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東方不敗的命令,桑三娘連忙低頭恭敬道:“屬下遵命。”
末了,桑三娘又是小聲問道:“那教主何時動身返回教中主持大局?”
只是,面對桑三娘的這一個問題,東方不敗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反而是眉頭輕皺了起來。
少許時間后,東方不敗才是出聲道:“酉時末再動身吧!”
桑三娘聞言,連忙低頭示意。
待到桑三娘等日月神教的人離開后,東方不敗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隨后身體輕轉向著楚清河所在的院中挪閃而去。
只是此時的東方不敗神情卻是比起此前更加陰晴不定了幾分。
傍晚。
從房間里面出來的時候,楚清河也是不停的活動著手腕。
雖說這段時間每天泡澡以及酒房里面的那一些藥中,楚清河也是調配了一些能夠增加體質的藥使得自己和幾女的體質都是增強了不少。
但寫了這一下午的字,到底還是累人。
別說手腕上傳來的酸痛,就連楚清河腦子都感覺有點木木的。
好在這話本本身也不是長篇,耗費了這一下午的時間,也算是將這話本寫完了。
聞著從外面飄進來的食物香氣,將這書稿整齊的疊放在一起,并且以鎮紙壓好后,楚清河才是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不過,當走到院中時,看著爐子上的火鍋,楚清河輕“咦”一聲。
“不是中午才吃了的嗎?怎么晚上又吃?”
聲音剛落,東方不敗便開口道:“只是我忽然想再吃一次,就讓她們兩個做了。”
一邊說,東方不敗將剛剛躺好的毛肚夾在楚清河的碗中。
“嗯?”
聽著東方不敗出口所言,楚清河心中輕咦一聲,目光也是隨之移動到東方不敗的身上。
隨著視線在東方不敗那平靜的面容上停留了少許后,楚清河輕輕點頭道:“也行!”
反正火鍋這東西,多吃一頓火鍋也不膩味。
飯后,隨著幾女收拾完東西從廚房里面出來時,卻發現楚清河竟然沒有像往日那樣準備泡澡的東西,而是依舊坐在這院子之中。
好奇下,走近的曲非煙不由問道:“公子今晚不準備泡澡嗎?”
聞言,楚清河擺了擺手道:“先不急。”
隨后,楚清河看向坐下來的東方不敗道:“什么時候動身?”
好歹大家朝夕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東方不敗今日的反應以及反常,在楚清河眼中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聽到這話,其他的三女頓時微怔。
曲非煙愕然道:“東方姐姐你要走?”
東方不敗輕輕頷首道:“日月神教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一邊說,東方不敗一邊看向對面的楚清河。
或許是因為楚清河這細心所致,倒是讓東方不敗的眼中也是有了少許的笑意。
隨后,在稍稍停頓了一下后,東方不敗繼續道:“現在差不多就要走了。”
面對東方不敗的回應,楚清河輕輕點了點頭,隨后緩緩起身向著酒房之中走去。
片刻后,在幾女的注視下,楚清河從酒房之中拿著一個巴掌大的袖珍小酒壺緩步走了出來然后放在了東方不敗的面前。
“這里面也是以天香豆蔻和其他藥泡的酒,現在還未釀好,喝了有問題,三天后里面的藥材的藥性便能徹底相融,若是感覺到不對,提前喝了之后,藥力會殘留在身體之中護住身體,若是加上給你的那青玉豆蔻丹,十息時間便能讓身體之中的傷勢痊愈。”
“另外,在事先服用了這酒之后,兩顆青玉豆蔻丹一起服用,加起來的藥力倒是能夠讓你陷入一個時辰的假死狀態。”
聽著楚清河的話,曲非煙詫異道:“天香豆蔻竟然有這么多的作用?”
