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我們去開啟妖脈吧!”
白止的一席話,讓嬴無忌有些興奮起來。
再過幾個月,他上的網課就到一年了。
接近十萬的學生里,天資聰慧勤奮刻苦的學生不在少數,畢竟基數大了,絕對不會缺少天才,至少被他匯聚在妖脈附近的幾千戶,平均天賦已經趕超趙氏了。
而且個個刻苦。
又有數不盡的高端教學資源。
加上不缺糧食,修煉環境安靜。
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不依靠修煉資源所能達到頂峰。
只要獲得了修煉資源,立刻就能起飛。
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大幅進軍精氣神的第十一層了。
所以說,嬴無忌也饞這條妖脈很久了。
不過他對另一件事情更加好奇。
“我記得談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睡覺啊,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當然是因為我關心公子啊!”
白止俏臉興奮,一副邀功的樣子:“我的感知老敏銳了,別說能夠聽到這個,就連公子跟花朝姐姐和趙寧姐姐的姿勢我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呢,剛才我表現的好不好。”
嬴無忌臉色一僵:“你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都?”
雖說這種事情有時候會很刺激。
但那也是自己主動提起的時候。
畢竟沒有外人的時候,他會說一些讓人害臊的話。
結果全被這丫頭聽去了。
白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這問題是不是傻?我是公子的貼身侍女,要是公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以后還貼不貼身了?”
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不過這表現有些恐怖。
覺醒顓頊帝軀和天人族血脈之后,他自認為自己的神魂強度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地步。
就算自己老丈人,不經意地看他一眼,他也能夠隱隱之間有所察覺。
結果被白止從頭偷窺到腳。
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這又是何等的癡婦?
嬴無忌揉了揉白止的腦袋:“答應我,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別偷窺。”
白止不滿:“公子身材這么健碩,不就是讓人看的么?”
一時間。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算了!
看就看吧!
白止小聲催促道:“公子,咱們到底去不去啊?”
“去!”
嬴無忌咧了咧嘴:“那你倒是從我身上起來啊!”
白止無奈:“可是我沒有衣服啊,公子你的衣服能不能借我穿一穿?”
化形那么長時間。
她一直都是個白毛狐貍,有個錘子的衣服。
嬴無忌只好指著衣柜:“去吧!”
“好的呢!”
白止從被窩里鉆了出來,蹦蹦跳跳地朝衣柜走去。
處暑剛過,秋夜已經有些涼了。…
再加上剛才出了一些細汗,風一吹不免有些涼意。
她下意識縮了縮腦袋,用手掌搓了搓胳臂上雪膩白皙的皮膚。
打開衣柜。
飛快尋了一件最為花里胡哨的衣服。
站在等身的玻璃鏡前,比了又比,時而比一下自己穿上衣服的樣子,時而欣賞一下自己重新化形的軀體。
狐尾搖曳,頗為臭屁。
過了一會兒,她才準備穿衣。
卻不曾想,剛動了這個念頭,她就感覺尾巴被人揪住了。
小腿發軟,有些站立不穩。
“公子,你這樣我穿不了衣服。”
“那就暫時不要穿!”
“那我什么時候能穿?”
“一個時辰后!”
“可是……我站不穩啊!”
“那你就扶著鏡子!”
“嘿嘿!我就知道公子早就想這樣了。”
一個時辰后。
嬴無忌帶著雖然依舊扎心,但明顯貼心很多的白止,自行熘出了駙馬府。
他也不知道,這是白止覺醒了種族天賦。
還是因為胎蛻,智慧拔高了許多。
總之。
雖然還是感覺笨笨的。
但很是撩人。
這感覺。
很奇怪。
嬴無忌甩了甩腦袋,直接一刀噼出,帶著白止跨了出去,隨后便直接騰空而起,召喚出含光劍,御劍朝西北方向飛去。
他臥房里的桌子上。
只留一封信靜靜地躺著。
本來他打算靜靜悄悄地離開,留下一個身外化身掩人耳目的,畢竟覺醒天人族血脈之后,他已經可以勉強雙線操作了。
但想了想。
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妖脈的事情,乃至后續的安排,他都寫在了給趙暨的信上。
而趙暨,卻連打開的意思都沒有。
別管是不是刻意這么做的。
趙暨表明的態度都已經很明顯了:你可以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并且孤愿意給予絕對的信任。
既然如此。
那便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留下一封信。
讓趙暨知道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了。
他也很篤定,趙暨不會派人來查。
這樣雙方都會安心。
其實有時候,他也有些不太敢確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老丈人究竟會不會心有芥蒂。
但想想。
應該是會的。
畢竟是一條妖脈,加上整一代的青年才俊。
即便自己沒有任何反動言論,也足夠讓一個君王心生忌憚。
不然老逼登也不會這么自信。
西北。
原本犬戎與狄國的交匯處。
這里地勢算不上平坦,外加土地貧瘠,既沒有水草,又種不成糧食。
再加上戎狄兩國沒有那么嚴謹的領地意識,所以這個地方一直處于三不管的狀態。
但沒有人知道。
這里藏著一個大型妖脈的出口。
土壤雖然看似貧瘠,但隱隱滲透進土地中的靈氣,卻已經足夠莊稼生長,甚至還要比所謂肥沃土地產量更高。…
唯一難頂的就是缺水。
不過也早有高人將山體掏空,一陣祈雨之后,就能獲得足夠所有人一季的供水。
“嘖!”
