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運點:10099
“二品之境,需要10000劫運點么?”
方銳看向功法一欄中亮起的《養身功》,下定決心,今夜便立刻提升。
召喚來幾只殺人蝙、黑王蜂,吩咐它們,對這邊格外加強守候,隨后,進入密室。
“開始吧!”
他心念一動,意識沉寂面板,在《養身功》后的‘’上一點。
隨著面板泛起漣漪般的波紋,《養身功》后的‘’閃爍了下,消失不見,一股磅礴清涼氣流從虛無中涌現,倒灌入身體。
這一刻。
方銳感到自身進入一種冥冥之狀態,無思無念,只有腦海中無數關于《養身功》的感悟如水流般流淌而過。
不同于以往突破,一切變化只在身體內部完成,這一次,那磅礴清涼氣流竟然沖出體外,化作一道道晶藍色光縷,繚繞著他周身,時而飛出,時而收回,穿梭不定。
九品磨皮、八品易筋、七品鍛骨、六品開竅、五品洗髓、四品換血、三品煉臟,一次次提升過的身體各部位,在這種蕩滌之下,開始排出頑固殘余的雜質,凝固在體表,形成一層灰垢。
不錯,武道二品,是為無垢!
與此同時。
身體內破入上三品構建的超凡網絡自發顯現,真氣在其中快速游走,奔流激蕩,逐漸由無色變為萬古青木的淡青色,向著另一種能量開始升華。
足足兩百來個呼吸后,繚繞方銳周身的光縷,才開始漸漸減少,最終,盡數消失。
咔嚓嚓!
某一刻,體表的灰垢驀然破碎。
“二品成矣!”
方銳睜開眼睛,之前突破之時激活的超凡網絡尚未收斂,拂袖之間,周身青色光華繚繞,將污垢帶出掃向一邊。
“感覺仿佛獲得了新生,脫胎換骨。”他喃喃道。
實際上,方銳此刻的確不一樣了,明明模樣沒有半分變化,也沒有皮膚變白,可就是給人一種干凈的感覺。
尤其是,此刻超凡網絡激發,看上去更加不同凡俗,飄飄乎遺世獨立,仿佛下一刻就會飛走似的。
那種縹緲出塵的氣質,如果真要形容的話,只有一個字:仙。
“這種變化,太矚目了。”
方銳卻是皺眉,想了一下,靜默超凡網絡,并且,有意識地壓制這種變化。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方才,看上去就如皓月當空般引人注目的他,此刻,卻一下子普通下來,比以往還要普通些。
這種普通,普通的不是相貌、氣質,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存在感,仿佛一下子就被削弱了。
“太過普通了,也不好。”
方銳心念一動,周身光華一閃,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往初,看上去和突破之前,沒有半分變化。
“現在就可以了。”
他滿意點了點頭,看向面板。
姓名:方銳
劫運:99
功法:養身功(舉世無雙)
境界:二品(無垢)
技能:方氏醫術(圓滿)、馴獸術(小成)、風水術(小成)、奪命刀法(圓滿)、疾蹤步(圓滿)、易容術(小成)、擲燕十三手(大成)、薛家槍(未入門)()、劈山刀法(未入門)()、卜算術(未入門)()、竊術(未入門)()、農經(未入門)()、雕刻術(未入門)()、廚藝(大成)……
神通:長生不老(灰色)
“舉世無雙級別的《養身功》?”
方銳心中泛起明悟:‘如果說,出神入化級別的《養身功》,世間還可能另有人達到;那么,舉世無雙級別,就意味著大虞之大,世間之大,在《養身功》一門功法上,再無一人可與我比肩。’
至此,他已經憑借劫運點,將《養身功》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突破二品無垢境界后,我的具體變化么?”
方銳關閉面板,細細體味著,忽而激發超凡網絡,抬手在半空一拈,一朵淡青色半透明蓮花在指尖浮現。
“去!”
