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外，馬丁的休息拖車里，安妮斯頓大體說了她那邊的情況。
“這件事涉及的不止是你，還有我。”馬丁是個有擔當的人：“你別跟CAA鬧的太僵，事情全都推在我身上，你就告訴他們，我絕不同意！”
他抱住安妮斯頓，寬慰的輕撫著她后背：“我與CAA沒關系，鬧僵無所謂。”
小奶狗的話讓安妮斯頓暖心，她搖頭：“沒事的……”
手機響起，她掏出手機接電話，面色越發緊繃。
過了幾分鐘，安妮斯頓直接掐斷了電話。
馬丁問道：“怎么了？”
“布萊恩洛德，就CAA最大的合伙人。”安妮斯頓簡單說道：“他打電話告訴我，CAA聯系到幾個熱門項目，其中的女性角色非常適合沖獎，CAA準備制定計劃，協助我沖擊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馬丁察覺到其中有問題，卻不好明說，安妮斯頓和奧斯卡，比萊昂納多的史詩級還難。
對方沒有明說，但安妮斯頓看得清：“布萊恩想讓我在希斯萊杰的事上稍微考慮一下公司。”
馬丁問道：“他們怎么想的？”
“老友記的線下端分成協議，我不止與制片方簽過，還與CAA簽了一份，他們只能獲得其中的1.5作為經濟抽成。”安妮斯頓對自身處境有清晰的認識：“老友記完結后，我電影事業不怎么順利，還有無法忽視的年齡，所以我變成了CAA即將凋零的小黃花。”
她嘆了口氣：“或許我高估了自己在CAA的份量，也或許CAA的高級合伙人們，把自己當成了明星的主人，邁克爾奧維茨不止一次表達過類似的觀點。”
馬丁明白了，當初安妮斯頓與CAA的蜜月期有多甜，激情消退后的日常相處就有多艱難。
安妮斯頓每年2000萬的線下收入，CAA只能抽取30多萬……
“珍，他們在放誘餌。”話不好聽，但他還是直接提醒：“等著你咬鉤，說不定還有其他圖謀。”
經紀公司偷偷坑旗下客戶的事也沒少做。
“沒什么。”安妮斯頓不像在開玩笑：“大不了我炒了CAA。”
敲門聲響起，馬丁打開門，外面站著安妮斯頓的經紀人史蒂夫。
后者問道：“布萊恩洛德給你打電話了？珍，公司全力推的話，你拿最佳女主角提名……”
安妮斯頓臉色變了。
史蒂夫立馬閉嘴，換了說法：“沒有別的意思，珍，我們合作十幾年，你知道的，我始終站在你這一邊。”
馬丁主動讓開：“你們聊。”
等史蒂夫上了拖車，他從外面關上車門。
馬丁朝著無人處走去，結合安妮斯頓的話考慮他目前的情況，幾分鐘后掏出手機，打了托馬斯的電話。
很快，托馬斯趕了過來。
馬丁問道：“談得怎么樣？”
托馬斯看看周圍沒人，說道：“其他都好說，CAA那群混蛋難搞。”
馬丁干脆直接：“別跟他們啰嗦，讓沃德律師去布魯克林分局盯著施壓，讓劇組放出消息，我準備召開新聞發布會。”
CAA從九十年代一枝獨秀的輝煌，到新世紀業務回落，不止因為其他公司迎頭趕上，其內部也有問題。
仿佛邁克爾奧維茨CAA最后生涯的傲慢，傳染給了其他合伙人。
盛極而衰貌似很多公司普遍的問題。
托馬斯點頭：“我這就安排。”
馬丁突然問道：“WMA對安妮斯頓感興趣嗎？”
這話一出，托馬斯愣了片刻，迅速回過神來：“當然感興趣！”他興奮的手都在抖：“我們能把安妮斯頓挖過來？”
馬丁看了托馬斯一眼，似乎在看渣男：“你想做安妮斯頓的經紀人？”
托馬斯反應夠快：“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妮斯頓還是一個小演員時，就與史蒂夫開始合作，感情不一般。”馬丁把安妮斯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仔細研究過，了解到的很多：“安妮斯頓沒想過結束與他的合作。”
到了這種時候，馬丁還不忘CPU一把：“如果其他經紀公司來挖我，前提是把你踢掉，我一定噴他一臉，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托馬斯心震動了一下，心說原來我對馬丁已經這么重要了啊！不離不棄啊！
他相信馬丁這種人干的出來，說道：“你想怎么做？”
馬丁又往前走：“我們兩個代表不了WMA，份量都不夠，我準備給阿里埃曼紐爾打電話，讓他過來。”
托馬斯跟上：“我會配合你。”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為什么你這么積極？”
“今年年底，我想讓公司付出更多資源，全力支持我，而我咖位又不夠……”馬丁簡單說了幾句。
托馬斯說道：“他們絕對會答應。”
馬丁拿出手機，撥通了阿里埃曼紐爾的電話。
那邊阿里放下手機，就沖助理喊道：“馬上聯系私人飛機公司，我要一架半小時內就能直飛紐約的商務飛機！還有，我的行程保密！”
