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李淳風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視線不禁看向楚清河身邊的焰靈姬,眼眸輕縮。
但隨著幾步邁出,回過神來的李淳風視線也隨之收了回來,隨后走到楚清河的身前躬身行禮。
“公子。”
面對此時李淳風這下屬之禮,楚清河心中輕笑,隨后點頭道:“坐!”
待到李淳風落座后,楚清河輕點桌面。
在一個原本扣著的杯子翻起落到李淳風身前時,一旁酒壺之中以血菩提泡制的藥酒頓時牽出然后落于李淳風的杯子中。
而當李淳風輕品了幾口后,感受著此時在身體之中徐徐擴散開來的藥效,李淳風心中輕“咦”一聲,不禁略顯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美酒。
雖說這酒水之中蘊含的藥效可以說對李淳風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但不妨礙李淳風明白此時所飲酒水的價值。
等到將杯中的酒水飲盡后,李淳風開口道:“多謝公子”
對此,楚清河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后精神能量再次牽動酒壺之中的酒水注入李淳風的酒杯中。
只是這一次,李淳風卻并未拿起酒杯,而是伸手入懷取出兩張卷軸。
“這兩張分別是大秦國以及大元國的依附詔書,請公子過目。
聽到李淳風所言,楚清河卻并未將這卷軸打開,而是隨意的遞到身旁的東方不敗手中。
反倒是旁邊的邀月開口詢問道:“現在她還未登基,國號亦未公開,事先便擬定詔書能夠有用嗎?”
知曉邀月和楚清河之間的關系,李淳風也未對邀月的問題置之不理,而是緩聲解釋道:“邀月宮主放心,這兩則詔書依附的說是現在的大宋國,但實際上內容皆是指的大元以及大秦兩國依附的東方教主。”
“人選已經確定,即便是國號未定,也無關緊要。”
此時的東方不敗在看完兩封詔書后將其遞到了邀月的手中。
正如李淳風所言,在這兩封詔書上,均表明了大秦和大元兩國愿意奉東方不敗建立的國家為上國。
這時,楚清河開口道:“既然是你親自送過來的,詔書的真假我不擔心,現在我只想知道,大夏皇朝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此言一出,李淳風的神色也是稍顯凝重。
“根據我鬼谷派在神州大地的弟子搜集到的消息,大夏皇朝的太子以及三皇子已經開始爭斗,在四月初時,太子因為三皇子安排的人中了毒,到了現在都還未清醒過來。”
將李淳風所言收入耳中,楚清河輕笑一聲。
“為了成為新皇,你們那個三皇子還真的是夠果斷的。”
帝皇家中情難存。
對于男人而言,最為致命的其實并非是女人,而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
沒有幾個人能夠拒絕的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誘惑。
因此,大夏皇朝現在的情況看似在意料之外,卻也當屬情理之中。
頓了一下后,李淳風繼續道:“而皇庭司只聽從大夏皇朝皇帝的命令,現在先皇不在,皇庭司只會以太子為首。”
“現在太子昏迷,周萬峰那邊也難以收到回復。”
“所以此前我專門去找過周萬峰提及過龍脈之事,同時也想要阻攔周萬峰后面前往武當派,但卻被周萬峰以并未收到皇庭司命令為由拒絕了。”
將李淳風的話收入耳中,楚清河思緒轉動一番后詢問道:“那周萬峰對于初八張三豐廣邀九州大地武者齊聚武當之時態度如何?”
李淳風不假思索道:“很堅決。”
聞言,楚清河眉頭輕挑。
一旁的水母陰姬皺眉道:“若是根據此前你們所商議的,考慮到龍脈的問題,周萬峰也不應該繼續想著幾日后前往武當派對付九州大地的武者才對啊!”
