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酒杯放下之后,楚清河起身走到這女子的身前然后將其攔腰抱了起來。
看著楚清河的行徑,回過神來的曲非煙問道:“公子,這姐姐你認識?”
聞言,楚清河瞥了一眼曲非煙后開口道:“你沒覺得她的容貌有點熟悉嗎?”
聽到楚清河所說,曲非煙三女順勢看向楚清河懷中的憐星。
仔細看了幾眼后,林詩音不禁開口道:“這位姑娘眉眼竟是和月姐姐有幾分相似。”
曲非煙詫異道:“還真的是,這姐姐竟然跟月姐姐有些相似。”
說著,視線在這憐星身上打量了一下后,曲非煙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道:“長得這么像,又這么漂亮,難道她是月姐姐的妹妹,移花宮的二宮主憐星?”
見曲非煙反應了過來,楚清河輕輕“嗯”了一聲示意。
明白了面前這人身份后,曲非煙的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抬頭看了看屋頂,然后再看了看地上那些因為之前憐星跌落的碰撞而散落在地的花瓣,曲非煙忍不住嘀咕道:“果然是親的,竟然和月姐姐當初到公子這院子時的方式一樣,都是被這院子里面的毒給藥翻了。”
也不怪曲非煙和楚清河的想法如出一轍。
畢竟邀月和憐星兩人和楚清河和曲非煙第一次碰面的方式,不能說雷同,只能說一模一樣。
在楚清河將憐星抱到房間里面后,曲非煙看了一眼面帶桃花宛若酒醉的憐星一眼后看向楚清河道:“公子你在院中布置的毒又換了嗎?”
楚清河淡聲道:“院子里面的毒是根據院中每次的植株增減調整的,前幾天不是又加了一些夏季才開的花嗎?所以順勢就調整了一下。”
高明的下毒之法,往往都是結合天時地利,完全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讓人難以察覺。
而非是簡單的撒一把毒藥或是在刀尖上涂點毒藥就行了。
對于楚清河而言,根據四季的不同,在這院中布置的毒藥也是各不相同。
若是可以的話,還能夠像當初水母陰姬來時專門處理,進行專人定制,反正總有一款毒藥滿足楚清河的要求。
聽著楚清河這話,別說曲非煙了,就連小昭和林詩音都略顯無語。.m
在自己院子里面下毒就算了,關鍵楚清河這院子里面的毒時不時還會更新換代,這誰能夠防得住啊?
回應了幾女一聲后楚清河右手輕抬,真氣流轉間一些粉末在楚清河真氣包裹下進入到憐星嘴中后。
只是,在這過程之中,楚清河眼角的余光卻是在憐星從袖口中露出來的左手上瞥了一眼,隨后云淡風輕的收回了視線,并且將一旁薄毯子拉了過來順勢蓋在了憐星的身上。
至此,楚清河才是徐徐的站起身來向著外面走去。
“走吧!她應該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才會醒。”
聽到楚清河所言,三女在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憐星后跟在楚清河的身后向著外面走去。
或許是知道憐星的身份后,對于家中多了一個人,曲非煙三女也沒有表現出多少不適繼續著各自的修煉。
唯獨楚清河瞥了憐星所在的房間一眼后,嘴角輕揚。
“來得倒是時候,晚上倒是可以玩玩這新游戲了。”
只是,目光從憐星此時所在的房間收回時,楚清河又是環掃了院子一眼后輕輕皺了皺眉。
楚清河這院子里面,刨除雜物房和廚房,一共就十個房間。
而現在,算上今天來的憐星以及出門的東方不敗,楚清河這屋子里面閑置下來的房間,也就只剩下兩個了。
只是,轉念一想,楚清河又是將這念頭驅散。
畢竟憐星只是小姨子,又不是東方不敗和邀月這樣的常住人口。
暫時住著,倒也無妨。
一炷香后,也是在陽光漸漸開始多了幾分昏黃時,房間之中,之前中毒昏過去的憐星睫毛輕顫兩下后,徐徐的睜開了眼睛,雙眼不禁帶著幾分迷離以及茫然。
可下一秒,當眼中茫然之色消退,快速充斥在憐星眼中的便是凝重以及驚訝。
“中毒了?”
