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餐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馬丁找到托馬斯所在的隔斷，拉開椅子坐下，見到滿桌豐盛的餐點，不好意思笑：“你太客氣了，談點事情，還請我吃大餐。”
托馬斯左手按住叉子，右手緊握餐刀，想在對面那個混蛋的帥臉上，捅出一百個窟窿，看看里面的腦漿，是不是散發著惡臭。
馬丁擦過手，系好餐巾，拿起刀叉：“謝謝你的晚餐，我們邊吃邊聊。”
托馬斯眼睛死死盯著馬丁，刀叉落在牛排上，用盡全身力氣切割：“你說的事，最好是真的。”
他已沒了愛情，只能用事業彌補。
馬丁在露易絲那里做足了功課：“華納兄弟翻拍《蠟像館魔王》，福克斯確定參與，項目已獲得綠燈，包括太平洋影業在內多家公司參與拼盤，華納兄弟的子公司西爾弗影業負責制片，喬西爾弗和蘇珊萊文擔任制片人。”
托馬斯對業內重要人物有了解：“喬西爾弗是西爾弗影業創立人，近年身體狀況較差，很少直接參與劇組工作，劇組真正的負責人應該是副總裁蘇珊萊文。”
馬丁下午就看過蘇珊萊文照片，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來，前世肯定在娛樂新聞上瞥見過：“我想知道蘇珊萊文的性格與喜好，過往親自敲定過哪些男性角色的演員，他們有什么共同點。”
托馬斯發狠切割牛排的手停了下來，對面的混蛋竟然搶他的臺詞。
這明明該經紀人提醒演員的。
馬丁吃了口蛋糕，甜到發膩，提醒一句：“我不喜歡甜食，下次不要點了，很感謝你主動請客，但點餐時請適當照顧一下我的口味，我喜歡肉食。”
托馬斯又用力切割牛排，托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他感覺無數個車輪在臉上滾，偏偏不能叫喚，悶聲說道：“我記住了。”
馬丁非常滿意，繼續剛才的話題：“華納兄弟敲定的導演叫佐米希爾拉，西班牙人，之前從未執導過正式電影，我需要了解他的具體情況。”
托馬斯自動記在心里。
馬丁又說道：“項目尚未確定選角導演，如果確定下來，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欣賞的表演風格，討厭的人和事。”
托馬斯決定不計較對方搶臺詞的事，說道：“男主角的決定權在制片人手中，影響制片人選擇的因素有很多，最為典型的，合作方的推薦，露易絲梅爾已經讓你走在了前面。”
馬丁說道：“選角導演卻能選擇說好話還是壞話，可能一句壞話，影響到制片人觀感。”
托馬斯贊同：“他決定不了，卻能壞事。”
馬丁取過一盤烤肉，開動前，說道：“過完圣誕節，劇組就會正式成立，你抓緊時間。”
“你放心，這些是我擅長的。”托馬斯在這方面與馬丁利益一致。
馬丁端起酒杯，與托馬斯碰杯：“這么晚還與我談工作，又主動請客，我佩服你的職業素養。”
他不著痕跡的給人灌湯：“托馬斯，遇到你這樣專業的經紀人是我的幸運。
托馬斯那被塞住的心血管，總算疏通幾分，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機會這么好，我們一定要抓住。”
他發了狠：“馬丁，如果你出問題，我會帶你去參加圈內的中老年女人超級大派對，讓你知道什么叫恐怖。”
馬丁邊吃邊跟托馬斯討論，露易絲帶來了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他們要盡可能填充到百分之百。
吃完飯，托馬斯叫服務生過來，準備買單。
馬丁搶先拿出信用卡：“讓你加了班，不能再讓你請客，我付。”
托馬斯心情莫名舒暢，沒有堅持。
兩人出了餐廳，馬丁開車返回謝爾曼奧克斯，準備住別睡，陪漂亮的富婆。
生活真特么美好。
托馬斯發動汽車，猶豫片刻，打轉方向，朝公司所在地開去，決定加班搜集資料。
晚上，馬丁指導露易絲品嘗意大利炮的時候，托馬斯在公司喝了一大杯苦咖啡提神。
一大早，渾身通透舒暢的露易絲親自下廚，給馬丁做了早餐。
威廉莫里斯的辦公大廳里，勞累半夜的托馬斯歪躺在轉椅上，睡的腰酸背疼腿抽筋。
生活真特么。……
伯班克，西爾弗影業公司。
副總裁蘇珊萊文準時來到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剛剛30歲，卻在數個劇組擔任過聯合制片人和制片人職務。
助理這時敲門進來：“梅爾女士到了前臺。”
蘇珊起身前往會客室：“快請。”
拼盤電影項目，方方面面的關系和利益，她都要處理好。
