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長青門內,門主成振偉珍而重之的收起裝有兩根雪參參須的禮盒,熱情抬手對對面端坐的一位修士作揖道。
“還請洪道友回去后,代成某感謝李長老贈雪參,成某以及侄兒華振宇答應的承諾,絕對不會食言。”
對面坐著的道人,眉宇之間,頗為精致,聞言頷首笑道。
“成門主客氣了,其實這次我師父也說了,沒能為令侄弄到延年益壽丹,深感歉意。
只希望這兩根雪參參須,能幫上成門主,祝令侄成功榮登長壽種之位。”
“哪里哪里,李長老已是幫了天大的忙,事后成某還要親自登門拜謝”
二人客氣一番后,成振偉面帶笑容送客到門口,而后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神色間流露幾分遺憾。
“叔父!”
這時,后方側廳內,華振宇身影飄浮而出,斷腿的傷勢仍未完全恢復。
但對于是一個假丹大修而言,已完全不影響行動。
“振宇。”
成振偉回頭看向自己的侄子,抬起手中的禮盒,感慨道。
“兩根雪參參須,也能為你延壽十年了,雖是比不得延年益壽丹,卻也是當世奇珍,興許這就將會是你壓過陳登鳴一頭的寶貝。”
“嗯。”
華振宇應了一聲后,道,“其實以陳登鳴的壽元潛力,我覺得都無需浪費雪參參須這等奇物,也不必去求丹宗的那位李前輩,還許下如此承諾。”
“幼稚!”
成振偉低喝一聲,目露精芒冷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小覷你的對手,哪怕已是盡占優勢,也要全力以赴,何況還沒占優勢!
你又怎知對方不是長壽之人?你的壽元又有多少?
多作準備,小心無大錯。”
華振宇立即露出恭順神色,道,“叔父教訓得是,侄兒只是在想,我們答應的這承諾.”
成振偉目光一閃,背負雙手冷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許下了承諾,不代表日后就一定要完全兌現,總之先將你推上長壽種的位置再說,若是上不去,一切皆休。
這李老鬼,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他手里又怎會沒有延年益壽丹?只是不愿拿出罷了。”
他話語一頓,目光看向窗外,悠悠道。
“所幸我已從溫長老那里探聽到,那陳登鳴乃是老邁之年才踏入修仙界,可謂暮年修仙。
而今哪怕已是假丹,在未來壽元潛力上,也絕對是比不上你.”
華振宇聞言臉上露出松弛笑容。
成振偉又突然道,“振宇,所謂未謀進先謀退,若是此次長壽種競爭失敗,你可想過該如何與陳登鳴相處?”
華振宇一怔,目光與成振偉雙眼相對,明白了叔父的意思。
他看向自己斷腿,搖頭自嘲一笑道。
“叔父,我懂。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不可執迷不悟
若是最終仍是競爭失敗,那也是侄兒技不如人,縱有不甘,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不可做糊涂事,以免越陷越深。”
成振偉法令紋明顯的老臉上,浮現一絲寬慰笑容,道。
“你有此覺悟,證明這些年沒有白修行。
不錯,我們此時競爭這長壽種,再怎么玩手段,也是在規則內的游戲,宗門各長輩,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至于上升成血海深仇的死敵。
一旦失敗,也要立即退出戰場,不可拖泥帶水,更不可蓄意報復,否則或將斷送大好前程。”
成振偉神色唏噓,“往屆的長壽種之爭,你有些叔伯,就是前車之鑒。
當年叔父我與刑師兄還有丘峰競爭長壽種,最終技不如人,我與丘峰二人聰明,請辭離開長壽宗,另立門戶。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我們都是越過越好,與刑師兄也并無芥蒂,未來元嬰不是沒有希望”
“侄兒知曉。”
華振宇雙手作揖,心中一口氣,緩緩沉淀了下去,感覺整個人浮躁充滿戾氣的心靈,也平靜了許多。
他現在玩的這些,都是叔父以及老祖們玩剩下的手段,叔父所總結出的經驗教訓,都是有過歷史驗證的,聽一句老人言,不會吃虧。
長壽宗,一處山谷之中。
梧桐樹的黃葉一片片飄下來,好似美麗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凝!”
陳登鳴雙目金光一閃。
一股強盛的金系靈氣,頓時在對面空氣中凝聚,剎那便使得幾片黃葉凝成金葉子,以更快速度墜落在地,發出‘叮當’之聲。
不遠處,鶴盈玉目視著這一幕,目露異彩,笑道。
“師弟,你這點金術真是已修煉到世間罕有的地步了,無需掐訣即可施法,術法生效時間還尤其快,戰斗中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陳登鳴眼神中金光斂去,搖頭笑道,“這種低階練氣時的術法,現在才練到這種程度,也不算什么。”
話罷,他突然一步踏出,地面樹葉飛旋而起。
一股靈威伴隨一圈厚實的金黃氣罩,頓時從體外浮現而出,緩緩旋轉,充滿古拙威嚴的霸氣。
鶴盈玉眼睛一亮,抬出一道梳篦,擊在陳登鳴體外厚實古拙的金黃氣罩上,發出‘鐺’地一聲暴響。
但見金黃氣罩劇烈搖晃了一下,卻竟是扛下了這一擊,絲毫無損。
“這么強的防御?”
