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行了?”沃格爾看著馬丁靠在椅背上,指著他說道:“伙計,你輸了!”
說著話,還打了個酒嗝。
沃格爾喝得一點都不比馬丁少。
馬丁仿佛被酒勁沖昏頭腦,站起來說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他端起酒杯,歪歪斜斜的跟沃格爾碰杯:“干!”
沃格爾喝的也差不多了,喝下這一杯,壓住想吐的沖動:“拼酒,我們不分勝負,換個方式來證明我們誰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馬丁一副醉意熏熏的樣子:“用女人嗎?不是我說,你不行。”
這話太傷人,喝高的沃格爾騰的站起來,沖動的想打人:“誰不行?”他還記得目的,忍住了:“這里是墨西哥,我們用墨西哥的方式比一比!”
打一頓解決不了問題,沃格爾提高聲音:“這邊的傳統,真正的男人敢于正面挑戰毒蛇,我們去挑戰毒蛇!”
布萊克伸出長腿,在桌子下面踢了馬丁一腳,讓他拒絕。
馬丁還是副醉漢的模樣,腦袋非常清醒,大概猜到了這家伙想做什么。
沃格爾扶著桌子,身體搖搖晃晃:“怎么,不敢?”他陡然拔高聲音:“嘿,伙計們,注意了!我與馬丁要比一比誰是真男人,用墨西哥的方式決一勝負,不敢比的自認是軟蛋,以后不在劇組泡妞……”
馬丁轉頭看了眼布魯斯。
兩人自有默契,老布知道馬丁這坨臭狗屎想要搞事,當即微微點頭。
馬丁晃晃悠悠站起來,說道:“比!一定要比!特么的,毒蛇呢?我要爆了它的嘴!”
沃格爾說道:“好,我們出去找蛇!”
馬丁瞥見布魯斯在打電話,盡量拖延時間:“對,去找毒蛇,要最毒的那種,誰不敢爆蛇嘴,誰是軟蛋!”
布萊克對男神很失望,還是過來拉住他:“馬丁,你喝醉了。”
“沒醉,喝醉的人能有我這么清醒?我還能喝兩瓶!”標準的醉話從馬丁嘴里出來。
沃格爾還算清醒的頭腦暗自竊喜。
馬丁見到布魯斯離開,大聲呼喝:“伙計們,去給我加油助威!”
他拉著沃格爾:“走了!”
沃格爾也拉住他:“我們出發。”
出宴會廳前,馬丁又拿了兩瓶酒。
去往停車場的時候,他起開酒瓶,繼續跟沃格爾喝。
海風一吹,沃格爾上頭了,喝多的人根本不會廢話,酒到嘴邊自動往下灌。
馬丁酒瓶扔垃圾桶里:“走,我們去!”
沃格爾還記得要做什么,酒瓶同樣扔掉。
出酒店前,馬丁進了廁所,等在這里的布魯斯與他快速交流幾句。
為防止馬丁中途退出,沃格爾叫來了劇組的大巴,等司機把車開過來,拉著馬丁一起上了大巴,又招呼其他看熱鬧的人上車。
想看熱鬧的不少。
至于阻止?后面的演員巴不得前面的演員死光光。
布萊克也上了車,連續勸了兩回,見勸不住人,她也就沉默了。
大巴駛出停車場時,與劇組合作過的達洛特接到布魯斯電話后,叫了一大票人出來,上了幾輛越野車,跟了上去。
車上,馬丁還在與沃格爾吹,吹到干爆宇宙。
大巴很快駛出城區,來到荒漠上面,眾人紛紛下車幫著找毒蛇。
混入人群的里克來到目標區域,喊道:“這里!這里有一條響尾蛇!”
幾十號人涌了過去。
其中就有達洛特和他的手下。
平坦的砂石地面上,一條土黃色花紋的響尾蛇躲在亂石縫中,見到來了那么多兩腳怪獸,無助的瑟瑟發抖,只能可憐的敲響尾巴,警告怪獸們別靠近。
“真男人,上吧!”一個小演員藏在人堆里喊。
雜七雜八的聲音響了起來:“上啊,別當軟蛋!別讓我們看不起你!”
馬丁和沃格爾距離響尾蛇20米外停下來。
沃格爾抓住馬丁胳膊:“伙計,證明你的時刻來了,上吧,干爆毒蛇!”
馬丁看了眼毒蛇,小聲說道:“我不去。”
這話完全出乎沃格爾預料:“你特么是個軟蛋?”
馬丁掙脫沃格爾的手,雙手抓住他肩膀用力搖晃,晃來晃去:“我不上,我特么怕蛇!”
他使勁晃動沃格爾,沃格爾腦袋搖擺,酒勁沖頭,還想嘔吐。
但沃格爾忍住了。
作為真男人,怎么能當眾吐出來?
馬丁轉身往回走,見沃格爾沒動,喊道:“打平,我沒輸。”
等他走出人群,一個墨西哥人用英語大聲喊道:“馬丁是個軟蛋,沃格爾一樣是個軟蛋,兩個沒長兄弟的軟蛋!”
十多個人沖著沃格爾喊:“軟蛋,不行趕緊退回來!”