會客室里，兩個年齡相仿的女人見了面。
蘇珊略微驚訝：“露易絲，北非沙漠的風竟然沒吹的皮膚，你狀態反而比以前好了，怎么做到的？”
露易絲才不會告訴她：“秘密哦。”她轉入正題：“我今天過來找你，主要為新項目拼盤的事。”
蘇珊說道“投資方面，你不是與華納兄弟談好了嗎？”
露易絲扶了下黑邊眼鏡：“我為男主角而來。”
“我無法保證一定給你。”到了她們這一層級，蘇珊不會胡亂承諾：“不說小投資商，有資格在劇組掛聯合制片人的拼盤公司就有九家，其中有四家推薦了男主角，這還不包括希爾頓家族的那位大小姐。”
露易絲剛與馬丁欣賞過錄像帶：“她也推薦了男演員？”
蘇珊提醒道：“她帶資進組，實際投資高于你的太平洋影業。”
露易絲點點頭：“我不讓你為難，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蘇珊作為項目實際負責人，不可能徹底搞砸影片，說道：“這點我能保證。”
露易絲準備告辭：“你忙，我就不打攪了，晚上出來喝酒。”
“這幾天沒空，過完圣誕節再說。”蘇珊忍不住多問一句：“我很好奇，什么人值得讓你親自跑一趟。”
她意有所指：“很特別嗎？”
露易絲笑：“非常特別，你不會懂的。”
下樓，上了賓利，露易絲對司機兼助理妮基說道：“去調酒師協會。”
調酒大師露易絲剛剛調配出一種全新的雞尾酒，要通過調酒師協會繼續揚名。
路上，露易絲又聯系到了《時尚先生》雜志的主編，準備再上一次雜志。
調酒大師跟藝術家一樣，需要花錢炒。……
亞特蘭大，野獸之家。
還未到上班時間，伊萬抱著堆郵件進了大廳，路過吧臺時，取出其中一個包裹，扔給布魯斯：“老布，洛杉磯的快件。”
布魯斯接住，掏出匕首就拆：“終于到了！”
拆開包裹，里面是一堆印刷精美的海報，這些海報都重點突出了一個位置。
還有一張簽名照。
斯嘉麗約翰遜的側面照，身材火爆，曲線玲瓏。
布魯斯拿起來，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連連親吻照片。
那熱辣的吻，全部落在一個位置。
拍立得照出的照片，某個地方的色彩漸漸花了。
布魯斯過夠了癮，掏出手機，撥通馬丁電話：“東西我收到了，很滿意，我們的債一筆勾銷。”
“老布，慢點來。”另一邊馬丁故意說道：“小心鉛中毒，到時沒法從后門走。”
布魯斯收起相片：“你噴出的狗屎，總是又熱又臭。”
馬丁回應：“你聞過？”
習慣性對噴了幾句，布魯斯掛斷電話，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他看眼來電顯示，接通：“你找我有事？”
“我在你工作的俱樂部外面，出來聊聊。”
“等我五分鐘。”布魯斯收拾好包裹，出來俱樂部大門，看到了林奇的私人車輛，過去上了副駕駛：“林奇，你找我做什么？想杠英國佬？”
來自DEA的林奇看了眼老伙計，說道：“我得到情報，上次打掉的南城那些老黑，與墨西哥方面有聯系，他們損失非常嚴重，不敢報復DEA，但早晚會查到你頭上。”
布魯斯冷聲說道：“我會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塞進他們的屁股里。”
林奇卻說道：“你再厲害，一個人能對付幾個？”
布魯斯問道：“你想我怎么做？”
“加入DEA，他們在美國不敢胡來。”林奇建議。
布魯斯點點頭：“我想坐辦公室。”
林奇跟他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當DEA的線人，DEA會保護你的安全。”
布魯斯直接否決：“我寧愿面對他們的槍。”
“早知道會是這樣。”林奇沒有半點意外，說道：“DEA不可能保護你的安全，你不能每時每刻防范襲擊，我建議你暫時離開亞特蘭大，到他們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去。”
布魯斯在仔細考慮，他當過兵，知道個人面對多把槍械時有多無力。
林奇勸說道：“趁著他們還沒來，早點離開，沒必要跟那些爛人拼個你死我活。”
“謝了。”布魯斯下車，關車門時又說道：“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林奇擺了擺手，等副駕駛車門關上，發動汽車離開。
布魯斯雙手抄著衣兜，進了俱樂部。
撕下來的包裹外套，還在吧臺上面擺著。
布魯斯看了眼上面洛杉磯的地址，專門記了下來。
狗屎和狗屎才能天長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