他拂袖一揮。
那朵半透明的淡青色蓮花旋轉著,飛出兩丈多遠,來到室內另一邊,與閃爍躍動的蠟燭上半身重合,猶如給它蓋上了一個燈罩,變成了‘寶蓮燈’,連散發出的光芒都是淡青色的了。
這種變化,足足持續了七八個呼吸,才隨著虛幻蓮花如肥皂泡般破滅而停止。
“如果說,三品煉臟誕生的是真氣;那么,二品無垢,產生的超凡能量可稱為真元!”
“比起可離體一丈的真氣,真元更加凝練,可離體三丈!”
方銳喃喃著,開始試驗真元的特性。
對肉身加持的效果,在超凡網絡啟動,真元流通之時,較之三品之時,提升了足足三成有余。
另外,在治療傷勢、壓制毒性等方面,也比真氣增強不少。
“二品無垢境界誕生的真元,可以看做是真氣的純化升華,更優版本,不錯,很不錯!”
方銳微微頷首:“整個淮陰府城,似乎都沒有二品武者,我似乎就是一府之中的個體武力最強者?!”
“接下來,面對城中波瀾詭譎的局勢,總算是有些安全感了。”
至于突破后會不會被人發現?
方銳完全不擔心。
他早就知道:武者的超凡能量,無論中三品的‘勁力’,還是三品的真氣、二品的真元,都自帶隱秘屬性,有一種屏蔽隔離的特效。
哪怕是上三品,只要自身超凡網絡不顯,看上去,也就是強壯些的普通人,當面都發現不了。
如神捕司司正周長發、葛長庚,不是也發現不了方銳的真正實力么?
至于更多,什么突破一二品,就會立刻被大虞上層知曉、鎖定?
那就更是杞人憂天了。
不說武者自帶的隱秘性,就說整個大虞,遼闊無比,比前世一個大洲都大,那般直接精準鎖定天下的一二品高手,是什么恐怖的概念?
簡直涉及到規則層面了。
是,大虞似乎有改變天象的能力,可一個地區的人工降雨,和精準鎖定一個大洲內非同常人的‘偽超凡人士’,那是一個難度嗎?
出了密室。
方銳正打算喝杯茶,就睡覺了,可突然聽到府中有異樣的動靜傳來。
“這么巧?我剛突破,就有人送上門,給我活動筋骨?”
他眸光一動,放下茶盞,整個人已是從屋內消失不見。
可隨后就失望了。
縱然方銳速度極快,鎖定方位,立刻追索過去,來到了中院,可還是晚了一步。
撲簌簌!
嗡嗡嗡!
那道綢布蒙面的黑影,在殺人蝠、黑王蜂一哄而上的圍攻中,連發出道聲音都沒能做到,直接就撲通一聲倒地,徹底沒了生息。
見到方銳到來,這些殺人蝠、黑王蜂呼啦啦飛過來,繞著方銳一通飛舞表功,他甩出些特制藥丸作為獎賞,打發走這些小家伙。
隨后,小心上前,一番試探,確認這人是真死透了,才揭開面罩,發現竟是……
“段玉?!”
方銳還以為是什么大敵,沒想到,竟然是此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這段玉直奔中院的荷塘,應該是瞅準了碧玉荷。不過,堂堂一個銀章大捕,為了區區的碧玉荷的葉子,就死了。”
“這可真是……”
方銳嘆息著,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說,莫名感覺有些戲劇性。
你說,你想要碧玉荷的葉子,至于偷么?
放下面子,說幾句軟話,讓我高興高興,再承諾一二三四五個人情,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肯定就給你了。
可你這,為何非要來偷呢?還偏偏這么鶸,連堅持到我來都不行,不然也未必會死啊!
方銳搖搖頭,本著不能浪費資源的原則,在段玉身上一通搜索,銀錢、功法什么的通通都無,只有一張陰靈丹的丹方。
“還行,有一點收獲,不過,這段玉來偷東西,隨身帶著丹方做什么?”