“你提的事都不敢做,真特么丟男人的臉!”
“沒卵蛋的廢物!”
“你就是個廢物!”
不光喊,還有人掏出相機和攝像機,對著沃格爾拍了起來:“軟蛋,配合一下,我們明天送你上本地報紙頭條!”
這些人不斷刺激著沃格爾。
布萊克詫異,馬丁突然改變主意,接著一堆人嘲諷沃格爾。
開始時,只有二十多個人喊廢物。
很快,從眾心理下,喝了酒不嫌事大的劇組演員們,也跟著一起喊廢物。
被沃格爾拉來向馬丁施壓的人,壓力全都扔在了沃格爾身上。
馬丁沒臉沒皮,說不要臉就不要臉。
沃格爾雖然也不要臉,但沒到馬丁這種程度。
重點是拿相機和攝像機的人,還掛著好像記者的吊牌。
沃格爾自己把自己架在這里,受到周邊環境刺激,酒精熊熊燃燒,武裝起大腦和膽子。
他做出了真男人的選擇。
強壓著被搖晃出的吐意,沃格爾大步朝響尾蛇走去:“你們這群廢物看著點,什么才叫男人!”
他父親在養蛇場工作過,他小時候抓過蛇,他很有信心。
來到亂石堆前,聽到響尾蛇尾巴敲擊的聲音,沃格爾腦袋突然清醒過來。
“我在干什么?為什么是我大戰響尾蛇?這不是我為馬丁戴維斯準備的嗎?”
腦袋清醒,嘔吐壓不住了,沃格爾大嘴一張,一道瀑布傾瀉而下。
那些惡心的液體落在地上,四處飛濺。
嚇得瑟瑟發抖的響尾蛇,腦袋上,蛇皮上,濺射了嘔吐物。
如此惡心,如此侮辱,真雄蛇怎么能忍?
響尾蛇利箭一樣射出去,一口咬中沃格爾的腿!
沃格爾慘叫起來。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
沃格爾連連甩腿,這下真的清醒了,大喊大叫:“救我!救我!快叫醫生,快找醫生啊!”
劇組很多人還在盤算,不救他我會不會有更好的機會?上位會不會少一個障礙?
達洛特帶來的一個墨西哥人,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當然,沒人傻乎乎的去幫沃格爾,任憑他和毒蛇共舞。
馬丁一直不緊不慢往外走,后面亂起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雙手抄著褲兜,遠離這片荒地。
劇組為他提供的suv停在路邊,布魯斯倚在車門上,沖他招了招手,仿佛卡波圣盧卡斯街頭招惹顧客的美女。
人群中,布萊克看看沃格爾,再看看遠去的馬丁,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
她沒興趣繼續看,甩開兩條長腿,大步去追馬丁。
布萊克確定,這才是真男神。
沒幾個人注意,馬丁已經離開了。
甚至有些人覺得,臨陣退縮的馬丁就是個軟蛋。
布萊克從后面追上來,一把抓住馬丁胳膊,問道:“你要回去?”
馬丁噴出滿嘴酒氣:“回去睡覺,醒酒。”
布萊克覺得男神吐出來的酒味都這么好聞,猶如舔狗一般:“我陪你一起啊。”
馬丁指了指后面:“你信不信,那些雜碎中一定會有人舉報我,然后我會非常非常麻煩。”
布萊克從六年級就當啦啦隊長,臉皮什么的早就練出來了:“沒事,我可以等你到18歲,很快了。”
馬丁突然停下來。
布萊克問道:“你不舒服?”
馬丁故意說道:“想吐。”
布萊克打開背著的小挎包,從中取出紙巾,還拿出一小瓶礦泉水,就等在馬丁身邊。
馬丁頗為詫異,要來她的礦泉水,喝了一小口:“沒事了。”
布萊克又把紙巾遞給他:“擦下汗。”
兩人來到車邊,布魯斯以眼神詢問,馬丁微微點頭,三人全都上了車。
布萊克滿心好奇,卻沒多問,只是思考著事情的前前后后。
她老爹不止一次說過,這圈子爭斗無處不在,龐大的底層基數,少的可憐的上層位置,必然導致異常激烈的爭斗。
回到酒店,馬丁打發走布萊克,去沖了個澡。
出來時,布魯斯正在打電話。
等老布掛斷電話,馬丁問道:“人沒死?”
“沒有。”布魯斯大致說道:“達洛特派人跟去醫院,問了那個白癡的傷勢,響尾蛇注入的毒液很少,送醫又很及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蛇毒很麻煩,免不了躺上一段時間,如果他運氣不好,還可能截肢。”
馬丁真要是個沖動的年輕人,后果不堪設想,冷冷說道:“算他運氣好。”
布魯斯倒是覺得很好玩:“我還以為他利用人喝酒容易沖動,準備跟你打一架,胖揍你一頓,沒想到竟然用酒精刺激你去搞毒蛇。”
他又說道:“這里是墨西哥,不是洛杉磯,那種情況下你真被咬了,他也不會有太多麻煩。”
馬丁直接說道:“老布,弄條黑曼巴,扔他病房里。”
“伙計,我們現在在混娛樂圈!”這次換成布魯斯提醒馬丁了:“不能亂用文明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