鶴盈玉訝然張嘴,驀地再度加大丹力,以近乎八成力灌輸梳篦內打出。
“鐺!!”
陳登鳴體外金黃氣罩劇烈搖晃,發出驚人暴響,裂開了道道裂紋,終于是徹底崩潰。
鶴盈玉咂舌,“師弟,你這區區一階三級的金剛盾術,竟是能抵擋我的法寶一擊之力。”
陳登鳴哈哈一笑,滿意道。
“師姐,這練氣期的小術法,若是修煉到高深境界,也是能化腐朽為神奇的。”
自從長壽種實力評選的環節結束后,陳登鳴便在宗門之中抓緊時間修煉,也會抽出時間勤加苦練昔日的一些術法。
這些術法于他而言,都是待開發的寶藏。
只需繼續提升突破,他的壽元大限就會再度增長。
不過其中很多術法,早已修煉到了大師級別,想要繼續提升到宗師級別,非常困難。
但若只是練氣時的一階術法,以陳登鳴如今的修為和資質,修煉提升起來,也就不那么難了,如高屋建瓴,一蹴而就。
故而這五日之間,他便將金剛盾術以及點金術修煉到了宗師級別,壽元大限也因此增長了十年,達到了884年之久。
除去已損耗的壽元,他還有三百二十年的壽元可活。
這般巨大的壽元潛力,在筑基期,絕對已是無人能敵了,為接下來的潛力比拼環節,算是打下了夯實基礎。
“師弟,自從你擊敗華振宇后,你在門內的聲望更大了,你的票數也持續一度上升了,估計是那些剛回宗的弟子,都把票投給了你”
鶴盈玉風姿優雅的身影款款而來,拿出繡帕為陳登鳴擦去額頭木屑,笑著道。
“我看呀,這投票環節,你也應該會勝出了。”
陳登鳴搖頭道,“不要那么樂觀,現在宗內除了管師叔等人,還有五大金丹長老并未投票,一切都是未知。”
鶴盈玉,“丘派主和玉鼎真人葉師叔,肯定是將票投給你的。
就算華振宇能得到溫長老和其叔父的支持,票數也還差了一千多,除非最終刑掌門將票也投給了他。”
“所以,現在就看刑掌門了”
陳登鳴平淡笑道,“也無妨,盡力就好,至少過幾日,也就能接觸天仙道統了。
我對這門道統,還是挺感興趣的,人仙道統讓我得到了道力,戰力提升不少,天仙道統卻不知又能得到什么?”
鶴盈玉思索道,“天道宗的天仙道統,乃是增強戰力的。
聽聞他們接觸天仙道統后,即可受命于天,化身天命之子,實力大增,配合一些術法,即可借來天威天罰打擊敵人。
甚至傳聞修煉到了渡劫的那個階段,將無懼天劫,端得是厲害無匹.”
陳登鳴微微頷首,想起了曾經喬昭獻召來一道天雷,重創威武大將,劈裂牛角的場景。
他不由懷疑,喬昭獻這個候選道子,是不是早已接觸過了天道宗的道統。
很有這個可能性。
畢竟天道宗這一代,也就只出了喬昭獻這一個候選道子,其他人幾乎都沒有太大競爭力。
當初喬昭獻召出的那一道天雷,也不是尋常雷法結合丹力靈氣凝聚,威力更強,乃是真正從天穹云端借來的一道天雷,對金丹大修也有極大威脅。
雖比不上天劫之雷那么夸張,但在金丹這個層次,還是非常強力的手段的,可能便是借助天仙道統的力量調遣來的。
“天道宗的天仙道統,是增強戰力的,可借天威天罰之力,那我們長壽宗的天仙道統,又是增強哪個方面的?
長壽宗.難道單純只是長壽?與天同壽?”