他喃喃著,略一轉念,就明白了。
‘神捕司發福利,可以用貢獻點定制丹藥,這個比較緊急,段玉找不到碧玉荷的葉子,又拉不下臉向我懇求,當然,也可能是想節省一些,就做了一次梁上君子。’
段玉同樣也不認為,方銳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大打出手,乃至生死相向。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如果我沒發現,讓段玉偷走了碧玉荷的葉子,那正合他意;如果發現了,他就大大方方拿出陰靈丹的丹方,和我商量,割肉……’
‘可唯獨沒想到,因為自己太弱,根本沒見到我,就在一群異獸的圍攻中,死翹翹了。’
方銳猜到了大致經過,再次感嘆了一句事情的戲劇性。
“這陰靈丹的丹方,陰屬性丹藥么?怪不得需要碧玉荷的葉子……咦?!”
方銳突然看到一味藥材,不由皺起眉頭:“極陰極情之血?這是什么東西?”
他醫術大成,在藥理上也見識不俗,可唯獨沒聽說過什么‘極陰極情之血’。
“怎么聽著,不是什么好玩意哪?!罷了,也或許是我孤陋寡聞了,等下次見到葛道長時問問。”
方銳暗暗記下陰靈丹的丹方,隨后,真元涌動,將整張丹方連同段玉的尸體,一同毀尸滅跡。
“段玉來我府上偷盜碧玉荷,也不知,是否在家中留下了什么線索?最好去檢查一下,確保不會牽連到我身上。”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若有萬一哪?
至于會不會畫蛇添足,去段府一趟,反而留下痕跡?
不會!
方銳和葛長庚交談過,武者、靈師,兩者并無上下、優劣之分。
靈師是有一些追蹤索跡的手段不假,可武者的勁力、真氣,亦是可以隔絕屏蔽。
之前,方銳以真元對段玉毀尸滅跡,就是這個道理。
至于什么卜算之法?
方銳自身也得到了一本卜算術,對此世的卜算,也算有些了解:實力強大、身居高位、命格特殊、大氣運在身之類的人,卜算難度極大。
就拿他來說,不提身懷的面板、劫運點這個因素,只說自身的二品實力,即使堪比上三品武者的上品靈師親手卜算,賠上半條命,都未必能有結果。
‘而且,朝廷中的靈師,似乎和葛道長那般的靈師不大一樣,有什么禁忌。用葛道長的話說,就是‘栓上了狗鏈子’。’
方銳搖搖頭,不再想這些,徑直出門去往段府。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料,段玉知道偷盜這種事情不好看,也不認為自己會出什么事,故以并沒留下線索。
在檢查一番后,確實沒有疏漏后。
方銳無聲無息從段府離開。
隨后半月,段玉一個銀章大捕的失蹤,在城中驚起了一陣波瀾。
甚至,因為碧玉荷的關系,方銳這邊都有人過來,進行了一次例行詢問,可也就是例行詢問。
再之后,一段時間沒有發現,就不了了之了。
反而,轄下童男女失蹤案頻發,讓方銳焦頭爛額。
淮陰女子學院。
這日。
兩個面容平平無奇的男子來到,真正實力,都是七品武者。
“三個適格者,一人是朝廷銀章大捕的家眷,此目標放棄。”一人拿出三幅畫像,將其中一幅抽出毀掉。
若是方銳在這里,必然會認出,這幅畫像中的人正是方靈。
“明白。”
“也算此女走運。這次,需要大量適格者,上面吩咐了,除了咱們鄭家、朝廷的六品以及以上家眷,其他人都大可抓捕,無須顧忌的。”
“別說了,人來了,動手!”
兩人大步沖向人群,在一片恐懼的尖叫聲中,猙笑著抓了目標得逞,就要離開,逃之夭夭。
可就在這時,大量人影從周圍沖出。
“不許動,神捕司辦案!”
明里暗里,幾重崗哨齊齊出動,仿佛守株待兔,早就等在這里似的,重重包圍過來。
是的,這是方銳為方靈、囡囡兩個小丫頭準備的一重后手。
至于鳳尾燕、碧玉蛇、黑王蜂等異獸?
