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兄,您且看,這就是奪靈陣盤,雖只是一階的陣盤,卻畢竟是奪靈陣,價值比其他一階陣盤大多了。”
蔣強忐忑恭謹地拿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圓盤,遞給陳登鳴。
陳登鳴接過打量,只覺陣盤上的線條反復,還鐫刻著不少古怪的符文。
但大致看得出像是一種陣形,只不過陣盤看上去有些舊了,頗有古意,不似新做出的。
“這陣盤怎么也沒靈氣波動?”
蔣強聞言,笑道,“陳兄,這陣盤都還沒啟動,何來靈氣波動?而且要啟動這陣盤,還需再購買一套陣旗才行。”
“還要我花錢買?”陳登鳴皺眉。
蔣強心里一跳,忙笑道,“也不用,其實我也可以做,就是要花點兒時間。您要是不急……”
陳登鳴眉頭舒展開來,“那沒事兒,我也不急著要用。這奪靈陣一旦布置出來,可是真的能隨意奪取周遭的特定靈氣?”
蔣強頷首,“不錯!倘若你是火靈根,奪靈陣布下后設置奪取周遭的火屬性靈氣,自然就會輕易助你修煉速度提升不少。
原理上而言,奪靈陣和聚靈陣輔助修煉差不多,不過更為精準,就是,耗費靈石要多一些。
而且......使用此陣修煉,需經常更換修煉之所,畢竟一個區域的某種屬性靈氣損耗過多,就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了。”
“沒關系,沒關系......”
陳登鳴頗為欣喜。
在修煉時使用這奪靈陣,將周遭空氣中的金靈氣最先奪來,助他修煉。
待周遭的金靈氣消耗一空,他再奪靈木靈氣,豈非就沒有那么多金靈氣砍木靈氣了?也就不會產生太大的內耗,他的修煉速度也自然就會快上不少。
不過具體,還要看這陣法耗費靈石的成本。
陳登鳴又問了幾句,確定想法可以實施后,道,“對了,就為了這陣盤,胡同街就通緝追殺你?
那你既然不愿把這陣盤給胡同街的錢淵,為何又輕易拿出來給我?”
蔣強深吸口氣,知道還是得交代,神色又氣又憤道,“倒也不是單單為了陣盤,還有制作陣盤的制作圖紙,只不過,那圖紙已經被我毀了,但我腦子里卻還記得。
我給你的這塊,是當初在一個山林發現的陣盤原件,跟圖紙是一起的。
那姓錢的想抓我回去,是想奴役我,研究出奪靈陣的制法繼續為他賣命,可我怎么會為他賣命?他是個畜生啊!”
“看來是有仇啊,錢淵這個大畜生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此人才反叛?”
陳登鳴心里暗道。
蔣強繼續道,“我把陣盤給你,我興許還能活,但我回去,就是生不如死,我當然愿意賭一賭。”
說著,蔣強話語一頓,看向陳登鳴,神色誠懇,“陳兄,伱實力強橫,如果你愿意護送我去西邊兩千里外的錦繡坊,我也愿意將制作奪靈陣盤的圖紙畫出來給你。”
陳登鳴聳肩,“我要那玩意兒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做,至于賣錢,也麻煩。
嗯對了,你上次讓我出手,就付了一塊下品靈石的報酬,現在是不是得加點兒錢?”
蔣強面色古怪又遺憾,旋即苦笑抱拳道,“陳兄,你看我逃亡多時,如今確實也山窮水盡了,除了這陣盤,也實在是.....”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
陳登鳴收起陣盤,伸手拍了拍蔣強的肩膀,沉吟道。
“這樣,我雖然不會送你去景繡坊,但我也愿意給你另一條路,那就是跟我混。
我不會像姓錢的那樣壓榨你,而且還能給你一定的安全保障,你可以考慮一下。”
“跟你......?”蔣強神色遲疑。
他也不是個傻子,錢淵可是練氣六重的修士,陳登鳴雖然表現出的實力是很強,但畢竟是練氣二重,不太可能是錢淵的對手。
“讓你跟我,不是要直接向錢淵宣戰,但至少能有一定安全。”
陳登鳴一眼看出蔣強的心思,淡淡笑道,“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錢淵的敵人。錢淵曾經也通緝過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撤銷了通緝沒有。”
“你也被通緝過?”蔣強詫異。
陳登鳴含笑道,“不錯,我在先天時,殺過他手下的修士,被他通緝。”
蔣強震驚,“是你?可你,你現在......”
他有些呆滯,那次的通緝,他也知道。
但現在才時隔半年吧,當初的先天凡人,竟然這么強了?
他之前聽黃衣修士說什么得罪,還沒聯想到這一層,陳登鳴就動手了......