楚清河開口道:“也并非是沒有可能。”
說著,在幾人的注視之中,楚清河開口道:“人都有私心,只要私心不除,必然也會出現一些矛盾,因此,任何一個朝代里面,朝廷之中因為利益或是其他的原因,都會劃分成為不同的陣營。”
“像是大夏皇朝這一次,大夏皇朝的三皇子既然敢跟太子爭奪皇位,自然是有著相應的底氣。”
“而大夏皇朝中也免不了會有追隨三皇子的人。”
邀月看著楚清河道:“你的意思是那東皇.周萬峰是大夏皇朝里面三皇子的人?”
楚清河笑了笑道:“若是此前大夏皇朝的皇帝還在,或許這些人的心思只能埋藏于心,但現在大夏皇朝的皇帝死了,整個大夏皇朝群龍無首,這個時候,正是新舊交替之時,誰不想憑借著從龍之功身居高位?”
“而皇庭司里面的人同樣是人,有幾個不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
面對楚清河所言,李淳風嘆了口氣道:“公子果然思維敏捷,晚輩也是事后方才想通這一些的。”
忽然,水母陰姬詢問道:“如果說這周萬峰真的是大夏皇朝三皇子的人,豈不是說周萬峰也知曉了”
“朝堂之上,黨派之爭”有意思,看樣子,這皇庭司,也并非是鐵板一塊啊!”
聽著楚清河這話,李淳風如何不明白楚清河的意思。
當即搖頭道:“千百年來,九州大地的事情在大夏皇朝都屬于秘辛,除去歷代大夏皇朝的夏皇之外,便只有太子以及皇庭司的司監知曉。”
“可現在,如果那周萬峰也是三皇子的人,這九州大地的存在以及事情,只怕三皇子早就知曉了。”
“根據我鬼谷派弟子搜集的消息,三皇子此人城府極深,行事之時向來環環相扣,后手頻出。”
“既然現在選擇暗中給太子下毒,以三皇子的為人,說不定會趁著太子昏迷的這段時間里面將注意力放在這九州大地正在蘊養的龍脈上。”
“若是如此的話,只怕不久后,三皇子的人就會進入到這九州大地之內。”
李淳風說的很隱晦,但所有的意思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意思。
“留給這九州大地的時間,不多了。”
聽著李淳風所說,在場的幾人神情都是多了幾分凝重。
唯獨楚清河思緒流轉間詢問道:“若是三皇子安排人進入到九州大地內,之中會有破虛境的高手嗎?”
雖然不清楚楚清河為何會如此詢問,但李淳風還是如實道:“不清楚,但這九州大地之內有封印在,為了避免封印被破壞,即便是破虛境的高手進入也不敢全力動手。”
“這樣啊!”
將李淳風的話收入耳中,楚清河輕輕呢喃了一聲。
隨后,楚清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說道:“看樣子,過幾天確實是去一趟武當派了,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多引幾個破虛境的高手進入到九州大地里面。”
看著楚清河此時的神情,憐星小聲問道:“姐夫,你是想?”
楚清河點了點頭道:“既然有主動送上門來的,能先解決幾個最好,也省的后面一次性面對太多的破虛境高手,何樂為不為?”
