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悠悠的在官道行走,官道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老馬走在坑洼的官道上,如履平地,馬車中的兩人并未有絲毫顛簸之感。
“到荒州了啊。”陸陽攤開地圖,地圖上有一塊光斑,代表他們,這是一件法寶,能大致顯示出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出門必備法寶。
“天色不早了,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吧。”孟景舟見快天黑了,又到了荒州,沒必要急急匆匆的趕路。
“埃,你看,這里有家客棧,咱們可以住在那里!”孟景舟看到不遠處有一家客棧,牌匾搖搖欲墜,連店名都看不清,客棧質量堪憂。
陸陽狐疑的看著那家客棧,陰森森的,仿佛隨便來一股狂風就能把客棧吹塌。
“湊合點吧,總比在馬車上過夜好。”陸陽安慰自己。
兩人一馬來到客棧門前,門面大開,里面黑漆漆一片,空無一人,像是荒廢了許久。
兩人也終于看清客棧的名字——清明客棧。
“這名字不太吉利啊,這地方是倒閉了還是在營業。”孟景舟嘟囔了一句,大步走進去,大聲喊道,“有人嗎,我們來住店!”
無人回應。
孟景舟又喊了一句:“有人嗎,我們來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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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柜臺上撲通一聲,像是尸體落地的聲音,異常沉悶。
“誰啊大呼小叫的,連住店的規矩都不懂!”一名頭戴白色紙帽的男子罵。
柜臺鉆出來,神情不善的盯著陸陽和孟景舟。
“住店,來兩間最好的房間!”孟景舟向來只住最好的地方。
“你倆,住店?”白紙帽男子詫異的看著二人,又抻著脖子往后瞧了瞧,發現他們后面并未跟隨任何人。
“去去去,搗什么亂,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找別的地方住去。”白紙帽男子不耐煩的驅趕兩人。
孟景舟納悶,他住了這么多回客棧,第一次遇見不讓住的。
血京村納阿,他住了達公歲凹合代,
“你們店住滿了?
“還有一半空房間。”
“那你怎么不讓我們住?”
白紙帽男子見這兩人是真的不懂規矩,正要開口解釋,就聽見樓上傳來動靜。
踏——踏——踏——
樓頂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整齊的令人心慌。
身穿道袍的修士從二樓下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人,他們裹著黑色布料,沉默不語,在黑夜中的顯得格外恐怖。
裹黑色布料的人之多,令陸陽二人懷疑樓上有這么多房間能住下這么多人嗎,尤其是白紙帽男子說有一半空房間。
難不成十多個個人住在同一間房間?
這要怎么住,難不成是靠著墻邊站著睡?
“小哥,離店,你是我住過最差的清明客棧。”道袍修士拋出一串銅錢,扔給白紙帽男子,銅錢的樣式是兩人沒有見過的,上面還有淡淡的法力波動,似乎有特殊作用。
白紙帽男子嘻嘻一笑,也不回應,有錢賺就行。
陸陽疑惑,現在夜幕已黑,為什么現在離店?
陸陽和孟景舟看清楚裹黑色布料人的樣貌后,齊齊一驚。
裹黑色布料的人兩眼無神,有些人口鼻都是泥草,有些人被毀容,像是被什么東西砸過一樣,還有些人樣貌衰老,瘦的只剩下一層皮。
“被淹死的,被砸死的,老死的…….這些都是死人!”
“趕尸術?!”
怪不得剛到晚上就退房離店,白天休憩,夜間趕尸,書上就是這么說的。
兩人沒想到,剛進入荒州,就遇到了久聞其名的趕尸術。
白紙帽男子收好銅錢,白了兩人一眼:“我這里是死尸客店,為趕尸匠提供歇腳的住處,房間都是給死人住的,你們若是不忌諱,可以住在這里。”
兩人眼角抽搐,住死人的房間,多少有點不能適應。
“剛才那人會施展趕尸術,是趕尸宗的人嗎?”陸陽又問道,若是趕尸宗的人,他們正好可以跟對方聊聊。
白紙帽男子搖頭:“二位是外地人吧,我就說我們清明客棧在荒州連鎖,怎么會有活人知道我們店名叫什么,還過來住店。
“我們來自云州。
白紙帽恍然大悟:“中原大州啊,怪不得,聽說那里還有五大仙門之一的問道宗連帶著整個云州都強盛無比,交通便利,經濟發達,強者如云。”
他糾正二人的誤區:“趕尸術不止是趕尸宗會,民間有許多散修都會趕尸術,只不過遠沒有趕尸宗的鄭重。”
“在我們荒州,無論是趕尸散修,還是趕尸宗弟子,統稱為趕尸匠,他們之間的交易不是靈石,而是大銅法錢。
白紙帽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一串銅錢:“就是這個。
兩人謝過白紙帽男子,決定另尋客棧。
離開清明客棧,陸陽見客棧門口倒著一塊牌子,出于好心,給店家扶了起來。
只見牌子上寫道:因經營策略調整,本店現已挪至白泉鎮向東二十里處,還請諒解。
落款日期是五年前。
“什么!
兩人猛地抬頭,驚愕的看著面前的清明客棧,心底騰起一股寒意。
真正的清明客棧已經搬走,那他們剛才見到的是誰?
他們沖進店鋪,里面空無一人,哪里還有什么白紙帽男子。
“剛才是人是鬼
兩人驚駭,他們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白紙帽男子的異樣,白紙帽男子見到有純陽之體的孟景舟都沒有反應,修為該高到什么地步,鬼王嗎。
一道果斷的聲音下令,一群穿著捕快服裝的修士從四周涌出,沖進客棧。
“媽的,讓他給跑了!
為首之人滿臉絡腮胡,見客棧里沒有白紙帽男子,很是不爽。
“這位大哥,請問這是什么情況?”陸陽客氣詢問。
絡腮胡捕快見陸陽二人剛從客棧出來,知道他們不是可疑人物,解釋道:
“這家清明客棧荒廢五年之久,但這五年里總有人說自己住過這家客棧,還以為鬧了鬼,找我們報案,我們經過暗中核查,核對口供,終于搞明白了緣由。”
“有個戴白紙帽的男子冒充店家,佯裝這里開店,讓趕尸匠住進來,以此賺錢。”
“由于尸體住店不挑地方,環境差一些可以理解,后來有趕尸匠實在忍不了,覺得這家清明客棧環境太差,就找清明客棧總店投訴,清明客棧總店更加詫異,說這家店早就關門了,這才案發。
“我們查明真相后,想著守株待兔,抓捕白紙帽男子,沒成想,讓他給跑了!”
陸陽:“….
你們荒州為了賺錢連這種事情都干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