對此,楚清河淡淡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小昭輕聲道:“難怪公子會拿兩顆青玉豆蔻丹給東方姐姐和月姐姐了,原來早就想好了。”
面對小昭所言,楚清河輕輕的聳了聳肩示意。
一樣的東西,在不同人的手中,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也是有所區別。
對于江湖中那些所謂的神醫而已,這天香豆蔻,也就只能直接吃了。
可放在楚清河的手中,卻是能夠結合天香豆蔻的藥性配出不同的東西。
一藥三吃了解一下。
說完,楚清河又是從懷中取出另外一個丹瓶。
“里面是我制作的解毒丹,哪怕是中了一些特殊的毒藥,雖然不能將毒解了,但通過這里面的解毒丹就能暫時壓制毒性行動無阻的到我這邊來了。”
看著桌上的這兩件東西,東方不敗視線流轉間眼神也是不禁柔和了下來。
以東方不敗的性子,自然不會扭捏矯情的假意推脫。
輕輕頷首后,便將這件東西拿起來收入懷中。
“處理完事情后,我會盡快過來,另外,這渝水城中的青蛇幫以及鐵劍門兩個勢力,已經全部換成了我日月神教的人,你若有事,直接吩咐他們便是,若是不聽,直接殺了就是。”
聞言,楚清河輕輕點了點頭。
隨后,目光在楚清河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東方不敗身形一閃,已經是向著遠處掠去。
而在東方不敗離開后,邀月則是看向楚清河道:“你倒是有心。”
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楚清河為東方不敗準備的這東西。
雖說不過兩件,但加上之前楚清河所給的青玉豆蔻丹加起來的效果,以東方不敗此時的實力,怕是很難出什么意外。
楚清河輕聲道:“畢竟是出門在外,小心點總沒錯。”
說完,楚清河緩緩的起身對著幾女揮了揮手道:“走吧!再一會兒池子里的水都涼了。”
聲音落下,楚清河進入酒房選了一小壇酒便向著后院走去。
三女見此,也是各自返回房間里面拿上要更換的衣物。
一刻鐘后。
就在四人相繼進入到后院浸泡在池子里面時,一道火紅如血的身影忽然進入到楚清河所在的院中并且閃身至楚清河的房間之中。
等到一息時間后,又是快速的從楚清河這屋中出來并且快速的遠去。
后院。
池子之中的邀月此時仿佛發現了什么輕輕“嗯”了一聲轉過頭。
注意到邀月此時的動靜,曲非煙好奇道:“月姐姐怎么了?”
不過,在曲非煙出聲后,邀月卻沒有進一步察覺到一樣。
旋即淡淡的說了一聲“沒什么”后便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此時這溫暖的泉水。
或許是那礙眼的女人不在了,此時的邀月浸泡間,嘴角也是噙著一抹笑容。
城北。
此時的桑三娘等人早已經是備好車馬等候在這城門之外。
伴隨著東方不敗出現時,桑三娘等人皆是躬身行禮。
待到東方不敗揮動袖袍示意后,起身的桑三娘開口道:“教主,屬下已經按照教主的指使傳信回教中了。”
東方不敗輕輕的“嗯”了一聲。
見此,桑三娘連忙側身讓開,等候東方不敗坐上馬車。
只是,隨著桑三娘等人轉身,此時的東方不敗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動身,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渝水城。
視線對向楚清河那院子所在的方向。
有些東西,一旦生了根,就難以從心中拔出。
對于東方不敗而言,這段時間在楚清河院中的生活,便是如此。
雖說,東方不敗知道在離開前會有不舍,但真的當到了臨走前,心中那種徘徊的留戀,依舊是讓此時的東方不敗有了一種難以邁出步伐的趨勢。
宛若,心中的某一處,始終在抗拒著離開那一個院子以及,院中的那一個男子。
而且,從楚清河院中離開后,東方不敗的心中,不知為何始終是有著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良久,東方不敗才是強行將視線收了回來轉而步伐輕抬。
伴隨著東方不敗登上馬車,桑三娘等日月神教的弟子也是相繼翻身上馬,在這夜色之下快速遠去。
院中。
隨著此時的楚清河幾人返回到院中,在喝下一口稍涼的酒水后,剛剛泡完澡后那徐徐的熱意也是有所中和。
看著楚清河此時這悠閑懶散的樣子,曲非煙不禁好奇道:“公子,怎么感覺東方姐姐離開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不單單是曲非煙和邀月,哪怕是這幾天開始逐漸將腦子拍空不用的小昭也明顯能夠感覺得出此時楚清河這放松的狀態。
的的確確不像是剛剛和一個重要的人分開的樣子。
面對曲非煙所問,楚清河淡聲道:“為什么要不舍?”
簡單的幾個字出口,卻是讓身旁的三女神情驀然一僵。
隨后,在三女的不解之中,楚清河徐徐道:“你們覺得,以東方現在的實力,拋開移花宮外,在這西南之地還有敵手嗎?”
曲非煙想了想道:“現在東方姐姐都已經是宗師境圓滿了,在這西南之地,只要月姐姐和移花宮里那位天人境的強者不出手,應該沒人打得過吧!”
楚清河聳了聳肩道:“那不就得了,只不過是別離,又不是生死離別,我干嘛要擔心?”
曲非煙開口道:“不一樣啊!畢竟天天朝夕相處,忽然間東方姐姐走了,肯定會有不舍嘛!”
面對曲非煙所言,輕呷一口酒酒水后,楚清河聲音懶散道:“每一次的分開,也是為下一次闊別重逢,有的時候,分開說不定也是能夠增加感情和促進關系的方法,既然如此,何必扭扭捏捏?”
事實上,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邀月,天生都是屬于女強人類型的女人,你不找惹我,我也不屑搭理你。
只不過邀月屬于那種天生高高在上,立于云端的一類。
屬于出生便守著一家上司公司然后要維持公司穩定的類型。
而比起邀月而言,東方不敗,則是屬于那種享受那種公司一步步做大做強,直到屹立于最頂端的類型。
這樣的人,天生就不是能夠安于一隅的性格。
在楚清河這邊短暫的生活一段時間放松放松倒是沒有問題。
但真要是長年累月的待在渝水城這小地方,估計多少都會憋出一些毛病出來。
江湖,甚至于天下才是東方不敗真正會扎根的地方。
既然知道這一點,楚清河又何必扭扭捏捏,成為束縛東方不敗的負累?
