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看著一旁低著頭怯生生的水母陰姬,楚清河心中既是想笑又是無奈。
雖然心中此時帶著幾分郁悶,可楚清河也不得不承認水母陰姬和憐星這時機選得的確好。
正好是在昨夜剛剛回家,又帶著幾分醉意,心中防備卸下的情況下。
若是兩女將這暗渡陳倉的時間提前選在了外面,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昨夜的事情再一次證實了家賊難防這一點。
在或許是知道現在楚清河是在考慮如何收拾自己,此時的水母陰姬主動的湊了過來然后學著花花平時在楚清河身邊時一樣拿臉在楚清河肩膀上蹭了蹭,然后一雙大眼睛盯著楚清河,帶著幾分怯生生的感覺。
看著水母陰姬此時這賣乖的舉動,楚清河心中嘆了口氣。
說揍一頓吧!好像占便宜的是自己。
要說不揍吧!水母陰姬為了上位將自己賣了的行徑讓楚清河也感覺頭疼。
畢竟今天敢將自己賣給憐星,下一次指不定看到一個合適的人就又得將自己賣了。
而且水母陰姬最近挨揍挨的不少。
并且每一次挨揍的時間也挺長。
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情,想來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現在就算揍一次,估計也沒什么作用。
楚清河能怎么辦?
還不是只能捏鼻子認了?
對此,楚清河搖了搖頭后開口道:“去將那丫頭叫進來。”
聲音出口,水母陰姬頓時坐直了一些,想也不想便開口道:“好呀!”
說完,水母陰姬便快速的起身飄到了門外。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楚清河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幾息后,隨著水母陰姬出門,之前在外的憐星則是低著頭進入到了房間里面。
在小心的看了一眼楚清河后,憐星低下頭道:“姐夫。”
看著此時站在自己面前同樣宛若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的憐星,楚清河心中輕嘆,隨后詢問道:“這事你怎么看?”
面對楚清河所問,憐星面上先是浮現出幾分猶豫,隨后眼中又是一抹堅定閃過。
在深深吸了口氣后,憐星緩緩抬起頭看著楚清河語氣堅定道:“姐夫放心,我會負責的。”
或許是沒想到憐星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樣的話,此時的楚清河也不禁怔了一下。
思緒瞬間有了一種被打亂了的感覺。
而在院子外面的水母陰姬則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房間之中,面對憐星此時的回復,回過神來的楚清河臉色也是一黑。
隨后沒好氣道:“我是問你準備給邀月說。”
聽著楚清河所問,憐星捏了捏衣袖后小聲道:“姐夫你覺得合適的時候給姐姐說就行。”
楚清河:“??????我去說?”
憐星眼眶微紅的看著楚清河道:“難道姐夫你不愿意嗎?”
將憐星此時這一副反應收入眼中,楚清河嘴唇輕抿,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也感覺不對。
畢竟現在米已成炊,小姨子超進化,說起來,楚清河的確是得給邀月一個交代。
只是,看著面前輕松寫意將鍋甩的干干凈凈的憐星,楚清河卻是沒好氣道:“行啦,別裝了。”
“哦!”
聽到楚清河的話,憐星乖巧的點了點頭回應一聲。
下一秒,隨著憐星站直雙手背在身后,臉上哪里還有那一副眼紅欲哭的樣子。
甚至于在目光落于楚清河身上時嘴角都是止不住的上揚。
見此,楚清河瞬間感覺腦袋再次大了起來,然后擺了擺手道:“算了,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聞言,憐星點頭道:“那姐夫你慢慢想,有需要再叫我啊!”
說完,憐星真氣運轉間和此前水母陰姬一樣竟是直接運轉了輕功身法飄到了外面院子里面。
儼然一副擔心多過一秒,楚清河就會反悔似的。
而在從楚清河房間出來后,憐星心中最后的一點擔憂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待到憐星離開房間后,楚清河身體后仰直接重新躺了下去。
“頭疼。”
院外,在憐星滿臉笑容的坐下之后,水母陰姬看向憐星道:“你準備讓清河去將事情給你姐姐說?”
憐星搖頭道:“不是,是讓你和姐夫去說,我只是喝多了一時間意亂情迷而已。”
聽著憐星這話,水母陰姬眼眸一縮。
緊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水母陰姬眼睛輕輕瞇了起來。
“你想要將鍋全部甩到我和清河的身上?”
憐星嘆了口氣道:“沒辦法!要是姐姐知道了我故意對姐夫有心思,然后還和你聯合起來,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然后事情也會越來越麻煩,倒不如將這事情變成一個誤會來的好。”
“后面姐姐也只是會覺得你是好心辦壞事,而且姐姐心里面也會好受一些。”
以憐星對邀月的理解,除非是事先憐星先對邀月表明了自己饞姐夫,并且得到了邀月的同意,不然的話,接下來邀月的火絕對是一股又一股。
水母陰姬輕笑道:“你考慮的倒是也不少。”
憐星嘆了口氣道:“要不是考慮的這么多,哪里會將事情拖到現在?”