“你,陳兄,我后來聽聞你好像是去駱家了?給駱大小姐煉什么,煉蠱?”
陳登鳴頷首,“不錯!我剛離開駱家。”
蔣強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好,陳兄,我以后就跟你混。”
“好!”
陳登鳴一笑,還得是駱家的牌面大啊,這一提起駱家,人家立馬認小弟。
他旋即直接將黃衣修士那燙手又別扭的遺物低階蓮花法盾、四塊下品靈石以及兩張符箓,借花獻佛遞給蔣強。
“既然是一家兄弟,那當初你給的報酬,我就還你,再補你一些,算是做大哥的見面禮。”
“收下,別推辭。以后我有些事情,會交給你來做,當然,不會讓你白做。”
陳登鳴昔日在江湖中能建立起偌大的陳家,還培養出諸多死士和暗影衛,自然也是精擅籠絡人心、招兵買馬的那一套。
之前就曾感慨,來到修仙界,一切從頭開始,身邊連個可供差遣跑腿的人都沒有。
如今能招攬到像蔣強這樣走投無路,而又有一技之長的修士,那自是好事一樁。
日后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放手給蔣強去做,不必事事自己親為,耽誤修煉。
蔣強不好意思的推辭了片刻,緊緊攥住靈石感激地收下,倏然只覺這段時間緊繃的一根神經也放松了下來,對未來再次充滿了希望。
其實他逃去兩千里外的錦繡坊,也不見得就會過得好了。
那邊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情況更糟。
何況兩千里的距離,馭器飛行也得要在野外渡過五六個日夜才可能到達。
野外夜間妖獸肆虐,稍有不慎就可能喪命。
能繼續留在聚集地這邊,自然是最好的。
以陳老大的實力,只要不是錢淵親自出手,胡同街那邊也就僅有兩三人可能會麻煩些,但那兩三人,可未必會出來追殺他。
…
接下來,陳登鳴親自護送蔣強去了另一處距離聚集地不算遠的隱秘居所。
這里有蔣強布置的幻陣,安全能有一定保證。
在途中,他也基本弄清楚了蔣強為何會反叛錢淵,確保了此人不是二五仔等方天畫戟之輩。
原來當初蔣強在山林中得到兩副陣盤和陣圖后,將物品都私藏了下來,結果卻被胡同街的人在同處山林中發現端倪。
錢淵要求蔣強交出陣圖和陣盤,蔣強只拿出了其中一副陣盤與陣旗,陣圖卻不肯拿出,最終雙方發生沖突,意外將蔣強的道侶卷入戰斗慘死。
蔣強趁亂逃走,悲憤欲絕,自此徹底與錢淵決裂。
陳登鳴聽后也是唏噓,錢淵奴役人的手段,太過粗暴。
雖說蔣強是其一手培養出的陣法師,但卻沒有給予其最基本的尊重,甚至步步欺壓,才造成如此惡果。
如今好了,這辛苦培養的陣法師,是他的人了。
安頓好了蔣強,雙方約定之后聯系的方式和時間后,陳登鳴遂直接離去,返回聚集地。
…
現在他已擁有一只金蠶蠱和血蜈蠱作為底牌,再加上其他蠱毒以及可瞬發的大火球術以及金槍術,修為也即將就要突破到練氣三重,自覺已算是能初步在聚集地站穩跟腳。
至少,只要不與徐寧、錢淵等勢力首腦直接動手,他自身的安全還是有很大保障的,也不再是能任人隨意拿捏的角色。
“我和駱家的合作,算是成功了......駱冰甚至還與我有個三年之約,雖然這個外人是不清楚的,卻方便我借勢......我與徐寧的合作生意,目前來看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陳登鳴施展身法風馳電掣前行著,心里暗暗盤算。
對于效仿徐寧等人在聚集地建立起勢力,他是沒太大興趣的,直接奪舍倒是還不錯。
若是能付出小部分精力賺到更多靈石,且日后還能籠絡一些人為他賣命跑腿,減少他在閑雜事情上付出的精力,他還是很樂意的。
不過,這種只想付出小部分精力就牟取大利益的想法,是個人都會有,就看未來他如何妥善經營了。
…
很快,陳登鳴來到看上去破舊不堪的聚集地。
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靈威,令一些凡人都立即避開道路,恭敬施禮。
陳登鳴稍稍拉低斗笠,徑自前往城東虎爺的法器鋪。
數月未歸,如今返回,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打聽打聽聚集地最近的狀況。
作為商人且又是中立勢力成員的虎爺,當然是最理想的交流對象。
而且他曾也答應過,若是賺到錢了,一定要在其店鋪定制一件稱手的法器大刀,如今正是履行承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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