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將方才從木雕中引入體內的那些精純的功力煉化后的林詩音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后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在周圍看了一眼。
可當林詩音眼眸輕抬,看著此時明明都已經是貼在一起,但還是用著真氣傳音的水母陰姬和憐星,林詩音的眼中不禁浮現出幾分不解。
“真氣傳音,需要貼的這么近嗎?”
心中嘀咕了一聲后,林詩音有心想要問問曲非煙和小昭。
但跑偏過頭看著此時體內真氣流轉努力煉化藥力的曲非煙和小昭,林詩音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想法。
在狐疑的瞥了一眼水母陰姬和憐星之后,才是閉上眼睛繼續以真氣引動木雕之中的功力進行吸收和煉化。
也是在水母陰姬和憐星這志同道合的竊竊私語時,楚清河這邊,伴隨著木雕之中的絕滅意境不斷的被楚清河中丹田內的那意境種子所吸收,此時的楚清河體內那回蕩凝聚的特殊氣息亦是越來越濃。
片刻后,伴隨著意境種子成功孕育,自楚清河的中丹田內,自從增加了一種新的劍意。
同一時間,在這劍意留存間,楚清河中丹田內的劍意成功的增加了一種。
至此,楚清河不禁面露笑容。
對于諸如葉孤城或是西門吹雪的劍客而言,劍意越多,或許代表著未來劍道之路越難純粹。
但對于邁入了天劍境這樣劍道境界的楚清河而言,劍意越多,楚清河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就越強。
實力所帶來的的提升,甚至不會比修為提升一個小境界低。
甚至于在使用《奪命十五劍》的時候,這絕滅劍意加上寂滅劍意,也能讓《奪命十五劍》的威力增強。
這邊,待到楚清河將注意力從中丹田內這新增的劍意收回時,一旁的曲非煙以及小昭體內因為那紫云龍紋丹的原因相繼突破邁入到了先天境圓滿。
而在成功突破后,兩女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的看向楚清河。
迎著兩女的目光,楚清河伸手入懷,轉而將裝有鳳血百紋丹的丹瓶甩向兩女。
在接過楚清河甩過來的鳳血百紋丹后,兩女皆是將這丹瓶內的鳳血百紋丹取出然后吞下。
一炷香后,在這鳳血百紋丹的效果之下,曲非煙以及小昭的體內皆是有著突破所獨有的波動浮現。
待到兩女將體內的藥效完全消化之后,曲非煙以及小昭竟然是借著這鳳血百紋丹邁入了宗師境后期。
對此,曲非煙不禁看向楚清河疑惑道:“公子,憐星姐姐憑借這一枚鳳血百紋丹都能夠同時提升兩個境界,怎么我們才提升是三個境界啊?”
正常來說,武者越是往后,想要突破所需要積攢的真氣也需要更多。
而這鳳血百紋丹都能夠讓作為大宗師境的憐星都從大宗師境中期直接邁入大宗師境圓滿。
個中蘊含的能量之強可想而知。
因此,在曲非煙的預料中,在將這一枚丹藥服下后,她們至少都能邁入宗師境圓滿才對。
知曉曲非煙的疑惑,楚清河開口道:“這鳳血百紋丹特殊,之中蘊含的藥效能夠因人而變,在使武者突破時也不會留下根基不穩的情況,能夠一次性從這先天境圓滿邁入這宗師境后期,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真要是給你一枚直接讓你可以突破到天人境的丹藥,信不信你今天吃了明天就得嗝屁?”
