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五百二十三、捅破窗戶紙

類別: 輕松 | 不是吧君子也防 | 陽小戎   作者:陽小戎  書名:不是吧君子也防  更新時間:2025-03-04
 
我還沒開始,你就已經結束了?

容真一句話,有點干懵了歐陽戎。

腦子轉了一圈,他才反應過來,嘴角微微抽搐。

歐陽戎欲言又止起來。

話說,真有女子以為貼一貼睡一覺就懷上啊?

但是看見懷中這位大周郡主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歐陽戎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換了個說辭,他試探道:

“容真,你幾歲進宮來著”

“八歲。”

容真答完,小臉有些困惑:

“怎么了?為何突然問這個……我們女子又不像你們男子,入宮無需凈身。”

“你知道凈身是什么?”

“當然知道,師父說是讓男子六根不全,無法生育。”

“哪六根?”

“六根當然是眼、耳、鼻、舌、身、意。”

“凈身是哪根不全?”

容真微微蹙眉,似被問住,食指點了下下巴:

“不知,師父沒細說過,但是看那些太監宮人模樣,應該是意根有缺。好端端的問這么多作何……”

發現歐陽戎臉色略微古怪,她露出狐疑眼神:

“唔,良翰,你該不會連這常識都不知道吧,你是以為宮中女官類似太監,也六根不全?”

容真反應過來,頗急的解釋:

“才不是,本宮雖然早早到了陰陽家六品,及笄前駐顏,沒再長個頭,可身子卻是健康無虞,六根齊全,正常女子,你莫誤會。”

“不懂常識”的歐陽戎聽完,臉色更加古怪了。

但他大致也琢磨出味來。

這么看,好像還真沒人教過她,或者說,沒人敢教她,因為確實不怎么需要。

娘親走得早,八歲送的小肚兜洗得發白,現在還在穿。

入宮后先是入觀修道祈福,后又直接入了司天監,拜在大司命門下煉氣,成了圣人身邊的貼身紅人、站在皇宮“食物鏈頂端”的彩裳女官,常年待在深宮紅墻內。

歐陽戎覺得,不出意外的話,容真在宮中的朋友應該很少。

性格冰冷冷的,過著兩點一線樸素簡單的生活還只是其一。

其二,雖然同為彩裳女官,但她卻姓衛,有真仙郡主的身份,不僅是大司命高徒,還早早預定了下一代掌燈人的位置,算是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了。

一起共事的彩裳女官,誰敢和她隨便開玩笑,而且還有年齡代溝,就拿妙真來說,都三四十歲了……但估計也是個老處女,現在還記仇當初離閑拒絕她愛慕表白的事情。

而且,當今的大周朝,還有一份獨特的國情在。

那就是圣人從登基到現在,大周宮廷沒有一位子嗣誕下。

圣人已是八旬老太,面首確實也有不少,但是洛陽皇宮這十幾年來,都沒有新生兒誕生,也不能有。

所謂的生老病死,整座皇宮有老、有病、有死,但唯獨缺少個“生”。

估計宮廷內原先負責接生的穩婆都被一一熬死了,都犯不著去補充。

試問,這種環境下,誰能教容真那些“沒用的小知識”,全憑她自己“理所應當”的合理想象好吧。

當然,環境是一方面,容真的性格也是另一方面。

歐陽戎現在很確信,女史大人從小到大都是乖孩子了。

什么春宮圖小人書,肯定從沒看過。

典型的乖乖女。

再加上,出身高貴特殊,練氣天賦又好。

長輩都喜歡這種好吧。

事實是,容真確實也很討圣人與大司命的歡心。

這種情況,她若不是此生遇到了歐陽戎,就是要等到某年某月某日賜婚出嫁前,被宮中的嬤嬤臨時補課了,或者壓根就不會嫁人,清修終身……

這時,陷入思索的歐陽戎,聽到容真的低聲:

“良翰,你此前是誤會本宮被凈身過,六根不全?你如此認為,卻還愿接受,也真不嫌棄。”

歐陽戎發現,容真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復雜,小臉似是為之動容。

他有些哭笑不得:“都沒往那方面想過……”

不等歐陽戎說完,容真細弱蚊蠅的聲音傳來:

“所以,你還沒回答本宮,若是懷上了怎么辦。”

歐陽戎安靜了會兒,咳嗽一聲。

他露出嚴肅臉色,煞有其事道:

“一定不會懷上的。”

“為何?難道不是男女睡一起……”

歐陽戎斬釘截鐵的打斷:

“是睡一起,但要都脫光了抱一起才行,中間隔了一層就不算,你想想,有衣服怎么行,進不去,明白嗎。”

容真:……

少頃,紫肚兜少女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眼神若有所思起來:

“原來如此,難怪你不急。”

她又呢喃:

“師父曾感慨過,男女之間云雨交合,孕育新嬰,是世間第一等陰陽術,所謂陰陽,不就是男女嗎,只是本宮每回好奇問師父,她都不肯教此術。”

歐陽戎低頭咳嗽了下。

心道開這種玩笑是不是不太好,若是讓容真知道了怎么辦。

可他若不說,她又怎么會知道呢。

容真似是無所謂的開口:

“那你想不想一起修這陰陽術?”

歐陽戎剛要開口,她低頭看了眼,疑惑問:

“良翰,你怎么還藏根簪子?”

說話的同時,容真下意識的伸手抓了下。

歐陽戎臉色一變。

容真小臉先是疑惑,然后漸漸松眉,旋即,有淡淡紅暈浮現臉蛋,像是熟了的白蓮花瓣,白里透紅,甚是好看。

不過這位郡主此刻臉上的神色卻十分精彩。

只聽到她聲音有些結巴:

“良翰,你、你先收起來。”

“哦哦。”

歐陽戎下意識的答應,卻又反應過來,無奈:

“那你先松開。”

容真不知為何,渾身緊張,一種來自女子骨子里的緊張,她連忙丟了那燙手簪子,左顧右盼了起來。

“好好,你、你別動了。”

歐陽戎干脆仰頭閉眼。

容真往后縮了縮,發現不行,再退就從他身上掉下去了,于是只好挪臀上前,逆流而上,這回,總算沒有壓著了,但也近在咫尺,如芒在背。

歐陽戎感受到她身子緊繃,還有滾燙,像一塊通紅的烙鐵。

容真嬌軀愈發貼近懷中,她兩手環住了歐陽戎的脖子,微微側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像是在傾聽些什么。

歐陽戎被青絲撓的有些癢癢,抬手欲要去撓。

“良翰,你、你不準動了,本宮先、先感受下此術奧妙,嗯,得先觀察一番,再做計議。”

容真閉目,睫毛顫顫,語氣認真的阻止了他。

她臉蛋很燙。

歐陽戎不動聲色的點頭。

同樣不動起來。

于是乎,二人保持著這相擁在懷的姿勢,就這么在篝火前,坐到了天明。

只隔一層肚兜。

翌日,二人照常趕路。

容真依舊穿著那件臟兮兮的紫色宮裙,不過外面披了一件儒衫。

早上,在江水畔洗漱清洗了一番。

他們繼續上路。

上馬前,歐陽戎看了眼后方的容真。

這位真仙郡主早上起來后,照常洗漱,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與歐陽戎對視的眼神也泰然自如。

只有頭上形似婦人的高鬢,還有鴛鴦翡翠簪子,隱隱提示了些昨日的痕跡。

也不知這位女史大人昨夜研究出來些什么沒有。

二人騎馬,向南而行,一路風餐露宿,終于在第二日見到了人煙。

是一處龍城縣下屬的小鎮,歐陽戎在市集,找了家衣鋪,準備買一套女子衣裳,卻被容真阻止。

容真挑了一套灰色男裝,換在了身上。

也給歐陽戎挑了一套,是一件寶藍色儒衫,尺寸倒是合身,也不知她是怎么掌握的,第一次挑就大差不差,或許是女人的種族天賦。

只不過如此一來,容真站在歐陽戎身邊,倒像是個氣質冷冰冰的俊俏小書童了,二人靠的也近,偶爾肩膀觸碰……難免惹人遐想。

無視行人目光,二人繼續趕路。

當日傍晚,抵達龍城縣城,歐陽戎馬不停蹄趕到縣衙,遞給驚詫的衙役一枚令牌。

衙役趕忙入衙,少頃,刁縣令帶著手下沖出府門,迎接來人。

“明府,您怎么來了,卑職就說今早開窗怎么見到喜鵲在枝頭蹦跶,原來預示了此處啊……”

歐陽戎抬斷:

“讓其他人退下,問你正事,他們來過嗎?”