陳登鳴心中思索,與豐姿卓約的鶴盈玉聯袂離開山谷。
若長壽宗的天仙道統,只是單純延壽的話,其實對他的價值,也就沒有想象中那么大了。
因為他練功即可延壽。
當然,壽元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他也不會嫌少。
可論價值,自是不如其他欠缺壽元之人的。
陳登鳴這種想法,也是不為外界所知,否則無論是誰,估計都要整個大無語。
延壽,長生,從來都是修仙界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機緣。
無數人修仙,為的也就是修得長生。
結果陳白毛還挑剔嫌棄起來了,簡直不當人子。
很快又是數日過去。
時值深秋,長壽峰山下松柏蒼翠如流,山上紅葉腥紅似火,金黃的野桑掩映在松柏和紅葉之間,使整個山坡絢麗斑斕。
長壽種最后比拼潛力的環節,也終于是在這一日到來了。
這一環節,過程將不會對外展示,完全在長壽宗的長壽殿內保密進行,確保五位候選人的潛力以及天仙道統的情況,不會外泄,這已屬于個人以及宗門的隱私。
陳登鳴獨自一人飛到長壽殿時,其他候選人除了呼延舜賓,都已是到達。
華振宇這個前些天才被他打斷了腿,狠狠丟了面子的大師兄,見到他,竟再次露出友好的微笑。
就沖這無論怎么得罪,表面上都一副友善客氣的偽善模樣,陳登鳴都不得不對這個人暗暗豎起大拇指,心里建立起高高的提防。
沒多久,八位宗內金丹也紛紛陸續到來,呼延舜賓亦是匆匆趕到。
氣氛一時變得肅穆沉悶。
陳登鳴等人對諸位金丹師叔伯見禮后,突然就感到一股淡淡的卻令人無比壓抑的威壓降臨。
八位金丹師叔伯齊齊對著門口方位行禮。
“參見蘇師叔!”
陳登鳴心中一跳,幾乎同時就感受到了魂屋內的小陣靈驚呼,小東西忙藏了起來,表露出懼怕的情緒。
下一瞬。
一道白衣女子倩影,出現在長壽殿的門口。
她出現的剎那,似瞬間遮掩了背后的陽光,整個人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
而整個長壽殿內的光線則黯淡了下去,那種壓抑的氛圍,更為強烈。
只見她面罩輕紗,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臉,身形高挑,有種鶴立雞群般的氣質,身材纖儂合度,體態美得浮凸有致。
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則是其唇角宛如點漆般的一枚小痣,更添幾分別樣魅力。
哪怕是面紗遮掩了面容,所有人也能斷定其絕對是罕有的美女。
事實上,修為越高自然也會越美,容貌皮相的改變與優化,都是小技倆,除非不愿改變不在意美丑之人。
“弟子華振宇,參見三師祖!”
華振宇的一聲恭敬見禮,令在場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
陳登鳴立即跟著見禮,才知曉此女竟然就是長壽宗三位元嬰老祖之一的三祖。
他知道三祖乃是女人,卻并不知姓甚名誰。
華振宇這當了數十年的大師兄,也的確沒白當,什么都撈得清楚。
蘇三祖微微頷首,算是對陳登鳴這些弟子打過招呼,而后款款邁步進入殿內。
刑慧光如此嚴肅之人,此時卻頗為殷勤,忙將之迎至上座,而后便開門見山宣布了檢驗潛力的環節正式開始,恭謹對蘇三祖作請。
“還請蘇師叔出手,為他們檢測壽元潛力以及靈根潛力。”
陳登鳴聽得心中一跳。
這檢測壽元和靈根潛力,竟還要勞駕堂堂元嬰師祖親自出手?
他還以為又是以什么法器檢測,結果情況出乎意料,莫名就略感緊張。
雖說他的底細,宗門早已摸得清清楚楚,可有關壽元,一直是他的最大秘密。
這種秘密被元嬰老怪探尋.總歸是令人感到忐忑擔憂的。
然而,如今事情已發展到這一步,再怎么緊張忐忑,也無濟于事,他也不可能現在棄權,掉頭就跑,那反是更奇怪。
一念至此。
陳登鳴只覺又心神平靜了下來,神秘的道力在他識海中激蕩,令人莫名安寧。
他全身舒暢,心靈靜如深海,剛剛因緊張誕生的那一絲心靈空隙,轉瞬間縫合無間,達到萬化冥合,重歸自然的天人合一狀態。
人力有窮盡,心靈無極限!
他的心靈力量與心靈境界,愈發前所未有的穩固。
“嗯?”