“真好!”
剛剛破曉。
天空之上,兩個蝴蝶正在纏纏綿綿翩翩飛。
正是嬴無忌和白止通過胎化易形幻化出來的形象。
畢竟上網課的時候,嬴無忌大多情況都是以這個形象出現的。
嬴無忌俯瞰著這個盆地。
不大。
但足夠隱蔽。
良田算不上太多,但產量已經足夠支撐這幾千戶人口的存在。
他們剛剛開春就已經搬過來了,剛好能趕上第一季的春小麥,七月末的時候已經收割完了,現在家家戶戶后院的糧倉都滿滿登登的。
不得不說。
老逼登這個人雖然不咋地。
但對于這片地,還真是上心。
至少這個鎮子設置得相當合理。
田地開墾得也相當不錯。
若不是他提前打好基礎,恐怕自己要多費不少工夫,光是錯過這一季的春小麥,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現在看來。
整得不錯。
盆地的日出比山中稍早,又比平原稍晚。
過了一刻鐘。
晨曦才越過周圍高聳的地勢,灑向這小鎮的每一個角落。
幾乎在同一時間,家家戶戶的門同時打開。
一個個青年少年出了門,一路飛奔,趕往鎮子中間的演武場。
到了之后,就飛快結成一個又一個的方陣。
紀律無比嚴明。
緊接著,就是整齊劃一的鍛體術。
這是源于上古時期武祖編纂的鍛體法門。
不難,但很有效。
如今天下各種鍛體術都起源于此。
作為基礎的訓練法門,各家都大差不差,他們打出的,正是黎王室在民間普及的版本。
雖然普通。
但一拳一腳都頗有聲勢。
讓一旁的人看得心驚肉跳。
演武場旁的高臺上。
嬴無缺靜靜地坐著,看著眼前近千青年,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在他身邊。
坐著一排身穿乾國軍衣的將士。
一個個氣血旺盛,目光明亮,明顯都是高手。
甚至有兩個人,已經達到了兵人境,甚至有可能是悟神境。
此刻也都是一個個神色凝重。
因為眼前這一批青年表現得實在太恐怖。
才大半年的時間,基本功就飆升到恐怖的地步。
雖然都沒有突破胎蛻境,但以他們的現狀,和表現出來的意志力,只要妖脈開啟,一年之內必然成長為精銳中的精銳。
而且更恐怖的是。
這些人每個人修煉的真氣都有所不同。
雖然未突破胎蛻境,每個人的真氣都算不得強。
但只要稍微有些見識,就知道他們修煉的真氣品階不低,而且完美契合了所有人的體質,一個個目光中也是神韻隱現,神魂想必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些高階法門,究竟是哪里來的?
或者說。
嬴無忌到底從哪里給他們搞來這些高級貨?
是把天下所有貴族的藏書閣都搬空了么?
這要是放回黎國……
簡直就是噩夢!
“呸!”
