎等,一播比電視劇時間還長的坑蒙拐騙的清除,做出一點兒成績。
可這壓力挺大的,因為現在電視臺的主要來源就是這些。
他把這砍了,就相當于砍了臺里的收入。
臺里的獎金還是靠集資款兌換呢。
幸好他上面有人,拉來一筆款項,正好又趕上這次會議,就動了這心思。不過,這款有,但不多,現在的電視劇低一點的成本也得二十萬一集,以他手里的資金,以最低標準,頂天了也就能制作十集,還得定制符合地區文化的劇,自然找不到合作方。
許凡說難怪。
現在拍一集的電視劇,演員的片酬都不止這個數。
許凡覺得沒戲,就又八卦到了莊眉和那位西服男身上。
剛要開口,江陽忽然問:“你這位同學什么地方的?”
江陽對拍電視劇挺感興趣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寫幾個劇本去碰運氣了,而且他覺得錢少的電視劇也不是不能拍,幾個大學生湊在一起還能拍毛騙呢,更不用說有能還有資金了。
莊眉說了個地方,上下看江陽:“你有興趣?”
江陽聽到這個名字后若有所思。他還正好知道這么一部電視劇,挺合適的,這電視劇名字叫《地下交通站》,他以前看過好多遍,記住了不少臺詞,譬如那句,HJ沒來你就欺負我,HJ來了你TM還欺負我,那TMHJ不是白來了嗎?
當然,這部電視劇最讓人記住的莫過于盛世美顏賈隊長。
江陽覺得美女常有,賈隊長不常有,這世上恐怕很難找出跟一模一樣的演員,這電視劇注定不完美。
不過,這部電視劇是情景喜劇,場景固定,使用罐頭笑聲,成本應該挺低的。
真要節儉的話,未必拍不出來。
江陽忽然問許凡,“你剛才說話劇演員多少錢來著?”
許凡又重復了一遍,她這是私營劇場的價,當然,她自己本人要高點,好歹是當主演的。
那江陽覺得這價請話劇演員挺合適的。
話劇演員和影視劇演員的不同在于,有背臺詞的功底,夸張的表情肢體語言,聲音的穿透性,習慣了夸張的舞臺表演風格,這種風格要是收不住,在拍影視劇時會是阻礙。
但《地下交通站》以較為夸張的臺詞和語言表演形式為主,在某些方面對話劇演員的表演風格還挺契合的,或許這樣既低成本又能稍微保證一點兒質量?
莊眉問江陽:“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江陽擺下手:“我就是心血來潮。”
他剛才想的挺多,可有一個頂重要的問題沒解決,那就是劇本問題,誠然他看過這部電視劇好多遍,許多臺詞記得,但不代表他把每一集的劇情和臺詞都記得。
他想要把劇本寫出來,還得深挖記憶,至于能不能挖出來,還是未知數的。
“有想法就行,后續行不行再說。”
莊眉放下酒杯,招呼江陽過去,她介紹西裝男跟江陽認識。
李清寧也鼓勵江陽去。
她知道,把一些故事寫出來一直是他的想法,若不然當初也不會寫了劇本去碰運氣,她也不會把《送別》推薦給張默導演,在影視劇打通人脈了。
江陽過去。
許凡問李清寧,“你老公的電影怎么樣了,有我的角色沒有?”
她早想問了,只是礙于江陽在,怪不好意思的。
李清寧見江陽和那個西裝男握手,“我把你引薦給江南老師,他是導演。”
她雖然是最大的投資人,可也不好意思往里面硬塞人。
許凡覺得有李清寧這話就行了,她又不是個飯桶,她自認為能力還是在中流水平以上的,唯一的問題是別人可能因為她的長相不選她,現在有李清寧的這層關系,或許能中和一下?
西裝男剛開始對江陽有些疏離。
許凡覺得,他或許把江陽當成莊眉身邊的小鮮肉了,一個三十多單身,手里握著爆火綜藝節目資源的總監,身邊有小鮮肉還挺正常的。許凡很八卦,“前些日子,我和眉姐吃飯的時候,就有一個小鮮肉打眉姐電話,那一聲眉姐叫的——”
她縮了縮身子,“麻到骨子里了。”
但等麻勁過了,許凡覺得那滋味還不錯,“哎,你老公這么叫過你沒有?”
“無聊。”
李清寧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莊眉指向這邊,陰暗看不清楚,然后又介紹江陽,那西裝男馬上變得熱絡起來。
他們聊一會兒,江陽獨自坐回來。
許凡問他怎么樣。
江陽說就那樣。
他現在一沒劇本,二沒策劃書,聊不出什么進展,只是互留了聯系方式,后面再聯系。
許凡好奇,“就這點兒投資,你有什么想法?”
江陽告訴她,就一個抗日題材的情景喜劇——
“咳。”
許凡嗆了一下,她想江陽是深怕抗日神劇不夠多啊,現在還整出一個喜劇。前段時間,還有人在物資困乏時,拿著雞蛋練槍法,來展示槍法厲害呢,一時間不知道是黑還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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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還想問問她有沒有機會呢,現在還是算了吧。
這題材一聽就是在無限拔高己方,無限貶低對方,現在這輿論里最是被抨擊的。
萬一被盯上恥辱柱,那她這一輩子可翻不了身。
江陽讓她放心,本來也沒她什么戲份,這是一群和尚戲,唯一兩個女人,一個是島國女人,柔柔弱弱的;還有一位是空耳天后齊老太。
許凡都不適合。
倒是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娘們,江陽覺得許凡挺合適的,“你免費客串的話可以考慮。”
許凡覺得看在朋友面子上,客串一下也行。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就散了。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李清寧打開收音機,電臺里正在播放《娘子》,李清寧忍不住跟唱起來,“……天涯盡頭,滿臉風霜落寞,近鄉情怯的我啦啦啦啦啦。”
江陽笑她,“你忘詞兒了!”
李清寧翻了個白眼,“你當那么好記呢。”
江陽問她,要是在演唱會上忘詞兒怎么辦?
李清寧說把話筒給觀眾啊,不知道還以為在互動呢。
這肩膀不老,但也巨滑。
江陽約了周浩一起打球,李清寧也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同江陽一起去了,她戴著帽子,坐在場外的椅子上,低著頭看《東方快車謀殺桉》。
在打球的間隙,周浩告訴江陽一個好玩的,“昨天郝仁向沫沫表白了。”
江陽把球打進,跟隊友擊掌,“結果呢,沫沫答應了?”
江陽記得沫沫默默喜歡著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