幾乎是在腦中念頭剛剛滋生的同時,憐星亦是本能的坐了起來。
真氣快速的從丹田之中掠出然后周游全身,身體亦是瞬間緊繃起來。
幾息后,在這真氣暢通流轉一個周天,確定一切無恙后,憐星才是松了口氣。
隨后,聽著外面隱隱傳來的聲響,稍稍思索了一下后,憐星緩緩的站起身來。
但當起身之時,瞥著自己床上那散落的薄被,憐星皺了皺眉,又是轉身將這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然后順帶著將這床上的枕頭稍稍往左邊挪了一寸,使得這枕頭左右之間的間隔近乎一樣后,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
待到將這房門打開時,第一時間便看見了曲非煙,小昭和林詩音三女。
將三女的相貌以及身段收入眼中,憐星視線微頓之后,又是挪向那山茶花樹下。
正值此時,清風徐徐,吹動著院中那山茶花樹上潔白如雪的花瓣飄落,也同樣吹拂了楚清河額前的長發。
淡雅如蘭的香氣徐徐的回蕩混在這院中的空氣之中,讓人聞之心悅眉展。
院中一株株淡雅素色的花朵使得這院子里面雖然有種花團錦簇的感覺,卻無半點艷媚之感。
在這陽光漸昏之時,此情此景映襯之下,看著那石桌旁邊一只手撐著半邊臉輕呷酒水間,姿態盡顯慵懶的楚清河時,一如之前一樣,憐星的星眸止不住的輕輕閃爍了一下。
隨后,在憐星視線之中,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是變得模糊,唯有山茶樹下的楚清河,越發的清晰。
看著遠處那仿佛完全按照憐星審美而成的俊美面容,憐星的腳不自覺的向著楚清河邁出一步。
然而,就在憐星這一步剛剛抬起邁出之時,兩道隱晦到極點的破空聲忽然傳入到了憐星的耳中。
下一秒,之前去城外交手切磋的邀月以及水母陰姬已然是回到了院子之中。
而當落入院中的第一時間,水母陰姬以及邀月便注意到了此時這院內多出的一人。
不過,當視線落于一旁這多出來的身影身上時,看著此時站在門口的憐星,邀月剛剛微微皺起來的柳眉再次舒展開來。
也是在回來的邀月以及水母陰姬看向憐星時,此時的憐星目光輕挪下,亦是認出了邀月。
心中驚愕下,憐星忍不住開口道:“姐姐?”
而在認出邀月的瞬間,憐星腦中一閃,視線快速的落于一旁的楚清河,思緒流轉間,憐星哪里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所以說,剛才我跟著的這位公子,就是姐姐的心上人?”
想通這一點后,憐星心中的驚訝不減反增?
這邊,將憐星的稱呼收入耳中,方才還有幾分疑惑的水母陰姬心中輕“咦”一聲。
視線在憐星以及邀月身上來回掃了一眼后,水母陰姬心中頓時了然。
反觀邀月,目光落于憐星身上時徐徐開口道:“什么時候來的?”
聽到邀月的聲音,回過神來的憐星張了張嘴想要回應,可話到嘴邊,憐星卻是卡頓了一下,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茫然。
將憐星的神情收入眼中,邀月眉頭輕皺。
忽然,楚清河懶散的聲音徐徐的響了起來。
“一炷香前來的,不過看樣子你沒有給她說清楚我這院子里面的情況。”
懶散且溫和的聲音入耳,結合此時憐星站著的位置,以邀月的聰明如何會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顯然憐星到楚清河這院子來的時候,并不是敲門后從正門進來的。
對此,邀月有心想要責備,但想到自己第一次到楚清河這院中時的情況,也是釋然了下來。
“過來吧!”
聲音出口的同時,邀月步子輕抬徐徐的走向楚清河這邊。
幾息后,隨著憐星坐到邀月的身邊,目光卻是不自覺地放在邀月的身上。
看著邀月這一襲純黑的留仙長裙,憐星的眼中不禁有著一抹疑惑浮現。
作為邀月的親妹妹,自小到大,憐星從未見過邀月身著其他顏色的服飾過。
自然,此時看著一襲黑色流仙裙的邀月,憐星自然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后,才是看向楚清河這邊。
而在坐下之后,一旁的水母陰姬先將桌上的杯子拿了起來然后給楚清河以及邀月倒了酒后,再給憐星同樣倒了一杯。
見此,憐星禮貌道:“多謝東方姑娘。”
聽著憐星的稱呼,水母陰姬先是怔了一下,但卻沒有反駁,只是臉上甜甜地笑了笑。
一旁的邀月則是開口道:“她是神水宮的宮主水母陰姬,不是東方不敗那蠢女人。”
“水母陰姬?”
得知了水母陰姬的身份時,憐星不由露出訝然之色。
水母陰姬則是面含甜美笑容道:“東方不敗是二姐,我排第三,你可以稱我為司徒。”
“排第三,二姐,那大姐.........”
面對水母陰姬所言,憐星敏銳的從這水母陰姬的話中聽出了另外一層含義。
“姐姐,竟然愿意和其他兩個女人一起分享姐夫?”
得知了這一點后,憐星忍不住輕吸一口涼氣,心中宛若洪水翻涌一樣,久久難以平息。
自小和邀月一起長大,對于邀月的為人以及個性,或許沒有人能夠比憐星更加清楚。
沒有人比憐星明白,自己的這一個姐姐,占有欲是有多么的強?
即便是尋常的一件小東西,只要邀月看上了,他人敢搶的話,迎來的都是邀月冰冷而森然的殺意。
哪怕是作為邀月親妹妹的憐星,若是有違背邀月的任何行徑,換來的也是邀月的狠狠責罰。
更別說,現在涉及的,更是未來的夫君。
即便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都不會愿意讓其他的女人染指,更別說是邀月了。
因此,在憐星眼中,邀月方才能夠容忍另外一個女人坐在楚清河身旁,就已經足以讓憐星感到詫異不已,更別說和另外兩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在憐星看來,這樣的事情,無異于天方夜譚。
甚至于憐星都忍不住懷疑邀月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否則的話,怎么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將旁邊憐星的反應收入眼中,邀月眉頭輕皺間,心中亦是有著幾分無奈。
以邀月對憐星的了解,此時憐星心中所想,邀月如何能夠不明白?