這一天，原本只有一家八卦媒體報道的希斯萊杰毒駕事件，被眾多網絡媒體轉發，其他媒體紛紛跟進。
《斷背山》頒獎季大熱，影片也因為同性戀備受關注，希斯萊杰之前極有可能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本身就有熱度。
媒體當然不肯放過。
下午收工時，劇組副制片人達米安找到馬丁和導演博伊爾，說道：“出了點意外情況，我們申請的中央公園拍攝，紐約這邊以天氣和環境保護為由，暫時往后推延了。”
博伊爾皺眉：“拍攝計劃又要更改？我們因為大雪更改過一次。”他提醒道：“再過段時間，中央公園的冰就要化了！”
馬丁說道：“讓華納兄弟那邊去聯系，劇組別再出面。”
博伊爾看了看馬丁，大致有所猜測，但他只是劇組的導演，不想摻合無謂的爭斗，也就沒再說什么。
達米安說道：“我給丹尼爾打了電話，華納兄弟正在聯系，就算能解決，拍攝也要推遲。”
馬丁與前一個劇組一樣，也掛名了制片經理，說道：“拍攝計劃再改一下，繼續拍攝影棚搭景的室內戲。”
博伊爾點頭：“只能這樣了。”
馬丁也不想讓導演參與爛事，而是把精力集中在電影拍攝上面，等到博伊爾離開，問道：“這事后面有沒有韋恩斯坦的影子？”
達米安是露易絲的下屬，說話沒有顧忌：“看不出來，這種事我們很難打聽到，韋恩斯坦兄弟是在紐約打拼起來的，人脈關系廣泛。”
馬丁跟以前一樣，和安妮斯頓坐了同一輛車回酒店。
安妮斯頓不太高興：“CAA不敢對我怎么樣，卻向史蒂夫施加壓力，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已經開始過氣了。”
馬丁又一次說道：“把事情全都推我身上，我來應付他們。”
安妮斯頓伸手摩挲著馬丁的臉，說道：“本就是發生在我們兩人身上的事，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當時要不是你，我可能被車撞上。”
馬丁干脆直接點：“在拖車里，你說要離開CAA？”
安妮斯頓說道：“我成名的時候，就在CAA，這么多年來，一直在CAA，但一切從老友記完結，都在變。”
“可能CAA的那些老牌經紀人眼里，是CAA捧紅了你。”馬丁也是胡亂猜測：“我沒做過娛樂經紀，也不太了解，不過很多商業公司對自家成長起來的員工，遠沒從外面辛苦挖來的人重視。”
安妮斯頓笑了笑：“怎么，你想挖我？”
馬丁逗她開心：“你重要的地方，我全都挖遍了。”
安妮斯頓一口咬住馬丁耳朵，留下兩排牙印，才說道：“今晚換成我挖你？”
馬丁趕緊換了話題：“阿里埃曼紐爾要來紐約，幫我處理希斯萊杰相關的事務，要不你與他見一面？”
安妮斯頓心情好了一些，笑著說道：“原來是WMA想要挖我，怕挖不動，派了你過來用美男計。”
馬丁問道：“我的美男計成功了嗎？”
安妮斯頓收起笑，仔細考慮一會：“我與史蒂夫商議一下，你先與阿里談談。”
馬丁點點頭：“沒問題。”
這種事也急不來。
回到酒店，兩人一起吃了晚餐，又說了CAA與WMA的事，安妮斯頓叫了經紀人史蒂夫一起談關于未來的話題。
馬丁接到托馬斯打來的電話，阿里埃曼紐爾已經到了。
酒店的一間商務套房里，馬丁見到了WMA首屈一指的經紀人和聯合合伙人。
看到馬丁，阿里急切的迎上來，說道：“劇組遇到的困難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經聯絡人員在處理。”
馬丁聽托馬斯說過，阿里的親哥哥在政界能量非常大，目前是民主黨準備參與下一屆競選的黑炭團隊中的一員。
“每當遇到困難，有WMA作為倚靠，總能讓人安心。”馬丁坐在單人沙發上，說道：“阿里，看到你我一下就放心了。”
阿里笑了笑：“公司份內的事。”他進入正題：“你確定安妮斯頓有意離開CAA？”
馬丁說道：“有了相關的想法。”
阿里明白了：“主要還有你？”
馬丁沒有否認這一點：“我能讓WMA走在其他公司前面。”
阿里第一時間飛過來，也是為了保密：“這件事，先不要對外說，還有，我現在不在紐約。”
他知道想讓馬丁出力，就要給足好處，干脆直接：“馬丁，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說出你的要求。”
馬丁也不客氣：“《無間行者》今年頒獎季上映，我自認為演的還不錯，斯科塞斯導演對我評價極高，他的黑幫片質量從來不是問題，我想要一個奧斯卡提名。”
阿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馬丁又說道：“角色和影片質量只是奧斯卡最基礎的，金錢、營銷、人脈和公關，這些更為關鍵，我希望公司能夠支付足夠多的資源，幫我運作。”
阿里只是略作考慮，就說道：“協助客戶沖獎，本就是經紀公司份內工作，我保證，公司會付出百分之百努力。”
今天三更
(本章完)