嬴無缺吐出嘴里的草葉,神色有些猙獰:“白將軍,樊將軍,你們在這個地方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就任這些狼崽子成長起來?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他口中的白將軍和樊將軍就是他身邊的兩個乾國將領。
前者名曰白擎,乃是白劫的生父,也是如今乾國如日中天的名將。
另外一個叫樊梧,雖然封將已久,也有不少功績,但先天底子不足,突破胎蛻境的時候只有五品靈胎。
后來憑借極強的毅力突破了兵人境,可比起別的兵人境將領,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比起白擎更是名聲不顯。
聽到嬴無缺的話。
樊梧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殿下,這妖脈終歸還是掌握在公子無忌的手中。這些人都是公子無忌的人,若是咱們把他們都殺了,以公子無忌的性子,恐怕這妖脈以后都別想著開啟了。”
他是真都有點難受。
當年接受嬴越秘密召見的時候,他心中激動無比。
因為他個人修為已經達到了上限,軍事指揮也只能說是合格,已經達到了自己人生的上限。
忽然有這么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他怎么能不激動。
于是帶著上千民兵,秘密穿越犬戎的地盤,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把這里的鎮子和田地開墾了出來。
就靜靜等著激活妖脈的人出現。
只要一切都能按照嬴越的預想,最后讓乾國臣民搬遷進來,那么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
結果乾國臣民沒來,來了一群從黎國逃難來的。
而按照嬴越的吩咐,不管來的是誰,他都要讓田地農舍讓給他們休養生息。
雖然自己仍然有功。
卻也從參與開辟妖脈的不世之臣,變成了靠著耕田立功的苦力。
參軍前我就是耕田的。
封將后我還是耕田的。
那這個將。
我不是白封了?
所以這段時間,樊梧超級郁悶。
又被嬴無缺質問了一句,心情愈發不美麗。
“嬴無忌,嬴無忌!”
嬴無缺神情愈發猙獰了:“區區一個嬴無忌,就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好怕的。告訴你們,他比我們更需要這個妖脈,莫說我們把這些賤民殺了,就算把剩余白家人……”
白擎面色不太好看:“嗯?”
嬴無缺臉色僵了一下,改口道:“當然,我不是真要殺白家人,雖然他們犯了彌天大錯,但看在白將軍的面上,乾國人也不會動他們分毫。我這么說,只是為了打比方,所謂嬴無忌,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兩位根本不必忌憚!”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這是每每夜深。
嬴無缺都會對自己反復說的話。
這效果。
還真別說。
真挺不錯的。
至少現在想起嬴無忌,他再也不會生出任何懼意。
甚至還想找個機會跟他賽一賽,一雪前恥。
樊梧試探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言語中。
他態度十分尊重。
因為自從李家被滅,嬴越就立刻廢了白儀的后位,立下嬴無缺為太子。
乾國的未來,是嬴無缺的。
對待這個未來的乾王,他自然不敢怠慢。
嬴無缺冷哼一聲:“我的意思是,廢掉他們!”
樊梧輕嘆一聲:“殿下!你才剛來,不太清楚這里的情況。”
“哦?”
嬴無缺問道:“什么情況?”
樊梧沉聲道:“殿下可曾發現,這些黎國人,每個人胸前都戴著一顆黃豆?”
聽到“黃豆”兩個字,嬴無缺童孔一縮。
當日白劫回來,將李家被滅的事情講了個一清二楚。
而且他們安排在魏韓兩家的耳目也有反饋。
很明確有一點。
嬴無忌已經掌握了撒豆成兵,雖然比起悟神境的撒豆成兵,數量要差好幾十倍,但單個豆兵的實力一點都不弱,而且掌握了合擊陣型,更離譜的是還能夠施展法術。
合擊之下。
就連兵人境都未必能夠討得好。
這就有些恐怖了。
嬴無缺冷笑一聲:“區區幾顆黃豆就把你嚇住了?”
樊梧訕訕地笑了笑,沖下高臺的樓梯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無缺有些惱怒。
沉默了一會兒:“白將軍,請隨我一起下去。”
自己打不過。
想要拉我下水是吧?
對于這個殿下。
白擎不是很看得慣,但對于這個提議,他頗為意動。
因為嬴無忌太狂了。
上次白劫訪黎,是他主動向嬴越提出的,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十拿九穩,讓白劫去鍍鍍金。
畢竟借嬴無忌脅迫黎王放過李家,多威風的一件事情啊!
白劫只要能做成,就是乾國青年一代第一人。
卻不曾想。
嬴無忌居然那么狠,直接聯合魏韓滅殺李家全族,就連白劫帶去的一萬乾軍都殺了個干干凈凈。
若不是白劫有逃生秘術,恐怕自己最優秀的兒子也活不下來了。
不僅如此,更是事后扇動乾國仇視魏韓的情緒。
撲滅這股火,無疑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又被嬴越扣到了自己兒子頭上。
一直撲到現在,都沒有撲滅。
這件事情過去,白劫在年輕一輩中的地位恐怕要下降不少。
嬴無忌這么做。
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忌表兄弟之間的情分啊!