可即便是邀月自己,偶爾想起來時也是對自己的轉變會感覺到詫異。
倒是如同楚清河話本之中所寫的一樣,世間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一成不變。
缺少的,只不過是那個足以讓人改變的人罷了。
不過,當著水母陰姬以及曲非煙等人的面,邀月也不好多說什么。
視線落于楚清河身上間,邀月開口道:“她的問題,能治嗎?”
這話出口,水母陰姬以及曲非煙幾女不由疑惑的看了看邀月,然后再看了看憐星。
而一旁的憐星,同樣也知道了邀月此次叫自己到這渝水城來,并不單單只是介紹楚清河給她認識這一個目的。
可當目光落在楚清河的身上時,看著楚清河那俊美的面容,憐星卻是下意識的將左手以及左足往后稍稍縮了一下,面容亦是低垂。
很難想象,作為移花宮的二宮主,此時的憐星竟然是會流露出窘迫以及害怕的神色。
將一旁憐星這隱隱透露出來的自卑以及擔憂收入眼中后,楚清河回復道:“不是多難的事情。”
聽到這話,之前低下頭的憐星快速的抬起頭驚訝的看向楚清河。
“你是說,可以治?”
面對憐星的詢問,楚清河輕輕笑了笑:“不是多麻煩的問題,自然能治。”
從楚清河的口中得到了確定答案后,邀月眼中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那一抹緊張快速的消散,隨后面色沉穩的瞥了一眼憐星后才是重新開口道:“你已經看過了?”
楚清河點頭道:“之前抱著她回到房間里面的時候,順勢查看過了。”
這時,一旁的曲非煙忍不住好奇問道:“公子,憐星姐姐身上有什么問題嗎?”
聞言,楚清河輕聲道:“一些舊疾罷了。”
含糊的說了一句之后,楚清河徐徐的站起身來然后進入到主屋之中。
而在楚清河動身前往主屋之中后,此時的憐星忍不住問道:“姐姐,姐夫他......”
在說出“姐夫”二字的時候,憐星不由小心的看了邀月一眼。
當見邀月面對自己對楚清河“姐夫”的稱呼都沒有半點抗拒后,憐星才是繼續道:“姐夫他,真的可以醫好我嗎?”
面對憐星所問,邀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倒是水母陰姬寬慰道:“放心吧!清河的醫術很高的,當初我走火入魔,全身經脈逆轉對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一會兒就治好的事情。”
“全身經脈逆轉也能治好?”
聽著水母陰姬所述,憐星臉上詫異更濃了幾分。
但凡是武者,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經脈逆轉”四個字代表的含義,可以說已經是到了藥石難醫的地步。
即便是天人境的強者,除非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并且動手,否則時間一長亦是回天乏力。
自然,從水母陰姬口中得知了楚清河連經脈逆轉的問題都能醫治時,憐星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老實講,若是今天給憐星說這話的是其他的人,聽到這些話的憐星第一時間便是冷笑一聲。
可現在說這些話的是水母陰姬,而且旁邊還有著邀月在,這件事的真實性,憐星自然不會懷疑。
連帶著,看向主屋的方向時,憐星的心中,不禁再次泛起了幾分期待。
片刻后,在從主屋里面拿著針灸盒以及幾個藥包走出來后,楚清河對著憐星道:“進房間吧!”
說著,楚清河徐徐的向著房間里面走去。
聽著楚清河的話,邀月亦是緩緩的站起身對著憐星開口道:“走吧!”
聞言,憐星點頭示意了一下后徐徐起身向著房間里面走去。
然而,就在曲非煙幾女也是想要跟著一起看楚清河治療時,楚清河懶散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司徒你們在外面等著就行。”
這話一出,原本跟在,楚清河身后的邀月以及憐星身體微僵。
尤其是憐星,看向前方的楚清河時,眼中不禁有了一抹錯愕。
但下一瞬,自憐星的星眸之中,亦是有了幾分感激之色。
反觀不明所以的曲非煙以及小昭,林詩音三女則是面帶疑惑。
眼看著那房間門關上,曲非煙不解的看向旁邊的水母陰姬。
“只不過是治傷罷了,公子為何不讓我們觀看啊?”
面對曲非煙所問,水母陰姬搖了搖頭道:“不清楚。”
不過,在回應了一聲后,水母陰姬又是笑了笑道:“不過清河讓我們等著,就證明我們不適合進去,既然如此,等著就行。”
看著面前這善解人意的水母陰姬,曲非煙心中輕嘆。
忽然明白為何邀月會這么快接納水母陰姬了。
畢竟,就水母陰姬平時的細心以及體貼乖巧而言,的確是很難讓人生出討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