蘇顏焰明眸瞥了一眼角落處的陳登鳴,已敏銳察覺到此子的心境變化。
陳登鳴察覺到目光,心中卻也不驚了,坦然轉首看去時,與蘇顏焰面紗后的明亮雙眸對了個正著。
四目交投。
蘇顏焰的目光卻又不著痕跡的挪開了,宛如掃了一眼所有弟子一般。
陳登鳴倏生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這三祖方才似透過他的心靈,來告知了他某樣訊息一般。
但仔細去捕捉,又捕捉不到。
這或許不是三祖要告訴他什么。
而是他不經意間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對方心靈深處的某種訊息。
這自然不可能是他能辦到的事情,也許是人仙道統心之傳承的幫助。
然而這種偷偷竊取的訊息,暫時他竟無法理解,有些不可意會之感,也許是涉及到的層次太高了。
正當陳登鳴沉吟思索時,蘇三祖已開始檢測壽元潛力。
華振宇當先被念到名字,前往上首坐席的臺下卓立行禮。
蘇顏焰抬起纖纖素手,掐訣點出。
一圈光暈頓時籠罩華振宇身上。
原本透明的光暈,霎時不斷變幻,逐漸從白色過渡到了藍色,最終停留在了深藍色。
在座諸多金丹均是微微色變。
玉鼎真人葉永嘆道,“壽元潛力深藍.?這潛力,著實不錯啊。我記得刑師兄當年,也是深藍吧?”
“不錯!”刑慧光含笑點頭。
這蘇三祖所施展的術法,乃是七彩明鑒命理術。
能以驚人修為,檢測出他人壽元資質以及靈根資質,以紅、橙、黃、綠、藍、靛、紫之色來判定,顏色從紅至紫,越深越是資質過人。
華振宇的壽元潛力達到深藍之色,這已超過長壽種藍色的列入標準。
“振宇果然資質過人,那兩根雪參的參須沒有白吃,此次是穩了。”
成振偉眼看著這一幕,老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哪怕他再怎么嘴上勸說侄兒忌驕忌躁,看到這樣的成績,也是禁不住自己就先欣喜起來。
要知道,當年他的壽元潛力,僅有深綠之色,還沒有達到藍色標準,比丘峰還差。
這時,蘇三祖又掐訣一轉,又一圈光圈籠罩華振宇身上,檢測其靈根資質,光圈的顏色,逐漸過渡到了靛色。
這一幕倒是并不令人意外。
靛色代表華振宇的靈根,乃是上品靈根,這是人盡皆知之事。
事實上,其他候選人,也全都是上品靈根資質,就沒有資質差的。
“不錯!”檢測完后,蘇顏焰難得評價了一句。
華振宇面露誠惶誠恐之色,忙作揖躬身,“多謝三師祖贊譽!”
話罷,他緩緩退下,改由其他人上前檢測。
結果連續檢測呼延舜賓以及談思言二人下來,這二人的壽元潛力,竟是都只有淺綠以及深綠之色,還沒有達到藍色的標準線。
“怎會如此?我比華振宇還要年輕十五歲,我的壽元潛力竟只有深綠?”
談思言退下后,無比錯愕,陷入自我懷疑。
這壽元潛力,不檢測,無人知曉。
而這能檢測的術法,也非常人所能施展,乃是四階元嬰術法。
且縱然檢測了,也只能大致判斷潛力,無法判定具體還剩多少年可活。
故而談思言深感懷疑,他比華振宇還要年輕十幾歲,竟然壽元潛力還不如華振宇,這是否代表他的壽元大限沒華振宇長?
刑慧光瞧出二人的情緒低落,輕斥一聲道,“癡兒,莫要自誤。將來你突破金丹,享八百壽,這區區一時得失,算得了什么?”
談思言與呼延舜賓均是身軀一震,清醒過來,立即躬身作揖道謝。
其他幾位金丹長老見狀,均是含笑搖搖頭。
這檢測壽元潛力之法,可能會影響弟子的信心情緒,加之唯有元嬰真君才能施展,故而長壽宗也不會輕易檢測。
刑慧光這時將目光投向了陳登鳴,內心一嘆。
他之所以留陳登鳴到這時才準備點名,就是讓其看看其他人的狀態,有所安慰,以免稍后心理失衡。
畢竟他也是清楚,陳登鳴乃是暮年修仙。
縱然如今壽元是增長了不少,但論潛力,在五人中只怕仍是墊底。
“陳登鳴!”
“弟子在!”
陳登鳴心緒異常平靜,立即邁步出列,旋即走向蘇三祖。
之前,他擔心自己壽元的秘密會被發現,但現在,反而坦然。
因為方才通過刑慧光對七彩明鑒命理術的介紹,也已知曉,此術無法從檢測出具體年齡。
所以,哪怕他壽元潛力非常強,達到紫色,也最多令人震驚罷了。
至于如何解釋他暮年修仙還有這么長的壽命,他也已想要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那就唯有拋出一個少數人知曉,大多數人卻不知道的更震驚的事情,來化解了。
“弟子參見三師祖,請三師祖施法!”
陳登鳴在蘇顏焰座下高臺下站定,雙手抬起躬身作揖。
蘇顏焰淡漠明眸落在陳登鳴身上,美眸在其兩鬢白發之間流轉了一圈,對其陳白毛的‘大名’,是早有耳聞了。
她微微頷首,纖纖素手結印掐訣,施法。
一道光圈,頓時籠罩陳登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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