說著,想到昨晚的經歷,憐星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
如果說,此前在嘗到甜頭之前,憐星心中還有些怯怯的話。
那么現在嘗到了個中滋味后,憐星只能表示,血賺不虧,超值。
隨后,憐星話語一轉道:“此前在大宋國,除夕沒過,接下來的元宵姐姐和那東方不敗應該都會來了,你想好怎么去給姐姐說沒?”
面對憐星所問,水母陰姬淡聲道:“暫時想好了,不過還是得謹慎一些。”
憐星疑惑的看著水母陰姬道:“你不是說了現在即便是同時面對姐姐和那東方不敗你都不會輸嗎?為何還要這樣謹慎?”
見憐星不明白,水母陰姬沒好氣道:“現在我的實力足夠應對,可一旦當二妹和三妹都吃了清河的紫云龍紋丹突破到天人境初期后,你覺得我能夠抵得過她們兩個聯手嗎?”
憐星想了想后點頭道:“也是!”
說完,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憐星幽幽的看著水母陰姬道:“現在你的稱呼就已經變了?”
水母陰姬渾然不在意道:“都自己人,何必藏著掖著?更何況,只要接下來順利的話,元宵前應該就能確定身份,當提前適應了。”
對此,憐星翻了個白眼道:“也不知道你和姐姐以及那東方不敗這么執著這個位置干嘛?”
在憐星看來,反正只要跟在楚清河身邊就行。
其余的東西,都不重要。
將憐星的神情收入眼中,水母陰姬嘆氣道:“你不懂,若是得不到這個位置,對你對我而言都是一個麻煩。”
憐星不解的看著水母陰姬詢問道:“為什么?”
水母陰姬問道:“你是不是感覺今天精氣神和心情都感覺比以前好了很多?”
面對水母陰姬所問,憐星的腦中不禁浮現出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臉上浮現出幾分羞意。
隨后略顯害羞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見此,水母陰姬繼續道:“那你后面晚上還想不想進主屋?”
“當然想。”
說這話時,憐星幾乎是不假思索。
而當這話出口,憐星仿佛也反應了過來。
隨后看著水母陰姬道:“你是說”
見憐星反應過來,水母陰姬嘆氣道:“是啊!若是她們還是大姐和二姐,只要回來了,我們就得回自己的房間里面,尤其是大姐,除非是清河開口,不然的話基本上都是一個人獨享主屋的居住權。”
憐星摸著下巴想了想后肯定道:“這樣說的話,別說那東方不敗,這樣的事情,姐姐也做得出來。”
如果說,之前憐星不明白成為正宮之后代表著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在水母陰姬的提醒下,憐星明顯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對于東方不敗和邀月而言,或許這正宮只是代表著地位。
可對于她們兩個而言,也是代表著主屋的過夜權。
換而言之,也就是兩人一部分的幸福生活。
這樣一想,事情就很嚴峻了。
至此,憐星才是認真道:“難怪你會這般糾結這一個位置。”
水母陰姬說道:“所以說,若是她們兩個還是大姐和二姐,那么以后,只要回來了,這主屋的居住權就沒我們的份,但若是她們成了二妹和三妹,那就不一樣了,絕對會保證公平公正,雨露均沾。”
“只要有我吃肉,你就有湯喝,有我的一口甜頭,就不會少了你的。”
聽著水母陰姬所說,憐星一臉認真的看著水母陰姬道:“我一定支持你。”
頓了一下后,憐星繼續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水母陰姬低聲道:“我是這樣想的,二妹和三妹不是性格都傲嗎?所以我們就要利用這一點,后面在二妹和三妹回來之后”
這時,憐星忽然打斷了水母陰姬道:“等一下。”
“怎么了?”
被憐星忽然打斷,水母陰姬不禁疑惑的看著憐星。
迎著水母陰姬的視線,憐星小聲道:“我覺得,現在你還是先不要適應這一個稱呼,萬一這段時間說順嘴了,后面在遇見姐姐和那東方不敗的時候一不留神沒改過來就麻煩了。”
“現在還是用以前大姐和二姐的程度,等以后確定成了之后再慢慢的適應不急。”
將憐星說的收入耳中,水母陰姬點頭道:“有道理。”
說后,兩個人就在這山茶花樹下勾肩搭背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為了保證兩人談話的隱蔽性,兩人甚至還用上了真氣和真元進行隔絕。
房間門口,看著此時湊到一起竊竊私語的兩人,楚清河不禁翻了個白眼。
中午。
待到午飯之后,吃飽喝足的楚清河拍了拍肚子,然后吩咐了一聲。
片刻后,等到小昭將一個小爐子以及一個袖珍手爐放到酒房之中后,楚清河囑咐了幾女不要打擾自己后便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見此,看了一眼這依舊滿天鵝毛大雪飄落的景象,幾女也只能各自選了一個位置進行修煉。
過程之中,感受著從楚清河房間門窗縫隙內飄蕩出來的些許藥香氣,幾女均是會時不時的抬眼看向酒房的位置。
一直到申時的時候,憐星方才開口看向水母陰姬道:“姐夫以前煉藥的時候也會經常這么久嗎?”
