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擔心再往前走,會有各種意外發生,阻止他們前進。
泥石流滾滾下來,他用吞天噬地吃土的經歷可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孟景舟知道陸陽說的有道理,只能氣鼓鼓的讓兩人下車,他留在原地和老馬作伴。
兩人一尸走了二三里地,便來到一處好似被天劍一劍劈開的峽谷,峽谷兩側陡峭光滑,沒有一絲凸起和凹陷,若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那大自然的斧頭未免太神了。
趙破見陸陽注意到峽谷的異樣,解釋道:“以前的七情谷不叫七情谷,叫七情派,有一任宗主覺得中央大陸到處是什么派什么宗,太泛濫,七情派在里面不顯眼,七情派便請來一位劍道高人,讓劍道高人向平原砍出一劍,將平原一分為二,化平原為峽谷,七情派便順勢更名為七情谷,還去朝廷作了門派名稱變更登記。”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長見識了,還挺正規的,知道去門派作變更登記……”
話說到一半,陸陽猛地反應過來:“等會,朝廷不是規定修士動手,動手結束以后要恢復成原貌嗎,七情谷這種情況應該需要審批吧?”
“對啊,所以七情谷到現在都是違規建筑物。”
陸陽心說我他么頭一次聽說峽谷還算違規建筑物,真不愧是修仙特色。
不朽仙子在精神空間嘟囔道:“你們大夏在這方面管的好嚴格,我們上古時期就很自由,沒有這么多麻煩的規定,想怎么改變地形就怎么改變地形。”
“我記得我們那時候有一戶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中,出行非常不方便,有兩座大山堵住了出路,要饒好遠的路才能來到外界。”
“那戶人家有一個娃娃,見出行如此不方便,便決心要把家門口的兩座山搬走,有人嘲笑他,說他年幼體弱,連石頭都搬不起來,怎么可能把兩座大山搬走呢。”
“那個娃娃說就算我現在不行,還有以后,我可以修煉到練氣期,練氣期不行就筑基期,筑基期不行就金丹期,金丹期不行就元嬰期,修仙境界無窮盡也,總有一天能修煉到把山都搬走的境界。”
“那個娃娃外出拜師學藝,學成歸來時,已經是老者,熟悉他的人都叫他愚公,愚公修的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回到老家,施展法天象地,把家門口太行、王屋兩座大山搬走,丟進海中。”
“從那以后,愚公便幫助其他住在山中的人家,把他們家門口的山搬走,也丟到海中。”
“因他樂于助人,經常幫助其他人搬山,久而久之,汪洋大海被山岳填滿。”
“愚公移山填海造陸的故事被人化作一個成語——愚公填海,形容要克服困難就必須堅持不懈的修煉。”
陸陽痛苦的揉著太陽穴,感覺記憶出現了錯亂。
故事還沒講完,不朽仙子繼續講道:“你應該知道,海水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愚公把海洋填滿,海水便從海洋中溢出來,形成大洪水。”
“幸虧當時九重仙早就制造了遇水膨脹的息壤之土,他取出息壤之土將洪水堵住,避免泛濫,這件事被世人稱之為仙人治水。”
陸陽意識回歸現實,他這才發現七情谷有很多人,都在排隊,這要是輪到他們,要排到什么時候去?
“這是什么情況,這么多人中了七情谷的詛咒?”
七情谷的詛咒是靠空氣傳播的嗎,有這么多受害者?
“那倒不至于,排隊的人有一大半是被其他人下了詛咒,來七情谷尋求幫助的。七情谷為了鍛煉弟子解開詛咒的能力,會安排一些弟子在峽谷入口坐診,現場解開詛咒。”
“別看這里人多,其實都是小詛咒,牙疼痛風之類的。”
“不過咱們排隊也沒用,這里坐診的弟子連筑基級詛咒都難解開,孟師兄中的詛咒要谷主出手才有可能解開。”
忽然排隊的人中有人給陸陽兩人傳音:“兩位小兄弟,是來七情谷解詛咒的嗎?我可以把位置讓給你們,就說伱們是我親戚就行,只要五百靈石,干不干!”
陸陽順著聲音望去,看到那個給自己傳音,讓他們過去插隊的人,眼角抽搐。
是在清明客棧冒充老板的那個戴白紙帽的人!
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七情谷,說明對方有絕對的自信,即便被人發現,也能逃跑。
他徑直走過去,嘴角帶笑:“還認得我嗎?”
白紙帽男子看到陸陽這種神態,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子,了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來我客棧住店的客人!”
陸陽心說那明明是人家不要的客棧,怎么就成你的了?
白紙帽男子有些疑惑:“之前跟你在一起的兄弟,還有那匹老馬怎么不見了?”
陸陽心中一凜,白紙帽男子特意提出老馬,莫非是看出了老馬的不凡?
“仙子,這個白紙帽男子是什么修為?”
“不好說,這只是一具分身,看不出具體修為,他應當修煉的是身化萬千之類的法術,將自己化作千萬份,用于鍛煉精神力。”
“算我倒霉,走了。”
白紙帽男子原地消失,這人能以龍馬為坐騎,雖然修為不高,但根基扎實的嚇人,顯然背景復雜。
另一人雖然沒有見過,但跟隨他的活尸用的是趕尸宗的煉制方法,說明另一人是趕尸宗的人。
一個背景不明的陸陽,一個趕尸宗弟子趙破,都容易給他帶來麻煩,還是先走為上。
白紙帽男子當著陸陽的面施展遁術,陸陽依舊看不出來對方是如何跑的。
“那個人就是通緝令上戴白紙帽的人?”趙破也認出來了。
“你也聽說過?”
“聽說過,行走江湖的時候我們兄弟……兄妹三人還想抓住他領賞錢,一直沒找到人。”
趙破本想出手抓人,但他看到陸陽神情凝重,意識到對方遠沒有他想象的簡單,這才止住動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