在方銳吩咐下,只要不對方靈、囡囡展露出敵意,不直接對她們出手,它們是不會現身,暴露在人前的。
“頭兒,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咱們東南分司開創性地捉到了兩個舌頭,哦,就是抓捕童男女的下面線人。”
牛八斤狂拍馬匹:“您不知道,那可是兩個七品武者,難怪以前沒有抓住過。咱們的人費了好大的勁兒,也就是您布置全面,才在淮陰女子學院……”
“等等,淮陰女子學院?!”
方銳啪的一聲放下茶杯,看向牛八斤,目光冰冷:“我家的兩個小丫頭……”
“頭兒,息怒!”
牛八斤只感覺,方銳的目光猶若實質,仿佛能將人冰凍似的,不由縮了縮脖子,連忙道:“那些家伙也不是什么人都抓的,說是要什么適格者,目標也不是您府上的兩位小姐。現在,您府上的兩位小姐都已經平安送回府上了。”
“哦,這樣么?”
方銳之前的氣勢瞬間收斂,重新坐下來,端起茶杯,眸光閃爍,似乎在想些什么。
這時,牛八斤又道:“不過,您府上的大丫鬟白芍,說是弟弟失蹤,想請您幫忙……”
方銳一口茶水噴出來,眉頭深深皺起,盯著牛八斤:“你他娘的,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頭兒,息怒!息怒!”牛八斤嘿嘿賠著笑。
方銳正想細問大丫鬟白芍弟弟的事情。
這時,李大膽面色難看地進來,眼眶通紅:“頭兒,我家黑娃失蹤了!”
“你不是派人看著了么?”
方銳公器私用,下面人自然有樣學樣,如李大膽、荀不惑、牛八斤三人,都調撥了衙門人手,看著自家家人。
對此,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是找了人看著,可來人將兩個保護的捕頭打傷了,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擄走了!”李大膽攥緊拳頭道。
“嗯?!”
方銳眸光深深。
對這件事,他其實是有猜測的,前幾日神捕司才聯合鄭家發福利,沒過多久,城中就頻頻出事……
這可能牽扯到了大虞背后隱藏的齷齪。
‘可若是真如我猜測的那般,大虞朝廷已經瘋狂到,對自己人下手了?還是說李大膽級別太低?抑或者,這次有什么不一樣?’
方銳看向牛八斤:“八斤,抓到的那兩個舌頭,審問了嗎?”
“審了。不過,”
牛八斤面露尷尬之色:“他們一副大有來頭的樣子,不慌不忙,還叫囂著讓咱們好好招待,說是很快就會有人領走,來大牢就像游玩似的……”
“頭兒,讓我去審問吧!”李大膽咬牙切齒。
“嗯,去吧!”方銳擺擺手。
等李大膽離開了,牛八斤才道:“頭兒,李大膽這個狀態,別真把人弄死了。到時候,您不好交差……”
他還是有分寸的,雖說和李大膽是歡喜冤家,但也就在雞毛蒜皮上的小事斗斗嘴,真正大事上,還是不含糊的。
比如方才,就沒有出言阻止,不然真要和李大膽結仇了。
至于此時開口?
一方面,也是出于好意提醒,擔心那些人真的背后有人,找來了,方銳不好交差;另一方面,也怕李大膽一時沖動,耽誤了自己。
“走,咱們是得去一趟牢房。”
方銳豁然站起身。
不過,他不是擔心李大膽弄死了那兩人,兩個底層執行的小人物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兜得住!
幕后之人也不敢擺到明面上,拿這個說事。
方銳是想到了康懷風:‘或許,能從此人口中能得到真相!’
剛進大牢。
就聽到鞭子啪啪啪的破空聲,還有李大膽憤怒的聲音:“你們抓的孩子,都送去哪了?去哪了?”
“不說是吧?我讓你們嘴硬,給我上大刑……”
“不要,你敢,我可是……啊”
“你會后悔的……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頭兒,這……”牛八斤苦笑。
方銳沉默了下,道:“由著他發泄吧,出了事我擔著!還有,你在外面看著點,別讓人進來。”
這倒不是防著牛八斤,而是:有些東西,不讓下面人知道,反而是為他們好。
吱呀!
大門關閉。
方銳深吸口氣,目光漸冷,回首道:“來人,提審康懷風!”
無論如何,今天,他誓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