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四百零三、

類別: 輕松 | 不是吧君子也防 | 陽小戎   作者:陽小戎  書名:不是吧君子也防  更新時間:2024-10-17
 
“你若是閑得慌,可以去擠點靈墨,你若是想蹦噠,可以回衣柜蹦噠,所以能不能下去,別在書桌上蹦蹦跳跳。”

“本仙姑就想陪你。”

飲冰齋,書房,歐陽戎一邊低頭寫字,一邊冷聲道。

桌上,妙思站在桌上,坐在一堆宣紙上,甩著小短腿,兩手撐著下巴,看著認真寫字的歐陽戎。

不說話。

后者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寫東西,丟下一句。

“好,你若是有病,可以去找大夫。”

“小戎子,你是不是在生本仙姑的氣?唔,你不能生仙姑的氣,知道沒。”

歐陽戎一言不發。

妙思看了會兒,從宣紙堆上跳下來,拉扯他的袖子:

“要不本仙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吧。”

被連續拉扯了好幾下,歐陽戎甩手說:

“太小了,不看。”

“想的美,誰給你看那個,你以為我是謝丫頭和那個啞巴盲女啊。”

“那就滾。”

妙思突然捂臉,嗚嗚嗚哭了起來,似是傷心。

可歐陽戎依舊紋絲不動,在寫信。

妙思哭了一會兒,似是覺得無聊,放下手,面無表情:

“小戎子,你變了,變狠心了。”

“麻煩放尊重點,什么小戎子。”

“小戎子,你就是小戎子,假正經的小戎子,在外面偷偷藏女子的小戎子,嘻嘻,不過在本仙姑記憶里,也有帥的一面啦,當初在小萱院子里見你帶著青銅面具,閑庭散步的丟出紅葉,一首詩詞一個人頭,還別說,真是帥壞了。”

“下去,嘴甜也沒用。”

歐陽戎準備揮手推開,不過頓了頓,又收回手,繼續寫信。

不過寫字時,左手撐著桌面,袖子布料拖在桌面上。

巴掌大小的妙思,干脆坐在他袖口邊,還認真把袖口布料聚攏成一個小枕頭。

她一邊躺下,一邊枕著“小枕頭”,打哈欠道:

“唔,困了,睡會兒啊,小戎子忙完了和本仙姑說。”

她倒頭大睡,歐陽戎察覺到她睡覺時,右手都下意識的攥緊他袖口布料,似是害怕他跑路。

歐陽戎抿嘴。

妙思突然悄悄話:

“小戎子,你不會不要本仙姑吧。”

歐陽戎輕哼。

妙思爬起來,半跪在桌面上,扯了扯袖口,眼巴巴仰頭說:

“好啦,本仙姑承認做錯了一丟丟,你別生氣啦。”

她撓撓頭道:

“唔,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本仙姑有時候做事容易上頭,自覺是有趣的事情,以為問題不大,沒想到會引起你的不快,本仙姑當時想當然的以為咱們是好朋友,這么沒啥問題,把你的當做自己的了,用你以前的話說,就是沒啥分寸感和邊界感……”

聽到手邊的小墨精難得的自我檢討和碎碎念。

歐陽戎輕聲:

“再說一遍,沒氣。”

“那為何不和本仙姑說話。”

“我在忙,寫信呢。”

“寫給誰呀?”

“老師,還有謝夫人,小師妹的姑姑。”

“寫信給他們作何?”

歐陽戎認真道:

“和小師妹訂婚的事情,嬸娘說,她去講,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也需要表態,不光是長輩那邊。

“所以最近在和老師和謝夫人那邊往來書信,和小師妹的事,我的情況,還有……繡娘的事情,都大致講了講。”

聽歐陽戎輕聲說完,妙思忍不住道:

“難怪謝丫頭還有那個啞巴盲女對你愛的死去活來,小戎子這樣的男子,是個女子應該都喜歡吧。”

小墨精甚是感慨,

歐陽戎扳臉:

“如果只是想尬吹,你可以回衣柜,對著柜子說。”

妙思搖頭:

“不是假話,真話,本仙姑是真如此覺得。”

歐陽戎不太想說話,專心寫信。

妙思突然問:

“其實仔細想想,那日確實是本仙姑不對,發現那位繡娘的事,應該先通知下你,不該突然襲擊。”

歐陽戎問:

“所以,你是通過護身符紙條上的文氣和墨水確定繡娘院子的?”

“唔,差不多。”

“那容女史那邊,你知道她是什么法子嗎?找到繡娘院子的嗎。”

妙思搖搖頭。

二人之間再次陷入安靜。

只余下歐陽戎窸窣寫字的聲響。

妙思忽然說:

“是不是只要本仙姑產靈墨,你就徹底原諒本仙姑了?”

歐陽戎皺眉,沒說話。

妙思突然從袖口跳下來,往衣柜跑去。

語氣有一絲堅毅決然:

“小戎子,這幾天別太想本仙姑了。”

“你要干嘛?”

“閉關擠靈墨,要忙起來了。”

“和著你之前都說在摸魚是吧,比小公主院子里的有種都閑,卻天天說擠不出靈墨。”

“咳咳,不是不是,算了,懶得和你解釋,你別太想本仙姑就行了哼。”

說完,小墨精一頭鉆進了衣柜中。

咔嚓一聲。

柜子中還傳出了她從內鎖門的聲響。

一頓飽,和頓頓飽,小墨精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歐陽戎搖了搖頭,對此不抱太大的期望。從以往的經驗看,在讓人失望方面,小墨精從不讓人失望。

不多時,書信寫好,他蠟封完畢,放在桌邊,起身回屋休息。

第二日,早。

歐陽戎攜帶書信出門。

在早膳廳吃完飯,準備出門時,甄淑媛突然道:

“你是不是惹婠婠生氣了?”