以楚清河今時今日的實力,正面對敵的情況下,即便是面對破虛境圓滿的高手都能夠輕松的碾壓。
但凡事總有意外。
楚清河做事向來喜歡謀定而后動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更別說這一次面對的還是大夏皇朝這么一尊龐然大物。
對于楚清河而言,現在唯一的弱點便是身邊的東方不敗和邀月等人。
一旦和大夏皇朝的人撕破臉,不能夠先發制人的話,那么大夏皇朝找上東方不敗等人的話,楚清河這邊就會立刻陷入到被動之內。
現在正好碰到大夏皇朝陷入內斗,實力分散。
在這個時候,如果說能夠逐步瓦解大夏皇朝的威脅性,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而且,現在大夏皇朝也不清楚楚清河幾人的情況。
一旦大夏皇朝的高手進入到了九州大地,相當于敵明我暗。
即便是楚清河不主動動手,依靠手中研制的毒藥,都能夠悄無聲息的將大夏皇朝的人解決掉。
稍稍思索了一番后,楚清河看著李淳風道:“等明日東方這邊成功登基,我凝聚了龍魂之后看看實力和修為能夠提升到什么程度!若是合適的話,我們倒是可以主動點。”
方才楚清河的話都已經說的這么明顯了,李淳風如何能夠不明白楚清河的意思。
對此,李淳風沉吟了一下后點頭示意道:“晚輩明白。”
楚清河這邊多是女眷,李淳風自然也不方便在楚清河這邊留宿。
因此,在商量完后,李淳風暫行離開去城中一間客棧暫住。
待到李淳風離開后,曲非煙嘆氣道:“原本還以為還得過幾年才會和大夏皇朝的人正面碰上,卻沒想到中間出了這些事情,弄的大夏皇朝的人隨時都可能進入到九州大地了。”
楚清河淡聲道:“就當是早點解決掉麻煩吧!畢竟心里面老是惦記著大夏皇朝也不是一件事。”
早在楚清河成功邁入破虛境時,就已經是有了正面對上大夏皇朝的底氣。
之所以現在一直按兵不動,無非是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罷了。
若是大夏皇朝要給予楚清河機會的話,楚清河也不介意更加輕松穩健的將大夏皇朝這一個麻煩解決掉。
“具體的情況如何,只需要看明日龍魂凝聚的情況便知道了。”
次日。
辰時末。
編鐘以及一些器樂的聲音隱隱回蕩在這汴京城的上空。
莊重的樂音使得臨近城門的人不禁頻頻轉過頭看向宮門,好奇這皇宮之中正在發生的事情一樣。
此時的內院之中,曲非煙和婠婠等人坐在石桌前,目光卻是齊齊望向皇宮所在的方向,臉上均是流露出好奇之色。
少頃,曲非煙方才開口道:“不是說這登基大典從卯時就會開始嗎?怎么現在都還沒有結束?”
面對曲非煙所問,婠婠撇了撇嘴道:““事莫大于正位,禮莫盛于改元”,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這可是登基大典,哪里有這么快就能結束?”
曲非煙看向身旁的邀月詢問道:“月姐姐,這登基大典為何要耗費這么久啊?你登基的時候做了什么?”
邀月開口道:“三件事情,其一便是由皇帝親自或者委派專門的官吏去祭祀天、地、宗社。”
“這個過程尤為繁瑣,需要耗費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其二,登基之時,穿好禮服坐在御殿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賀行禮,進而確立君臣之分。”
“最后在國家內外頒布即位詔書,同時宣布改元、大赦天下等事情借以此表明自己是新一代的帝王。”
說完,邀月開口道:“大明國和大宋國兩邊風俗相近,估計這個時間段,那女人的登基大典差不多已經舉辦完了。”
幾乎是在邀月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道急促的馬蹄聲驀然從外面響起。
“新皇登基,改國號大曌,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新皇登基,改國號大曌,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新皇登基,改國號大曌,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在這一道道高喊的聲音下,原本就熱鬧的汴京城頓時喧鬧了起來。
有著此前東方不敗的暗中布局,加上此時分散在汴京城內百曉閣的人暗中導引輿論的情況下,汴京城中即便是知曉新皇是女子時,即便是有不愉者,也不敢堂而皇之當著眾目睽睽的面詆毀新皇。
半刻鐘后,在眾人的等待之中,此時的東方不敗已然是自上而下落于內院之中。
幾乎是在東方不敗進入院中的第一時間,院中幾人的目光均是齊齊轉向東方不敗。
或許是來的太急,此時的東方不敗并未換下衣服。
或許是不喜,此時的東方不敗在登基時,帶著的并非是大宋皇帝的長翅帽,而是帝王旒冕。
加上那一襲華貴異常且繡有九條金龍的龍袍,端的是將此時東方不敗整個人仿佛天生自帶的霸氣烘托的更加明顯,并且身上也多出了一股華貴之氣。
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之感。
而在在這帝王旒冕以及龍袍的映襯下,此時的東方不敗雖然神色如常,但偏偏多了一種莊肅之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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