反正自己院子在這里,人在這里。
想要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聽著楚清河這話,一旁的曲非煙和小昭面露疑惑,顯然是不能夠理解。
反倒是邀月心中輕輕念叨著楚清河所說,眼中卻是有著異彩閃過。
美眸輕抬間,邀月看向楚清河道:“你倒是看得豁達。”
面對邀月所說,楚清河輕輕聳了聳肩道:“也不是豁達,若是真的想了,大不了楚清河跑一趟就行了。”
人只要沒事,相見總能夠見到,無非是誰主動而已。
多大的事兒?
當然,東方不敗的離開,楚清河也不是沒有不舍的感覺。
畢竟,再過幾天,自己定制的衣服可就做好了。
原本楚清河這幾天一直想著等東西做好了之后,讓東方不敗和邀月一起穿起來看看。
哪曾想東方不敗這忽然間就有事離開了。
這一點,倒是讓楚清河不免有了幾分惆悵。
隨后,楚清河目光在小昭和曲非煙身上相繼看了看。
但目光輕掃下,楚清河又是搖了搖頭。
就這兩個小豆丁,身高氣質,明顯駕馭不住。
仿佛是感覺到了楚清河眼中這隱隱帶著的嫌棄,曲非煙一臉的茫然?
片刻后,隨著酒過三杯,幾人也是從楚清河的房間之中搬出來了麻將搓了起來。
只是,半個時辰后,看著自己已經空掉的錢袋,以及小昭面前都快要堆成一堆的銀兩,邀月和曲非煙的臉色也是漸漸黑了下來。
就連楚清河的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木然。
輸錢是小,但這種連續半個時辰都沒有開胡的感覺,不是一般的難受。
痛定思痛后,曲非煙提議道:“要不,我們以后還是斗地主?三個人正好。”
楚清河:“贊同。”
邀月:“好!”
這一刻,三人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小昭倒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因為運氣太好而被三人排除在外了一樣,臉上還是帶著那憨憨的笑容。
引得楚清河忍不住抬起手在小昭這傻乎乎的小臉上搓了搓。
真他娘的可愛。
不過,錢都輸光了,今晚這牌局,明顯也是繼續不下去了。
好在楚清河的屋子里面,明顯還有著下午楚清河寫的話本。
因此,將干癟的錢袋收起來后,曲非煙便一臉郁悶的向著楚清河房間里面走去。
只是,十幾息后,才剛剛進入到楚清河房中的曲非煙卻是忽然走到門口一臉疑惑道:“公子,你下午寫的話本放哪里了?”
楚清河說道:“還能在哪兒?就在書桌上。”
聞言,曲非煙后退幾步往看書桌上看了一眼,確定了之后,曲非煙滿臉茫然道:“沒有啊!”
“沒有?”
聽到曲非煙所說,楚清河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邀月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間閃身至楚清河的房間。
隨后,看著這只剩下文房四寶的書桌,邀月忽然想起了此前泡澡時隱隱感覺到的那一瞬間真氣的波動,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那東方不敗趁著幾人泡澡時殺了一個回馬槍將這書稿全部都給帶走了。
原本等了一天,邀月此前也想著回房后秉燭夜觀這話本后面的內容。
可現在,東方不敗卻是偷摸著將這書稿直接帶走了,邀月心中此時的氣憤可想而知。
銀牙緊咬間,邀月口中幾乎是一字一句道:“好無恥的女人。”
院外,聽著此時邀月口中所說,楚清河哪里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明白緣由之后,楚清河此時也是眼皮跳了跳。
片刻后,邀月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問道:“你這話本寫完了沒?”
楚清河老實道:“寫完倒是寫完了,畢竟不是長篇,一下午也差不多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邀月衣袖下的拳頭都是緊緊握了起來。
甚至心中萌生出此時就追上去然后揍那女人一頓將書稿搶回來的沖動。
看著此時邀月的樣子,楚清河心中也是覺得好笑。
老實講,楚清河也沒想到東方不敗竟然會在離開前玩這么一招回首掏將今天寫的書稿全部帶走了。
什么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就是。
楚清河這院中的毒,防得住大宗師境的武者,但偏偏防不住自己人。
片刻后,看著此時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三女,楚清河臉上的表情也是古怪了起來。
見此,楚清河忍不住開口道:“別鬧,我寫了一下午才寫完,就算現在寫出來,內容也完全變了。”
畢竟靈感這東西轉瞬即逝,過了就過了。
現在就算讓楚清河重寫的話,估計內容也是大變。
聽著楚清河這話,邀月拳頭緊握,真氣凝聚間甚至將這空氣都是捏爆發出“啪”的一聲。
心中怒火也是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這女人,等你回來了,本座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