他們二字咬字頗重。

刁縣令聞言,眼神肅然,先是面色自若的遣退周圍眾人,旋即朝歐陽戎壓低嗓音道:

“明府,王爺他們大前日秘密趕到的,就住在原來的蘇府,卑職也沒見著,是見到了謝師爺,她來取幾份您事先安排好的通關文碟,上面的名字也是寫的蘇家。

“謝師爺讓卑職莫伸張,一切如常,然后還問了您和潯陽城的事,問咱們縣衙有沒有消息。不過卑職確實不知道,他們應該是待了兩日,昨夜才走的,卑職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不知道什么時辰出發的。”

歐陽戎先是松了口氣,旋即又微微皺眉。

按照約定,離閑、謝令姜他們應該是等待他一日的,但是歐陽戎來晚了,他們還多等了一日,終究是沒趕上。

歐陽戎抿嘴。

刁縣令小心翼翼道:

“明府,要不要給您安排個院子好好休息?”

他又看了眼歐陽戎身后的容真,好奇問;

“明府,這位是您內人嗎,夫人瞧著趕路辛苦了,還是一起休息下吧,謝師爺她們去了哪,卑職派人去打探下沿路,明府若是要找,也得稍等。”

歐陽戎準備開口。

突然被人挽住胳膊。

轉頭一看,是容真。

歐陽戎只好閉嘴,先默認過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是玄武營。

歐陽戎回頭看去,秦纓、秦彥卿正帶著兩百玄武衛甲士趕到,在縣衙前停馬。

“歐陽刺史!”

歐陽戎回頭。

“秦小娘子怎么來了?”

秦纓松了口氣:

“我向阿爺請纓過來的。總算趕上你了,聽燕六郎說,你讓咱們轉道龍城,便馬不停蹄的來了,差點以為跟不上你。”

歐陽戎擺擺手:“我也才剛到,你們怎么這么快。”

“我們有官船走水路。”

“原來如此。”

旁邊的秦彥卿突然好奇問:

“歐陽刺史怎么就這么點人?白虎衛呢。”

歐陽戎皺眉:“什么白虎衛?”

秦纓插話:“我們在靠近龍城的官道上,看見有白虎衛甲士的行軍痕跡,瞧著還很新,應該就是今天的,難道不是你喚來的人手?”

歐陽戎陡然轉頭,望向遠處暗沉夜色。

“你確定是白虎衛?”

“當然確定,都是禁衛,玄武營將士們當然熟。”

歐陽戎臉色微變了下,立馬轉頭下達命令:

“刁縣令,立馬派人去龍城周圍驛站,查下那封蘇家文牒走的哪個方向,看是不是城北方向。”

“是,明府稍等。”

刁縣令招手,喊人吩咐了一番。

處理完后,等待期間,他回過頭,見氣氛沉默,小心翼翼道:

“對了,明府,夫人,二位遠道而來,要不要先落榻休息下。”

“夫人?什么夫人。”

秦纓不明所以,這時轉過頭,注意到正在瞇眼看她的容真,下意識問:

“郡主……容真女史?您怎么也在這里,怎么穿這身衣服。”

顯然,秦纓作為秦家人,也事先知道這位容真女史的另一層身份。

刁縣令面色不變,轉頭的朝容真歉意抱拳:

“哦,原來是女史大人,瞧卑職這記性,差點忘了,失敬失敬。”

秦纓望了望左右,窮追不舍:“刁縣令剛剛在喊誰夫人?”

刁縣令笑容燦爛,像是沒聽到。

除了嚴肅轉頭的歐陽戎外,場上氣氛略顯尷尬。

容真側目,瞧了眼臉色恍然的刁縣令。

其實當初她來龍城查案,是見過幾面的,只是當時她對這小縣令沒啥印象。

容真背手身后,邁步向前,沒理刁縣令、易千秋,淡淡丟下一句:

“準備熱水,本宮乏了。”

語氣冷冰冰的,某位女史大人兼真仙郡主似乎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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