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睡了一個小時的原因,怎么都睡不著。
“你睡著了嗎?”黎星若忍不住朝著張松年的方向問了一句。
張松年很快就回答,“沒啊。”
黎星若沉默了一下,隨后問道:“你冷嗎?”
張松年背靠在椅子上,然后把毯子裹在身上說道:“還行,就是好像酒喝多了,頭有點暈。”
黎星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道:“不能喝酒你就別喝了,跟我爸湊什么熱鬧。”
張松年笑了一下,說道:“我不忍心掃了你爸的雅興,看他很開心的樣子。”
黎星若沉默了好一會,最后小聲說道:“要不,你上來一起睡吧,躺在椅子上睡覺對身體不好。”
黎星若剛才也就睡了一個小時,整個人腰酸背痛,何況張松年還酒喝多了,本來就需要休息。
糾結了好一會后,黎星若才紅著臉說讓張松年睡床上。
張松年愣了一下,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確定的問道:“什么?”
黎星若臉紅了一下,快速的說道:“我問你要不要睡床上,不愿意就算了,我睡覺了。”
說完后黎星若被子直接蒙頭一蓋,不再理會張松年的反應。
張松年揉了揉耳朵,確定剛才沒有聽錯,黎星若說讓自己睡床上?
張松年很想問一句這樣不好吧之類的話,但是看黎星若剛才的反應,自己要是再墨跡一句,估計這女人要發飆了。
張松年遲疑了好一會,最后才堪堪起身慢慢的走向床邊。
在黎星若的另一側,張松年抱著毯子躺了下來,然后說了一句謝謝后自顧自的閉上眼睛。
蒙頭蓋著被子的黎星若感受到張松年已經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之后,內心忍不住的怦怦跳。
黎星若把被子稍微掀開,露出個頭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一人睡一邊,伱不能過界。”
“哦。”張松年當即點頭同意。
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就很好了,張松年不是一個睡覺喜歡亂動的人,對黎星若的要求他倒是沒有什么意見。
房間內沉默了好一會了,黎星若橫豎還是睡不著,在被子里悶聲道:“你會寫歌,會寫劇本,為什么之前一直要裝作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如果你真的要努力的話,多少個六百萬都能夠掙到的。”
張松年睜開眼,轉過頭看了旁邊這團被子一眼,確定黎星若是在跟自己說話后,緩緩說道:“可是那樣會很累啊,而且如果沒有平臺展示能力的話,你再優秀也是給別人做嫁衣罷了。”
想了一下又補充道:“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爸,如果沒有他把我安排進金羽的話,我是不太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內就能夠做出成績的。”
黎星若從被子伸出頭,轉頭看向張松年,眼睛眨了一下,說道:“我不太同意你這句話,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的才對。”
看著全身被被子裹住只露出個頭的黎星若,張松年笑著搖搖頭說道:“話是這么說沒錯,同樣的金子,在不同的平臺,發出的光芒不可同日而語。”
“就像你,我非常肯定的認為,如果你的經紀公司是金羽娛樂的話,說不定現在的你已經是一線個歌手了,但是你現在身處星火這個小公司,看起來只能勉強算個準二線歌手,除此之外,星火這個公司限制了你成為一線歌手乃至天后的一個可能性,這么說你認同嗎?”
黎星若哼了一聲,雖然知道張松年說的話都很中肯,但是嘴上還是很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在星火這樣的公司就不能成為一線歌手。”
張松年笑了笑,沒有跟黎星若犟,而是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當初也不是沒想過靠寫歌去掙錢,但是當時的市場行情就是我拿出精心準備的一首歌,它只值兩千塊錢的時候,我就放棄了靠寫歌去掙錢的這個想法了。”
黎星若抿了抿嘴,說道:“可是不管什么行業,只要你作為一個新手進入的時候,這都是應該要經歷的一個過程,不是嗎?”
張松年對上黎星若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笑著說道:“那不一定啊,你看我在金羽不就直接跳過了這個過程了嗎?”
黎星若直接給了張松年一個好看的白眼,鄙夷的說道:“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做什么都想著走捷徑。”
黎星若堅定的說道:“我堅信就算是在小公司,只要你足夠努力,足夠優秀,最后也是能夠登頂的。”
張松年撇了撇嘴反駁道:“走捷徑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我現在所有的成功,都是源自于走捷徑。”
“因為六百萬選擇答應跟你假結婚,然后被你爸關照安排進了金羽娛樂,如果我當初拒絕了你的請求,選擇按部就班的進入社會摸爬滾打,那我現在可能還是一個月薪五千的社畜。”
“即便是我可能還是會成功,但是在這個過程里面要付出的肯定會比現在多很多。”
黎星若抿了抿嘴,心里哼了一句,油嘴滑舌。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家伙這張嘴原來這么了得。
黎星若找不到反駁張松年的理由,干脆轉過身蒙上被子蓋過頭說道:“我要睡覺了。”
“那晚安。”張松年笑著說道。
黎星若似乎對自己說不過張松年有些耿耿于懷,氣呼呼的放了個狠話:“你今晚睡覺的時候安分一點,要是敢越界你就死定了。”
“我睡覺很安靜的。”張松年默不作聲的回了一句。
隨后整個房間就陷入了沉默,安靜到只能聽到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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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張松年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隨后艱難的睜開眼。
清醒后的張松年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自己昨晚蓋的不是毯子么,怎么身上的毯子變成了黎星若的被子了?
張松年定眼一看,掛在自己身上的不僅是一張被子,還有一個人。
黎星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湊了過來,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
好在現在是冬天,黎星若的睡衣很厚,除了黎星若身體的重量和均勻的呼吸聲之外,張松年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就是兩輩子第一次還是被人這么抱著睡覺,張松年感覺到有些新奇。
嗯,還有些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想到黎星若昨天惡狠狠的狠話,張松年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種情況應該不能算自己不安分吧?
要不要把這個女人叫醒?
張松年內心天人交戰,最后還是選擇放棄了這個打算。
還是不要讓她太社死了吧。
時間還早,張松年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黎星若的手,選擇繼續裝睡。
還是等黎星若醒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