對方尚且一點不顧忌。
白擎自然也不想顧忌。
嬴無忌能強殺乾軍一萬。…
自己難道就不能廢掉一些他的手下?
臨行前,嬴越也說過。
這逆子也該敲打一下了。
此次派自己陪同嬴無缺前來,應該也有幫嬴無缺支棱起來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殿下!這些豆兵,可都連通著公子無忌的意念,殿下難道就不擔心……”
“擔心個屁!”
嬴無缺聲音有些凄厲:“莫說這些豆兵,就算是嬴無忌親自來了,我也照殺不誤。”
“你在說什么?”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旋即便是兩只蝴蝶落了下來。
翅膀疊起,裹在身上就像風衣。
昆蟲的眼睛看起來無比妖異,讓人忍不住嵴背發涼。
這蝴蝶。
很陌生。
但那個聲音,很熟悉。
嬴無缺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脫口而出道:“就算是嬴無忌親自來了,我也會讓他感受感受什么叫做賓至如歸。”
樊梧:“……”
他飛快化回原形。
白止也跟著變了回來,扯著嬴無忌的衣袖問道:“公子公子,他是不是被奪舍了?我怎么印象中他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來著?”
嬴無缺:“……”
一時間。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次嬴越派他過來,是因為三個過來尋妖脈的大妖已經被擒,嬴無忌隨時有可能過來開啟妖脈。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
就是面對恐懼。
一開始他很不忿,對嬴越說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他早就把恐懼克服了。
卻沒想到……
我怎么就管不住這嘴呢?
嬴無缺強自定神,努力屏蔽腦海中那段被嬴無忌掄起拳頭勐砸臉的記憶。
隨后歪嘴一笑:“自然是賓至如歸,這片地方是我們乾國最先發現的,田地也是我們開墾的,難道無忌你不算客人么?”
好家伙!
這都能被你圓過去。
嬴無忌撇了撇嘴:“照你這么說,你娘是鐵牛先發現的,也是鐵牛先開墾的,難道鐵牛不算你的爹么?”
“你,你放屁!”
嬴無缺被戳到了痛處,梗著脖子已經紅溫了。
若不是打不過嬴無忌,恐怕早就提劍去砍了。
白擎心中暗自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明白,劍仙大會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給嬴無缺留下了如此深的陰影。
他輕咳了一聲,沉聲道:“無忌,既然你已經來了……”
嬴無忌直接打斷:“你又是哪來的老東西?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黎駙馬爺,大黎學宮祭酒,屠滅一萬乾軍的無敵統帥,二十多個兵人境高手的好爸爸,天人族白家的現任家主,是誰給你勇氣直呼本座名字的?”
白擎:“???”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黎國的官職,還管不到我們乾國的將軍。即便你是白家的家主,我也是你舅舅!”…
嬴無忌咧了咧嘴,這白擎跟白劫長相有六分相似,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嗤笑一聲:“哦?我們白家什么時候多出了你這么一個逆子?我看過白家的族譜,上面可沒有你的名字啊!”
白擎眉頭一擰:“胡說!就在你母親左邊。”
嬴無忌切了一聲:“放屁!我親自刪的,我能不記得么?”
白擎:“???”
他胸悶得幾乎要爆炸。
雖然他知道站在白家的角度,都認為是自己背叛了白家,他也知道無法解釋什么。
但刪族譜……
他自幼在白家長大,宗族觀念還是很強的。
哪怕被大長老刪都沒有問題。
這一個小輩憑什么?
嬴無忌咂了咂嘴:“嘖嘖嘖!你們父子倆真是一模一樣,等這次談判完以后,我建議你趕緊向老逼登請求給你們打一個孝悌牌坊,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傳下去。
捏媽媽的!
賣兒賣女的,尚且能夠自居養育之恩。
賣叔伯兄弟的,你多大的臉?
我還沒罵你,你就自己先委屈上了?”
白擎目光陰沉地看著嬴無忌,卻并沒有說話。
嬴無忌也懶得搭理他,直接說道:“妖脈等會就開啟,帶著人來,遲到的話,視你們自動放棄。”
扯著白止重新變回蝴蝶。
直接俯沖下去。
掠過演武場,優哉游哉地朝遠處的山洞飛去。
此刻演武場的年輕人已經鍛體完畢,看到如此壯碩的蝴蝶,頓時一個個欣喜若狂。
剛才他們就看到蝴蝶了,十分篤定這就是夢中的師父。
他們早就想打招呼,但中斷鍛體,肯定會被師父罵。
現在有空了。
一個個蹦起來給蝴蝶打招呼。
“師父!”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師父,你慢慢飛。”
“小心山里吃人的魈鬼。”
還唱上了?