甄淑媛看見歐陽戎動作如常,沒停頓:

“嗯,沒錯,我做了錯事,不過沒事,我能解決。”

甄淑媛繼續輕聲:

“難怪昨日和她聊天,婠婠語氣有些奇怪,提不上勁一樣,還愛發呆,后面也沒等你回來,就提前走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看來妾身猜的沒錯,肯定是有事。”

頓了頓,她忽問:

“是不是和你那個朋友……那個女子有關?她知道了?”

歐陽戎抿嘴。

算是默認,出門而去。

歐陽戎登上馬車,揉了揉眉心。

自從小師妹見過繡娘后,這段日子,一直避而不見歐陽戎。

歐陽戎與謝旬、謝雪娥那邊有書信往來,挑明關系,商討訂婚之事。

后二人肯定寫信和謝令姜有聯系,但是謝令姜依舊不見他。

二人就保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與關系。

歐陽戎倒是每日都上門去找謝令姜,但是都被婉拒。

不過像嬸娘說的,昨日白天,歐陽戎在忙公務時,小師妹又來看望她了。

如此態度,令歐陽戎也有些摸不準。

去往江州大堂的途中,歐陽戎抽空進入功德塔,看了一眼小木魚上方的功德值:

功德:三千九百一十二

這兩日,星子坊又有一批廉租房交公,歐陽戎的功德值漲了不少,不過本來更多的,但是前幾日,謝令姜、容真見到繡娘,原本的功德經驗包發生了反噬。

歐陽戎嘆氣:

“還能接受,話說,喂了繡娘這么多,她身體怎么還不見動靜……額,指修為。”

來到江州大堂,把信件交給了親信,歐陽戎去往了大堂。

燕六郎正在大堂中等待,看見歐陽戎,他立馬上前,匯報了一番。

是上次歐陽戎讓他去查的事,歐陽戎聽了會兒,大致了解情報:檢察院留在城里的那一隊女官,結果表明,確實是有這么一隊女官存在的。

可是,在歐陽戎辦案清除一指禪師、方家姐妹的行動中,這一隊女官是被擋了下來。

被燕六郎和秦毅的人防住了的。

有派人盯著。

這些事,歐陽戎哪怕沒吩咐,燕六郎他們也在做。

至于后續,這一隊留在調查越處子的女官有沒有去監督幽靜小院,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被抓的眼線們,都沒有被檢察院的人審問。

歐陽戎微微皺眉。

沉思起來。

女史大人好像沒有完全說實話。

就在這時,突然小吏上報,歐陽戎聽到求見之人,怔了下。

出門一瞧,果然看見王操之與一位女官,在偏堂靜靜等待。

“什么事?”

“姐夫,容姐姐的信,另外,容姐姐讓我問您,還記不記得上次她和您說的那個特殊主意。”

王操之從女官手里接過一封容真的秘信,遞給歐陽戎。

“上次那個?”

歐陽戎展開信紙。

信上的字不多,言簡意賅。

但他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看完信,他站起身,在大堂內徘徊起來。

燕六郎、王操之等人或垂目,或注視著他。

歐陽戎扭頭,眾人看見他臉色沉著冷靜,一一吩咐起來:

“操之,你先帶女官回去復命,就說,我明天早上前,他們封鎖雙峰尖之前會按時抵達。”

“是,姐夫。”

“六郎,去找元長史,讓他立馬過來,本官有事要布置,短期內會涉及潯陽百姓民生,需要他出面安撫,本官可能不在城中……”

“好。”

王操之帶著女官匆匆離去。

不多時,燕六郎帶來了元懷民。

后者好奇的看著歐陽戎,歐陽戎丟出一份曾經提前做好、卻很久用不上的治水方案。

半個時辰后。

元懷民從大堂走出,臉色也嚴肅起來,立馬忙碌起來。

看著瞇眼的歐陽戎,燕六郎不動聲色問:

“明府,咱們現在去哪,潯陽石窟嗎?”

歐陽戎搖頭:

“去槐葉巷宅邸……等等,咱們先去潯陽王府!”

“是。”

不多時。

去往潯陽王府的馬車上,氣氛安靜,歐陽戎與燕六郎對坐。

歐陽戎突然睜眼,說:

“等會兒我進王府,你去把裴十三娘喊來,出了王府,我要看見她。”

“是。”

歐陽戎重新閉目。

因為潯陽石窟容真的一封密信,眾人忙碌了許久,終于歇息下來。

這時,燕六郎低聲問:

“明府,到底是何事?這么緊急。”

歐陽戎沉吟許久,說:

“要落地了。”

燕六郎下意識問:“什么要落地了?”

歐陽戎看了看他,輕輕指了指遠處的大江,說:

“洪水,潯陽城的洪水,到梅雨季了,它要來了。”

燕六郎一愣:“啊?”

他好奇撓頭:

“可是卑職記得,潯陽城的水患不是已經根治了嗎,好久沒有洪水危害了,跡象都沒有多少,自從明府建好雙峰尖,成功泄洪后,哪怕到梅雨季,也再沒有洪水能危害到潯陽主城區……”

閉目的儒衫青年突然打斷:

“嗯,沒錯,因為它要落地了。”

燕六郎臉色愈發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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