面對憐星所問,一旁同樣停下修煉的曲非煙搖頭道:“公子以前煉藥最多也就半個多時辰就會弄好,像今天這樣花費這么久的還是第一次。”
“再加上公子這一次還專門跑到大宋國那邊去收集藥物,怕是這一次煉制的不是一般的東西。”
聽著曲非煙所說,別說是憐星了,就連水母陰姬此時也是好奇了起來。
而在房間之中,在楚清河的面前,之前煉藥所用的袖珍手爐已經是被放置在了旁邊。
此時放置在爐火之上的,則是一個鐵質的小碗。
在這鐵碗之內,則是有著一部分褐色的藥汁。
等到楚清河將之前在杏子林內得到的尸杏百煉草研制的藥粉加入這碗中后,卻見碗中前一秒還是褐色的藥汁竟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
短短不過兩息的時間,這藥汁竟然是變得潔白勝雪。
而在藥汁轉變之后,楚清河心念一動。
下一秒,自楚清河的手中已經是多出了一個通體由琉璃白玉所制,看起來不過一寸大小的丹藥瓶。
誰能想得到,就是這樣的一個瓶子里面,裝著的,竟然會是傳說中真鳳的血液。
待到將丹瓶打開之后,伴隨著楚清河手中的丹瓶微微傾斜。
霎時間,一些火紅好似巖漿的血液便從這丹瓶的瓶口流出落于這鐵碗之中。
待到這玉瓶之中近三分之二的鳳血盡皆落于鐵碗之內后,楚清河才是將這丹瓶收好放回到系統背包之中。
而在這鳳血落于鐵碗之中時,在楚清河的視線之中,隨著鳳血和這藥汁混合,竟是有著縷縷血紅的煙霧升起。
幾乎是在這些煙霧升起的瞬間,此前便有了準備的楚清河直接以真氣凝聚將這些煙霧拉入到了旁邊一個空瓶之中封存起來。
鳳血雖為藥,但血液之中同樣蘊含特殊的火毒,為人體所不容。
而且鳳血之中的這些火毒和那沾染了火麒麟血液的血菩提一樣,雖然對人的身體無恙,但卻是專攻心神。
一旦被這些火毒侵入,輕則神智大變,形態瘋癲。
重則直接會被這火毒噬心,從而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會變成瘋血,從而被殺戮所支配,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而且這鳳血之中的火毒,唯有一些特殊的藥物才能夠進行剝離以及驅散。
若是能夠混合其他一些毒藥,即便是對凝聚了武道金丹的武道高手同樣有用。
待到將這鳳血之中融合的火毒全部強行剝離出來放好后,楚清河才是將目光放在這鐵碗內的藥液之中。
只是,此時的這些藥液因為鳳血的加入,已經是變成了鮮紅如血的色澤。
到了這一步,楚清河都未將這鐵碗取下,而是一邊以真氣攪動這些藥液進行煉制的同時,不斷的加入其他的一些藥物。
一直到此時碗中的這些藥液變成了橙紅色時,楚清河才是凝聚勁氣將這裝有藥汁的鐵碗從這火爐上挪開。
放置到一旁地上,然后將之中這些藥液以真氣全部拉扯起來均勻的化成十份,然后在勁氣的包裹下,這些藥汁被不斷的壓縮搓成圓形。
待到這些藥液完全冷卻之后,十枚胡豆大小的藥丸便懸于楚清河的身前。
此時此刻,這十枚藥丸依舊是通體圓潤呈現橙紅色。
只是每一顆藥丸表面仿佛都帶著一層火光,且有著一層層的紋路,之中又像是多了內涵一層氤氳,看起來尤為的神異,讓人一看便知道絕非凡品。
待到將這之中十枚藥丸分別裝在了不同的丹瓶之中然后全部收入系統背包后,楚清河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帶著這小火爐向著房間外面走去。
院外,聽到開門的聲音,院子里面正在修煉的幾女皆是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等到楚清河將這火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后,幾女快速的湊了上來。
曲非煙更是殷勤的倒了一杯溫酒遞到了楚清河面前。
待到一杯酒下肚后,曲非煙看向楚清河同樣放置在桌上的丹瓶。
“公子,你這一次煉藥怎么花了這么久的時間?”
面對曲非煙所問,楚清河淡聲道:“這一次煉制的藥物特殊,這才兩個時辰而已,算快的了。”
老實講,就鳳血這樣的天材地寶想要將其蘊含的火毒拔除,然后混合其他的藥物煉制成丹絕非易事。
若非是楚清河氣海穴內已經有著不少煉化后的天地之力,即便是楚清河想要將這鳳血煉制成丹怕是都需要不少的時間。
說著,楚清河伸手入懷取出兩個丹瓶然后分別放在憐星以及水母陰姬的面前。
看著水母陰姬和憐星面前的丹瓶,曲非煙期待的看著楚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