雖然他也想跟這些徒弟接觸一下。
但現在還是正事兒要緊。
于是拋下一句“再鍛體三遍”,就直奔山洞而去。
白止已經聞到了。
那里便是能夠開采妖脈的地方。
兩人飛得很快。
只是轉瞬的時間,就飛到了山洞里面。
落地直接化為原形。
白擎一眾人也先后御劍趕到,只要是兵人境,都能御物飛行,一些本命兵刃品階高或者靈胎品階高的胎蛻境也能做到。
落地之后。
白擎打量著山洞,微微點了點頭。
他也是從嬴越那里聽說妖脈這件事情的。
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白家的終極底牌是什么。
足以媲美第一大靈脈的妖脈。
還真是豐厚。
但越豐厚。
白擎就越感覺白家愚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罪惡的是,他們還有著與王權相悖的家族理念。
這一套,放在上古時期,或許還能支撐一個部落崛起。…
放到現在,純屬找死。
便是機關算盡,妖脈不還是淪落到被乾黎瓜分的下場?
自己這外甥也是蠢!
居然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留有妖脈。
不過這也是沒問題的事情。
白家的愚蠢,導致了嬴無忌進退兩難的境地。
別看他現在過得風光。
等乾黎翻臉,這個妖脈就會。
被趙暨知曉后,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白擎指了指山洞地面上的陣法:“那就是我們白家留下的妖脈,你……”
“糾正一下!”
嬴無忌揮斷:“是我的白家,跟你沒有關系!”
白擎眼角抽了抽:“那就是你們白家留下的妖脈,地上的那個法陣,從妖脈中汲取能量,又反過來壓制整座妖脈,需要妖的王族等級的血脈才能解開,第一個融入的妖王血脈,便是以后打開妖脈的鑰匙。”
嬴無忌揉了揉白止的腦袋,后者會意,蹦蹦跳跳便跑了過去。
隨后。
他轉身看向了白擎:“那就按照事先約定的說法?按年產量,鎮子居民支配五成,再每年給乾國五百人份胎蛻境之前、五百人份胎蛻境、二十人份兵人境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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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現在全是我的人。
所以你們只有保底。
可以吧?”
白擎眼皮跳了跳,卻也無法反駁,因為這是嬴越跟嬴無忌定的分配方式,誰都沒有想到,最后嬴無忌居然真的搞來了這么多居民。
他正準備點頭。
一旁卻爆發了極其濃郁精純的靈氣波動。
所有人都童孔劇震。
沒想到這妖脈居然如此夸張!
白擎頓覺不對,因為按照之前的預想,那份保底至少能占三分之一,但現在感覺,可能連五分之一都不太到。
他沉聲道:“公子這是把我們乾國當成跪著要飯的了?”
“哦幼?”
嬴無忌挑了挑眉毛:“你覺得你跟跪著要飯的有什么區別?”
眼見這些人體內真氣有些波動。
他直接拍了拍手。
“嗖!”
“嗖!”
“嗖!”
二十道身影同時出現。
全都是獄友。
從滅了一萬乾軍之后,他就防著乾國翻臉,直接把高手們派來暗中保護。
除了中途借調給了曹公公一批。
其他一眾,寸步不離。
借調而歸的,也立刻返回。
二十個兵人境高手,同時真氣鼓蕩起來,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一眾乾人,頓時冷汗直流。
即便白擎這個乾國數得著的勐將,面色也無比僵硬。
嬴無忌笑著看著他們:“另外我還要加一個條件,你們的份額,我會讓人每月初一準時送出去。這個地方我要設法陣,乾人一概不能進入。不經允許而入者,殺無赦!”
白擎臉色有些難看:“之前你與陛下商議的,可沒有這個條件!”
嬴無忌冷笑一聲:“現在有了!”
說罷。
直接掏出筆墨紙硯。
按照他剛才說的,寫了一式兩份契約。
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后,直接推給了白擎。
“當然,白將軍可以選擇不簽!”
話音剛落。
“鏗!”
“鏗!”
“鏗!”
二十多個兵人境,兵刃全部出鞘。
樊梧:“……”
嬴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