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許墨辰麾下的繡衣使中,也有不少修仙者,處理問題更加迅速。
大乾各州縣以及十方世界的情報,陸陸續續傳回來,送到皇帝面前。
許墨辰看得很認真,這是牽動整個國家的大事。
人族的反應,和他意料中的一樣,毀譽參半。
十方世界,大部分則是贊同,尤其是文法宗,以圣人名義下達了動員指令。
「當今的圣人,凡人眼中已經逝去,」唐德潤知道許墨辰不清楚,及時講解,「其實只是從凡間隱退,實際上還在進行自己的修仙之道。
文法宗的圣人,通常說的就是文圣,稱呼為周公。
其實最早的周公,早就隕落,現在不過是一個名號的傳承,到了這一代。」
許墨辰翻看過最新的文道記錄,大概快三千年的歷史。
也就是說,最近這三千年來,中土流行的就是這個周公傳承下來的圣人之道。
「對于修仙者,五百年為周天壽元劫,其中八成過不了這一關,」唐德潤解釋,「過了此關,一般都能飛升進入云上界,然后面對的是千年輪回劫。
此劫能夠消除接近兩成的修仙者,剩余少數的,最后面對的是三千年寂滅劫。
這三千年寂滅劫,無人能過,唯一的辦法,就是證道飛升,和天道匯流。」
也就是說,每五百年,死百分之八十的修仙者,每一千年,再死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左右,最后剩余的一點點,三千年時間一到必死無疑。
各種神佛稱號等等,其實靠的是傳承,前后真正的修仙者,不知道換了幾代了。
比如文圣周公,已經不是最早的那個周公。
許墨辰聽了也有點唏噓:「自有仙而來,不過數萬年,那其實說起來,三千年等于一次大換血了。」
神仙也不能真正長生不老,因此他們才要努力飛升天道。
云上界之所以高大尚,是因為他們活過了五百年的壽元周天劫。
「這么看,」許墨辰搖頭,「其實仙道也沒什么了不起。」
「陛下,比起凡人,是要好很多的,」唐德潤解釋,「而且這是天地機緣,為萬物打開另一道開啟靈智、延長壽命的窗口,拒絕不了。」
「朕明白,」許墨辰將情報放下,「所以朕就有點懷疑,你看文法宗,按道理他們的立場,應該反對大量招收官員才對。」
資源有限,沒道理分出去給別人。
金字塔頂端的,一定會牢牢抓住。
「微臣以為,文法宗或許是有絕對的自信,」唐德潤看法不一樣,「他們認為,額外收取的,應該都是他們宗門內的人。」
這分析有理由,許墨辰想了想:「那如此的話,豈非他們會暗中對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其他人出手。」
這就不能百分百肯定了,唐德潤皺眉:「真那么做,文法宗就成了十方世界的公敵。」
「吏部管官員,禮部負責科舉,」許墨辰覺得不太放心,「這兩個部門,要盯緊了。
另外來京城的學子,不管修仙者還是人族,也要妥善負責好安全。」
出了亂子,京城打起來,損失的還是自己。
唐德潤記下來:「那各州縣寒門子弟的選拔……」
「朕和理事處出題,」許墨辰心中早就有了計劃,「為了避免考題泄露,到時候朕吩咐你親自辦理。」
「另外,」他來到窗戶邊上,打開望去,京城上空隱約有一股清氣,那是文氣,「科舉是大事啊,這些學子都是未來大乾的頂梁柱。
嗯,你通知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酒店、住宿地方,就說朝廷
臨時增加科舉期間的消費稅收,提升五成。」
唐德潤驚呆了:「陛下,您要突然加稅?」
「只是臨時的,」許墨辰不以為意,「讓他們把客棧等各種消費價格,全部翻倍,不還是有的賺?」
昏君!
人家歷朝歷代皇帝,科舉時候都是優待考生,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
你倒好,直接拉高京城的物價。
「陛下……」唐德潤覺得這個旨意下去,估計一群學子噴許墨辰的。
「無妨,」昏君不在乎名聲,「這些學子,來京城的,無非是修仙者或者士族子弟,銀子對于他們而言,小事一樁。
征收上來的額外收入,我們投入到各州縣寒門子弟的選拔中,另外以后培訓他們、印刷教材,都需要錢呢。」
九年義務教育,那是真正的國家出錢出資源,造福百姓。
許墨辰覺得,就當讓修仙者做慈善了。
唐德潤無奈,他只好努力咽下口水。
就聽許墨辰還在感嘆:「愛卿你看,這京城上空的文氣,非常濃郁啊!」
唐德潤一個踉蹌,那不是文氣,那是財氣吧陛下。
負責科舉事宜的,主要是禮部。
禮部尚書名叫紀文和,是佛修界的修仙者。
侍郎的話,叫做溫冠賢,卻是術師宗的。
兩人雖然不是文法宗的,但因為掌管科舉的緣故,和文法宗、尤其是圣人關系很好。
最近禮部是輿論的集中地,兩人行事也額外小心。
他們封閉了禮部,在大廳內看著一枚玉片。
「這是圣人給我等的指示,」溫冠賢提取了信息,「意思是讓我們先清理掉一部分的垃圾,也就是士族子弟。」
紀文和沉吟了一會兒:「老弟,你我雖然官職有別,但也算是老朋友了,明人不說暗話,老弟覺得如何?」
溫冠賢放下玉片:「老哥既然這么說,小弟我就直說了。
文道歸屬圣人管,而官員則是吏部的事情,我們禮部,其實也就是張羅個科舉。
圣人的意思,無非是想他文法宗獨占鰲頭,先是除去士族,然后是其他界的學子。
知會我們的目的,不過是借刀殺人。」
「老弟高見,」紀文和豎起大拇指,「所以老哥覺得,如果我們出手,可能只是替人背鍋。
真正行動的,后面肯定另有其人。」
溫冠賢點頭:「但如果不出手的話,畢竟是圣人,以后對我們有意見,恐怕你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紀文和贊同,「老哥認為,我們應該拉一個擋箭牌出來,替我們擋住。」
溫冠賢疑惑:「那這擋箭牌,誰最合適?」
紀文和笑了:「非陛下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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