世間萬物相輔相成各有兩面,任何丹藥,效果一旦過于強大,必然都會附帶一些極為強大的副作用。
想要將一種藥物里面的毒素完全的清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少林煉制的大還丹或那逍遙派煉制的百香蘊脈丹一樣蘊含大量的丹毒便是因為這一個原因。
并非是少林和逍遙派不想,而是無法做到完全將藥物之中的毒素徹底的清除。
而楚清河煉制藥物時,則是以藥物相生相克之力以不同的藥性將這些毒性完全的中和,以這種對于藥物近乎于精確到發指的程度使得手中出品的這些可以提升修為的藥物不會蘊含半點的丹毒。
自然,越是藥效中正平和,帶來的效果越是有限。
能夠讓曲非煙和小昭修為接連突破三個境界,都已經算是這鳳血強悍了。
聽著楚清河的話,曲非煙也沒再多問。
反正對于鳳血這些東西她也不懂,也就好奇問一聲罷了。
隨后,抬起手看了看,確定自己的皮膚的確也變得白皙了不少后,曲非煙直接拿起袖子以真氣和劍意凝聚起來就給自己來了一下留下了一道寸長的劃痕。
然后,那瞬間傳來的痛感瞬間就讓曲非煙嘴角僵了一下,心中瞬間后悔了。
好在這一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曲非煙手臂上的傷口就愈合了。
在擦掉了鮮血后,看著一點傷痕都沒有的手臂,曲非煙不禁“嘖嘖”兩聲。
心中頓時冒出了再來一下的念頭。
但想到方才那劃拉一下的痛感,曲非煙果斷的打消了這一個念頭。
待到曲非煙和小昭都安然無恙的突破后,楚清河才是收回注意力。
在單手徐徐吸收木雕之中殘余的那些絕滅意境轉而蘊養自身的絕滅劍意間,楚清河另外一只手則是拿起封存了蒙赤行功力的木雕將之中的能量吸入自己的體內。
卻是一心二用,在蘊養劍意的同時也煉化這些能力增強自身的功力。
下午,待到經脈都已經是有了隱隱的幾分脹痛感后,接連修煉的楚清河方才停下了繼續吸收木雕里面的功力進行煉化。
感受著此時體內的情況,再考慮到那木雕里面殘留的功力,楚清河估摸著元宵佳節之前,讓修為邁入到大宗師境后期應該沒什么問題。
雖然不清楚這天下間到底還有多少的暗流涌動。
但就目前情況而言,待到楚清河邁入天人境初期之后實力再次躍升,即便是面對那看不見的暗潮,也有著應對的底氣。
想著,楚清河一只手撐著臉喝著桌上這溫著的美酒將目光放在院中幾女的身上。
逐漸的將思緒漸漸放空開來。
就這樣,在這天色暗沉之時,院子之中的其他幾女各自沉靜在修煉之中,楚清河坐在石桌之上,時而飲酒,時而將視線落于幾女的身上,時而再將視線放在空中這紛飛的雪景上。
時而輕風拂過,因為周圍擺放的火爐的影響,等到吹到楚清河臉上時,本應該是寒風刺骨的冷風卻是多了幾分和煦之意,莫名讓人犯懶。
就如同此時楚清河肩膀上的小家伙。
在周圍這被火爐過濾后的溫風吹拂間,小家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后在楚清河肩膀上睡了起來。
波瀾的生活雖好,卻始終是一時。
平靜的日子,到底才是能夠讓人長久安樂的東西。
有貓,有酒,也有佳人,三餐隨性,生活無憂,本就是人間最美之時。
傍晚,后院那池水之中已經被注滿了八分。
在這水霧繚繞之間,本應是透明的水霧卻因為注入到池中的那些酒水而變得微微泛紅。
等到將自己砸入池子之中濺起大量的水花之后,鉆出水面的曲非煙晃蕩著四肢讓自己的身體靠到這池子邊上。
隨著后腦枕在池邊,素面朝天之際,感受著這下雪天時點點融化的雪水滴落在臉上微微冰涼的觸感,小丫頭舒服的眼睛都不禁瞇了起來。
而在曲非煙的旁邊,小昭以及林詩音都是同樣將腦袋枕在了池子旁邊,同樣的素面朝天時,感受著藥力鉆入身體之中后化作暖流游走于經脈之中的感覺,兩女的臉上同樣是流露出享受的神情。
或許是長時間下來習慣了。
亦或是本身這院子里面獨有的氣氛和魅力。
只有在回到這院子里面時,幾女才能夠感覺生活的悠閑以及安樂。
尤其是每次剛剛從外面奔波回來之后,這種感受也會變得尤為的明顯和讓人迷戀。
這時,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曲非煙開口道:“誒?怎么不見憐星姐姐?”
聽到曲非煙的聲音,一旁的小昭和林詩音同樣是發現了不對。
小昭茫然道:“我之前就看見憐星姐姐和司徒姐姐一起先走向后院了啊!難不成是移花宮有什么事情臨時去處理了?”
然而,就在小昭的聲音剛剛落下,自池子的另外一邊,明顯夾雜著興奮和得意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別想了,我在姐夫這邊。”
熟悉的聲音入耳,卻是使得池子里面的曲非煙三女均是愣了一下。
旁邊,看著此時臉上洋溢著得意和自豪笑容的憐星,水母陰姬心中不禁笑了笑。
畢竟當初自己第一次能夠到楚清河這邊泡澡的時候,心情也和此時的憐星差不多。
有著一種巴不得可以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得知這一個喜訊的沖動。
或許是這一個消息太過于愕然,一直到泡完澡后,曲非煙三女都是時不時的盯著憐星。
良久,瞥了一眼和水母陰姬下棋的楚清河后,曲非煙真氣擴散間幽幽道:“難怪前段時間你一直和司徒姐姐勾肩搭背,還以為你們在密謀什么東西,結果竟是在暗中圖謀公子昨天喝酒的事情,也是你故意激我的吧?”
面對曲非煙所問,憐星想也不想道:“不錯,昨晚的事情是我和司徒姐姐一起想出來的。”
見憐星承認了,林詩音卻是并沒有感覺奇怪。
同為女子,林詩音自然清楚楚清河的魅力。
即便是短時間的接觸,都可能不自覺的被吸引。
更別說長時間相處下來,怕是不知不覺的便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
一旁的曲非煙看著憐星這一副樣子則是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你給司徒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引得司徒姐姐愿意主動幫你。”
聽著曲非煙的話,憐星不禁翻了個白眼。
顯然,從曲非煙這話,憐星就知道曲非煙都還不清楚水母陰姬心中的圖謀。
不過想來也是。
若非是水母陰姬主動透露,即便是憐星,或許現在都不知道水母陰姬心中圖謀的東西竟然會這么大。
大到想要壓在東方不敗和邀月的頭上。
這樣的事情,憐星連想都不敢想。
隨后,曲非煙詢問道:“既然你現在都已經達到目的了,干嘛還露出這么一副樣子?”
聞言,憐星說道:“姐夫現在是已經確定了,但姐姐那邊還沒能過關啊?”
聽到這話,曲非煙幾女皆是反應了過來。
曲非煙開口道:“對哦!月姐姐那邊你準備怎么說?”
林詩音詢問道:“那月姐姐那邊你準備怎么辦?”憐星開口道:“等姐姐來了后,姐夫和司徒姐姐會給姐姐說,可即便如此,到時候怕是姐姐心中的怒火也不會這么容易消下去,我現在也在頭疼應該如何去面對姐姐。”
曲非煙點了點頭道:“就月姐姐的性子,要是讓月姐姐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時候怕是皮都得給你拔下來。”
憐星面露苦笑道:“所以說,接下來才是麻煩的事情,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被姐姐打一頓就算了,要是被關到移花宮里面禁足不能出來就麻煩了。”
說到這里,憐星繼續道:“我要是被關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曲非煙冷哼道:“誰讓你要饞公子的?”
憐星幽幽道:“我要是被關起來了,到時候你們想要玩狼人殺都湊不齊人。”
對此,曲非煙撇了撇嘴道:“玩不了狼人殺還可以打麻將,而且說不定公子過段時間就會弄些新的玩意兒出來玩,你這威脅對我們起不了作用。”
隨后,看著憐星這一副幽怨的神情,曲非煙搖頭道:“放心吧!有公子和司徒姐姐在,估計也出不了什么問題。”
隨后,頓了一下后,曲非煙嘆了口氣繼續道:“若是你真的出了問題,后面你還是被月姐姐給關到了移花宮里面禁足,到時候我們也會去看你的。”
憐星:“你們來有什么用?姐夫能來才是最為重要的。”
憐星撐著下巴道:“畢竟都姐妹嘛!不能就我一個人心煩,說出來讓你們也一起煩一下。”
面對憐星所言,曲非煙深深吸了口氣后看了看林詩音,然后再看了看小昭道:“要不到時候我們提議月姐姐將她禁足算了,以后就算是月姐姐去當女帝了,只要她來找公子,我們就暗中通知月姐姐。”
這話一出,憐星臉色頓時一變。
“你玩的這么狠?”
曲非煙揚起腦袋道:“不服氣嗎?”
說完,曲非煙將面前的麻將攤開:“胡了,清一色對對胡。”
聽到曲非煙的聲音,憐星低頭看了一眼。
看著曲非煙面前那一堆完全湊不到一起的爛牌,哪里有半點能胡牌的樣子。
只是想到曲非煙剛剛的話,沉吟了少許時間后,憐星忽然面帶微笑的掏錢。
“非煙妹妹你手氣真好。”
曲非煙:“ ̄へ ̄。”
將曲非煙和憐星此時的情況收入眼中,一旁的小昭和林詩音皆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旁邊,瞥了一眼此時被真氣隔絕開來的幾女,楚清河不禁搖了搖頭。
明明都在一個院子里面。
可偏偏幾個人時不時的就會開啟私聊模式。
但就幾女的性子,撅起屁股大致都能猜到是什么情況。
即便是此時曲非煙幾女拉開了真氣,楚清河也能估摸出幾女現在的話題。
對此,楚清河看著對面笑容甜美乖巧的水母陰姬,一想到后面邀月和東方不敗回院子里面的情況,楚清河不禁搖了搖頭。
“接下來,怕是得鬧騰一段時間了。”
想著,楚清河不禁輕輕抬起手拍了一下水母陰姬的頭。
被楚清河這拍了一下,對面的水母陰姬完全不惱。
對著楚清河這甜甜的笑了一下后,還主動將腦袋伸了過來,將眼睛彎成了月牙。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楚清河不禁翻了個白眼。
所以說,會撒嬌賣乖有甜頭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